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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像是明白自己居然被拒绝了,慢慢地睁大了眼,有些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你敢拒绝我?!” 他从小洁癖极其严重,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人,他自以为着是一种好意。小孩子心性天真,他的心理活动大概如下: 天啊我居然为你放下了我的洁癖! 天啊我居然为你放下了我的身段! 天啊我都感动我自己了可你居然拒绝我?! ……当然事后很多年,谢纾回想起当初的心理活动,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进泥土里焊死。 可年幼的谢纾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看不清面目的少年似乎皱了皱眉,他把手中的书卷合上,淡声道:“无论你是谁,都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人说话。何况你有手有脚,怎么不能自己下山了?” 谢纾脸色阴沉下来,“你只需要听我的,不需问我原因。” “但是我不想你背我了。”他一转身,脸上是嫌弃之色,冷笑一声,“我原以为是什么好学生,原来竟是个假清高。” “随便你吧。继续看你的书吧,呆子。” 弟子有些忍不住。 祝茫漠然地站在人群之外,他遥遥地望向桃花雨中的那名红衣少年,心想,他确实是讨厌谢纾的。 鬼怪呆了一下,这报酬可真奇怪。 他试图讨价还价,给少年更多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但是少年就是只要长明灯,他最后感恩戴德地狂谢一顿,搞得红帘后的少年都快不知所措了,才被鬼医龇牙咧嘴地拿拂尘赶出去。 谢纾擦了擦汗,忍不住道:“怎么这么热情呀……这个病,不是很好治吗?” ——没错,在红帘之后之人,正是谢纾。 他现如今终于明白,那只是少年倔强的一个谎言罢了。 他手颤抖地从怀中试图掏出什么,可或许是手太抖了,他掏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最终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那张纸通体焦黑,已经被焚烧得模糊不清,可依稀还能看见两个名字并肩挨在一起,左边是“沈乘舟”,右边是“谢纾”,其后是“喜结连理”。 本该是喜庆洋洋的红婚纸,如何却已经破碎不堪,几乎是一堆报废的灰烬,看上去滑稽可笑。 “别哭了,谢纾。”他指尖颤抖异常,瞳孔震颤,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已经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嘴唇翕动,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低语道:“你一哭,我就这里疼,呼吸不过来。”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别哭了,好不好?回来看看我们,好吗?” 他神经质一般喃喃道:“你再不回家,大家都快不行了。” 沈乘舟看他们失心疯一般的模样,心中的烦闷感更盛,他冷下脸,手中剑再次嗡鸣起来,厉声道:“够了!路仁嘉,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你们还配做昆仑的弟子吗?!” 谢纾被那桂花香勾得肚子咕噜一声叫,他心痛地看着自己的桂花糕“香消玉殒”,在白衣少年吃到一半时,脑子一抽。 他忽然一伸脖颈,飞快地从白衣少年嘴边抢走了半块糕点。 两人隔着桂花糕,羽毛似地,落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吻。 第 30 章 第 30 章 白衣少年在谢纾向他亲来的这一刻,心跳暂停了。 窗外烟火起起落落,他闻到了淡淡的桂花味,还有从少年身上吹来的一丝甜腻的酒香,他脑袋顿时轰了一声。 ——谢纾居然喝了酒! 他面色一变,“是不是到昆仑之乱了?” 弟子们面色纷纷大变,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们想起三年前昆仑之乱,那是五月末的一个夜晚,魔族忽然大举入侵,昆仑边界的印铃疯了一般响彻整个山崖。 谢棠生在那场战役中与魔教教主厮杀,重伤而退。昆仑四处火光冲天,魔教子弟在昆仑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数个建筑群,唯有几片桃花林保留了下来。 所有弟子都扑在救火上,山下的亡村也被点燃,浓烟四起,烈火冲天,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可就是那晚,谢纾带着溯回镜,叛逃至魔教。 路嘉仁依然记得那天晚上,他当时刚入昆仑,是昆仑的入门弟子,昆仑的铜钟疯狂地震动,整座山一片混乱,他赶到封印溯回镜的断天阁前,就看到了一个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一头黑发如瀑倾泻下来,随着狂风飞舞着,几缕乌发被薄汗打湿,黏腻在雪白后颈,背对着他。 眼前的断天阁大火冲天,四周满是木柴烧焦的味道,空气被烧得微微扭曲,远处依然还能听见弟子传来的惊声尖叫与吼骂,一片混乱。 可在这混乱中,红衣少年仿佛稳稳立足于怒海中央的礁石之上。他站在烈焰中,火舌肆虐,却不见一丝慌乱,游刃有余至极,也诡异至极。 “喂!”路仁嘉心中有不妙的预感,喊道:“危险,快离开!” 眼前的断天阁被烈火吞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倒塌。少年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撩起眼皮,慢慢回头,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 路仁嘉的脚步一滞。 眼前人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火光舔舐着他线条流丽的侧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他站在冲天的火光里,一身艳丽红衣,浑身是血,似神非神,似鬼非鬼,似妖非妖,眼尾的一颗小红痣衬得他色若春花,仿佛开至荼蘼的虞美人。 少年看见他,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弯起来,吴钩似的,端的是未语先含情,无言亦风流,可是那双眼睛里空洞得照不进一丝光亮,眼神冷而麻木。他怀里抱着一面八卦镜,把食指放在唇边,微微一笑。 “嘘。” 耳边洪钟声声震耳,飞鸟惊慌地呼啦啦飞起一片。路仁嘉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呆住了,呆呆地仰望着站在高处的人,一时间,好像整个旷远天地间,只能看到那个红衣少年。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直到很多年后,路嘉仁都忘不掉那惊鸿一瞥。 也因此,在得知谢纾叛入魔教时,他如遭雷击,那刚萌芽的爱恋直接被扼杀在襁褓之中,莫名产生一种自己被骗了被背叛了的感觉,出奇地愤怒。 他握紧拳头,一脸愤恨,怒骂道:“我当时还以为他要被断天阁的柱子压到,还善意提醒他——结果他居然是来断天阁偷溯回镜的,真是无耻卑鄙!” “夫人就是因为听了谢纾叛逃的消息气死的!这人真是罔顾人伦,不配做人!” 弟子们听他骂起来,也纷纷倒罐头一般骂起来,祝茫冷笑起来,“不知道的,以为谢纾杀的是你们的母亲。” “祝茫你有完没完!”有弟子一剑向他刺来,“你也要做昆仑的叛徒?!” 祝茫被捆线索束缚在地,被他刺中肩头,剧痛传来,但他只是闷哼一声,继而冷笑,“你们自己什么龌龊心思,你们自己最清楚不过。” “你……!” 但它没有,于是它只能静静地提醒谢纾,道: “……不,你已经死了一千八百八十八次了。” 谢纾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而下一秒,他忽然被一剑洞穿。 李廷玉握着自己的佩剑,在长剑刺穿少年单薄的身体时,他又残忍地旋转了一下剑柄。 谢纾看起来还是茫然极了,脑袋一片混乱,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春雷似乎在远处的平野炸响,他的头一阵轰隆隆地疼,仿佛那雷落在了他身上一般痛苦,他成为了一块烈焰燃烧的木,下一秒就要被燃烧成灰烬。 他抬起眼睛,里面似乎有水雾弥漫,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脸厌恶的李廷玉,只能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我……我?我、我的肚子有点疼,廷玉,我先走了。我、我……”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往前一扑,剑从他的腹部残忍地穿破,他几乎挂在了剑柄的位置,手指抓着剑锋,被划得鲜血淋漓。血沫沾在他苍白的唇边,他嗫嚅了几下,咳了一口血。 李廷玉被他那口血喷了一脸,愣了愣,冷声道:“装什么装?我把你抽筋扒皮你都能不吭一声,现在装这般弱给谁看?居然还有脸出现,你有想过那些因为你而枉死的冤魂——”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皱起眉来,伸出手捏住谢纾苍白的下颌。 今夜灯火通明,惨白的月光从云层后探出头,冷冷地洒落一地银霜,冰凉如雪。 谢纾脸上游动着一小块鱼鳞般的月色,他半垂着眼睛,残月倒映在他逐渐涣散开来的眼瞳,死寂一般的毫无生机,令人想起森林深处的枯潭。 谢纾的头无力地垂下,他似乎强撑着什么,但腹部的血越流越多,他口里吐出一口气,胸膛便一动不动了。 像是一只坏掉的娃娃,无力地挂在剑上。 昆仑弟子们站在石阶的两侧,本该笑容满面地献上一句句的祝词,祝福这对新人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然而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愤怒,眼底是滔滔怒火。他们红着眼睛瞪着谢纾这妖人,仿佛他是什么弑父夺妻之人。 有人辱骂道:“谢狗!你不得好死!挖小师弟金丹,强迫大师兄迎娶你,怎的会有你这般不要脸之人!” 有人恨道:“十年前副宗主听你叛道的消息直接气死过去,你对得起副宗主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情吗?” 有人大声质问:“你十年前叛变昆仑,与魔族同流合污,把昆仑至宝献给魔族,其后又更是和魔族狼狈为奸,残害无数无辜百姓,你怎么能问心无愧?!” 喧骂如碎石般不断向谢纾扔来。 谢纾本不是很想理他们。 毕竟据这些人言,他狼心狗肺,蛇蝎心肠,对他而言,喧骂都能当做祝贺,这种小石子顶多只是能把他砸得一身青紫,死不了就好。 谢纾出身起便是天之骄子,上天似乎独宠他一分,天赋,家世与外貌一个不落,都大方地施舍给他。 他出身于昆仑,是昆仑掌门与副掌门的独子,自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地养大。 究其原因,是他父亲自他有意识起便闭关修炼,而母亲则对他万千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在他十六岁那年,上天冷酷无情地收回了对他的偏爱,昆仑被魔族设计攻陷,家破人亡。 就在这时,天道系统找上他,与他交易。 “请宿主帮助天道修正即将毁灭的世界线,对应的,天道将给予你一本上古典籍,帮你拯救注定灭亡的昆仑。” 上古典籍曰《轮回真经》,以昆仑至宝溯回镜为引,天道系统为辅,可使修炼之人顺着光阴长河逆流而上,重返过去,修正世界节点。 若是在西方极乐世界中,此时的天道,便是邪恶的魔鬼引人永堕地狱。 交易的代价往往都很惨痛,谢纾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更多。 在听见那“问心无愧”四个字,谢纾顿了顿,不知怎的,脚尖一转,居然在刚刚骂得最大声的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人猝不及防见这声名狼藉的“血观音”在他面前停下,浑身一僵,警惕万分地把手摁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下一秒,就听见盖头下传来一声轻笑。 那声音清脆悦耳,伴随着步摇的叮当乱响,像是珠落玉盘,好听得紧。那人被谢纾笑得一愣,怒道:“你这邪魔外道笑什么……若不是你强迫大师兄,大师兄本该和小师弟祝茫合籍,小师弟温柔善良,悲天悯人,是你这等无耻下流之徒远远不如的人!你凭什么……” 那昆仑弟子还在骂骂咧咧,谢纾却忽然在血红嫁衣下露出一点苍白的指尖,慢慢抬手。 谢纾忍不住呆了呆。 两个人藏在冷泉中,谢纾的乌发被池水泡得飘起,很是显眼。白衣少年顿了顿,微微俯身,谢纾眼前一花,就看到他如墨长发瀑布般倾泻下来,遮盖在他的发上。 一时间,水池中两人的长发暧昧地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少年与谢纾挨得极近,月朗星稀,他冷白的皮肤被冷泉泡得冷冽,树影斑驳地落在他冷清俊朗的侧脸,宛若天上明月,谢纾被他拢在怀里,只能闻到他发梢上传来湿淋淋的槐花香,耳边似乎有谁的心跳声,在安静的仲夏夜里如蝉鸣般鼓噪。 他们难得相处时如此沉默,气氛有些诡异。 等谢棠生赶过来时,便只能看见白衣少年面无表情,一个人地泡在池子里的画面。 雾气蒸腾,白衣少年本就白皙清隽的容貌越发显得如谪仙下凡,芝兰玉树。谢棠生怒气冲冲,手里还提着灵鞭,望向池子里的白衣少年,“你有没有见到那个混账东西?” 白衣少年缓慢地撩起眼皮,他没什么表情时,谢棠生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发怵,但白衣少年只是看了他一瞬,便又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 谢棠生脚步一转,往那个方向去。谢纾快要憋死,刚松口气,想要冒出来,结果谢棠生退了几步,居然又回来了! 他吓得赶忙又缩回去,可是太过慌乱,手不自觉地在白衣少年腿上抓了两把,没抓稳,反而整个人都扑到了少年的腿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抓到了哪里,只能感觉到白衣少年身体微微一僵,肌肉瞬间绷紧,圈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似乎在隐忍地警告他。 谢棠生不知道水下动静,瞥了脸色似乎被冷泉泡得有些发白的白衣少年,忍不住关怀一下自己的得意门生:“冷泉不宜泡太久,注意身体。” 白衣少年垂着眼,点了点头。 谢棠生看着他,知道他平时修炼刻苦,十分欣慰,又想起自己似乎对白衣少年的关怀不足,因此一停下脚步,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上至学业下至生活,关照万分般,做足了表面功夫。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约摸快半刻钟,谢纾已经快窒息昏过去了,冷泉水寒,他整个人被泡得迷迷糊糊,瑟瑟发抖,下意识地贴近了身边的唯一热源,整张脸几乎挨了少年的腿上,无意识地不断磨蹭着少年的小腿,催促他。 白衣少年身体越来越僵,他没有握住谢纾的另一只手在水下已经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可他表情镇定自若,睫毛轻轻颤抖,“多谢师尊照拂。” 那语气,那神情,好似他真的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谢棠生知道他为人正直,哪能想到自己居然被最爱的弟子骗了,他离去后,谢纾猛地从水里扎出来,剧烈地喘着气:“那……呼……那老不死的!呼……” 他单薄的胸痛剧烈地上下起伏,红衣被浸湿,严丝合缝地贴在脊骨上,随着他喘气而上下起伏着,勾勒出少年纤细得不堪一握的腰线,仿佛一折就断。 他的手腕被掐红,五根清晰的指印浮现在他白皙的手腕上,让人浮想联翩,可他本人对此毫无知觉,不停地一边喘气一边骂着谢棠生,白衣少年听着微微蹙眉,伸手盖住他喋喋不休的唇和微乱的喘息,偏头不再直视谢纾,道:“别说了。” 两个人挨得极近,谢纾几乎要坐在了白衣少年的腿上,温热的鼻息抖在少年冰凉的掌心,痒而麻,白衣少年指尖颤了颤,碰到洪水猛兽一般猛地收手。 谢纾被他捂着,刚要训斥他,可是看到白衣少年这副模样,沉寂已久的玩心又起,他丝毫不记得自己刚刚发了什么誓,往前微倾,眯着眼睛,屁|股抬了抬,故意蹭了蹭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睁大了眼睛,腿上传来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一时间如遭雷劈,僵在了原地。 等回过神来,他咬着牙,浑身颤抖,这人连礼义廉耻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追求的君子修身养性,沉声静气在眼前人面前通通如纸糊一般,被戳得稀巴烂,露出下面属于年少的赤忱纯情和一点幼稚的少年气。谢纾最喜欢看他这副看不惯自己又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模样,因此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抱怨一般:“我说你,就不能笑一笑吗?天天板着个棺材脸,死气沉沉的,活像披麻戴孝,装什么深沉?白瞎一张好脸。” 白衣少年怒目而视,如冰似玉的眼要喷出火来,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涵养终于告破,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般同我说话?”谢纾不开心,他高高在上睥睨白衣少年,伸脚又踩了踩他,他的脚被冷泉泡得又凉又软,像是软糕。白衣少年气息一沉,淡色的眼眸里翻滚着愤怒与失望,“你明明说……” 谢纾被冷泉泡得有些头疼,他莫名其妙,哼哼道:“怎么?我又没有打你骂你,有欺负你吗?” 他大逆不道地把盖头微微掀起一点,露出红盖头下的小半张脸,下巴苍白瘦削,唇红齿白,对着这人明晃晃地一笑。 他们忍不住骂起来,墨池听得青筋狂跳,一双眼睛被气得发红,可他刚要喊出声来,一双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他瞳孔一缩,抬头发现居然是李廷玉,这仙盟盟主长得人模狗样,一身黑衣衬得他俊逸孔武。李廷玉目视前方,眼神钉在那片红色上,淡淡道:“你要是想跟一百张嘴吵架,就继续说你想说的。” 墨池一滞。 他整个人萎靡下来,又重新看回那秘境中。 谢纾听到“母亲”两个字,握着剑的手抖了抖。 “你……” 他怔怔地看着那跪在地上求饶的大汉,低声道:“你母亲……还健在么?” 男人一听知道有戏,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点喜色,但他很快就把这点喜色压下去,眼角眉梢重新又是悲伤,道:“是的,她如今已经五十余岁了,恐怕没几年能活了……我想在我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她。” 他真心实意,一双眼睛里满是诚恳和哀求,谢纾的剑高高举着,苍白的手指握着剑柄颤抖着。 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踌躇半晌,最后的剑落了下来。 “铿锵” 然而,画面中,并没有血溅三尺亦或是人头落地,那雪亮的剑锋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最终滑入剑鞘中,重新回到了谢纾的腰上。 谢纾转过身去,道:“……算了。” “宿主!” 天道系统果不其然地在他耳畔尖叫起来,谢纾垂着眼睛,长睫在眼睑处拢出淡淡的阴影,他涩声道:“算了,我……” 秘境外的酒客们见到这一幕,刚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们不约而同地为地上那位大汉松了口气。 酒客们舒了口气,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可是那气舒到一半,骤然卡住。 他们震惊地发现那本来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男人,居然在谢纾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变了副面孔。他那“温良恭俭让”的面具昭然若揭,露出下面那滚刀尖的血腥和残忍。他笑着舔了舔唇,手伸向地上的尸体——而那尸体腰间正正好好地拴着一柄小刀!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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