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玻璃,是移门,那个就是我的房间……” 他说得很吃力,宁一宵听得出来,苏洄很累。 按照苏洄说的话,宁一宵走入这座潮湿的、绿得淌水的花园,一株栽种在花盆里的幼小柠檬树倒在地上。他弯下腰,将它扶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想象力的贫瘠,描绘不出这花园十分之一的美丽。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带上那捧矢车菊、那不值一提的小小花束。 沿着灰白鹅卵石小路向前,走过被淋湿的月季和绣球,他看见苏洄口中的落地玻璃,一大片,里面挂着薄而软的白色纱帘,什么都看不清。 走上铁艺台阶,一步步往上,宁一宵的手握上玻璃门的隐形把手,停留了一秒,电话那头的苏洄仿佛感应到什么,询问,“进来了吗……” 宁一宵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低下头,“嗯。” 玻璃门移开的瞬间,苏洄感到冷,但风很快消失了。 宁一宵的脚步是无声的,门被他关上,风雨充斥的世界被锁在外面。 连同那双泥泞的、与这里极不相称的旧球鞋。 他终于见到苏洄。苏洄静静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像一掬被雾气笼罩的湖水,一旦靠近,拨开雾,才发现是一个旋涡。 他和昨天判若两人,没有一丝活力,不会笑,不会撒娇,反应迟钝,近乎冷漠。 “怎么了?”这样子令宁一宵的心闷痛,仿佛被缠上一条细的铅线。他走上前去抱起苏洄,贴着他的额头试探温度,“哪里不舒服?是摔倒了吗?” 苏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不合时宜地,他想到遇见宁一宵之前的那一次问诊,主治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的一句话。 [病人感到绝望,自杀倾向严重,非常沉默。] 昏聩的大脑几乎接收不了任何信息,他感觉宁一宵抱着他,感觉他在说很多很多话,感觉他很着急,但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他听不清也看不见。 而一天前,他无比期待这次的约会,兴奋到几乎无法入睡。现在他痛苦不堪,无法下床,无法照镜子,莫名其妙流泪,被绝望压倒,哪儿也去不了。 回看兴奋时产生的念头,他觉得荒谬,为自己在躁期一次次地献媚感到羞耻,也为自己自私地在这时候见宁一宵感到痛苦。 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放手。 宁一宵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发现这时候的沟通是无效的,苏洄似乎听不太进去话,于是他转换了方式,耐心地一句句问。 “我可以抱你吗?就像这样。” 得到一点点首肯,宁一宵才会继续,“这样会让你好一点吗?我可不可以握你的手?” 苏洄在他怀里小心点头,像一个充满愧疚的小孩。 宁一宵笑了笑,让他能躺在自己怀里,头枕着他的腿,然后用手指慢慢梳理他的头发,动作很轻,“可以碰你的脸吗?” 通常这种时候,苏洄只能忍受独自一人,消磨最痛苦的时间,就像啮齿动物啃噬墙壁。 可他没办法拒绝宁一宵的温柔,甚至会产生依赖。 宁一宵用指腹轻轻碰他的脸,和他因哭泣而发红的眼睑,动作很轻,充满耐心,似乎并不急于得到答案。 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前几天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曼哈顿悬日,在实时里发现了一位摄影师分享的照片,觉得有点眼熟,就把照片放大了,没想到看到了我和你的背影,就在一个小的角落,白色衣服,我牵着你走在人群里……” 他笑着,声音温柔,“等你好一点了,我拿给你看,不过实在是太模糊了,可能全世界只有
相关推荐: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
蔡姬传
鉴昭行
痞子修仙传
致重峦(高干)
吃檸 (1v1)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快穿】嫖文执行者_御书屋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