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感,上头般的眩晕。 他说不清自己是醉了还是疯了,只感觉身体里的尹焰和他一样癫狂。他在用快乐的逻辑强奸他痛苦的信仰,以屈就的方式入侵他的世界,摧毁它,碾碎它,再从废墟里把他拉出来,一遍一遍地告诉他: “我想让你快乐。” “不!我不……” 尹焰高叫着,像真正被强奸的人一样挣扎,双手被固定在脸侧,无法反抗地被灌输着快感。肉体的享乐与精神的受虐同时发生,一边分裂一边融合地撕扯。这种纯然的快乐使地心失去引力,他向无边的未知越飘越远,那是真空般的恐惧。除了这要命的快感,他无所凭依,只能拼命挽留,让它无限地延长。 但那注定不可能发生。 身体的极限和精神的极限总要有一个先来,在他精神崩溃之前,肉体的忍耐最先倒塌。苦乐交加的高潮把他摧毁又重建,就连他坚不可摧的信仰也在那一刻几近动摇。 等到意识的回归,他已经离开路铮鸣的身体。 小腹上积着一滩凉滑的液体,再往上看,路铮鸣依旧跨在他腰侧,一只手撑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握着自己飞快地滑动,那些液体就来自他的阴茎。 尹焰的目光落在他汗湿的腿上,自己的精液正在从他体内缓缓地流出,这画面淫秽得让他绝望。他正要闭上眼睛,路铮鸣的呼吸突然急促,低头咬住他的嘴,射在两个纠缠的肉体之间。 路铮鸣沉沉地压下去,抱着余韵未消的尹焰,不断地向他索吻,像个口欲期固着的患者。他一心享受着心愿得偿的满足中,享受着尹焰细致的亲吻,却感受不到那温柔的拥抱之下,正在发生着新的崩塌。 群?1~22~49?整理.221--1 1:2: 18 EROTOS 爱与死 尹焰在失明般的黑暗中醒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颠倒了昼夜,晚上画画,白天睡觉。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开白昼的喧哗,坏处则是理性的屏障总在夜间倒塌,使他如同暴露在潜意识的旷野。 这对他来说很危险。 他当然知道,躲在白昼的伪装下,他可以安全地做一个“他人”,不必面对自身的幽暗。但那晚之后,一切都回不到过去。路铮鸣一次又一次地、暴力地拆开他的防御,把他的安全区冲得遍布裂痕,直到它彻底破碎。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铮鸣唤起他近乎仇恨的情感,但他却无法仇恨这个人。他享受路铮鸣带来的一切,就失去了指责他的立场,尽管他无意成为受害者有罪论的帮凶。 尹焰迟迟没有起床,在那片黑暗中,他依稀能闻到路铮鸣的气息。 他知道这是幻觉,床单早已换过,房间也打扫过许多次,可他就是会有这种感觉,仿佛闭上眼睛,路铮鸣就会像那天一样,用他的强硬和温柔,毫无缝隙地将他包裹。 窒息,但安全。 他有点怀念,同时,仇恨产生这种怀念的自己。 尹焰无声地摸下床,赤身裸体,唯恐惊扰黑暗中蛰伏的东西般,无声地来到画室。 他不必开灯,凭气味就知道昨夜完成的画的位置,它正散发着一股尚未被氧化的新鲜亚麻油味。 那是一幅尺寸不大的人物画,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他参考了照片。实际上他没有,他仅凭记忆就能还原出人物形象。 这是种罕见的天分,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展露过。 当其他人面对模特,专注研究造型时,尹焰总是有余力探索更多,这使他的作品带着一种神秘气息。许多人对这气息做出解读,也有人采访尹焰本人,都被他一笑置之。这种稍显矜持的微笑成为反对者攻击他的理由,他们把它理解为故弄玄虚的炒作。 他画的是路铮鸣。 和他平时的风格不同,这幅画因为默画显得不那么精细,笔触轻薄放松,有点像委拉斯贵支或者哈尔斯,色调却没那么浓郁,是近乎单色的灰白。 他拉开窗帘,月光照进房间,架上的画仿佛也在发光,画中的路铮鸣带着一种迷醉的、《圣特雷萨的狂喜》般的表情,那是性高潮时的恍惚。 尹焰在微弱的光线下,用目光重温自己画过的每一笔。为了这一刻,他改变了向来规律的作息,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无意识地微笑着,从书架上取下一只扁平的木盒,放在那幅画前方的地板上,双手把它打开,里面平整地叠着一张床单。 他跪伏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把脸埋在布上,它染上些许木盒的味道,也残留着罪恶的荒淫,它见证了那天晚上的一切——他们在这张床单上翻滚,纠缠,把不堪的欲望涂遍对方的身体,使这场强迫变成一次合谋,没有人受到伤害,却产生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我是被胁迫的。” 尹焰这样想着,起身推来一套画架,和路铮鸣工作室里差不多的榉木画架,没那么高大,却很坚固。他把画架的万向轮固定,让它停在身后,抖开床单,把斜对的两角绑在画架顶端,调整高度。 然后,他跪坐在画架前,背对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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