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岑野的脸上酝酿着乌云,岑青这是折他的面子呢:“行,陛下既然喜欢在这儿住那便住吧。” “皇叔慢走,不送。”岑青昂着嗓子嗡里嗡气的说。 岑野捏紧了拳头,自己的颜面就这么被岑青踩在了脚底下。 “行。”岑野也不好舔着脸继续迎合岑青,只能愤怒的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他顺手把锁子锁上了。 铿锵的脚步声回荡在空空的天牢之中,岑青听的特别揪心,哀嚎道:“皇叔,皇叔你就这么把朕给抛下了。” 御花园里。 满身怒火的岑野大步流星的在假山上飞来飞去来解心中的忧郁。 他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树根上,树叶如雨一般从枝杈上纷纷落下。 “王爷。”一个皇侍恭谨的来到他面前。 “讲。”靠在树上的岑野捏了捏眉心,棱角分明的脸噙着一抹凉意。 皇侍看了都想逃开,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周将军邀王爷到宫外的茶楼一叙。” 岑野深邃的眸骤然眯起,周将军找本王做什么。 宫外的夜似乎更清明,茶楼内散发出的阵阵茶香将这浑浊的夜洗涮的更干净了些。 橘色的马灯挂在茶楼的墙壁上,将茶间照的灯火通明的。 一袭玄衣的岑野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概让整个茶楼都凝重了,周将军见来人爽朗的笑了一声:“王爷,请坐!” 岑野一拂衣摆坐在茶座上,声音清濯:“周将军今日前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周将军并未直奔主题,而是为岑野泡好了一壶上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王爷请用。” 看到周将军他便想起了岑青的身世,这个先帝的假皇子,周将军的真少爷。 “周将军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岑野深邃的眸光忽明忽灭,骨节分明的长指将茶盏推出去。 周将军的脸一僵,只好硬着头皮装可怜:“王爷,也许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会让王爷不舒服,但微臣也是没法子了啊。” 岑野没有接他的话茬,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周将军看他不作声,继续道:“当初先帝在的时候亲自为王爷和小女周霁月赐婚,现在王爷和小女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 “不如什么?”岑野声音幽冷。 “小女爱慕王爷已久,微臣的意思是不如让小女进了王爷的门。”周将军笑眯眯的说。 “本王的门是谁想进都这么容易进的?”岑野声线冷若冰寒。 周将军一愣,失了面子。 “周将军,这先帝……” “先帝已经死了。”岑野插了一句话茬子。 “王爷,小女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十分思念王爷,我这个做爹的也……也心疼啊。”周将军的脸上浮了一抹沧桑。 岑野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的茶盏的边沿:“你这个做爹的心疼是自然的,本王与令千金没有任何关系,不算太心疼。” “王爷能不能见一见小女。”周将军终于舍下了老脸,斟酌的问。 “周将军莫要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了。”岑野失了耐心,推开茶盏,晦暗不明的眸光蕴着神秘莫测的情愫,棱角分明的脸冷硬坚毅,幽冷的眸看向周将军:“本王是不会娶令千金的。” “王爷。”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抹倩影柔柔的闯了进来。 来人是周霁月。 她一袭桃粉色醮纱长裙,精致的脸蛋上落下两道清泪,咬着唇,眸含秋水,哽咽道:“王爷,方才你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么?” 周将军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一人出去了。 周霁月乃是大家闺秀,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王爷,你我本有婚约,为何现在不肯娶我。” “本王有喜欢的人。”岑野把话摊到了明面上说。 “王爷……”周霁月咬着唇的模样惹人怜:“王爷,我们之间真的全无可能了?” 岑野避开她的泪眸:“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王爷,我……”周霁月搅着帕子想了一会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嗯。”岑野一向不喜纠缠自己的女子,譬如沈芸清,死缠烂打让他好生厌恶。 周霁月抹干了眼泪:“王爷,那你走吧,我爹今日也是爱女心切,希望你不要介意。” “告辞。”岑野没有留下半句存有希冀的话,潇洒的离去。 周霁月看着岑野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地。 或许过了今日,她会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第九十一章 微臣喂 某处豪华驿馆。 “九千岁,九千岁,大事不妙。”一个小厮风风火火的朝萧君恩跑来。 萧君恩一袭深紫色点降袍慵懒的靠在藤椅上,来人一副焦躁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毛毛躁躁的,被狗撵了?” “我又不怕狗。”小厮小声的嘀咕。 “你的意思是本座怕狗喽?”萧君恩挑着眉问。 “不敢,狗怕九千岁。”小厮道。 萧君恩敛着笑:“这还差不多。” “九千岁啊,我方才听到了一个消息,是我买通了宫中牢头得来的消息。”小厮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消息啊。”萧君恩漫不经心的问。 小厮道:“听闻陛下被皇侍们抓起来了,还是王爷下的命令呢,现在在天牢中呢。” “什么!”萧君恩的声音挑高了一个度:“岑野欺负陛下,这是欺负陛下上头没人是不是啊。” “是。” 萧君恩一掌拍向桌子,随即呼着手心:“破桌子,疼死本座了。” “不行,本座不能让小树树受欺负。”萧君恩擦干了手:“本座想想法子。” “王爷那边……” “岑野怎么了?本座非要亲自跟岑野好好聊聊。”萧君恩展开手臂,小厮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为他披在了肩上。 小厮讪讪的看着萧君恩,心想,你若是胆子真的那么大的话,岂会在先帝驾崩时就逃之夭夭了,还不是怕岑野将气撒在你这个九千岁身上。 萧君恩眸子里泛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想用什么计谋来对付岑野。 “去,帮本座查查岑野的弱点是什么。”萧君恩大掌一挥。 “是。” “等等。”萧君恩忽地唤住他,声音一惊一乍的,就跟被踩着了尾巴似的。 “九千岁还有何吩咐。”小厮问。 萧君恩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他妖冶的眸变成了一团愤怒的火,灼灼的盯着小厮的脚,不,准确的来说是小厮进来时一路踩过来的脚印,他捏了捏拳头,银牙紧咬:“把地给本座擦干净!” 小厮浑身一激灵,方才一激动进门忘记蹭脚了:“是是是,这就擦,这就擦。” 萧君恩浑身打了个哆嗦:“脏死了,脏死了。” 同时绘春坐在乾清宫里唉声叹气。 她怎么蹚上这么个傻蛋主子呢。 这堂堂的王爷都亲自去牢房请他出来了。 好家伙,那厮摆上臭架子了。 陛下啊,您还真以为自己是条龙啊,您顶多是条泥鳅啊。 绘春在这边愁容满面,岑野在书房将兵书翻的哗哗作响,宫人在旁边看的冷汗涔涔,生怕王爷一个愤怒就把书甩在他的脸上。 “王爷。”宫人看他那张脸都揪在一起了,英俊的眉眼酿着暴躁,赶忙将参茶递给他:“喝杯茶吧。” 岑野拿起茶盏一口灌进了喉咙,根本没有细细的品,静了静心,一边捏眉心一边道:“牢中的黑山老妖怎样了。” 宫人一个激灵,现在人人都知道关在牢中那位是皇帝,可这王爷为了面子偏偏说成是黑山老妖,既然王爷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他的人都得配合不是。 “在牢中睡觉。”宫人实话说。 王爷如此关心皇帝,这些宫人们自然有眼力价,恨不能一刻钟过去看一次,生怕王爷忽然提问。 闻言,岑野的眸愈发的深邃了,胸腔里的火噌噌的往外冒,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竟然还能睡的着。 他一双拳头攥的嘎吱嘎吱响,他在这担心呢,那边心大的要冒烟了。 “本王问你小狗若是在外面流浪久了该如何引回家来?”岑野倏然抛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来,问的宫人都懵了,他的脑袋飞速的转着,生怕回答慢了会被王爷丢出去。 宫人转了下眼珠子,斟酌的道:“这只需要给点骨头就行了。” “骨头。”岑野喃喃自语,深邃的眸闪过一抹流光,俊逸的脸棱角分明,淡淡道:“吩咐膳房准备一个鸡腿。” “是。”宫人道,但奇怪的想:王爷何时养狗了? 岑野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敲打着奏几,凉薄的唇自言自语的吐出一句话:“岑青,本王看你这次到底出不出来。” 岑青在牢里闭着眼睛假寐,忽然嗅到了一股子邪恶的味道。 他就喜欢这种邪恶的味道:“好香的鸡腿啊。” 莫非是牢头在偷吃? 岑青循着味道走过去,小手放在铁栏杆上轻轻一推,牢门竟然开了。 他的腿不由自主朝外走去。 饿的发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悬在半空的鸡腿,这只鸡腿是由一个长长的铁杆撑着,铁杆的一头是一个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是鸡腿。 那鸡腿烤的油光瓦亮的,鸡皮烤的酥酥脆脆的,冒出来的香味儿诱的岑青口水直流,他抬起手去抓那鸡腿,可惜根本抓不到。 因为他每往前挪一步,那鸡腿也往后挪一步。 走了几步之后,岑青干脆放弃了:“什么玩意,朕不吃了。” 他搓着黑乎乎的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他不走了,鸡腿也不动弹了,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岑青心里门儿清,这是岑野在耍他,可他也知道,他得让岑野消消气,也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再晃,再晃朕就把你吃掉。”岑青大喊着又去抓,又扑了个空。 于是他趁势撸起袖子朝鸡腿飞奔而去。 那鸡腿跑的比他快,嗖嗖嗖的。 鸡腿在前面飞啊,他在后面追啊。 咣当。 不小心磕在了石阶上,但终于抓住鸡腿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着急起来,先啃一口鸡腿再说。 脆脆的皮和着软嫩的鸡肉。 哇擦,简直是美妙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岑野把玩着那根铁杆子。 岑青眼睛一转,张着嘴开嚎:“朕不吃了,朕不出去,出去也没好吃的。” “已经吃了。”岑野挪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脑袋,宠溺道:“外面还有许多好吃的等着,水晶蒸饺,红烧蹄髈,猪蹄,四喜丸子……” 岑青目的达到,道:“朕吃,皇叔看着。” “嗯。”不管怎样,先把这个小东西整出去再说。 “朕喝汤,不许夹菜。”岑青又说。 “嗯。”岑野笑着应了。 “还得给朕布菜。”岑青嘟囔道。 “那需要微臣喂陛下?”岑野替他补充一点。 第九十二章 早死晚死 “这是可以的吗?” “当然。”破天荒的,岑野竟然也答应了。 这让岑青好生诧异啊。 他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下次皇叔再跟自己得瑟,自己就主动坐大牢,把牢底坐穿了,非要好好吓唬吓唬皇叔才好。 瞧瞧皇叔被自己弄的溜直的。 “这只鸡腿就别吃了,本身就不是给陛下的。”岑野收了铁杆,把那鸡腿从绳子上扯了下来。 岑青歪着脑袋疑惑:“那这只鸡腿是给谁的啊。” “喏。”岑野悠闲的靠在一边,下颌朝某个方向抬了太抬。 岑青循着那方向望去,树根底下蹲着一只哈巴狗,吐着红舌头。 皇叔,我要咒你的鸟儿跟针一样细。 “陛下不走?这只狗可是亲眼目睹了你偷吃了它的鸡腿,若是性子大发不小心咬伤了陛下……” 岑青的腿一软,毕竟抢了狗的东西是没那么好打发的:“皇叔拉朕一把,朕的腿有点疼。” 岑野让他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没走几步发现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直接蹲在地上,拍拍自己的肩:“上来。” “啊。”岑青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 皇叔今天这么好说话,那他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耀武扬威一把。 岑青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皇叔,朕的童年比较凄惨,先帝又没有疼爱过朕,其实朕一直羡慕其他的孩子……” “陛下羡慕什么?”岑野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问。 岑青眨巴眨巴眼睛:“皇叔能答应朕么?” “说说看。”岑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岑青的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皇叔肩膀上:“皇叔,朕……朕想玩局举高高。” “举高高?”岑野没听过这个词儿:“什么是举高高?” 岑青神秘兮兮的说:“很好玩的,朕教皇叔,皇叔别动。” 岑野果然一动不动。 岑青偷偷的笑:“皇叔再蹲低一些,不知道朕的个子矮啊。” 岑野又蹲了蹲,岑青撑在岑野的后背上,然后一条腿迈在了岑野的脖子上,又迅速将另一条腿骑了上来,他的手拍了拍岑野的脑袋:“皇叔,快,把朕举高高。” 这就是举高高? 岑野的脸都沉了。 这哪是什么举高高,这明明是骑在本王的脖子上拉屎。 骑也骑了,赶也赶不下去了,谁让自己闲的慌非要把陛下从牢房里请出来呢。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吃啊。 就这样,岑野举着岑青回到了养心殿,亏的是夜里,岑野心里祈祷那些宫人们的眼睛赶快瞎掉。 一到内殿,岑野把岑青跟丢野猪崽子似的丢在了藤椅上。 亏的岑野体力很棒,把岑青举回来没有呼哧带喘的,只是面容有一丝丝的涨红,将他霸道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 岑青气喘吁吁的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累死朕了,累死朕了。” “……”岑野恨不能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一路上他一步路都没有走,反而在这儿喊累。 就在岑野平息一口气打算不与他一般见识的时候,这个小东西又开始往枪口上撞了:“皇叔平日里一定看书看的太多了,总是低头看书对脖子不好,皇叔的脖子太硬了。” 原以为岑青关心自己呢,谁知道他下一句来了:“皇叔的脖子硬邦邦的,硌的朕的屁股疼。” “岑青,你给本王滚回大牢去。”岑野拳头捏的直响。 “皇叔,气生多了容易老。”岑青又补了一刀。 说话间,满桌子的菜肴上齐了。 个个都是硬菜。 岑青如脱缰的野狗蹿了过去,岑野的手抵在了岑青的脑门上:“陛下不学无术,整日胡言乱语,该好生约束约束了。” “好,约约约。”岑青口水流了一地:“先让朕吃完。” 岑野把一盘四喜丸子推走:“陛下坐好。” 岑青闻言,腰板挺的那叫一个直。 “明儿个陛下跟大学士去学堂上课。”岑野声音寡淡却透着强硬。 “不去。”岑青张牙舞爪的去拿鸡爪子。 岑野伸长了手臂又把那盘鸡爪子推的老远。 “去,朕仰慕大学士的才华许久。”岑青装模作样的说。 岑野满意的勾唇:“明日微臣会去旁听的。” “鸡爪子给朕啊。”岑青眼巴巴的看着岑野把那盘鸡爪子端走了。 岑野从盘子里拿出来一个鸡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做再见状:“陛下上好课再来吃。” 啊呸。 皇叔,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他愤愤的对着一只水晶虾饺泄愤,绘春端着一杯牛乳茶来到他跟前:“陛下,你也真是的,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呢,喏,红烧肉,红烧鸡腿,怎么非得跟鸡爪子过不去呢。” “笨。”岑青翻了个白眼,白眼加黑脸,堪称绝配:“朕现在可是生意人,东西能瞎吃么?” 闻言,绘春好奇的问:“生意人吃东西有讲究的?” “那是。”岑青扯过绘春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说:“朕都打听好了,朕做生意吃鸡爪的话说明捞钱捞的快啊。” 绘春:“……” “行了,给朕打水,朕要净面。”岑青吩咐道。 绘春手脚麻利,不一会儿打来一盆花瓣泡的水,招呼着岑青:“陛下快过来净面。” “来了。”岑青穿着宽松的中衣,挽起了袖袍大咧咧的跑了过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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