第100章
无法想象周不渡只能旁观着他,无能为力地成为一个透明的空气活了几百年的孤独感。谢纾抹了一把眼睛,手盖在上面,说:“………………是我误你。” 他的声音里有细细的颤抖和哽咽。周不渡闻言,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点笑意,“是是在心疼我?” 谢纾呼吸一窒,简直要恼怒起来了。谢纾像是想骂他又不敢骂,声音带了点委屈,像是一只呜咽的小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怎么还想着调戏我……怎么能这么坏…………” 周不渡轻轻吻着从谢纾指缝间流下的眼泪,“我很开心。” 谢纾怔了怔。 周不渡牵着他的说,细细地啄吻谢纾的指尖,每一个吻都轻柔得像是海风吹拂,如果不是他吻太多次,会以为只是一场克制的吻手礼,可他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的嘴唇去触碰谢纾温暖的手指,轻轻地咬着他好看的指节,便透露出一种克制到极点的爱意。 周不渡:“我可以跟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农夫养了一只狗,但是他每天都要种田摘菜,回到家的时候总是很晚。” “有一次,农夫发现狗狗很喜欢跟自己的影子玩,一开始没想明白,只是每天辛勤了很长时间后,继续回来遛狗,可直到有一天他回来早了,狗狗居然对影子丝毫不敢兴趣时,他才明白了什么。” 谢纾被哄得晕乎乎的,像是一坨绵软的云,“是发生了什么?” 周不渡:“因为狗狗在他不在的时候总是太孤单,没有人可以陪它玩,于是它只能和自己玩。所以他明白,狗狗很爱他很爱他。” 谢纾下意识地附和他,“狗狗真的很爱他啊。” 周不渡把谢纾凌乱的盖头摆弄好,盖头摇晃着,露出了少年清秀苍白的下巴。 有一根发丝黏在了青年的嘴唇上,他看着那两片嫣红的嘴唇,像是梅子时节发着清香的红果。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根头发摘下来,继续说:“但是他也很爱狗狗。” “他每天起早贪黑,家境贫穷,可是为了狗狗,即使回来时已经筋疲力尽,他也要带狗狗出去散步,而且他总觉得狗狗忠实地爱着他,可他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因此即使他也苦再累也要陪狗狗,不忍心让它挨冻受饿,即使没什么钱也要给狗狗吃最好吃的食物,如果狗狗生病了,他甚至会焦急得一晚上睡不着。可是他还是觉得他陪狗狗的时间太少了,太愧疚。” 谢纾明白了什么,把手掌放下,盖头里面,露出里面一双眼尾泛着红的眼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周不渡。 周不渡轻声说:“所以爱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 他把头埋在谢纾的肩膀里,喟叹道:“是是受了那么多苦,还觉得亏欠我,还想要拼命弥补我。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爱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开心。” 谢纾眼睫颤抖了几下,眼泪骤然落下了。 “即使我让你的人生承受了更多苦难,你也不恨我?” “我爱你。”周不渡说。 “即使我精神状况有问题,是个疯子,还特别笨,你也不讨厌我?” “我爱你。”周不渡说。 “即使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即使我总是一错再错,你也不嫌弃我?” 周不渡隔着盖头,吻上了他落泪的眼睛,“我爱你。” 谢纾眼泪几乎决堤。 他像是一个在荒漠跋涉良久,终于走到终点的旅人,这一刻,那股生的欲望终于拽住了他,让他回头去看看这人间。 谢纾哭着说:“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说啊…………”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被我欺负哭的。”周不渡嗓音喑哑,“我会心疼。” 谢纾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个笨蛋……明明有更好的人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来地狱陪我。” “可是如果没有你,”周不渡笑了,“虽是在世百年——” “恰似未生一日。” “与你相遇,我真的很幸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阵风轻轻拂过他们的发顶,仿佛多年前贺兰缺牵着他们二人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谢纾睁大了双眼,“娘……” 那阵风轻柔,最后似乎化作了絮絮低语,是母亲对他说,我想要你幸福。 最后两人直起身,跪在对方身前。 “礼成——!” 红纸灯笼被春风扬起,远处似乎有桃花翻飞,桌案的红烛不断跳动着,满室氤氲,周不渡颤抖地掀开了谢纾的盖头,露出下面那张无论看了多少次,多少年,依然让他怦然心动,沉醉不醒的容颜。 少年眼尾泛着胭脂般的红,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尾的红痣如灼,一身红衣绚烂如朝霞,他们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忍不住相拥,唇齿相依,此生不离。 世间多苦难,人间满风霜。 愿求一人长相守,风霜共载赴白头。 (正文完) —— 爱是尽力而为,仍觉亏欠。——摘自网络 正文完结了!!!!! 第 135 章 第135章 ……不行。一定要让他记住。 他神情不太正常,谢纾眉头一蹙,总觉得向来温和好欺负的周不渡浑身忽然笼罩上了一层阴郁,他不安地动了动,周不渡却伸出手,抓住了他。 “你干什么……” 谢纾没说完,因为周不渡另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脊背缓慢地往下滑落,那像极一个温和的安抚,可是直到少年的尾椎处时,却忽然停下了。 谢纾头皮一炸,鸡皮疙瘩猛地起了一身,正要奋力挣扎开男人的怀抱,男人修长的指骨就已经悬停在尾椎正上方,不由分说地往少年脆弱敏感的尾骨处,狠狠往下一按。 “……!!!” 剧烈的电流从尾椎传递到四肢百骸,谢纾的眼瞳剧烈一缩,他瞬间软倒,趴在周不渡怀中,他抓住周不渡的肩膀,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结果,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想逃离惩罚,眼神变得更为阴郁,指骨抬起,接着,又比上一次还要用力地、重重摁了下去。 “呜呜……啊啊啊……” 谢纾尾椎处的猫尾完全炸了开来,他的尾椎处太敏感,平时只是轻轻地揉一下,他就要失去神智,倒在别人怀里任人摆弄,更何况是如此大力的摁压。 他的瞳孔一下又一下地收缩,腰重重地往上一抬,又重新落回男人的掌心中。他指尖颤抖地攀附在周不渡肩膀上,却完全没有力气推拒,可是他心里却极其不服气,咬着牙,压抑着呻|吟,“我才不要你管我……我讨厌你……我下一次就是还敢!怎么了!” 他气死了。他明明都救了周不渡的命——好吧,虽然救错了人,可是那也不能怪他!起码他是真的愿意救周不渡的。 可是,周不渡不仅没有感谢他,还凶他! 岂有此理!!!窗外,春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翠的绿竹上。 南疆地势险恶,宛如被巨大的刀刃切割,一路上地势起伏,若是常人,不知舟车劳顿多久才能抵达此处。丛林耸立,所望之处都是陡峭的崖壁和高耸入云的山尖,仿佛一座由黑色的岩石和冷郁的森林围构而成的囚狱,常人入之则失,了无踪迹。 “教主。” 魔教的副手低着头,半跪在地上,他脸色有些迟疑,“我们就这样把副教主带回来了……他会不会生气?” 黑夜里,男人一身锦衣,他长发曳地,月色淡淡地笼罩在他身上,他低着头,久久地凝望怀中沉睡的少年。宋白笙抄着少年的膝盖和腋下,他让被他掐昏过去的少年倚着自己的胸膛,垂着眼睛,长长的头发如枯树藤垂下,在少年稚嫩的脸上流走。 宋白笙再接再厉,继续循循善诱:“如果只用一个字形容它呢?” 谢纾想了想:“……鸟?” 宋白笙脸色一僵,气得不行,手指下意识地用力。鸽子发出更加凄厉的一声“咕咕”,宋白笙把它捏疼了! 宋白笙干脆不装了:“鸽子!鸽子!第一个字读什么!” 谢纾愈发怀疑这个魔教教主脑袋有坑,他道:“……鸽?” “嗯!” 宋白笙瞬间笑了。 他一笑,手中的力气松开,鸽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张开翅膀,尖利地“咕咕”了两声,逃也似地飞走了。飞走前,它忍不住回头,冲着宋白笙,用力地“咕!”了一声,如果它是人的话,此时想必已经破口大骂了。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这么纯的神金! 宋白笙根本没理这“大不敬”的鸽子。这个在旁人口中一直阴晴不定、危险至极的魔教教主把姿态放得很低,他低着头,比少年还要宽大的骨架缩起来,眼眶好似泛起了一些红。 谢纾:“你哭了?” 宋白笙脸色瞬间一变,“哭什么。” 他把头扭过去,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地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谢纾感觉怪怪的,毕竟,宋白笙在世间的口碑,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好,传闻他杀人无数,阴晴不定,自私自利,自我中心,人生名言就是“管别人去死”,上一秒还能跟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翻脸切人如砍瓜。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他缩在床头的角落里,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像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试探道:“桂花糕?” “桂花糕?”宋白笙拧着眉,忍不住啧声道:“天天吃甜食,你小心变成一个发面的小软糕。” 谢纾一身反骨下意识突出来一下,他提高声音:“你管我?” 话刚说完,他就脸色一变,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境地是沦落敌营,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赶忙捂住了嘴,偷偷看宋白笙。 系统也忍不住急急叫起来,它小声尖叫:“完蛋了宿主!宋白笙他脾气超差的!” 继而哀嚎:“我们死定了……” 然而,宋白笙却没有大发雷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谢纾,几乎有些狼狈地一抹脸,站起来,转身匆匆离去。 谢纾:“?” 系统:“???” 一人一系统面面相觑,系统问:“他刚刚是不是哭了?真的哭了吧???我没看错吧???” 谢纾:“嗯……” 宋白笙一走,窗外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谢纾扭头一看,差点又吓一跳。 一个又一个的脑袋如雨后春草,齐刷刷地从窗棂冒出来。 他们都穿着魔教的衣服,长相十分凶神恶煞,脸上有疤,放在外面,一个能吓哭十个小孩。 此时这些气拔山兮力盖世的壮汉们,却叠叠乐似地堆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谢纾,眼眶都是红红的,委屈地缩在床边。 有人哽咽道:“副教主……”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踢了一脚,旁边一人骂他道:“蠢货!你闭嘴,你吓到他了。” “我闭什么嘴?!上一世副教主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呜呜呜……” “那你还想再被抛弃一次吗?!好不容易把副教主抢回来了!” 什么副教主?叫我?谢纾迷茫了一瞬。 他们在外面鬼鬼祟祟,一脸想要进来,可是怕冒犯他的表情。大汉低着头,像是因为羞涩而不敢看他,满脸通红地低声道:“您救过我。” 谢纾目瞪口呆,他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谁救过你啊!谁啊!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更奇怪的是,当晚宋白笙就回来了。他走之前,对于谢纾爱吃甜食的态度十分不屑,冷嗤一声。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山高的甜食,若无其事地放在了谢纾屋子里,眉眼尽是淡然,十分不屑地说:“遇到了大甩卖。” 他嘴上这样说着,却依稀好像能看见他背后,有根尾巴在狂摇。 他一身反骨倔强地凸起,而周不渡耳朵却嗡嗡作响,只听见了“下一次还敢”。 如果他再来得晚一点,是不是就只能得到一具温凉的尸体了? 周不渡呼吸都乱了,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下一次……还敢?” 谢纾气冲冲地抬起头:“对!没错!……啊!!!” 尾椎处被狠狠一撞。谢纾哆嗦着唇,敏感地抽搐一下,像是一尾即将被剖腹的白鱼。他被刺激得浑身剧烈颤抖,修长白皙的脖颈后仰,绷出紧张脆弱的弧线,如同一只濒死的白鹤,却还要死倔着火上浇油:“我讨厌你……我不听你的……我……呜!” 周不渡不再说话了。谢纾每说一句,尾椎处就会被捣一下。他一开始挣扎得剧烈,可周不渡却死死地掐着他的腰,牢牢地控制住少年,少年只能徒劳地在他怀中尖叫着,乌黑的瞳眸浮现一层淫|淫的朦胧雾气。 “呜……啊……” 床纱被放下,少年被小心翼翼地抱在了床上,他轻轻地抽搐着,全身上下发出桃花似的粉色,连指尖都是薄粉的,脚趾把床单踩得凌乱一片,脸上的倔强和神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呆呆的表情,如同人偶一般双眸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周不渡问:“还会做这种事情吗?” 谢纾没说话,直到周不渡又轻轻地摁了一下,他才被激得腰腹往上弓起,又沉沉摔回床上。他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呜咽着哭道:“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周不渡重复说:“是是的命比我重要,对吗?” 谢纾胡乱点头,眼尾湿红,敷衍道:“嗯嗯……” “我知道是是在保护我,我很感动,可是我这里也……很疼。” 周不渡牵起少年的手,让他放在自己胸前,他涩声说:“要爱自己。比爱我更加爱你自己。” 他蹭了蹭少年的手,像是一只被暴雨淋湿的大狗,嘴唇翕动着:“求你。” “呜呜……好……” 只是,也不知道谢纾听没听进去。少年脸颊潮||红地倒在床上,神色恍惚,涎|水从无法合拢的唇瓣流下,尾椎处的神经太过密集,只是触碰便能让他舒服得失去神智,他又爽又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只是最后昏睡过去前,他看见了周不渡的脸。 周不渡轻柔地擦掉他嘴边控制不住流淌下来的涎|水,默默地看着他,俊秀的面容一片惨白,像是一弧安静的银月,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他只是注视着谢纾,静静地流下了一滴泪。 ……真是,哭得还挺好看的。 谢纾昏过去前,只呆呆地浮现了这个念头。 第 136 章 第137章 贺兰缺推开房门时,正好看到少年呆呆地坐在床上发呆。她挑了挑眉,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傻坐在这里。” 谢纾嘟嘟囔囔:“没什么……娘你怎么来了?” 贺兰缺犹豫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是是。娘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纾茫然地睁圆了眼睛,紧接着,就看到了贺兰缺手指一划。 ——好多雪。 不对,应该是飘零的信纸。谢纾目瞪口呆,贺兰缺则脸色沉重,艰难地说道:“嗯……这些信都是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什么?” “……求婚。” 谢纾:“???我是男的!” 他差点被信笺淹没,整个人像是一只要被绝育的猫,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最后他的好娘亲拍板:“男的有什么?放心。你娘很开放的。不过,信来源不一,有小姐姐也有小哥哥,太多了。我觉得,你如果没有理由拒绝,这些信绝对源源不断,我昨天才烧了八百封,今天又来了,绝了,绵绵无期,恨海情天,不少人说这辈子非你莫属,我都不知道我家小白菜这么招人喜欢。” “理由也不能乱写,比如,说你不举这种。” 谢纾差点跳起来:“当然不行!我好得很!很好!!非常好!!!” “那么,你只能与一个人订婚了。” 谢纾最开始很抗拒,然而,等他“观摩”了几本绵绵情书,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可是,如果是订婚的话,也不能和女生订?毕竟,无论如何,后面退婚时都会对女生的声誉造成影响。他总不能让女孩子吃亏。 那么,就非得是男的不可了。谢纾十分抗拒,可是当他又下了次山,而这次,他真的被各式各样的求婚者包围了——他只是走在路上而已,就已经有人排队给他递情书了! “谢纾!他在那!” “好漂亮的少年……果然传闻都是真的。” “我梦里见过他的……他梦见他倒坐堂前,身后是一尊生烟观音,指尖上都是豆蔻似的血,然后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我感觉我的心都被他掏空了。” “谢公子未曾婚配?请看诸位郎君……” 总之,一个个人,都激动不已,喊着非他不可。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纾是什么珍稀动物。而知道的,就围堵得更起劲了,到最后,谢纾周边几乎是水泄不通,连另一个城镇的车马都游走不了了! 最后还是白衣少年御剑把吓蒙了的他拎回去的。 这下谢纾服软了。他服软得五体投地,跟个小章鱼一样软趴趴的。贺兰缺挑了挑眉,问他:“决定订婚了吗?” 谢纾蔫蔫哒哒地点头:“订婚后就不会那么恐怖了?” 贺兰缺笑了,她循循善诱:“不管如何,名花有主,总归是个好借口。” 谢纾想了想。那么,该和谁?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脸不好的,压根进不了他的视野。 祝茫? 不、不行。他一看就像个小0……(祝茫:……等着,我这就练成双开门大冰箱) 李廷玉?不行,系统说他是直男,不一定会答应(李廷玉:我都弯成蚊香了……你个棒槌!) 其余人更不可能了。思来想去,只能是……师兄。 贺兰缺眼睛笑得弯弯的,谢纾总觉得她不怀好意,“是是,你讨厌师兄吗?” 谢纾顿了顿,嘟囔道:“倒、倒也没那么讨厌。” 贺兰缺眉毛挑得更高,她走到门外,忽然一伸手,把一个人拉了进来。 谢纾一抬头,就愣住了。白衣少年站在他面前,头却是偏着的,好似不太敢直视他,薄而透明的耳根却红得宛若天边流光溢彩的火烧云。 谢纾张大了嘴,不知为何,脸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白衣少年看了他好久,最后慢慢说:“你不讨厌我?” 谢纾瞬间炸毛,他漂亮的眉眼一扬,“讨厌!最讨厌你了!就是不喜欢你!你天天都板着一张棺材脸,生活不是修炼就是学习,无聊至极!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无聊的人!我才不可能喜欢……” 白衣少年被他这样说,却默不作声,只是默然地看着谢纾,眼睛微微垂下,长睫微微地抖动着,好似能抖出扑簌簌的一场雪,冷清而孤寂。 不知为何,倒像是一只没被主人选中而黯然的萨摩耶。 谢纾看见他这般神色,也哑然一会,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也不是讨厌我么?” 第 137 章 第137章 (排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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