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十多岁,身材偏瘦,穿一件深绿色暗花旗袍,头发挽成发髻,看着气质不俗。只是在方才的撕扯中被扯乱了头发,脸色很不好。 常廷问她:“你是朱校长的……” 女人气得声音有点哆嗦:“我是他的夫人,我叫付苇茹。” 原来是朱藏墨的妻子。常廷略一询问,得知这对找上门的中年男女,正是邱月的父亲邱长富,母亲孙萝花。 常廷有些诧异。邱月失踪已有好几天,警方早已通知她的家人。人口信息显示,邱月父母已经离婚,抚养权归父亲。两人都居住在临省某市,也就是邱月的家乡。 她曾有个大她四岁的哥哥,名叫邱松,信息表明,邱松于早已过世。直系亲人只有父母。 然而其父母赶到齐安市,没在第一时间到局里了解情况,而是先来到朱藏墨家这边闹。 常廷问他们来了为什么不去局里,邱长富哼了一声:“公安局又不赔钱!我闺女是在培训基地失踪的,他们得赔!” 常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的女儿失踪了,生死不明,你们不急着找人,先来要赔偿?” 孙萝花低下头,好似有些惭愧,嘀咕着:“我说先去公安局吧,他非要来这里……” 邱长富瞪着她:“去公安局有什么用?邱月有病,肯定是死哪里了,找到又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让校长赔偿!” 抬手指着对面的付苇茹:“恁家开得起培训基地,肯定有的是钱!” 孙萝花拉了拉他的胳膊:“要不咱先到公安局……” 邱长富一把将她甩开:“少给老子拿主意,邱月关你什么事?离婚的时候邱月的抚养权可是归我!” 孙萝花抹着眼泪:“我要是带着个闺女就不好再嫁人,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要邱松,你不是不给么。” “儿子是我邱家的人,是要传宗接代给我养老的,哪能给你?”他的脸扭曲着,“可惜这小子没出息,年纪轻轻就把自己作死了!原还指望闺女赚一笔彩礼,这下好了,闺女也没了……” 付苇茹细声细气地说:“学费已经退给你了……” “光退学费就想打发我们?笑话!” 当时常廷听到这话,在血压冲得脑门生疼之际,忽然升出一丝迷惑。 因为朱藏墨的招牌,藏墨培训的学费可不低,高三集训一期六万。一个恨不得卖闺女的父亲,会出这笔学费吗? 不由问了一句:“邱月的学费是谁出的?” 邱长富砰砰拍着胸口:“当然是老……”他想说“老子”,终于还是在警服前收敛回去,“当然是她爹我出的,还能是谁?” 接着又冲付苇茹叫骂:“你个娘们在这里能干什么?叫你男人出来!” 付苇茹生气地抿着乱发:“老朱不在家!” “骗谁呢?他肯定是是躲着不出来!叫他出来赔我闺女的命钱,至少得一百万!” 孙萝花附和着:“就是!虽然闺女抚养权不归我,但也是有赡养义务的,赔偿款得有我一份!” 常廷来之前与朱藏墨通过电话,知道他在家,想来是为了回避冲突,叫夫人出来周旋。 耳边响着吵闹声,黑白条幅迎风飘展。 那是初出茅庐的常廷,第一次直面人性的丑陋。 他看得出,这对父母可能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女儿,不论生死,早已抛弃了她。 那一刻他胸口发闷,只有一个念头:这世上没有人真正关心邱月了。 那时候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邱月找回来,不管是死是生。 没想到调查过程异常艰难,一直没有收获。时隔五年才得到女孩的消息,已是花丛下的白骨。 第13章 少一人 常廷把最后一口包子填进嘴里,在小区门口登记完,车开进去,来到一座独栋别墅式院落前,停在临时车位,在对讲屏上按门铃,对方应答,遥控开院门…… 关卡层层,怪不得当年邱月父母人都见不着,闹也闹不动。 朱藏墨的家堪称豪宅。客厅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都是朱藏墨的作品。他最负盛名的正是油画,国内外拿过不少大奖。 室内的家具和装饰又有中国风元素,中西合璧但十分和谐。艺术家的设计能力就是不一般。 但常廷是看不懂的,第一次来时只衷心地赞叹:“房子好大!” 这次又脱口而出:“房子真宽敞!” 毫无创意。他又问:“这么大房子,打扫卫生也得老费劲了吧?” 朱藏墨谦和地笑着:“还好,卫生有保姆打扫。” “哈哈,原来如此。”常廷尴尬地挠了挠耳朵。果然贫富差距限制了思路。 朱藏墨已经年近五十,皮肤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皱纹,穿一身暗红色家居服,随意却得体,举手投足透着艺术家气质。 地谦虚地客套两句,请常廷落座紫檀茶桌前,保姆大姐出来给两人泡好茶,便安静地退下了。 “好友相赠的白茶,请常警官品尝一下。”朱藏墨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那般儒雅。 “谢谢。”常廷吃完包子正好渴了,端起半个鸡蛋壳大的小杯子一口闷。 杯子太小,差点连杯子吃了。 朱藏墨拿起公道杯给他续茶,一边说:“抱歉,昨天……” “咱们闲话少说。”常廷打断他的寒暄,从文件袋中抽出几页纸摆在桌面,“今天主要是来问问朱校长,这份学生名单,为什么少一个人的名字。” “少了吗?”朱藏墨有些惊讶,拿起名单看着。 他想了一阵,说:“当时基地失火,学生纸质名单放在办公室里,电子版也存在办公室的电脑里,全部烧掉了,因此我手里也没有。 “您找我要名单时,我只好联系各班主任,问他们还有没有自己班的学生名单。好在多数班主任手机里还存着。也有没存的,就让班干部帮着重新统计,最后好不容易收集起来,我才汇总提供给您的。是不是这中间有所遗漏?” 常廷拧紧了眉。 朱藏墨说得没错。培训机构不比正规学校,学生档案全靠自行统计,大火一烧,情况就是这么混乱。 当时朱藏墨交到他手里的名单,有电子版的,有写在纸上的,乱七八糟。有个别遗漏,的确说得过去。 但是为什么偏偏漏了陈荷? 朱藏墨低头翻着名单:“少了哪个啊?” “陈荷。” 朱藏墨动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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