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然开朗。 可她一向是擅长举一反三的,了解得多了,又生出几分不甘来。 “明明风月是两个人的事,为何受苦的总是女子?” 赵嫣拧眉,也不知在向谁抱怨,“生子与避子,损伤的都是女子的身体,男子什么也不用承受……” 闻人蔺闻言,略微抬眼。 不想负责的苟合只是累赘,所以他这些年来才不碰女人。偏生破了他二十来年原则的小殿下,此时还满是嫌弃抱怨。 “是不太公平。男子越是萎靡软弱,便越要靠束缚女子来寻求自尊。” 闻人蔺从果盘中摘了颗葡萄,“不过,这世间也有不用饮药就可愉悦的法子,只是男子高高在上惯了,不愿俯身迁就罢了。” 见赵嫣偷来疑惑的目光,闻人蔺眸色深了深。 不知是误会了赵嫣的意思,还是刻意为之。 他冷白修长的指腹捻着绛色的葡萄转了转,又捏了捏,忽而问:“殿下想学?” “……” 赵嫣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忙摇头如拨浪鼓,“不,不用了。” 闻人蔺看着她敬谢不敏的模样,没由来闷笑。 终归是年纪小,不解其中奥妙。慢着来吧。 夜沉如水,殿内静谧,赵嫣合上书卷,端起一旁凉好的茶水小口抿着润嗓。 见闻人蔺久久没有发话,赵嫣这才从杯盏后抬起眼来,合拢书本道:“这本读完了。”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怠,无意识舔了舔唇瓣润泽,补充一句:“夜色已深,马上就到宵禁的时辰,肃王还不归府吗?” 说罢才觉此话多余,闻人蔺还有鹤归阁可以去,根本不受宵禁束缚。 闻人蔺视线从她带着水光的唇瓣上移开,道:“回不了王府,借宿东宫亦可。” 赵嫣诧然。 闻人蔺顺势将剥好的葡萄塞入她微张的唇中,起身抽走了她掌下压着的书本,满意道:“今晚就到这,殿下去沐泽。” 赵嫣看不透闻人蔺此言深意,只得依言起身,推开了殿门。 净室中,流萤早命人准备好了热汤,赵嫣浸泡其中,揣摩着闻人蔺那句“借宿东宫亦可”的真假。 东宫如今根基不稳,众臣审时度势,态度微妙,就连身为太子伴读的裴飒都没住在东宫中。若闻人蔺留宿,如此青睐之举,无疑是在向朝中官员宣布站队…… 可闻人蔺会这样做吗? 他这样的人,会甘愿屈人裙下? 赵嫣难以置信,水汽将她的思绪蒸腾得混乱无比,不由抱膝朝下一缩,将半张脸浸入热水中,只留眼鼻露在外头。 待沐浴过后,赵嫣披着外袍回到寝殿,屏风后的圈椅中果然不见闻人蔺的身影。 夏夜凉风从殿外涌入,撩动垂纱,吹得案几上的书卷哗哗翻页不止。 赵嫣快步走过去,在那书翻出什么奇怪的画面时一把捂住,一股脑塞入了床头的矮柜中。 闻人蔺那句话,果然是逗弄她的吧。 赵嫣歪身倒在榻上,心中说不出是松气,还是别的什么。 东宫外,肃王府的马车沿着宫墙缓行。 马车摇晃,闻人蔺单手按膝而坐,身形稳若磐石。 他垂眸轻轻摩挲指腹,上头还沾着些许黏腻的甜香,分不清是葡萄汁水的味道,还是少女柔软唇瓣的芳泽。 待马车驶入空荡无人的街道,抱刀坐于车头的蔡田左右四顾一番,搴帘钻入车中,将一小块木料呈给闻人蔺。 他禀告道:“重修摘星观的楠木已经工部之手运入北苑,一切如王爷所料。” 车中灯火昏暗,深褐色的木料握在闻人蔺冷白的指间,散发出淡淡的陈腐味。 闻人蔺眸中晕开绮丽的寒意,指间一用力,木料便化作碎渣。 朝廷花费巨额银两采办的楠料,果真被换成了浸过水的陈年废木。 翌日,崇文殿。 日头将皇宫的砖瓦晒得发白,殿内四周竹帘半卷,如同屏障隔绝外边所有的热浪,兽炉焚香,殿内只听得见周及讲解《周礼》的朗润嗓音。 《周礼》包罗万象,周及却无需持卷,博征旁引,将“天官”卷中的要义一一阐述。 周及的授课方式和他的坐姿一般端正古板,一旁的裴飒已百无聊赖地在宣纸上写画起来。赵嫣虽能听懂大半,但天热疲惫,也难免涌上困意来。 她昨晚被盯着“学习”到深夜,着实没睡好。 讲到“礼乃国之根本,废则国亡”之时,赵嫣忽而睁开眼睛,温吞道:“那也要看是哪种‘礼’。有些礼法是顺应当时朝代所需而产生的,譬如士族建立的礼法维护的是士族的利益,经过数百上千年的更迭,或许并不适应如今的朝局,那便不能一概沿袭。《周礼》中还讲究‘时宜’‘地宜’呢。” 她正倦怠着,替赵衍、也是替她自己说出了心中所想,却令周及微微一怔。 他想起了前些时日在沈侍郎府中打探到的消息,想起了师弟沈惊鸣的意外之死,不由抬目望向“太子”。 阳光透过窗边的竹帘投入殿中,切割成无数明暗分明的细条。那窄窄的阴影便恰巧落在赵嫣的眼尾,遮住了那颗细如蝇足的小痣。 眼前这张的脸,忽然变得无比熟悉与清晰。 风撩动竹帘,阴影淡去,一线阳光交错落下,那颗嫣红小痣又浮现出来。 赵嫣终于察觉到了周及的视线。 “周侍讲看着孤作甚?” 赵嫣笑问,对他难得的失神感到好奇。 周及目光坦然,诚实道:“殿下方才所言,很像臣的一个故人。” 赵嫣嘴角的笑,淡了一淡。 第54章 [VIP] 第54章 骑马 赵嫣很快稳住了心神, 若无其事地抬眼,笑道:“周侍讲的眼睛,怎么看谁都像故人?” 周及清隽的面容镀着一层盛夏的暖光, 仿若高山冰雪,清冷而干净。 他将识人不清的小毛病隐藏得极好, 按理, 太子殿下是不知道的。 香钟撞珠,发出丁零清脆的声响, 文课结束。 一旁的裴飒抻了抻腰,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周及适时而止,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颔首抱以浅笑,便归拢案几上的纸墨,一样样齐整摆放好,这才起身拢袖告别。 周及这个小古板有个好处,做什么事都极有原则:撞珠声一响,授课;撞珠声再响, 课毕。该讲的不少讲一句,不该问的,也绝不拖沓多言。 赵嫣浅浅吐息,如释重负的同时又难掩疑惑。 周及不是略微脸盲的么,怎的对她就越发敏锐,两次三番险些认出她来? 有一个闻人蔺已经够她应付的了, 再来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周及…… 赵嫣不禁心有戚戚焉,撑着腮帮长叹一声。 裴飒见这纤弱的小太子满面倦容,不由插了一句嘴:“太子殿下昨晚没睡好?从晨起便见殿下没精神, 声音也哑。” 话音刚落,便见沉稳的脚步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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