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罪_第93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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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渐稳定后，她捧着女儿的小脸，苍白的唇缓缓张开，声音低轻缓慢。 “他是你爸爸。” 听到季绍衡就是爸爸，方思彤没有欢喜，她的小脸上很平静：“那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生活，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这样我就既能见到爸爸，又能见到妈咪了。” 方雅卿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愈发的苍白：“因为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 方思彤慢慢的垂下头去，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看起来神情很低落。方雅卿和季绍衡注意着她的举动，半晌后，方雅卿说道：“彤彤，就算爸爸妈妈不能一起生活，但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方思彤撅着小嘴没吭声，过了片刻抬起头：“你们不能一起生活，我是不是只能跟着你们其中一个？见得到爸爸，就见不到妈妈？见得到妈妈，就见不到爸爸？” 方雅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因为她的这句话，瞬间夺眶而出。她点了点头，怕自己会哭出声来，她单手捂着唇，眼眶隐隐发红。方思彤抬头摸向她的眼睛：“妈咪别哭，我不再问就是了。” 第1857章我这不是胖，是发育好方雅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哽咽：“彤彤……” 季诺乖巧的坐在一旁，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们，又看了看神情晦暗的季绍衡。他挠了挠头，大人的世界太复杂，真是让人搞不懂。 …… 今天虽然是多云，没有当空烈日，但依旧炎热的让人汗流浃背，空气中也没有风。沈悠然接过米楠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微微喘息着。她问道：“这还有多久到山顶？” 米楠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我又不是A市人，这应该要问你才对。” 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回头看向季锦川和林默安，季锦川薄唇微启：“应该快了。” “应该”这两个字，听起来很没谱，米楠“啊”了一声，好想中途退场。沈悠然鼓起腮帮子长呼了一口气，这什么鬼治疗？她真不该答应的，爬到山顶估计都已经两腿发软了，到时候还哪有力气蹦迪。除了她们有些气喘吁吁外，季锦川和林默安的呼吸倒还算平稳。沈悠然看向米楠：“你还有力气走吗？” 米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两手握着矿泉水瓶，想要吸收一点凉气，然而瓶子里的水都是温的。 “我今天本来就是舍命陪君子，没有力气也要坚持到底。” 林默安取下肩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巧克力给她们。 “吃一块补充体力。” 米楠一脸的不爽：“为什么悠然是三个，我是两个？” 沈悠然看了一眼米楠的，自己确实比她多一个。林默安睨了她一眼：“趁这个机会，你正好减肥，巧克力你还是少吃一点。” 他的手伸进包里随意摸的，又不是故意区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又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季锦川，季锦川向来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他摇了摇头。米楠一挺胸脯：“我这不是胖，是发育好。” 沈悠然：“……” 林默安对她的波涛汹涌视而不见，季锦川更是开启了屏蔽模式。米楠绕到林默安的身前：“你就算嫌弃我，也找一个好的理由，别挑我的长处，这样会显的你很没智商。” 林默安将背包放在地上，全身放松下来休息：“女人的美是男人来欣赏的，你自己或许感觉到良好，但在男人的眼中不一定这样。” 被他这么严肃的一说，米楠忽然有些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长胖了。她看向季锦川：“季先生，以你欣赏女人的眼光来看，我怎么样？” 季锦川没有理会她，走到沈悠然的身旁坐下，从包里掏了水，拧松瓶盖给她。 “还能走吗？” 沈悠然喝了一块巧克力，又喝了几口水：“虽然平时很少锻炼，但还能坚持，只是恐怕待会是没办法蹦极了。” 季锦川嗓音低沉的道：“那就不蹦了。” 听到他的喉咙微微的沙哑，沈悠然把水给他。他接过喝了几口，随着他咽水的动作，性感的喉咙上下滚动。那边，米楠还在跟林默安纠缠，林默安被她吵的脑袋都要炸裂了，无奈的妥协。 “好好好，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完美，这样总行了吧？” 第1858章你不要太过分！季宅。方雅卿将怀里的方思彤放在地上，看向赵妈：“麻烦你把彤彤和诺诺带去玩。” 赵妈猜到他们是要谈论什么事情，不能让两个小孩子听到，点了点头。 “小少爷，彤彤小姐，咱们去楼上玩吧。” 方思彤抱住方雅卿胳膊：“不要，我要跟妈咪玩。” “彤彤乖，妈妈和……”方雅卿低声哄她，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爸爸有话要说。” 听到她终于当着女儿的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季绍衡挑了一下眉头。方思彤生怕她偷偷的走掉：“那妈咪你不要走哦。” 方雅卿摸着她白嫩嫩的的脸蛋：“妈咪不走，你待会下来，妈咪还在。” 赵妈带着季诺和方思彤要上楼，但方思彤还是怕方雅卿突然走掉了，就钻进了棋牌室。赵妈赶忙跟进去：“彤彤小姐，你这里来做什么？” 方思彤仰头看着她：“妈咪和季叔叔有话要说，不想让我听见，我在这里听不见，所以不用去楼上。” 赵妈犹豫：“这个……” 季诺撒娇：“赵奶奶，我和彤彤就在这里玩好啦。” “好吧。”赵妈同意下来，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关上门什么都听不见。客厅里。方雅卿低垂沉默了一阵，半晌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神情极为平静的看着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你刚才也听到了，彤彤想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为了让她既能得到父爱，又能得到母爱，让她跟你生活一个月，再跟我生活一个月，以后就这样循环，可以吗？” 季绍衡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方雅卿拧着眉头，她都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他还想怎么样？季绍衡一字一顿的道：“你已经跟她生活了五年，我和她才刚相认，这五年的父爱我得补给她。” 方雅卿仿佛置入了冰窖中一般，冷的全身都在发动，凉气渗入心脏，将她冰封起来。刚才一直在克制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季绍衡，你不要太过分！” 季绍衡的丹凤眼底氤氲着一层阴郁，他两人一摊：“难道我说的不过吗？” 方雅卿声音尖锐的冲他吼道：“彤彤她是我的！” 季绍衡削薄的唇勾出邪魅的弧度：“没有我，你生不出她。” 方雅卿怒不可遏，胸前剧烈起伏着，苍白的脸上尽是愤怒：“可如果不是我，当年你绝对不会让我生下她。” 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季绍衡烦躁的别过头：“我今天能让你来看她，完全是看你可怜，你别不识抬举。” 方雅卿盯着他冷凉的面孔，指甲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她。她不能激怒季绍衡，否则以后她就真的见不到彤彤了。她保持着仅剩不多的冷静，哽在心头的怒火渐渐熄了下来。 “如果你真的爱彤彤，你忍心看到她还这么小就没有妈妈吗？” 季绍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开口：“我可以再给她找一个妈妈。” 第1859章跟你耗一辈子（1）想到女儿以后要叫别人妈妈，方雅卿的心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开。 “你能保证那个女人在生下自己的孩子后，能将彤彤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吗？” “我能保证。”有他在，他一定能保证彤彤在家里不受任何人的欺负。方雅卿深深的掐着掌心，想要用疼痛来抑制颤抖的身体，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走到季绍衡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不甘心，无奈，痛苦。突然地，她膝盖一弯，就这么跪了下去，跪在了季绍衡的脚边。 “就当是看在咱们以前的夫妻情分上，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那你看在我生了彤彤的份上，不要这么绝情。让彤彤跟你生活一段时间，再跟我生活一段时间，这样在学校里，别人就不会歧视她，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或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当年，在那段六年忍辱负重的婚姻里，她绝望到想死，都没有下跪求他。今天，她完全放下了尊严，卑微的求他，是因为她真的走投无路了。彤彤是她的全部，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她不能没有她。季绍衡错愕的看着她，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方雅卿。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是很屈辱的表情。连管家也是惊讶的，他看着双肩颤抖的女人，这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之处，为了儿女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被辱没尊严。良久都不见季绍衡开口，方雅卿微抬起视线，但始终没有胆量去看他。她的视线里是剪裁流畅的西裤，还有意大利的手工皮鞋，鞋面锃亮干净，一尘不染。没有等到季绍衡开口，她的心头越来越凉，地板上的凉意仿佛顺着膝盖，蹿进了她的心窝。 “就当是我求你了，你也希望彤彤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不是吗？” 她知道，他一向希望征服的感觉，所以她抛弃了自尊，跪下求他。季绍衡从惊愕中回神，慢慢的敛去了脸上的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没有人敢说彤彤是野孩子，她是季家的小公主。”他的心头涌着一股烦躁，顿了一下又道，“在我还没给她找到后妈前，允许你一个月来看她一次。”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彤彤只能跟着他。跪的笔直地方雅卿，听到他的话后，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里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视线。她想忍着，可是心里的悲愤如同潮水卷袭而来。不甘，愤怒，委屈，让她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争不过他，她已经不奢望能夺回彤彤了，只想有机会继续照顾她，尽到做妈妈的责任，可他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哦，她差点忘记了，季绍衡一向都这么狠心。季绍衡看了一眼棋牌室的方向，又看向哭的稀里哗啦的方雅卿，眼底深处的阴郁渐渐淡去。第1860章跟你耗一辈子（2） “三十多岁的人哭成这样，你还有没有尊严？” “尊严？”她陡然笑了起来，明艳的脸庞上是不甘的愤怒，她冲着他咆哮，“在认识你之后，我哪里还有什么尊严！” 结婚的那六年，她哪一天不是受到他无情的暴虐？她的尊严早就被他们季家人踩在脚下，践踏的没有了。耳边是她的哭声，像是一把锯齿一样拉扯着，让季绍衡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你先起来，让彤彤看到像什么样子。” 方雅卿也不顾什么形象，更不在乎佣人正在看着她，她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看到了又怎么样？刚好让她看清楚，她的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雅卿！”最后一句话激怒了季绍衡，他蹭的一下起身瞪着她，“这里是季家，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方雅卿没有理会他，眼眶红的像是染了红霞，眼泪一直往下掉。季绍衡气的抓狂，余光瞥见佣人看着他们，盯着方雅卿交头接耳的议论，他吼道：“看什么看？是不是都很闲？” 佣人们惊慌失措的散开，退出了客厅。季绍衡上前一把拽起地上的方雅卿：“你好歹也是彤彤的妈妈，别让人在这里看笑话。” 方雅卿挣脱他的大掌，揉了一下被他箍的生疼的手腕，脸庞上的泪痕还在。季绍衡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在我还没给她找到后妈前，你可以一个月来老宅看她一次。” 方雅卿吸了吸鼻子，湿润的睫毛沾在一起：“那你结婚以后呢？”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她有了新的妈妈，你就不能来看她了。” 方雅卿刚刚止住的眼泪，因为他的这句话又掉出了眼眶。她想要保留最后一点点的尊严，可实在是控制不住。季绍衡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就算你哭死他也不会心软。她抬手掩住嘴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她看了一眼掌心，不知何时，她已经将手掌掐的血肉模糊。季绍衡的余光轻轻一撇，方雅卿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他道：“如果你不出现，时间一长彤彤就会忘了你，到时候她会有新的妈妈，她的童年会和别人一样，快乐的成长，而你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那才是对她的不利。” 方雅卿的五指渐渐收拢，然后垂下，她面如死灰，沉默了一阵后，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张。 “如果你不出现，我会给她找个爸爸，她的童年也和别人一样，你的出现才是彻底打乱了我们母女的生活。” 季绍衡的眼眸中掠过一道锋芒，寒气笼罩：“我女儿，她的爸爸只能是我，我不允许她叫别人爸爸。” 方雅卿不甘示弱的瞪着他：“那她的妈妈也只能是我！” 季绍衡的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所以你这是在告诉我，不想跟我离婚吗？” 方雅卿愣了一下：“没有。” 季绍衡的眼角挑出笑意：“那就好，星期一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第1861章跟你耗一辈子（3）方雅卿握紧手指：“拿不到彤彤的抚养权，我就一日不办离婚手续。” 这样他就无法跟别的女人结婚，彤彤就不用叫别人妈妈。季绍衡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口吻满满的嘲讽：“彤彤的抚养权你这辈子都休想。” 方雅卿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那我就一辈子跟你这样耗着。” 季绍衡一脸的无所谓：“耗就耗，谁怕谁！” 方思彤在棋牌室和季诺玩一会儿，怕方雅卿走了，问向一旁的赵妈：“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赵妈哪里知道，她道：“我先看看。” 她走过去打开门，探出脑袋看了两眼，客厅里的气氛并不好，季绍衡脸色阴沉难看，方雅卿背对着她的方向，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方思彤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赵奶奶，可以吗？” 赵妈回头看着她，犹豫不决：“还是再等等吧。” 方思彤眨了眨眼：“妈咪还在吗？” 赵妈点了点头：“还在。” 方思彤疑惑的道：“那为什么不能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有什么话也应该说完了。” “这个……”赵妈被她问的答不上话来，“他们可能还没说完。” 方思彤嘟着小嘴垂下头，过了片刻后奶声奶气的道：“我想喝水。” 季诺举手：“赵奶奶，我要喝果汁。” 赵妈笑眯眯的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榨果汁，你们就在这里玩，我马上就来。” 赵妈出了棋牌室，顺手将门关上。方思彤想开门，但她踮起双脚摸不到门把，回头看向季诺：“诺诺哥哥，我想看看妈咪走了吗。” 季诺趴在棋盘上自个儿玩弹珠，听到她的话后，跑到她的跟前。季诺比她大一岁，大概是继承了季锦川的基因，他的个头比同龄人要高一些。他不用踮脚，轻轻松松就够到了门把，然后拧开了门。两人探头看了一眼，看到方雅卿在和季绍衡说话，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客厅里除了管家以外，别的佣人不知道哪去了。方思彤说道：“诺诺哥哥，我要去找妈咪。” 季诺抓了抓头发，他记得妈妈说过，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能偷听。 “他们在说话，你还是待会再出去吧。” 方思彤咬了咬粉嫩嫩的小嘴唇，小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方雅卿的面前，抱住她的腿。方雅卿拭去眼角的泪，低头看向她，苍白的唇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容。 “彤彤，不是在跟诺诺哥哥玩吗？怎么出来了？” 方思彤看到她的眼眶有些红，软绵绵的道：“妈咪，你哭了？” 方雅卿强颜欢笑：“没有，是妈咪的眼睛不舒服。” 方思彤像个小大人似的：“要去医院吗？我陪你去。” 她摇头，摸着女儿的脑袋：“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方思彤拉着方雅卿走到沙发处：“妈咪，你坐。” 方雅卿依言坐下，方思彤赖进她的怀里，趴在她的肩膀上，悄悄的问道：“妈咪，是不是季叔叔欺负你了？” 方雅卿的余光瞥到季绍衡正在看她们，她摇了摇头：“没有。” 第1862章今天就疯狂一次沈悠然和米楠先开始走在最前面，到后来没力气了，两人落在了最后面。米楠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看了一眼走在第一个的林默安，她加快了脚步。 “季先生，让一让。” 季锦川侧身给她让出路，她追了上去，紧跟在林默安身后，一边走一边和他说话。季锦川站在原地没动，等沈悠然走近后，从包里掏出水，拧开瓶盖给她。沈悠然的脸蛋红彤彤的，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渗着细密的汗水，她接过水瓶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水，把水递还给季锦川。季锦川接过，拧上盖子装进包里：“实在是坚持不住就说一声，咱们就不上去了。” 她摇了摇头：“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要是放在平时，谁要是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季锦川铁定将那人整的哭爹喊娘。但这一次，是为了治疗她的病情，米楠才提出要来爬山。所以，既然季锦川再心疼她，也只得忍着，拉着她继续前行。前方的米楠一直喋喋不休，在跟林默安说话，而林默安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言不发。爬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山顶，山顶果然有人在玩蹦极。别人都是坐缆车上来的，只有他们是爬上来的。沈悠然和米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两人皆是上气不接下气。米楠问向她：“你还行吗？” 沈悠然摇头：“两腿发软。” 林默安去售票处问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返回到她们身边：“要玩吗？” 沈悠然长吁了一口气，胸前还在上下起伏：“我没力气了。” 米楠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我们三人都是陪你来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沈悠然耷拉着脑袋，听到正在蹦极的女人的尖叫声，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季锦川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一只手：“不想玩就算了。” “季先生，我们今天不是单纯来玩的，我们是……” 米楠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沈悠然拉衣服制止住，她闭上了嘴巴，一脸的无语。季锦川假装没有看到沈悠然的小动作，早上他给米楠打电话时，米楠已经告诉他了，所以他知道今天的目的。休息了片刻，沈悠然站起：“走吧，今天就疯狂一次。” 询问了林默安和米楠后，季锦川去买了票，她的前面还有两个人。几人等了片刻，也正好休息，让沈悠然缓了缓。轮到沈悠然时，工作人员将蹦极的装备给她套在身上。季锦川不放心，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纰漏，这才放心下来。他握住沈悠然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微微发抖，他用力的握了握：“别怕。” 沈悠然没点头，也没摇头，往下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整个神经都紧绷着。工作人员见她很紧张，跟着说话缓解她的紧张度：“第一次玩这个吧？” 沈悠然吞了一口唾沫，点头道：“是。” 工作人员说道：“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第1863章难道是赶着去约会？到了午饭时间，管家从厨房里出来：“二少爷，可以开饭了。” 季绍衡点了点头，管家去厨房里张罗。方雅卿对黏着自己的方思彤说道：“彤彤，妈咪下次来看你。” 方思彤撅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她扭头看向季绍衡：“可以留妈咪在这里吃饭吗？” 见她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季绍衡不忍心拒绝，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餐厅。方思彤一脸的高兴，拉着方雅卿从沙发上起来，也走向餐厅。方雅卿被她拽着走了一步，便站在不动，她喊了一声：“彤彤。” 方思彤回头看着她，眨了眨灵秀的眼睛。方雅卿蹲下，扶着她的小肩膀：“妈咪还有事，要走了。” 虽然她舍不得女儿，但她还没脸皮厚到在这里蹭饭吃。方思彤撅着小嘴，委屈的道：“妈咪，你都好久没有陪我吃过饭了。” 方雅卿的心里也是万分舍不得，但她要保留最后一点尊严：“以后会有机会的。” 方思彤泫然欲泣，马上就要哭了出来，鼻音很重的喊了一声“妈咪”，紧紧拉着她的手。季绍衡站在两米外看着她们，随后视线落在方雅卿的身上。 “有什么事你不能陪她吃完饭再走？”想到之前闫昊亲眼看到她在相亲，他一时没忍住，语气讥讽道，“难道是赶着去约会？” “季绍衡！”方雅卿的胸口翻腾着一股恼意，她抬眼冷冷的瞪着他，“当着女儿的面，你说话就不能收敛一点？” 季绍衡的唇角带着邪佞的笑，低哑的嗓音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 “恼羞成怒？所以也就是被我说中了？” 方雅卿快要被气炸了，但被她极力的隐忍着。季诺见气氛不对，连忙捧着自己的小肚子：“我好饿哦，彤彤，洗手吃饭了。” 说着跑上前，拉着方雅卿的另一只手，拽着她进了洗手间。方雅卿吸了吸鼻子，将心头的不适压下去，拧开水龙头给季诺和方思彤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后，方雅卿被季诺和方思彤拖进了餐厅。季绍衡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不想离他太近，方雅卿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方思彤自然是挨着她坐。季诺见二叔孤家寡人一个，蹭蹭的跑到他的面前，自个儿爬上他旁边的位置。吃饭的时候，方雅卿一直在照顾方思彤，自己没怎么吃。看女儿吃饭是一件幸福的事，以后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一阵阵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疼。方思彤见她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细糯的道：“妈咪，你也吃。” 方雅卿偏头冲她笑了一下：“妈咪在吃呢，你乖乖吃饭。” 大概是方雅卿在的缘故，方思彤吃的很欢快，季绍衡却是不大高兴的，阴沉着一张俊脸。季诺看出了他一脸的不爽，不敢让他给自己剥虾，看着那一盘虾舔了舔嘴唇，对照顾他吃饭的赵妈道：“赵奶奶，我要吃虾。” 赵妈应了一声“好”，带上一次性手套给他剥壳。第1864章多来几次会要了我的命蹦极完后，沈悠然脸色煞白如雪，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季锦川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带着她走过去在石头上坐下。林默安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拧松瓶盖给她：“还好吗？” 沈悠然没有接水，冲他摇了摇头，忽然弯腰干呕起来，但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米楠忧心忡忡的道：“这么严重？” 林默安斜睨了她一眼：“不然你去试试？” 米楠直摇头，她看着都怕，她掏出纸巾递给沈悠然。沈悠然接过捏在手心，用水漱了口后，靠在季锦川的肩膀上缓着。季锦川把棒球帽给她戴上，把马尾从后面的开口处掏出来，微卷浓密的头发如同海藻，柔顺而有光泽。等她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几人坐缆车下了车，山脚下有一处户外运动的场所。米楠看向沈悠然：“去攀岩吧。” 沈悠然的脸色还没有缓和，煞白煞白的，她摇头：“你放过我吧。” 她现在的腿都还在抖呢。米楠又看向林默安：“咱们去玩吧？” 林默安没有搭理她，走到一边去。米楠气的跺脚，林默安这人，对谁都是一脸的温润，唯有对她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是欠他钱了吗？沈悠然和米楠坐在休息区等他们，季锦川和林默安去取车。米楠侧头看向一旁的沈悠然：“在高空的时候，除了紧张和害怕，还有什么？” 沈悠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你去体验一次就知道了。” 米楠一脸严肃的道：“我现在是做为你的医生在问你。” 沈悠然端正了态度，回想了一下刚才在蹦极的过程中，大概是太过害怕了，当时她的脑袋竟然在想，如果就这样摔下去，那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现在回想起来，她被自己当时的想法给吓到了，忍不住的战栗了一下。米楠见她抖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我……”沈悠然犹豫了一下，坦然告诉了她。闻言，米楠蹙起了眉头，在心里思索了一阵后，她道：“这是一种好现象。” 沈悠然疑问道：“什么意思？” 米楠侧身坐着，正面对着她，两人的头顶上方是太阳伞。 “咱们换个角度来想，如果当时你想着要回去见儿子，想着你老公还在等着你，你还会有那种想法吗？” 沈悠然垂着视线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 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他们了，她不可能扔下他们父子两。米楠分析道：“这就对了，因为当时你太害怕，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如果再多来几次，你肯定不会记得那些噩梦，暴躁的情绪也能缓解。” 沈悠然瞠目结舌：“多来几次会要了我的命。” 这辈子体验一次就够了，再多几次她恐怕就要吓成失心疯了。 “可以不蹦极，其他的办法也可以，只要足够刺激。”米楠见林默安他们驱车而来，站了起来，“刚才忘记了，应该让你站在山上吼几声，这样能释放你内心的压抑。” 第1865章现在放弃还太早沈悠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两人朝季锦川他们走去，米楠攀着她的肩膀：“如果我这次把你治好了，不收你的钱，你把我和林默安撮合在一起怎么样？” 沈悠然从肩膀上拿下她的手：“那你还是收钱吧。” 米楠哀怨的叹气。几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因为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餐厅里没有什么人，菜上的很快。过了饭点，又消耗了很多体力，沈悠然吃的比平时多一点。见她的胃口大开，季锦川盛了汤放在她的手边。饭后，几人没有急着结账，休息了片刻后，米楠问向其他三人：“接下来去哪？” 季锦川和林默安没吭声，沈悠然回道：“回家。” 好不容易把林默安叫出来一次，米楠哪能就这么轻意的放弃了。她提议道：“大好的一个周末，待在家里多没意思，咱们去打高尔夫球吧。” 沈悠然扬了一下被晒红的胳膊，上面像是斑块一样：“你还年轻，天生丽质，我跟你比不了。” “那就去打保龄球，在室内，晒不到太阳。” 看到米楠一个劲儿的冲自己挤眼睛，沈悠然想假装看不到都不行。她有些为难，看向季锦川和林默安：“你们觉得呢？” 季锦川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见他一脸的不情愿，他勾唇应道：“好啊。” 林默安抬眼看他，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直接要起身走人。然而，他刚一站起，就被米楠又拽着坐下：“你去哪？” 林默安扒开胳膊上的手：“我去洗手间，你要去吗？” 米楠被他噎了一下，不甘示弱的道：“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 林默安脸一黑，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米楠看向季锦川和沈悠然：“那就去打保龄球，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哦。” 季锦川喝着饭后茶，神情闲散：“米小姐，你对林总很热情，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那当然。”米楠托着下巴，“他可是第一个我主动追求的男人。” 季锦川的眼睛深邃墨黑：“可是他已经结婚了。” 米楠一脸的错愕：“什么？” 这回轮到季锦川疑惑了：“难道你不知道？” 米楠摇了摇头，看向沈悠然：“是真的吗？” 沈悠然点头：“是，他和林夏已经在美国注册结婚了。” 米楠的表情有些沉：“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她是真的以为她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早就告诉她了，让她早点对林默安死心。毕竟林默安的心里只有林夏，她这样穷追猛打也不会有结果，两个人见面也尴尬。米楠抿着唇没说话，她垂着视线，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沈悠然看了看她：“要不，待会就不去打保龄球了，还是回家吧。” 米楠突然抬起头来：“去，怎么不去。” 沈悠然愣了愣：“你还有心情去玩？” 米楠端起水杯，把茶水当酒似的一口喝干：“当然，林夏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现在放弃还太早。” 第1866章开口叫爸爸对她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沈悠然一脸的佩服。季锦川招来服务员买了单，等林默安回来后，几人出了餐厅，去了保龄球馆。 …… 方雅卿在季宅待到下午四点，能陪女儿一整天，她已经很意足了。 “彤彤乖，妈妈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你在这里要乖乖的。” 方思彤拉着她：“妈咪，你别走。” “彤彤听话。”见女儿不舍得自己，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她很想带她一起走，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方思彤扁着小嘴，眼里闪着泪花：“妈咪，我不想让你走。” 见她要哭了，方雅卿只好暂时妥协，温柔的哄着她：“好好好，妈咪不走。” 过一会儿，趁赵妈带方思彤去洗手间时，她拎着包出了客厅。季绍衡快步跟了出来：“你这样偷偷走掉她会伤心的。” 方雅卿刚步下台阶，听闻他的话后，脚下顿住，她没有回头，攥紧的手指有些发白。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她陡然转身，充满愤怒的眼睛如同一把凌厉的刀锋，直直的射向他。 “你以为我想吗？” 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母女两可以很好的生活。她永远是彤彤的妈咪，彤彤永远是她的心肝宝贝。时机成熟后，她会给彤彤找了一个爸爸，他们会有一个平凡的家庭，会一直幸福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痛苦的分离。季绍衡皮笑肉不笑：“慢走，不送。” 方雅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意满满的眼睛像是要将他凌迟。季绍衡嘴角的笑容却是愈发的大，就这么挑衅的看着她。方雅卿又气又恼，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皮，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像跳梁小丑一样，被他继续看笑话。她转身，单手捏紧了肩头的包带，忍着脚腕上的疼痛，朝着雕花大门走去。看着女人清瘦的背影，季绍衡抬手揉了揉颜色偏深的唇角，眼底兴趣盎然。他转身，看到季诺扒着门框看着他，见他转过来，立马缩回脑袋。方思彤从洗手间出来，见客厅里没有了方雅卿，大声的喊叫：“妈咪，妈咪——” 季绍衡进了客厅，看到方思彤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到处找方雅卿。没有找到妈咪，方思彤快要哭了：“诺诺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妈咪？” 季诺看了一眼季绍衡，绞着手指不敢乱回答，索性就没开口。方思彤跑出了客厅，刚好看到方雅卿走出雕花大门，她哇的一声哭了，要去追她。季绍衡快步上前抱起她：“彤彤乖，别哭。” 方思彤在他怀里又踢又挣扎，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咪，别走，我要妈咪。” 距离太远，方雅卿根本听不见，然而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方雅卿突然回头。她从关上的雕花大门，看到季绍衡抱着方思彤站在台阶上。隔的太远，她看不清方思彤脸上的表情，但她可以肯定，女儿一定在哭。第1867章这不是很正常吗？她忍着心底的痛，抬手朝着方思彤挥了挥，掩面痛哭的离开。看到方雅卿走了，方思彤哭的愈发厉害了，眼泪像决堤的阀门，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季绍衡轻声哄着她：“彤彤不哭，妈咪下次还会来看你的。” 方思彤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他既然说了允许一个月让她来看一次女儿，就不会食言。方思彤渐渐的止住哭声，鼻尖被她揉的红彤彤的。季绍衡抱着她进了客厅，让赵妈拿了一些甜点和切好的果盘。 …… 晚上沈悠然和季锦川回到家，刚踏上台阶，就听到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两人进入客厅，看到季绍衡陪着季诺和方思彤在玩遥控跑车，季诺和方思彤玩的十分高兴，小脸上红扑扑的。方思彤跑到季绍衡的跟前：“爸爸，爸爸，我也要玩。” 季绍衡笑容满面，宠溺的应了一声“好”，然后将她抱进怀里，教她操作遥控器。听到方思彤叫季绍衡“爸爸”，沈悠然和季锦川皆是一愣，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季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沈悠然扬唇点了点头。中午那会儿，方思彤怕方雅卿会离开，一直忍着没睡午觉，所以八点半不到，她就困的开始打哈欠，季绍衡让赵妈带着她去休息。季锦川拎起茶壶，把水杯添满：“说说吧，怎么回事？” 季绍衡神情悠闲的抱胸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心情相当的不错。 “什么怎么回事？” 季锦川抬眼看他：“彤彤怎么忽然改口叫你爸爸了？” 提到这个，季绍衡一脸喜滋滋的表情：“我本来就是她爸爸，这不是很正常吗？” 方雅卿离开后，方思彤哭了一小会儿，他用甜点将她哄好后，诱哄道：“彤彤，刚才妈咪也说了，我就是你爸爸，现在是不是可以叫声爸爸了？” 方思彤刚刚哭过，眼睛明净如洗，随着她眨眼的动作，睫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见她似乎在犹豫，他继续道：“彤彤是个乖孩子，要守信誉。” 方思彤声音细小的喊了一声：“爸爸。” 她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并且瓮声瓮气气的，季绍衡没有听清楚：“什么？” 方思彤黑溜溜的眼睛瞅着他，没再喊第二声。季绍衡好脾气的道：“爸爸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方思彤软糯糯的问：“那你以后还让我见妈咪吗？” 他点头，并且保证道：“当然。” “爸爸。”这一次，方思彤的声音娇娇脆脆的。季绍衡的丹凤眼霎时间一亮，如同黑宝石般熠熠生辉，他抱紧了方思彤，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彤彤乖，彤彤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喊他爸爸了。太不容易了。也幸好他有耐心，坚持到现在。那一刻，他的内心激动的无法言法，心里充满了狂喜。第1868章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当时，他冲着管家和赵妈欣喜若狂的道：“听到吗？她叫我爸爸了，她终于喊我爸爸了。” 管家和赵妈也是一脸的高兴，赵妈笑着应道：“听到了，二少爷终于得偿所愿。” …… 季锦川听到他说“我本来就是她爸爸，这不是很正常吗”，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得瑟，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季绍衡等了片刻，见他没再继续问自己，并且在悠闲的喝茶，有些按捺不住：“你不问了吗？” “那也要你愿意说才行。”季锦川见沈悠然吃光了盘子里的冰镇水果，让管家又去拿了一些。季绍衡侧身看他，一脸期盼的道：“你再问一次我肯定会说。” 季锦川的眉峰动了一下，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季绍衡眼巴巴的瞅着他：“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季锦川一脸的兴致缺缺：“没兴趣，也不好奇。” 季绍衡：“……” 他只不过是得瑟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你真的不想知道？” 季绍衡不死心，心里一直在暗暗激动：快问我，快问我。季锦川没再搭理她，探身拿了一个提子，剥去皮后喂给季诺。季绍衡高昂的趣味一下子焉了。 …… 沈悠然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给季诺洗澡，到了九点，她让佣人带季诺回房间睡觉。她休息了片刻，上楼洗过澡后，吹干头发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客厅里，季绍衡和季锦川闲聊了几句，他起身道：“我回房了。” 说完，他走向楼梯，哼着小调上了楼，心情很是不错。季锦川放下茶杯，看向一旁的管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方思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开口喊爸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刚才季绍衡很期待他再问第二次，但他没有问，季绍衡倒是有骨头，一直兜着没说。管家坦白道：“今天方小姐来过了。” 季锦川面色无波，湛湛黑眸沉深内敛，口吻温淡的吐出几个字：“说清楚。” 管家上前拎起茶壶，给他把空了的水杯添满：“彤彤小姐要妈咪，二少爷就让方小姐来了一趟，并且答应她，每个月会让方小姐来看彤彤小姐一次。” 季锦川温淡的脸庞上表情十分的晦暗，他轻抿垂眸，过了片刻抬起头来，起身走向楼梯。来到卧室外，他的手刚碰上门把，看到季绍衡从方思彤的房间里出来。季绍衡笑眯眯的看着他：“大哥，祝你睡个好觉。” 说完，朝他抛了一个飞吻，进入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季锦川敛了眸子，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沈悠然已经在床上躺着。他轻喊了一声“悠悠”，然而没有得到沈悠然的回答。他走上前一看，她已经睡着了，浓密乌黑的头发被她顺在一侧，沉睡的面容恬静温柔。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太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温度稍微调高了两度。她好不容易能够睡的这么踏实，怕吵醒到她，他拿着睡衣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澡。第1869章你还不如说大龄剩女第二天上午，米楠约了沈悠然逛街，吃过早餐后，沈悠然拎着包要出门。季锦川将她送到客厅外，黑眸温情的凝着她：“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可以去给你们当免费司机。” 沈悠然从他的手中接过车钥匙：“女人逛街要好久，你也不会感兴趣，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季锦川步下台阶，上前给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护在她的头顶，沈悠然俯身坐了进去。男人微微弯腰，透过降下的车窗道：“要是逛累了不想开车就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沈悠然点了点头，将包放在副驾驶座上，将钥匙插进孔里，发动车子离开。白色玛拉莎蒂出了雕花大门后，季锦川转身进了客厅。沈悠然去酒店接了米楠，然后两人去市中心最大的商场。车子驶入车流道后，沈悠然说道：“我还以为你又喊了默安。” 昨天米楠也是累坏了，一觉睡到沈悠然到了酒店楼下，打电话给她时，她才起来。她洗漱后就下了车，连妆也没来得及化，此刻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化妆。 “我是喊了他，可他也要愿意来才行。” 沈悠然偏头看了她一眼：“行了，不化也是大美人。” 米楠把粉扑收起来，对着小镜子涂抹唇釉：“我从来没有不化妆就出门的，今天要不是怕你久等，你也不会见得到我素颜的样子。” 沈悠然无奈的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庆幸：“谢谢你大发慈悲，没有让我久等。” 化好妆后，米楠将东西都收起来，装进包里：“你也真是的，怎么来的这么早。” 沈悠然看了一眼车窗外，看到一家早餐店，问向米楠：“还没吃早餐吧？” 米楠点头：“没呢。” 她将车子在路边停下，陪米楠去吃早餐。已经过了早餐时间，除了粥和茶叶蛋以外，其余的东西都卖完。米楠是混血儿，几乎是在美国长大的，虽然已经回国半个月有余，但在酒店她早上吃的都是西式早餐，中式早餐有些吃不惯，所以她简单的吃了点，垫了垫肚子。两人先去做了SPA，然后去了商场。米楠在商场的一楼做美甲，沈悠然在一旁玩手机等着她。在米楠的劝说下，她也顺便做了指甲。不过她选的很简单，只是涂了一层指甲油，而且还是白色的。米楠一脸的嫌弃：“你这等于没做。” 沈悠然看着自己亮亮的指甲，很满意：“如果把指甲涂的花花绿绿的，一看就太骚气，哪还有工作时的严谨。” “骚气？”米楠举起一只手，看着自己刚做的韩式美甲，“你这是在说我吗？” 沈悠然挽着她的胳膊，走向电梯，准备去三楼的服装城。 “哪有，你是自由职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而且你比我年轻。” 米楠不满她的这种说法：“我只比你小三岁好不好。” 沈悠然勾唇：“我已经是孩子他妈了，而你还是炙手可热的大龄女青年，所以这两者差的远了。” 米楠仰天长叹：“你还不如说大龄剩女。” 第1870章你和季锦川都不得好死因为即将换季，许多衣服打折，米楠买的很疯狂，要不是沈悠然拦着，估计都停不下来。等她们逛完后，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而多一半都是米楠的战利品。沈悠然没她那么能逛，又穿的是高跟鞋，脚又酸又痛，累的走不动了。两人找了个饮品店，点了两杯奶茶一边喝一边休息。刚才经过男装店时，沈悠然看到一套衣服很适合季锦川，她买单转身的瞬间，看到米楠也挑了一套西装。她忍不住的问道：“你刚才的衣服不会是买给默安的吧？” 米楠咬着习惯：“那你以为呢？” 沈悠然没说话，米楠对林默安倒是挺认真的，如果不是有林夏，她倒是愿意撮合他们俩。休息够了后，两人拎着东西起身，打算去花市逛逛。而她们的对面，有一个女人充满恨意的盯着她们。确切的说，是盯着沈悠然。女人的半张脸用丝巾遮挡着，露在外面的眼角带着伤，像是被暴虐过一样，半张脸都是肿的。沈悠然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们，她环顾了一眼四周，然而没有看到什么人。不经意的看到对面那个突然转身的女人，她的心里升起疑惑，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米楠走了两步见她没有跟上来，问道：“在看什么？” 沈悠然摇了摇头，她再看向对面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走吧。”两人出了饮品店。而对面的衣服店里，刚才躲起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淬满了毒液，随着沈悠然的走动而移动。沈悠然和米楠走到电梯处时，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充满恨意的声音咬牙切齿。 “沈悠然，你去死吧！” 同末商场里人多，人来人往的，这句话她也不是吼出来的，所以没有人听见。米楠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一个女人像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她连拉忙了一下沈悠然。沈悠然的一只脚刚踏上电梯，就被米楠拉了回来。沈悠然转头，正要问米楠怎么了，看到了靠近她的白诗妍。虽然白诗妍用丝巾遮挡着半张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白诗妍原本是想将沈悠然推下电梯的，然而没想到米楠将她给拉了回来，所以她到沈悠然的一米外就停了下来。她想要立即离开，但看到沈悠然认出了自己，离开的脚步顿住，没有狼狈的逃窜。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上前：“沈悠然，好久不见。” 沈悠然看着白诗妍，难怪她刚才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而且很可疑，没想到她还真认识。看着她的眼角的淤青，沈悠然的眉毛微动，她艳丽的唇角微勾，眼里带着轻快的笑意。 “看来你最近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白诗妍扯下脸上的丝巾，除了眼角外，她的嘴角也带着淤青，右边肿的很高。她恨恨的瞪着沈悠然：“我这都是拜你所赐！” 沈悠然挑眉，有些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诗妍的双眼通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和季锦川都不得好死。” 第1871章米医生，我杀人了胡氏的每一笔生意，都会被中盛集团拦截，并且季锦川在商业界放了狠话。说谁要是跟胡氏合作，那就是跟他季锦川过不去，就是他这一生的死敌。他把话都摞到这儿了，谁敢找死往上撞，以至于胡氏被逼上了绝境。胡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季锦川，找上门求饶，顺便讨要个说法。最后得知，是他现在的老婆白诗妍得罪了沈悠然，所以回到家就将白诗妍暴打了一顿。连续几天，白诗妍都被胡总暴虐，甚至还将她赶出了胡家，她现在是无家可归。 …… 沈悠然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锐利的盯着白诗妍：“你死了我们都死不了。” 白诗妍憔悴的面容十分狰狞，恶狠狠的道：“不止你们，还有你儿子，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米楠皱眉，这个女人可真够歹毒的，连小孩子都诅咒。她诅咒的话语，如同毒蛇信子一般缠上沈悠然的脖子，要将她活生生的勒死。沈悠然扬手，“啪”的一声打在了白诗妍的脸上，她的这一巴掌用力不小，不止将白诗妍的脑袋打偏到一旁，她的整只手都发麻了。白诗妍的嘴角渗出血丝来，扑上前要打沈悠然，要将刚才的那一巴掌，和她带来自己的痛苦一起讨回来。沈悠然手中拎着的袋子掉在地上，和像疯了一样的白诗妍纠缠在一起。她抓住白诗妍的手腕，眼神冷的如同冰刀：“你活该有今天。” 说完，她狠狠的甩开白诗妍。在刚才的纠缠中，两人换了位置，白诗妍靠近电梯的位置。随着沈悠然的甩开，白诗妍往后退去，脚下被地上的袋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去。沈悠然上前要拉她，但她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到白诗妍从电梯上滚了下去。她整个人给愣住了，看着滚下电梯的白诗妍，她的脑袋下一摊血水由小变大。不止她，连米楠也惊呆了，两人都傻傻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诗妍。 “死人了——！”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商场里顿时乱成了一片。今天是周末，商场的人比较多，刚才沈悠然在打白诗妍那巴掌时，就有人停下来看热闹。 “死人了——！” 又是一声大喊。米楠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上前拉着沈悠然远离了电梯。沈悠然的浑身都在发抖，脸上的血色也渐渐褪的一干二净。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晌，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米楠，哆嗦的嘴唇微张。 “米医生，我杀人了——” 刚刚打过白诗妍的手，到现在都还有些发麻，同时也抖成了筛子。 “别急，我先打电话给你老公，你别慌。” 米楠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慌的不成样，几次都拉不开包链。她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手机，翻到季锦川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直没人接，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嘴里不停念叨着：“快接啊，你倒是接电话啊……” 第1872章我跟你们去警局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她又打了第二遍，响了大约十秒左右被接通。那边的人尚未说话，她就急急忙忙的开口：“季先生，你赶紧来一趟。” 季锦川温沉寡淡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米楠捂着电话，有些语无伦次：“刚才有一个人冲出来和悠然发生了争吵，悠然甩开了她……她摔下电梯死了。” 听到死了人，季锦川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们现在马上离开现场，我就过来。” 米楠给他说了商场的名字，然后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装回包里，余光瞥见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冲着那人喊道：“不许报警。” 然而现场不止那个人，还有别人也在打电话：“喂，110吗？这里死了人，就在……” 米楠看向沈悠然，抓住她的收：“我们先离开这里。” 沈悠然站在原地没动，她从刚开始的震惊，惶恐，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米楠，一字一顿的道：“米医生，我不能走，走了就是畏罪潜逃。” 米楠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老公说让我们先离开，他会过来处理。” 沈悠然摇了摇头，这么多人看着，而且还有监控器，她能躲到哪去？ “可是……可是……”米楠只希望季锦川赶快过来。警察来的很快，先是探了白诗妍的鼻息，然而问了围观的人，那人指着沈悠然，不知道对警察说了什么，警察朝她们走来。米楠急的团团转，又要掏手机打给季锦川。沈悠然却比她镇定许多：“别慌。” 警察走到她们的面前，问向沈悠然：“是你将死者推下去的？” 沈悠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警察一脸的严肃：“有人看见是你推了她。” 沈悠然从肩头上取下包交给米楠，然后看向警察：“走吧。” 警察被她突然的一句话搞懵圈了，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神情颇为严肃的道：“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能离开。” 沈悠然淡淡的道：“我知道，我跟你们去警局。” 一开始警察问了两个人，都说是她推了死者，但看到她这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奇怪的盯着她看了两眼。米楠想要跟着去警局，但发现自己跟着去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就在商场外等着季锦川。 …… 季锦川在书房里处理了邮件后，口有些渴，就下楼去喝水。等他再次回到书房时，手机在响，他走近书桌瞟了一眼屏幕。看到是米楠打来的，他将水杯放在书桌上，拿起接通。他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米楠着急慌乱的声音。听到死人了，还跟沈悠然有关，他的心头一紧，给米楠交代了几句，然而挂断了电话。他出了书房，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给肖呈打了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商场的监控处理掉，并且让周向伦在二十分钟内赶到警局。肖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问：“季总，方便告诉我处理哪一段时间的监控吗？” 第1873章她被警察带走了 “今天一整天的，全部处理掉。”如果只处理某个时间段的，更容易让人起疑，如果一整天的监控都没有，直接说监控坏了可以省很多的事。他走下最后一个台阶，也正好打完电话，他将手机装回兜里，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车要是，往客厅外走。季诺声音清脆的问：“爸爸，你要去哪？” 季锦川这个时候哪有功夫搭理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出了客厅。季诺瘪了瘪嘴，一脸委委屈屈的看向季绍衡：“二叔，求安慰。” 小孩子没眼力劲儿，但季绍衡看的清清楚楚。刚才季锦川一脸的凝重，而且眉宇间是少有的慌乱。他猜到，季锦川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 …… 季锦川赶到商场时，看到米楠神情焦急的在外面徘徊，不见沈悠然。他按了两声喇叭，米楠抬头，看到是他后，急急忙忙的上前，拉开后面的车门，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座位上，然而上了车。季锦川问：“悠悠呢？” 米楠关上车门：“她被警察带走了。” 季锦川拧紧了眉峰：“不是说让你们先离开吗？” 米楠一脸的着急：“她不肯走，说是什么畏罪潜逃，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季锦川发动车子开往警局：“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米楠将商场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她不认识白诗妍，所以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 警局，审问室里。审问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警官，他拿着笔和本子记录：“姓名？” 沈悠然坐在长椅上，脸色有些惨白，但神情很是冷静：“沈悠然。” 警官又问：“你认识死者吗？” 她回答：“认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有杀她。” 警官拍了一下桌子：“现场有人看到是你推了死者。” 沈悠然抿唇沉默，冰凉的指尖微微的蜷起。警官的表情十分严肃：“老实交代。” 沈悠然进警局已经很多次，所以她相当的清楚，在律师没来之前，最好是保持沉默。警官问了几次后，她都没有开口，所以来了火气：“说话！” “我没有杀她。”虽然只是失手，但她并不是故意的。警官瞪着她：“等拿到商场的监控，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就接到了取证同事的电话，说是商场的监控坏了。 …… 黑色迈巴赫在警局外停下，季锦川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米楠叫住他：“季先生。” 季锦川的心头一直都很急躁，嗓音沉淡的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他要下车，米楠抓住他的衣袖，他拧着眉身回头看她。 “如果没有什么办法救悠然，那就想办法弄一份精神患者的鉴定书，这样她就可以不会承担法律的责任。” 在来的路上米楠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想来想，好像只有这种办法能帮沈悠然洗脱罪名。 “你知道给悠悠弄一份精神病患者的鉴定书意味着什么吗？”季锦川挥开她的手，冷峻的神情有些骇人，“意味着她是个神经病！” 第1874章吓坏了？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那个女人的死也只是个意外，可与她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想帮她。” 虽然她不是学法律的，但知道失手杀人也是有罪的。季锦川疾言厉色的看着她：“她顶多算是抑郁症，不是神精病！” 米楠口吻焦急的道：“我知道，我没有说她是真的神精病，只是用这个逃脱罪责而已。” 季锦川没有理会她所说的那些，推开车门下了车。他一边往警局走，一边打了周向伦的电话：“你在哪？” 周向伦还在路上：“马上就到。” 季锦川的眉间凝着寒冰，语气也是冷冷的，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速度，马上！” 他长高腿长，步伐很快，米楠小跑跟在他的身后，他没有等周向伦，先行进了警局。 …… 审讯室里。沈悠然沉默的坐着，无论审问的警官问什么，她都没有再开口。审问的警官火气蹭蹭的彪了上来，把桌子拍的咣当咣当作响。沈悠然掀睫看了他一眼，黑眸清凉冷沉。警官被她的眼神盯的发怵，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沈悠然苍白的唇微微掀动，语气凉温的吐出简单的一句话：“几点了？” 审问的警官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她这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火气更大。 “几点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证据，证明你杀了人，你最好老实交代。” 沈悠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对他的怒气也不甚在意：“有半个小时了吗？” 审问的警官很是不耐烦的皱眉：“不要说半个小时，就算你在这待三个小时，也得把事情交代清楚！” 沈悠然依旧不管他说的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应该快来了。” 审问的警官快要疯了，这个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病？ “今天不管谁来了，也保不住你！” 沈悠然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外面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还有女人杂乱的高跟鞋声音。季锦川来警局已经有很多次，所以不等值班的警官带路，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审问室。而带路的警官，和一路小跑的米楠，都被他甩的落后几步。沈悠然偏头，看向出现在审讯室门口的男人。他来的很匆忙，没来得及整理装束，白色衬衣上面的扣子敞着两颗，没有系领带，休闲随性。季金川的瞳孔深处隐藏着一抹极深的焦急，在看到沈悠然的这一刻，渐渐的淡了下去。他长腿一迈进了审讯室，走向沈悠然，米楠跟在他的身后。审问的警官气焰嚣张的喊道：“你是谁？这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 带季锦川来审讯室的警官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乱说话。然而，审问的警官压根就没看见，见季锦川不搭理他，便又吼道：“聋子吗？问你话呢！” 季锦川走到沈悠然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凝着她苍白的面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也是被吓到了。他抬起一只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而低轻：“吓坏了？” 第1875章别怕，我来了沈悠然诚实的点了点头：“有点。” 季锦川温轻的安抚她：“别怕，我来了。” 米楠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沈悠然摇头，他们来的很快，尸体的身份警察还没有调查出来，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季锦川侧身，看向跟他一起进来的警察：“给她一杯水。” 那名警察连忙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倒给她。” 沈悠然进警局的次数不少，每次都是季锦川来领她。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出现在警局，足够警察记得他的真容。而带他们进来的警察就有幸见过一次，自然是不敢怠慢。体型微胖的警察倒了一杯水给沈悠然，并且双手捧到她的面前：“季太太，请喝水。” 审问的警察见他对沈悠然这么客气，问向他：“你认识她？” 体型微胖的警官瞟了一眼季锦川，又看向问他话的警察：“你跟我出来。” 两人出了审讯室，不到两分钟，两人推推搡搡的进来。刚才审问的那名警察，态度明显的变了，脸上有些局促忐忑。而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察进来，手中拿着刚刚调查到的死者资料。 “雷哥，死者叫白诗妍，这是她的资料。” 审问的警官接过他递来的资料，像是烫手山药似的拿在手中。今天是星期天，老大们都不上班，只有他们几个小罗罗值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季锦川听到死的是白诗妍，眉峰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他看向审问的警察：“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审问的警官抓耳挠腮，虽然迫于季锦川的压力，还但硬着脖子道。 “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到是季太太推了死者，所以她不能离开。” 沈悠然捧着水杯开口：“你们可以查看监控，是她发了疯一样的扑上来，我只是防卫。” 审问的警官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跟刚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商场的监控坏了。” 沈悠然愣了一下，这个监控坏的真不凑巧，现在她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商场那么大，总会有一个好的，你们仔细查查。” “都坏了。” 沈悠然：“……” 不可能这么凑巧吧？季锦川先前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米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细问。听到米楠说，沈悠然跟一个女人发生了争执，失手将那人推下了电梯，那人死了。他的脑袋第一想法就是要先毁掉监控这个最有力的证据。此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后，他暗自懊恼，毁掉监控才是坏事了。沈悠然不知道监控的事跟季锦川有关，还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白诗妍一开始就算计好的，所以提前想办法弄坏了监控。不然那么大的商场，监控怎么可能同时坏掉？季锦川斜睨向审问的警官，嗓音温漠冷淡：“我什么时候可以带她走？” 审问的警官赔笑，机智的回答：“您可以先为季太太请个律师。” 第1876章把你留在这儿我不放心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微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周向伦出现在了门口。他快步进了审讯室：“季总，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季锦川扫了一眼警官：“这就是她的律师。” 审问的警官没想到律师这么快就来了，愣了半晌。 “季总，季太太暂时不能跟你离开，您还是先回去吧，上头通知了开庭的日子后，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因为有很多人都看到白诗妍和沈悠然当时起了争执，证据对她很不利。所以即便是季锦川的身份在这压着，警官也不敢放了她。季锦川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语气也是冷酷沉沉：“我今天就要带她走。” 审问的警官只差跪下求他了：“季总，真的不能放季太太走，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沈悠然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仰头看着他：“那就等开庭吧，你先回去。” 季锦川低头，视线锁在她还未缓和的脸上：“把你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那两名警官一再的保证：“季总，您放心吧，咱们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季太太。” 最终，季锦川三人先行离开，出了警局，季锦川转身看向小跑才能跟上他步伐的米楠：“会开车吗？” 米楠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会。” 季锦川将车钥匙给她：“去取车。” 米楠眨了眨眼：“我不认识你的车啊。” 周向伦适时的插话：“这位小姐，我带你去。” 他正好也要去临时停车位取车，米楠接过车钥匙，跟着他一起去。季锦川拿出手机，打了肖呈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监控有没有备份？” 肖呈正在赶往警局的路上，接到他的电话时，正在等红绿灯：“有的。” 听到有备份，季锦川松了一口气：“发我邮箱。” 他打完电话，米楠和周向伦驱车过来，米楠从黑色迈巴赫里下来。季锦川走到周向伦的车跟前，敲了敲车窗，周向伦降下车窗看着他。季锦川沉淡的道：“你把她送回去，再到老宅来。” 周向伦应道：“好的。” 米楠看到季换川在和周向伦说话，便站在路边等着，两分钟不到，季锦川就走了过来。 “周向伦会送你回酒店，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坐进了车里。回到老宅后，季锦川进入客厅，季诺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嚷嚷道：“爸爸，妈妈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季锦川将车钥匙扔给迎上来的管家，径直走向楼梯。季诺瘪了瘪嘴，爸爸又没搭理他，他又用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看向季绍衡。季绍衡耸了耸肩，两手一摊。 …… 季锦川进入书房，走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登入私人邮箱，里面没有最新邮件。他坐在电脑前等着，每隔两分钟就会刷新一次，等了大约十多分钟后，邮箱里进入了一条未读邮件。他点了进去，将压缩的视频文件下载到电脑桌面，然后点开仔细看起来。他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遗漏了什么。第1877章他不会让她再经历第二次看到白诗妍突然从一旁冲出来，想要将沈悠然从电梯上推下去，季锦川的脸色骤然一冷，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戾气。 …… 周向伦将米楠送回酒店后，来到了季宅，佣人将他带进客厅。周向伦客气的跟季绍衡打招呼：“二少。” 季绍衡“哟”了一声，调侃道：“周律师，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周向伦笑了一下：“我是来找季总的。” “他在楼上。”周向伦跑到老宅来找大哥，季绍衡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吩咐一旁的管家，“带他去找大哥。” 管家应了一声，带着周向伦上了三楼。一般情况下，季锦川都是在书房，所以管家带着他先来到书房。管家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