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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黄建国太熟悉了,搭上了长途汽车,很快于日落时分,赶到了婺源县。 望着熟悉的街道、房屋,恍惚有隔世之感,去年离开时,是爸爸和自己一同上的车,可如今下车之人却自己孑然一身了。 看看天色仍早,一种强烈的思家念头袭上心来,于是悄悄地沿着小河边绕到了自家深宅大院的后面,然后瞅瞅四下里无人注意,便趁着夜幕走上石阶,轻轻的扣着门。 “咣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看门的警卫是一位名叫黄阿狗的远房亲戚。 “建国!你回来啦,主任也回来了么?”阿狗惊喜的叫喊起来。 “没有,爸爸还在京城呢,他很忙。”黄建国搪塞说道。 来到客厅里,领袖像依旧挂在中堂之上微笑着望着他,太师椅上落坐了下来后,扫视着厅内摆设,睹物思人,竟不自觉的潸然泪下。 “建国,你先坐着,我去弄晚饭。”阿狗说着跑去了厨房。 晚饭后,等到夜深亥子交更时分,黄建国悄悄的走出了房门,来到后院的围墙下,爬上了一株李子树,然后轻松的扒上了围墙,跳了出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了些功力,如此高的围墙,以前是从没有胆量上去的,心下不由得一喜,加快脚步朝着县委招待所而去。 招待所大门已关,黄建国不想惊动任何人,于是来到了围墙下,再准备越墙而入。下了下决心,双足一蹬地,身子猛地窜起,竟然搭住了墙头,然后不费力轻轻的翻了过去。 月光淡淡的斜射在了院子里,东西厢房里传出各式各样的鼾声,除此而外,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的动静。 黄建国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小水流佳子住的108号房门前,轻轻的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他闪身进了房间,床铺上空空如也,屋内并没有人。 这时隔壁的107号房间内传来了喘着粗气的声音…… 第五部 第三百四十章 金道长悄无声息的出手了,寒生根本就未加以防备,但觉后腰连续酥麻三下,随即整个腰部如入冰水之中,其凉无比,他迅即意识到自己奇经的带脉三穴(带脉、五枢、维道)已被重手封闭。 寒生缓缓转过身来,清澈的目光诧异地望着道长。 金道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寒生,对不起,贫道这是为你着想,封了你的带脉,不要再在这茫茫的雨林中漫无目标的去寻找皱皮女婴了,否则雨季一来,大家必将葬身于瘴气之中,包括沈才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寒生冷冰冰的说道。 “带你走出雨林,回蓝月亮谷去,贫道答应兰儿下个农历十五月圆之夜,会将你平安送回到她的身边,可是贫道也知道,找不到皱皮女婴你是决计不会回头的,无奈只有出此下策。”金道长解释说,脸上显得有些木然。 寒生知道,带脉是人体奇经,与督脉、任脉、冲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合称奇经八脉,它们同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有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 带脉横行腰间一周,如腰带而得名,此奇经共有三穴,即带脉穴、五枢穴和维道穴,如今均已为金道长的天罡气功所封闭,虽下身冰凉,但却不影响行走,只是双腿无法配合蝇眼快速移动。看起来金道长似乎只是怕自己逃跑,似乎并无伤害之意。 “寒生,你是知道的,带脉被封,行走起居并无大碍,到得蓝月亮谷,贫道即刻替你解开穴道,然后负荆请罪。”金道长歉意的笑了笑。 寒生看了金道长一眼,此人心机甚深,做事决断,眼下自己穴道受制,难以逃脱,何况还有婴儿沈才华在身边,万一此人发起飙来,恐伤及孩子,那惨死的老祖便是前车之鉴。 “好吧,我跟你走,不过回谷以后,我还是会再出来继续寻找皱皮女婴的。”寒生假装无可奈何的叹息说道,心中却想走一步算得一步,自己还需要点时间来想出自行解穴之道。 沈才华愣愣的瞅着寒生,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华,带上吸子筒,我们上路吧。”寒生轻轻的抱起了沈才华。 “寒生,孩子挺重的,不如交给贫道来背着吧。”金道长关心的说道。 “不必了,孩子跟我已经习惯了。”寒生婉言谢绝道,无论如何,小才华在自己手里,心中才觉得稍微踏实些。 金道长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带上那些剩余的烤肉,熄灭了篝火,迈开大步,三人遂向北而行。 既然是要将自己送回蓝月亮谷,这金道长为什么要避开明月和猿木呢?寒生隐约的感觉到,这金道长可能是另有所图。 数日后,金道长、寒生及小才华终于走出了缅甸北部的原始森林,渡过了怒江,回到了中国境内,然后穿越高黎贡山,不日来到了腾冲。 腾冲位于滇西边陲,西部与缅甸毗邻,称之为“极边第一城”,从缅甸克钦邦首府密支那到腾冲的距离约为217公里。 古城外随处可见拔地参天的大树杜鹃和秃杉、银杏等热带高大乔木,艳丽多姿的云南山茶花比比皆是,与老家婺源的水乡景色迥然不同。 道路旁有座郁郁葱葱的小山包,山下一条清澈的河流,绿树丛中一座高大的纪念墓碑显露出来,尽管风吹雨淋显得颓败不堪,但仍旧不失其挺拔悲壮。 途人告诉寒生,这是腾冲国殇墓园,建于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占地近百余亩,是腾冲各族百姓为纪念中国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攻克腾冲阵亡将士而建立的陵园。1944年夏,为了完成打通中缅公路的战略计划,中国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以六个师的兵力向占据腾冲的侵华日军发起反攻,收复腾冲城,日军藏重康美大佐联队长以下6000人全部被歼,我军亦阵亡少将李颐、覃子斌等将士9000余人,战死美军将士19名。 “他们还好,死在了自己的国土上,清明寒食日终归有人祭扫,可野人山那五万多远征军亡灵至今仍徘徊在茫茫的热带雨林里,已经被人们彻底的遗忘了……”寒生望着树林间那一块块低矮的墓碑,幽幽说道。 “寒生,你这人心地太过善良,兰儿是个好姑娘,可惜此生跟了你未必就是幸事啊。”金道长叹息道。 寒生惊异的抬眼望了望道长,疑惑的说道:“金道长,此话何意?” 金道长正色道:“寒生,你身怀青囊医术,当可安身立命,虽无锦衣玉食,倒也吃穿不愁,那兰儿秀外慧中,持家有方,两人何不安守田园,过一世平平安安的日子呢?可是你却犯险涉足江湖,卷进了一场格达预言的无谓之争,亲人为你日夜寝食难安,自家性命朝不保夕,这又是何苦呢?” 寒生闻言默默不语。 “以你的心机秉性,怎敌得过那些血腥残忍的政治势力?听贫道一句劝,放弃吧,做一介草民固然命贱,但却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寿短。”金道长诚心实意的说道。 “我已经放弃了呀,格达预言丢失了,寒生也没有再去找,现在只要救回皱皮女婴,我和兰儿抚养这两个婴儿长大,就已心满意足了。”寒生分辩道。 “是啊,寒生,所谓的格达预言数字,丹巴喇嘛就没有告诉过你破解之法么?”金道长问道。 “没有。”寒生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金道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寒生的眼睛,他明白,寒生并没有说谎。 腾冲和顺古城,旧名阳温暾,明洪武年间军屯戍边而建,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有人口4000余人。全镇住宅从东到西,环山而建,渐次递升,一座座古刹、祠堂、明清古建筑疏疏落落围绕着这块小坝子,清溪绕村,垂柳拂岸,是座很有特色的滇西小镇。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金道长望了望落日余晖笼罩下的古城说道。 寒生似乎正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听闻道长问话,先是一愣,然后机械的点点头,他终于想出来了一个破解自己带脉穴位被闭的方法。 古城内的居民大都是佤族、傈僳族和阿昌族人,黄昏时,户户炊烟袅袅,米饭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令人饥肠辘辘。 他们在城中心处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寒生,我们先上街去吃饭吧,唉,已经多日没有饮酒了,都快要憋死了。”金道长嗓子头里嘟囔着。 寒生点点头,一手牵着沈才华,一手拎着吸子筒,跟随着金道长走出了那家小客栈。 “这孩子白胖胖的真是乖巧。”身后的那位佤族老板娘不住的赞叹道。 暮色降临,天空中飘起了朦胧细雨,穿着打扮各异的乡民们匆匆返回家中,碎石铺就的巷道上行人渐渐稀少,临街的商铺稀疏的亮起了油灯。 “几位是要吃饭么?”昏暗的小饭馆内有人招呼金道长,口音听起来却不是本地人。 金道长走进饭馆,四周打量了一下,“有酒卖么?” 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沧桑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无领短上衣,下着青色大裆宽筒裤,红色的布包头,手腕上带着两只大银镯,胸前佩有竹饰,听闻道长之言咧开嘴巴笑了笑,露出黑黑的牙齿,自豪的说道:“有阿佤山上好的水酒,若是要烧酒的话,和顺古城可就只有我这里才能喝得到。” “嗯,听老板口音却不似本地人?”金道长问道。 “我是汉人,解放前来的这儿。”那老板回答说道。 “把烧酒拿出来吧,贫道只喝烈酒。”金道长呵呵一笑道。 “请靠窗坐吧,”老板望着寒生又道,“这位小哥和娃子也喝点什么么,有小红米泡酒。” 寒生摇了摇头,拽着沈才华坐下了,吸子筒斜倚在了身后的土墙上。 山村小店,简陋而粗犷,盛酒直接用的是粗磁大碗,菜肴也是阿瓦山土菜,鸡肉烂饭和酸竹笋、臭豆豉粑粑。那老板又摸出几颗槟榔,放在了桌子上。 “小哥,尝尝槟榔,这是佤族人最喜欢的零食。”老板对寒生说道,口中的牙齿十分整齐,但却是乌黑的颜色。 “黑齿蛮……”寒生脱口而出。 第五部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小哥,你是途径此地的异乡人,也知道‘黑齿蛮’?这是我们佤族非常普遍的一种嗜好,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随身携带槟榔袋或是槟榔盒,劳动后休息时或平日谈话时,口中都含一块槟榔。这并非是树上的果实槟榔,而是用麻栗树叶和石灰煮成的,人人都会做的。这种槟榔嚼得时间久了牙齿就会逐渐变黑,且经久不褪色,不仅能将牙齿染黑,还能保护牙齿不被虫蛀。所以这里人以牙齿黑,唇红为美,牙齿越黑越讨人喜欢,像汉人的白牙齿,在这里女人是嫁不出去的,男人就会打光棍。”老板解释说道。 “那你的黑齿……”寒生问道。 老板嘴唇缩起,显露出来乌黑的牙齿,口中道:“我就是入乡随俗嚼槟榔变黑的。” “好酒,老板你这烧酒烈如火,入口先辣后甘,透百骸,爽煞贫道了。”金道长半碗落肚赞不绝口。 “老板,你是汉人,怎么来到高黎贡山这偏远之地?”寒生一面吃着鸡肉烂饭问道。 “在腾冲这里说说不打紧,本地人对远征军一直都是感恩的……”老板轻声说道。 “你是中国远征军?”寒生惊异的问道。 “我姓雷,原籍本是河南确山,1944年5月随中国远征军二十军李颐将军强渡怒江,血战滇西,在攻克腾冲的战役中负伤,后来就留了下来。”昏暗的油灯光映照在雷老板饱经风霜的脸上,淡淡的话语显得那么久远与悲凉。 “请您说说远征军。”寒生放下碗筷,静静地听着。 “记得那一年,怒江边上挤着无数的佤族、傈僳族以及阿昌族难民,没有粮食,生死垂危。我押着一队往前线运送馒头的卡车在途中抛锚了,遭到已经饿了几天的饥民的哄抢,我爬上车顶对百姓留着眼泪喊话:这是送到前线给攻城将士的口粮,你们若是抢走了,几万远征军将士空着肚子如能与日军血战?那些难民们立即停下来,并把手中抢到馒头统统又放回到了车上。一个佤族小女孩把已经吃了一半的馒头交还给我,说‘留给前线的叔叔吃吧’。 战役结束全歼日军以后,我带了一包缴获的肉罐头和糖果军官来寻找这个小女孩,然而找到她时,小女孩已经静静地躺在了一株无花果树下饿死了……”雷老板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寒生沉默不语,就连沈才华也静静地倾听着。 “我负伤后留了下来,一直做国殇墓园的看守,不久便娶了那小女孩孤苦伶仃的母亲,现在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二十多年了。”雷老板苦笑着说道。 “那你河南老家还有什么亲人么?”寒生问道。 雷老板摇了摇头,戚戚然道:“都没了,我是参加国民挡军队的人,若是回到内地恐怕是活不到现在的,远征军只有在腾冲这个地方,反而会被当作抗日英雄来尊重的,沧海桑田,人事难料啊。” “嘿嘿。”金道长蓦地笑了起来。 寒生诧异的望着金道长,疑惑道:“道长,你何故发笑?” 金道长怅然叹道:“英雄也罢,狗熊也罢,胜王败寇,古往今来,莫不如此,想你我一介草民,如砧板之肉,至于刀操谁手,又有何分别?” “这位道长所言极是,雷某如今已更名为‘岩帅’,过去的事如同过眼云烟,今天若不是这位小哥问起,我已经多年未再提及了,多少中原远征军同乡埋骨滇西,而我苟活至今,终年长伴卧床病妻,来日看已是无多了。”雷老板面露痛苦之色,走回柜台为自己也倒上了一碗烧酒,回到了桌前自饮了起来。 “老板,你的妻子身患何病?”寒生问道。 “多年来不知何故一直昏迷不醒,有时会说胡话。”雷老板叹息道。 “那是中邪了。”金道长呷了一口酒说道。 “不错,族里的‘魔巴’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遍请过高黎贡山地区的好几个知名的‘魔巴’来驱邪,但都还是束手无策。”雷老板无奈的端起了酒碗。 “有没有请过中原正宗玄门道士?”金道长问道。 “唉,这里地处蛮荒边陲,哪里得见中原正宗道家高人呢?雷某曾向过往商旅客人打听过,都说道教全真第一丛林京城白云观乃是中原最正宗玄门,可是此去京城山高路远,病妻已是寸步难行啊。”雷老板摇头说道。 “如此,待贫道瞧上一瞧。”金道长脸色微醺,借着酒兴说道。 “啊,那敢情好了,不知道长仙府何处?”雷老板小心翼翼的问道。 “京城白云观住持贾尸冥。”金道长朗声说道。 “啊!”雷老板闻言脸色大惊,瞠目结舌的说道,“您,您就是中原全真道教的住持……” 金道长微微一笑,谦虚的回答道:“不才贫道正是。” 雷掌柜双膝跪倒,眼泪巴巴的望着金道长,仰天长叹道:“中原道教高人今天终于被雷某盼来啦……”说罢老泪纵横。 “待贫道酒足饭饱之后前去为你病妻驱魔。”金道长爽快的说道。 “不知道长有什么忌口之物?我再去炒上几样小菜。”雷掌柜诚恳的说道。 “贫道只忌食五荤三厌,其余一概不忌。”金道长回答道。 “请问道长这‘五荤三厌’指的都是哪些东西?”雷掌柜小心翼翼的虔诚询问着。 “五荤,即大蒜、小葱、韭菜、兴渠以及香菜,三厌乃是天地水三物,就是大雁、鸽子、牛、狗、鳗鲡和龟蛇。”金道长说道。 “道长稍候,小菜就来。”雷掌柜一头扎进了厨房里,随着锅碗瓢盆一阵乱响,不一会儿,几个热气腾腾的小菜便端了上来。 金道长一连又喝干了几大碗烧酒,随即一抹嘴,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就请带贫道前去驱魔吧。” 寒生对疑难杂症向来兴趣十足,今日有幸一观全真教一代宗师亲自下手驱魔,自是兴趣十足,于是悄悄对沈才华耳语道:“你和吸子筒呆在这里,我去看看就来。” 沈才华点点头,将吸子筒搂在怀里,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冲着寒生微微一乐。 雷掌柜的妻子就卧病在小饭馆的里间内室里,雷掌柜领着他俩走进来,轻轻的点亮了桌子上的菜籽油灯。 靠墙有张床,上面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年妇人,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 雷掌柜满眼柔情的望着妻子,伸手轻轻的捋了捋她额头上的几丝乱发,口中喃喃说道:“俄真,你终于有救了,中原来了驱邪高人,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金道长目光炯炯,犀利的眼神盯在了俄真的脸上,然后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搭在她的眉心上,暗运一丝天罡真气,缓缓输入其印堂穴。 寒生站在道长身后,见之心中暗暗吃惊,印堂乃是经外奇穴,位于督脉之上,主治中邪惊风,但自古以来,很少有医者善用此穴,通常以人中穴更为见效,而那些江湖术士们倒是经常以印堂明暗色泽之变化来相面推断吉凶,甚为灵验,盖因眉心头骨内乃是伏矢魄之所在,亦称“天目”。 看来,这老道的道行果真不浅呢,全真教能够历经千年而不衰,必是有其过人绝技。寒生看得心中痒痒的,但是金道长不说,外人怎么好意思开口询问人家道中之秘技呢? 这时,但见金道长手指回缩,口中断喝一声:“还不速速醒来!” 雷掌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了…… 俄真的嘴巴轻轻的动了动,慢慢的张开,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八嘎!” 金道长一愣,迷惑不解的望着依旧是双目紧闭的俄真,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八嘎”就是日语“混蛋”的意思。 “她又在说胡话了,道长莫要在意。”雷掌柜赶紧解释说道。 寒生心中突然一动,莫不是…… “待贫道天罡气功配以全真教大罗秘咒灭此外魔,雷掌柜,速取清水一盆,白米数斤。”金道长乜起眼睛吩咐道,并以凝滞的余光罩向俄真,口中发出阵阵冷笑。 雷掌柜闻言迅速跑出内室,到厨房里取道长所需之物。 “道长,你这是……”寒生在一旁问道。 金道长鄙夷的说道:“此妇人身体虚弱,为恶灵所侵,竟然以日语嘲笑辱骂贫道,简直是不知死活,贫道要用重阳祖师爷灭魔重手将其诛杀。” “可是俄真已经卧床多年,经络阻滞,血脉不畅,肌肉萎缩,臓器羸弱,不知她的身体能否经受得住?”寒生从医学角度提出异议。 “贫道下手时自会斟酌的。”金道长哼道。 雷掌柜取来了应需之物,撂在了床前。 金道长先将白米倒入桶中拌湿,然后捧出水淋淋的米粒堆盖在了俄真的脸上,只露出口鼻。随即左手结印,右手食指定住其人中,运起天罡气功,口中念念有词道:“起眼看青天,重阳师尊在面前,大罗网魔阴阳界,诛杀邪灵一指间。一收青衣野鬼,二收素衫游魂,三收三界邪怪,四收四方恶灵,右手挽冲,左手脱节,口中念咒,嘴吐鲜血,叫他邪灵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魄消散,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罢,一股强劲天罡真气发出嘶嘶的声响射入俄真督脉人中穴…… “道长,小心!”寒生轻呼道。 此刻,那些湿漉漉的白米之上忽然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水分竟然凭空在逐渐的蒸发,白米粒也在渐渐的变色,先是发黄,进而粉红,最终慢慢的变成了鲜红色。 寒生忍不住叫道:“道长不可!俄真气血将绝……” “可是恶灵还没出来。”金道长愠怒道,手下仍在源源不断的注入真气。 寒生大急,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拉开道长的手臂,大声叫道:“住手!” 金道长猝不及防,手指离开了俄真的人中穴,气恼的望着寒生说道:“再有片刻,恶灵便会被诛杀了,如此,功亏一篑。” 寒生涨红了脸道:“那样,俄真的性命也会随之而去!” 雷掌柜呆呆的望着他俩,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俄真脸上堆着的那些白米鲜红的颜色渐渐的褪去了,寒生松了一口气。 金道长皱着眉头说道:“奇怪,按理说全真教的秘法擒拿诛杀一个附上人体的鬼魂应当是一击便诛,怎么这么长时间竟还未果?” 寒生想了想,说道:“也许俄真的体内并非是只有一个鬼魂……” “嗨。”俄真深陷在白米中的嘴巴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寒生和金道长冷不丁吓了一跳,雷掌柜缓过神儿来赶紧解释说道:“俄真又开始说胡话了。” 寒生凝神注视着这个附体的女人,轻声对她说道:“你想说什么?” “帰国します。”俄真的口中又冒出来一句日语。 “对不起,我听不懂日语,也不知你是谁,你会说中国话么?否则我不知怎样才能帮你……”寒生俯下身轻轻的问道。 俄真不吭气了,寒生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俄真又开口了:“哇达西达(われわれ),陸军56师团,帰国します。” 寒生仍旧是听不太明白,但是“哇达西达”这个词在电影中,鬼子军官对老百姓喊话时倒是经常说起过,是“我们”的意思。 “他是说,他们是日军第56师团的,想要回国。”金道长在一旁突然说道。 “金道长,你懂日语?”寒生惊讶道。 金道长微微一笑,解释说道:“白云观经常有来华短期修道的日本人,因此略知一二。” “那太好了,你问问他们总共有多少人在俄真体内?都是1944年阵亡的吗?”寒生闻言高兴的说道。 接下来,金道长磕磕巴巴的讲了一通发音极不标准的日语,最终那俄真倒也是听懂了,于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金道长面露惊奇的对寒生说道:“他们是昭和19年在腾冲战死的日本陸军第56师团6000多人的亡魂,十余年前,也就是在雷掌柜与俄真看守国殇墓园的时候,陆陆续续进入了俄真羸弱多病的体内,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通过俄真之口,向外传递出想要回国的愿望,真是太邪门了,6000多人竟能挤进一个弱女子的体内!怪不得连王重阳祖师爷的灭魔大法都无以奈何呢……” 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寒生想。 “有办法了,我可以将他们这些人的亡魂收入祝由舍利之中,俄真也就能清醒过来了。”寒生说道。 “他们可是6000多人啊。”金道长谨慎的提醒寒生。 寒生沉吟道:“秃头婆婆曾说,祝由舍利理论上讲可以收魂无数,今次便可以验证一下,若无问题,日后我还要重返野人山,将那些远征军将士们都带回来呢。” “那你准备如何来做?”金道长问道。 “这事还要借助小才华方可。”寒生说罢走出内室。 “咦,才华呢?”寒生猛然间怔在了门口。 大堂内,原先端坐在饭桌旁边的沈才华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五部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天空中飘着朦胧细雨,昏暗的街巷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孩子的身影…… “奇怪,你们这里有拐卖孩子的事情么?”金道长疑惑的问雷掌柜道。 “没有,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雷掌柜肯定的回答道。 寒生走回到饭桌旁,仔细观察了一番,吸子筒也不见了,桌子上的饭菜,小才华一口也没动。 “寒生,是否有什么人偷偷的抱走了沈才华?”金道长狐疑的问寒生道。 寒生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极小,也不看看鬼婴沈才华是什么人?鬼婴发起飚来还不将拐走他的那个人给吸血了?对了,吸血,小家伙一定是饿了…… 坏了,寒生想到这儿,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可别伤了什么人。他冷静的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雷掌柜道:“你家里有没有养动物?” “动物?”雷掌柜迷惑不解。 “比如鸡鸭鹅狗之类的。”寒生解释道。 “后院里只有两头大肥猪。”雷掌柜回答道。 “在哪儿?快去看看。”寒生催促道。 从柜台后面的侧门里走出去,大家来到了院子里,墙角处有一土坯垒成的猪圈,里面铺着稻草。朦胧的夜色下,沈才华正扒在一头黑毛大肥猪身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揪住猪毛,小嘴则死死的咬在了猪脖子上,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裤,弄得像个血人似的。 猪圈的角落里,蠕动着一个巨大的绿色球状物体,无数根长毛在簌簌抖动着,并发出“嗞嗞”的吮吸声,那是吸子包裹住了另一头肥猪,正在吸血进食。 “啊!这是……”雷掌柜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面前看到的景象。 寒生松了一口气,没出大事儿就好,两头猪无非赔个几百块钱也就行了,反正卢太官分手时给他的美金还没用完。 “才华,行了,吃太多会撑坏的。”寒生跳进猪圈里把小才华拉了下来,再瞧他的小肚子早已经滚瓜溜圆了。 吸子慢慢而舒适的展开了腹面,那只肥猪已经被吸光了体液,体型干瘪又猥琐,静静地躺在吸子的怀里。 “雷掌柜,对不起,这两头猪我赔给你钱。”寒生万分抱歉的说道。 “不,不,不要了……”雷掌柜战栗着说道,他已经几乎吓傻了。 “今天夜里子时,若是云开月出,我便可以替俄真医治了。”寒生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夜空说道。 雷掌柜战战兢兢的重新热了饭菜,给金道长又倒上了烧酒,并陪着他对饮,要等到夜半子时,还有近两个时辰呢。 寒生脱下沈才华身上的血衣丢掉,烧了些热水,将小才华放入盆中泡上,慢慢的搓洗他的身子。 雷掌柜则不时的跑出门去,心急如焚的祈祷着云开雾散,他已经对道长和这个青年人崇敬之极,尤其是吸血的婴儿和那个长着一身绿毛状如席子一样的怪物,他们可能就是老天爷专程派来拯救妻子俄真的。 亥时中,天上的乌云渐渐的向西方退去,须臾,一缕淡淡的月光飘撒下来,沉睡的古城沐浴在了一片清凉的冷辉之中。 “太好了,月亮终于出来了。”雷掌柜像个孩子般兴奋的叫喊起来。 子时到,寒生吩咐将俄真抬到门外的巷子道路中央,让月光直接照射在她的身上。 寒生从贴身的尸衣口袋中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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