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换壳,也该是回谷途中,我们留下,起不到任何作用,倒不如让小师妹那只鹦鹉来听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谢云舟听着这话逐渐安静下来,“对哦,还有个无所不能的八两,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不过那个人深不可测,八两来听,会被发现的吧?” 已经飞到二人头顶的八两哼了哼,一坨鸟屎拉下来。 傻子才会凑近了听,它是高科技鸟,啊呸,高科技系统,自然是用高科技窃听。 谢云舟险些被鸟屎砸到,黑着脸伸手指着它,“你小子,晚上最好别睡太死!” …… 新房内,郁时鸣在榻前坐下,望着面无生机的江喻白,把从喜堂上捡起来,已经断裂得不成型的玉簪塞到他手里。 “当时看你一直紧紧攥着,想来这玉簪,对你十分重要。” 当然重要,那玉簪是他亲自陪璎璎去挑,又亲自为璎璎簪上的。 那时璎璎的眼里,满满都是期待大婚的亮光。 可现在,他的光随着玉簪碎得七零八落,他连一丝都抓不到。 郁时鸣这话,无疑是在往江喻白心上扎刀子。 见江喻白神色痛苦,他又说道:“姑娘家娇气,都是需要哄的,更何况她还是公主,她也只是在气头上罢了,说的那些话,未必就能当真。” 话落,郁时鸣轻声叹着,“你好好养伤,等养足了精神,再把人追回来便是。” “追不回来了。” 江喻白喉咙发紧。 “她不爱江喻白,不爱那个欺骗过她,从没给过她一丝关心和爱的混蛋。” “这怎么可能?”郁时鸣道:“她若是不爱你,就不会答应和你大婚。” 是啊,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她答应了同他大婚,就算对他不是爱,起码也该掺杂了一丝丝的感情。 可是,没有。 或者说原本可能有的,只是还没萌生出来,就被他亲手给葬送了。 江喻白双眼无神地望着红色帐顶,扬唇自嘲道:“她说得对,以前的江喻白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伤人而不自知。” 如果当年,他在初遇她的时候好好跟她谈条件,而不是单纯把她当成为自己服务的一味药。 如果,他在后来的相处中能多关心她一些。 如果,他能早早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而不是因为无法处理这种从没有过的未知感情,便将其转化成了无形中的冷漠与伤害。 结局,是不是就能不一样? 如果,能重来一次…… 江喻白忽然偏过头来,看着郁时鸣,苍白的唇角血迹还没擦去,衬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显得凄美又破碎。 “家主。” 他看着郁时鸣,“你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一种禁术?” 郁时鸣眉心一跳,“喻白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江喻白嗓音颓然低哑,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只是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郁时鸣脸色微变,“为了一个女人,你疯了?” “我本来也没正常过。” 他讨厌喝过璎璎血的江喻白。 讨厌伤害过璎璎的江喻白。 更讨厌,没能留住璎璎的那个江喻白。 “我在皇陵的时候见识过一种禁术。”江喻白满怀希冀地说着:“能让一个人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彻底变成那个人。”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猩红的眼眶里不见丝毫犹豫。 “家主,你帮我。” 第345章 二师兄要以自己作诱饵 郁时鸣狠狠一震。 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这具身躯,竟然如此唾手可得。 以前他换壳,都是先摧毁对方的信念,再进行蛊惑,让对方心甘情愿把身体让出来。 只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迄今为止只有郁霓裳的弟弟郁时鸣一个成功了。 但如果是像江喻白说的那样,他自己去用禁术,自己换到另一个人的躯壳里,那他成功拿到这具身躯的把握至少有九成。 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尽管如此,郁时鸣面上还是露出震怒的表情,伸手指着他。 “简直胆大妄为!江喻白,大姐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想得出来,你把鬼医谷当成什么地方了?” “那你杀了我吧!”江喻白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反正两个时辰后我就会忘了璎璎,到时候的我,跟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分别了。” 郁时鸣一愣,“两个时辰后,你会忘了她?” “是她心狠,给我下的药。” 江喻白苦笑着,“玩毒的人,最后让毒给算计了,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他怕她什么都学会就不再需要他了,所以后来没有再教她更精进的毒术。 可没想到,她竟然配出了能避开她的血,又能让他察觉不到还解不开的忘情药。 两个时辰! 郁时鸣沉下脸来。 一旦江喻白真的忘了宗政璎,那他现在心如死灰的状态将会不复存在。 到时候夺舍,必定难上加难。 可要想在两个时辰之内配出解药,又谈何容易? 郁霓裳不在,如今整个鬼医谷,就属江喻白的毒术最为精湛。 江喻白自己都没办法,那他就算把前来参加婚礼的两位长老和梁睿谢云舟两位弟子喊来凑在一起,也无济于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在两个时辰之内夺了江喻白的身躯。 时间太紧迫了。 得想办法把江喻白带离这座宅子才行。 郁时鸣叹了口气,望着江喻白,“忘了她也不错,至少不会痛苦了,不是么?” 江喻白闻言,先前还颓然的杏眸骤然狰狞起来,“我和璎璎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你凭什么一句‘忘了’就要我放下?” 他一把扯开大红色的百子被,踉跄着站起身,“我要去找她。” “喻白!”郁时鸣制止道:“天就要黑了,你还有伤在身,理应卧床静养。” 江喻白甩开他,“不用你管!” 说着走到外间,踩在先前被他踹翻的门板上,沿着宗政璎离开时的路急速往外走。 郁时鸣站在门口望着江喻白的背影,唇角微弯,一双眼渐渐黑沉下来,邪气森森。 片刻后,他动身追了出去。 —— 前院里,八两在江喻白出来的前一刻,已经飞回去,把录来的对话传给了宋青苒。 宋青苒听完后,单独把宁濯拉到一旁,告诉他,“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首领一定会在此期间动手,王爷,我让八两跟着你,你带着两位师兄跟上首领,我先去见见璎璎。” 之前宗政璎走的时候,宋青苒暗示过宁濯,让江远在城门口把人拦住。 宋青苒不是想劝宗政璎回头,她只是听出了宗政璎临别前那番话里的决绝。 那姑娘脑子很通透,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误会了。 宋青苒不想让这个误会隔夜。 否则璎璎一走,她们今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 她必须亲自现身去和璎璎解释清楚。 分别前,宋青苒看了眼不敢站宁濯肩上,只敢飞在后面跟着的八两,笑了笑。 八两哼了哼,绿豆眼瞅着宁濯所在的方向, 宋青苒答应得爽快, 宁濯听不到这一人一鸟的谈话,但能感觉到他们在交流。 他站在那,莫名觉得右眼皮有些跳。 —— 分别后,宋青苒根据江远给的提示,去了城北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 宗政璎被拦下后,暂时安顿在这里。 她出来时什么也没带,满头青丝仅用一根发带轻轻拢于肩后,身上还穿着绣工精湛的大红婚裙。 房门被敲响时,宗政璎正站在窗边,下意识回头警惕地问了一句,“谁?” 这地方没熟人,宋青苒索性用回了自己的原声。 “璎璎,是我。” 听清楚门外的声音,宗政璎葱白的手指握了握,唇瓣微抿,站在原地半晌没去开门。 宋青苒继续道:“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你让我进去,我解释给你听。” 宗政璎深吸口气。 之前宣武王府护卫拦她的时候,她就猜到是宋青苒要见她。 她本该一走了之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这辈子不再踏足南凉京都半步。 可对宋青苒,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毕竟青苒是第一个打破她‘规矩’,让她品到了自由苗头的人。 青苒,是她的救赎。 想到这儿,宗政璎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宋青苒就站在外面,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摘,仍旧是宁九的模样。 见宗政璎半点不意外的反应,宋青苒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璎璎早就发现了端倪。 明明跟她并没有那么多的交集,相处的也没有萧灵儿那么深,却能那么快发现她。 真是个可怕的学霸。 “璎璎,对不起,我错了。” 宋青苒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抱抱,把她箍在自己怀里。 宗政璎的脸瞬间红透,气得不行,“你……登徒子,你放开!” 宋青苒噗嗤笑出声,“我不方便摘下这张人皮,你将就着看吧!” “那你就别抱我。” 宗政璎心里别扭,挣脱她,走到桌边坐下。 宋青苒走到她身后,给她捏了捏肩,“璎璎,我跟你说哦,我不止瞒了你一个人,我还瞒了很多很多人,包括公主和玉眉姐。” 宗政璎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一顿,“她们两个也不知情?” “不知情的。”宋青苒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在谋划一件十分凶险的事。” “什么事?” 宗政璎只知道江喻白要在新婚夜演一场戏,但这场戏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宋青苒叹气道:“二师兄要以自己作为诱饵,引出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人。” 第346章 喜欢过 闻言,宗政璎垂下眼睫,安静喝茶,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宋青苒本就是奔着解除误会来的,也不怕耽搁时间,对她娓娓道来。 “此事要从一桩皇室秘闻说起。” “数十年前,南凉皇宫里有一位妃子怀了双胎,生下来是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注定要被抛弃。” “于是选中了患有先天心疾的那位。” “本来被选中的皇子是要被杀的,大概是中途有人心软,放了他一条生路。” “多年后,被抛弃的皇子带着满腔仇恨归来。” 皇室双子的事,在哪都不新鲜,北齐也有过,只不过被抛弃的,都被弄死了,绝不会留下后患。 于是宗政璎小声问:“他想回来夺权?” “不止夺权那么简单。”宋青苒面色严肃,“他要做的事,比权利更为疯狂。” 这话,听得宗政璎心口一颤,“那他的意图是……” “他要摆脱原来的病体长生,却不是为自己寻医问药,而是不停地找适合他的躯壳。” 宗政璎不由得咽下口中那口茶,面色微微发愣,“禁术?” “嗯,他学了禁术,所以回来后,没有直接杀到皇宫里,而是威胁南凉先帝,帮他组建了一支十分强悍的队伍,他们住在北山皇陵地宫,一个常年不见光的地方,被称为:守墓人。而那个人,是首领。” 宋青苒继续说:“因为此禁术的成功率太低,所以守墓人根据首领的需求,为他找了很多壳。” “二师兄,便是其中一个壳。” 宗政璎抿着唇。 这些事,江喻白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二师兄的身份很特殊。”宋青苒道:“他也是皇室双生子,和当今圣上晋安帝一母同胞,只不过,是被选中抛弃的那一个。” “首领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亲叔叔,但首领当年救下他,又把他抱去皇陵,并不是什么叔侄情深,他只是看中了二师兄的这具身躯,以及他的身世。” “首领想在成功占领二师兄的身躯后,再顶着他的身份杀回京都,从晋安帝手中夺权。” 信息量太大,宗政璎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梳理起,她皱皱眉,“那这些,和江喻白要演的戏有何关系?” “因为夺舍有个先决条件,得是原主心甘情愿奉献出身躯。” 宋青苒回想起舅舅当年就是这么让首领给夺了身躯的,不由得攥紧手指,“首领以前,会先利用手段,把对方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导致对方精神崩塌,自愿把身躯让给他。” “二师兄不想被牵着鼻子走,所以想借着大婚,与你演一场戏,假装因为你弃了他,让他自己先万念俱灰。” “如此可乘之机,首领是不可能放过的,他一定会现身。” “只要他开始对二师兄有所动作,便是我们收网之时。” 宗政璎的心情有些复杂,“也就是说,原本江喻白只是想演出崩溃的模样让那个人看,对吗?” “嗯。” 宗政璎没说话。 她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谎言和欺骗中,她无法接受就这么与江喻白成亲过一辈子。 所以,在误打误撞之下,把这场戏变成了真的。 临走前江喻白绝望崩溃的眼神,她还记得。 “他……会不会有事?” 宗政璎握紧手中的茶盏,她只是想好聚好散,没想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提前有准备,二师兄不会有事的。” 宋青苒坐下来,认真看着她,“璎璎,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给你造成心理负担。” “就像你说的,你和他之间,互相都有欺骗,互为过错方,所以最终,谁也没有亏欠谁。” “可是,青苒你不怨我吗?” 如果他们事先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那她把这场戏变成真的,江喻白就很有可能会被首领夺舍,从今往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这么一来,原先的江喻白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死了,不是失踪了,而是直接不存在了。 想想就可怕。 宋青苒听笑了,“怨你做什么?我也是女人,换在你的立场,我还未必能做到你这么冷静。” 算起来,她当年和宗政璎差不多,都是为了生存,在演戏。 只不过宁濯不是江喻白,他从小就活在上和下睦的家庭氛围里。 所以即便因为家人战死精神受到创伤,宁濯心里还是保留着一方净土。 江喻白的经历,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有人做过实验,把一个人关在黑暗中,不让他和外面接触,不让任何人与他说话。 只要短短数日,此人的精神就会开始出现问题。 而江喻白,一关就是十几年。 他不止要承受精神上的折磨,身体上的也一次没落下。 如此环境下长大的人,人格本身就有缺陷,指望他心细如发对人知冷知热是不现实的。 “璎璎,你喜欢过我二师兄吗?” 宋青苒忽然问。 宗政璎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后坦然道:“喜欢过。” 她和他之间,终归是不清白的。 作为一颗从头到尾被利用的棋子,宗政璎心里跟明镜似的,北齐皇宫里,没有人对她是真心。 她得到的所谓‘宠爱’,都是靠自己起早贪黑一样样去学,陪着笑脸一个个去小心翼翼讨好,讨来的。 所以在看到有个人一次次为了自己挡刀流血受伤的时候,哪怕是各取所需,她也没办法做到不动容。 那个时候,她甚至以为他们会是这世上最能温暖彼此的人。 可事实证明,她错了,他们不是茫茫雪野里能互相取暖的两块炭火,而是一靠近就会受伤的两只刺猬。 所以她退缩了,亲手掐灭了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愫,开始顺着他的喜好去演。 再一次把自己活成只会钻研别人喜好,只会讨好人的明珠公主。 宋青苒听到宗政璎亲口承认,心里便有了数。 她遗憾地叹气道:“我不想偏颇二师兄,但也没资格去责怪二师兄。只能说,现在的你们确实不适合在一起,那就分开吧!” 宗政璎没想到宋青苒能理解自己,她眼眶微红,“青苒,谢谢你。” 宋青苒伸手戳戳她的额头,“我来,就是想问你,你说此生再不踏足南凉京都半步的那句话,能不能收回去?” 第347章 换壳 宗政璎蹙眉,“可是我和他都已经……” 宋青苒幽怨道:“你是和我二师兄断,又不是和我断,你不要他,就连带着也不要我了?连坐之罪都没你这么狠的。” 见宗政璎不吭声,宋青苒又笑:“放不下才会在意呢!” 宗政璎伸手去掐她,“你少胡说。” 宋青苒和她嬉闹了一阵,神色认真下来,“璎璎,那就这么说好了,你要走,我不拦你,但将来你要是碰到难处,或者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话完,宋青苒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你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这些你拿着,当做路上的盘缠,以后照顾好自己。” 宗政璎不肯接,“我有钱,青苒你别这样。” 宋青苒轻嗤,“我还不了解你,你那性子,肯拿我二师兄一分就见鬼了。” 出来时,头上的首饰都卸得干干净净。 若非大庭广众的,宋青苒甚至觉得,宗政璎能把这身嫁衣彻底脱完。 就算真有属于她自己的钱,也顶多只够短时间内吃饭和住宿的。 宋青苒强行把银票塞到宗政璎手里,又抱了抱她。 “璎璎,虽然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我会想你的。” 宗政璎落下泪来,“我也会想你的。” 又说:“青苒,你很幸运,宣武王是个世间难寻的男子,等这件事情彻底过去,你们都要好好的。” 宋青苒点点头,“嗯,我听你的,对了璎璎,你想没想好要去哪?” 宗政璎摇头,“暂时不确定,只是有些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清净清净。” “好。”宋青苒没再往下问,“那今晚你先在客栈住下,等天一亮,我再让人送你出城。” 宗政璎见她匆匆忙忙又要走,忍不住开口。 “青苒,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宋青苒笑笑,“你最好不要出现,否则我那二师兄只会更疯。” —— 宗政璎走的太过决绝,江喻白此时才追出来,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 他竟然不了解她到,连她会去什么地方都猜不到。 夕阳一点点沉下,夜幕逐渐笼罩下来。 原本该春风得意入洞房的新郎官,策马在街上狂奔,漫无目的地寻找他的新娘子。 “喻白!” 郁时鸣同样骑了马来追,一个急停,马儿侧身拦在江喻白前头。 他沉着脸,“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喻白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了,不用你管。” 郁时鸣脸色更难看,“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江喻白装作没听见,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郁时鸣再次追了上来,眉头皱着,“世上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可这世上,只有一个宗政璎。” “你真是冥顽不灵!”郁时鸣怒道:“她在喜堂上都当众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就算你找到她,她还能心甘情愿跟你回来,就算回来了,她还能跟你冰释前嫌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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