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梁遇衡去吻方棉闭紧的眼皮,方棉一直都在害怕,眼皮下的眼珠也在轻轻颤动。他说了很多遍是,害怕方棉不相信。 “棉棉,你在害怕,害怕什么?”梁遇衡轻声问。 方棉摇头不肯说。喉咙就像是坠了千斤重的东西,吊着他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他的身体很痛,比任何时候都要痛一万倍,胃里好像又有东西翻涌着,但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脸庞被手捧了起来,鼻尖充盈着新鲜的空气,他听见梁遇衡叫他睁眼,听到梁遇衡认真无比地说,“棉棉,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爱你。” 方棉睁开了眼睛,流动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见过无数次的面孔近在眼前。 “一直都很爱你,以后我们还会结婚,你想的话就带你去全世界去玩,给你买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星星也可以,月亮也可以,你觉得开心就好。” “我会让你健康地一直幸福地待在我身边,一直到我们老去。” 梁遇衡低声问他:“宝宝,你不相信我吗?” -------------------- 宝宝们我来啦,么么么么?????? 第15章 连着方棉生病的好几天外面都在下雨,绵密的,天空也阴恻恻的,像变了脸的人。 中午喂完方棉药之后,梁遇衡就陪着方棉一起午睡,可能是药剂有催眠的作用,方棉很快就睡着了,贴着梁遇衡发出绵长的呼吸。 梁遇衡宽大的手掌搭在方棉那一截纤细的腰上,沉沉的压重感让人得到了所需要的安全,有半个小时,梁遇衡都没有睡着,只是用目光去描绘方棉睡着后平静的面容。 卧室里很安静,甚至能听到不算大的雨滴被风刮到玻璃窗上的敲击声,像是一段毫无规律的催眠曲。 梁遇衡最后还是感到眼皮沉重,缓缓闭上了眼睛。睡着前,他又把方棉往怀里贴了贴。 很常见的,梁遇衡梦到了方棉。 不知道他睡到几点,醒过来时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怀抱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心脏像是漏了一拍,他从床上弹坐起来去叫方棉的名字。 明明被他装饰的算是温馨的卧室这会竟有种空荡的感觉。 梁遇衡从床上下来,要去下楼叫张妈时听到了衣橱里细微的动静,哗啦一声他拉开柜门,发现方棉正站在两面柜子中间的空地毯上,身上穿着那件梁遇衡最喜欢的真丝白色吊带睡裙,明亮的灯光下两片蝴蝶骨突出来。他侧背着梁遇衡,目光落在衣柜里挂的一件一件衣服上,像是在挑选。 找到了人梁遇衡却没放下心来,好像更吊着了,很奇怪。他上前从背后抱住方棉,低头侧脸贴着方棉的耳朵,方棉柔软黑亮的发丝摩挲着他的脸庞。 “怎么不睡了?在衣柜里干什么?” 方棉低头去解梁遇衡交叠的手,解开了转过身来,瞳仁在顶头的灯下照的很清澈,他歪了歪头,“我想找出来几件最喜欢的衣服。” “干嘛要找出来?” “……” 梁遇衡又问一遍,“为什么要找出来,棉棉?每一件都是我给你买的,你都很喜欢。” 方棉有些急,“不行,必须要找出来两三件,衣服太多我就装不下了。” 装不下? 梁遇衡也跟着急了,“你要带走?棉棉,要离开我吗?”说着,他就紧紧捏着方棉的肩膀,像是两把钳子,把人捏得直皱眉头。 “不走我还要一直留在这吗?”方棉看起来一点也不懂梁遇衡的着急,除了被捏疼,他脸上只剩下一点疑惑,慢慢地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迟早都要离开这里,你不知道吗?” 梁遇衡整个人都慌了,只想把人挽留,“你当然是一直留在这!这是你的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方棉低下头,又突然哭泣起来,呜呜咽咽,“我们两个没有家啊,你不爱我,我们也没有孩子,我以后肯定要离开你了……” “不是!我爱你!我爱你!我说过了很多遍了!”梁遇衡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第一次冲方棉吼了起来。方棉怎么总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现在还要离开他!方棉这么娇气,离开他了会有人能把方棉养好吗?手心里滑腻的皮肤触感不断刺激着梁遇衡的神经,只想把人锁在卧室里,不让人有离开他的机会。 可双臂紧紧箍住的人却像是一指流沙,逐渐从梁遇衡有力的手臂间逃了出去,梁遇衡抱得越紧,方棉却流得更快。 “对不起。”方棉说。 “方棉!”梁遇衡眼眶发红,叫这个狠心的人。 胸膛被人用手心绵软推了两下,梁遇衡猛地睁开眼睛,方棉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近在咫尺,委屈地说,“你勒得我好疼,腰断了……” 他第一次切真实意懂得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从胸口吐出一口气,手臂松了劲,揉着方棉被掐痛的腰,又突然去亲吻方棉的柔软湿润的嘴唇。睡午觉之前,他给方棉涂了层透明质地的唇膏,带着点草莓的甜味。 像是急切的需要着什么,他进去搅着温热的口腔,像吃糖一样吮吸方棉柔软的舌头,把人吸得浑身都麻。方棉还没好透,总感觉呼吸都不顺畅,被人按着强烈的湿吻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后脑勺直往后躲,被梁遇衡一只手掌捧着,手指插入发丝,挣着发根不容退后。 方棉又惨兮兮地哭起来了,不仅是因为呼吸不上气,还因为梁遇衡太凶了,扯得他头皮疼。 梁遇衡听到他不满的哭声总算松了嘴,去抹他刚掉下来的两滴眼泪。 他说,“你这么娇气。” 这像是下面还有话说的样子,方棉等了两下梁遇衡也没接着说。 他清澈的眼睛等着梁遇衡。 “棉棉。”梁遇衡叫他,“宝宝。” 方棉:“嗯……” 梁遇衡低声问:“……你爱不爱我?” 梁遇衡变成了一个很幼稚的人,年少时候的他一直觉得这种问爱人爱不爱自己的行为非常幼稚并且非常鄙夷,就好比抓着对方问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并且非要一个答案。 他认为这种口头之言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效用,始终认为爱不需要从语言上表达,语言从来就不带着完全的真实性,只有行动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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