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时间,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夜间义庄被诵经声充斥着。 那毫无杂质的超高清音质,宛如真人在现场。 没有催动宁濯体内的蛊虫,反倒是他这具身体里的蛊虫被唤醒了。 再听下去,他就得被操控。 守墓人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盯着八两。 他竟然,从一只鸟身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不可能!”守墓人踉跄着后退半步,不想自己被操控。 江喻白趁此机会,夺过谢云舟手里的剑,注入内力重重往前一刺。 长剑穿过守墓人的胸膛,直直将他钉在身后的墙上。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与这只鸟有关的画面。 终于在吐出一口血雾之后,守墓人直勾勾盯着宋青苒,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尽管对面这么多人,守墓人的直觉还是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跟面前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有关。 宋青苒坦然道:“陵祭的时候。” 陵祭那日,他分明与其他守墓人一样的装扮,而且不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说话的声音,全都与郁时鸣不一样。 她怎么能发现? 宋青苒猜出他的疑惑,缓缓道:“我的鹦鹉看到了你的眼睛,它记住了这双眼。” “眼睛?” 宋青苒挑眉,“你不是想知道实验室的秘密么?那我现在告诉你,里面的东西,你这辈子也无法理解。” “比如,不管你伪装得如何好,哪怕做了易容术,我的鹦鹉只需要看一下你的眼睛,以后再见,它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又比如,我的鹦鹉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中了蛊,还能亲自把蛊虫给捉出来。” “再比如……” 宋青苒抬步上前,用只有守墓人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告诉他,“那间实验室,可以把你认知之外,另一个世界的人,带到这里来。” “所以,你杀不了我娘,她顶多是这个世界的肉身没了,在那个世界,她仍旧是可以藐视你的存在。” 宋青苒说着,伸手握住剑柄,不拔出来,反而用力往里刺了刺,再左右翻搅。 那剑本来就已经刺入守墓人的身体里,被她这么一捣鼓,顿时堪比伤口撒盐,疼得整个身躯都在抖。 守墓人狰狞着眼,可他还在笑,嘴唇上和牙齿上,早就被鲜血染红。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当然。”宋青苒唇角噙笑,“因为,我就是我娘利用那间实验室带到这个世界的人,专克装神弄鬼,我超越你数千年的认知,能让你死得悄无声息,也能让你死得轰轰烈烈。” 说完,宋青苒握紧剑柄狠狠往外一抽。 守墓人猝不及防,剧痛的躯体顺着墙体滑坐下去。 “八两,给他来个电击雷劈套餐,我倒要看看这只鬼,如何在天雷之下灰飞烟灭。” 天雷! 连这种东西都能随便操控? 守墓人心中大骇。 “宋青苒!” 他捂着胸口,昏暗的光线中笑声疯狂,“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找到郁绯。” 第351章 我又不是很缺女人 宋青苒回头,送了他一抹微笑。 “我天生反骨,你越是威胁我,我便越要杀了你,至于郁绯,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他。” 守墓人听到这话,便知自己连最后一丝筹码也没了。 他颓然坐在那,这副身躯已经疼痛到了极限,无法再远行。 吃了那么多年的苦,遭了那么多年的罪,终于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堂堂正正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紧要关头,竟然败给了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人。 可笑,太可笑了。 “小师妹,你别离这妖物太近了。” 谢云舟走过来,把宋青苒拉开。 又问,“你跟他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宋青苒笑了笑,“三师兄,我们去看看舅舅吧,八两留下来收尾就好。” “好。” 谢云舟最后回头,看了守墓人一眼,随后便跟上宋青苒,大步朝着义庄外走去。 梁睿见状,也搀扶着还有些虚弱的江喻白抬步跟上。 几人刚出去没多会儿,一道刺目的雷光便从天而降,直直劈在奄奄一息的守墓人身上。 守墓人癫狂的笑声,随着雷击传了出来。 谢云舟忍不住吐槽,“这老东西,死到临头还那么猖狂。” “他是不甘心。”宋青苒回头看了一眼,那癫狂的笑声逐渐消失,应该是已经死透了。 “怎么可能甘心?”江喻白嘲讽地笑了笑。 要换了他,只会更疯。 谢云舟凑过来,伸手戳了戳江喻白的胳膊,“老二,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不要这身皮囊了吗?要不我捅你一刀送你上路?” 江喻白才刚被血咒控制过,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整个人都很虚弱。 他虚闭了闭眼,一声“滚”脱口而出。 宋青苒看了江喻白一眼,没有说话,上前去看郁时鸣。 郁时鸣被宁濯安放在一处空地上平躺着。 还有呼吸,只是很微弱,人暂时醒不过来。 梁睿把脉过后,给他服了个药丸。 宋青苒紧张地看着,“怎么样大师兄?” 梁睿道:“还有气就能救,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些,我们先回去。” 说着让宁濯搭把手,把已经彻底脱离了守墓人控制的郁时鸣背在背上。 宋青苒让他们先走,她站在原地,要等八两回来。 江喻白见状,原本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他又退回来,看着宋青苒。 “小师妹刚才来那么晚,去见谁了?” “我谁也没见。”宋青苒神色冷静,“只是在斟酌对付守墓人的法子而已。” “是么?”江喻白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 宋青苒自然而然转开话题,“二师兄,你的内伤要不要紧?” “还好。” “那你中了璎璎的药,如今时辰好像所剩不多了,是要忘了她还是……” 江喻白冷哼一声,“当时只是做戏而已,你还当真了?” “至于那药,忘便忘了吧,离了她,我又不是不能活。” 这嘴简直比他的命还硬。 宋青苒忙笑着附和,“我就知道,二师兄是个头脑清醒的人。” 江喻白偏开头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握紧。 他这辈子最卑微,最低贱,像条狗摇尾乞怜的样子,全都在那个女人面前展示出来了。 然而,没用。 没用便没用,他又不是很缺女人。 宁濯上前来,自然而然地脱下外袍罩在宋青苒身上,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捂着,温声叮嘱,“别着凉了。” 这个时节,夜间还是寒凉的。 宋青苒之前出门太急,都忘了加件衣裳。 听到宁濯的叮嘱,她才嗯嗯点头,又松了口气,“总算把这颗隐患拔除了。” 江喻白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亲昵的动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每次变天时,增减衣裳都是宗政璎提醒他,更多的是她亲自为他做。 不想再看这对碍眼夫妻,江喻白扭头就走。 八两没多会儿便回来了。 宋青苒问它: 八两点点头, 太好了,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回宋青苒了。 回程的路上,宋青苒与宁濯共乘一骑。 宋青苒坐前面,被宁濯圈到怀里。 “王爷。”宋青苒小声跟他商量着,“八两这次立了大功,你能不能对它好一点?” 宁濯故意放慢速度,马儿慢悠悠走着,闻言反问,“怎么个好法?” “比如,亲自给它喂喂食,擦擦羽毛,擦擦屁屁什么的。” “可以。” 宋青苒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正要感谢。 宁濯看着她,幽暗的夜色中目光灼烫,“你今晚好好补偿我,我明日便把你说的都做了。” “……” 最前方,梁老头再一次被梁睿甩在身后,他正要去追,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西疆蛊王,梁景天?” 梁老头回过头,见是睿睿的二师弟,脸色好看了不少,“这位小友,你找老夫有事?” 江喻白问他,“你手上什么蛊都有?” 梁老头乐了,“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你想不到的,老夫也有。” 他越说越来劲,“小友对蛊虫感兴趣?我听说你是玩毒的,在蛊方面应该有天赋,你若是来了西疆,老夫收你做亲传怎么样?” 江喻白没搭理他的话,直入主题,“那,有没有情蛊?” 梁老头挑眉,“情蛊分很多种,看你想要什么效果。” 江喻白抬头看了看夜空,开口道:“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就会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到想忘都忘不掉的,可有?” 第352章 种蛊 月色破开云层,薄薄一层洒下来。 光影把江喻白温柔的五官轮廓衬得立体深邃。 梁老头看着他,好久才道:“小友说的这种蛊,疼痛可能远超你的想象。” “那正好。”江喻白忽然一笑,“正合我意。” 梁老头原本还想开口再劝他两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却又听江喻白态度坚决道:“回去就要,我没时间了。” …… 郁时鸣被宋青苒一行人送回了宋府。 江喻白新宅子里的残局,是宋弘留下来收拾的,这会儿人正在回府的路上。 两位郁家长老跟着他过来,二长老嘴里骂骂咧咧,上车后一直在数落江喻白这个新郎官的不是。 说他行为不检,损了郁家颜面,还说当年家主就不该收他,如此狂悖不端行事嚣张之人,早晚会给郁家惹出大祸来。 宋弘听了一路,耳朵有些烦了,抬头看着他们,恰到好处地笑了笑。 “两位叔公,我府上设有阿颜的灵位,要不你们待会儿去她灵前说?” 那二人一听,脸色齐变,顿时闭了嘴。 二长老面子上过不去,毕竟家主的这位夫君,他也是不满意的。 又开始嘟囔道:“你也别袒护他,郁家虽然不入世,但谷中弟子,每个人都以守护家族为己任,江喻白这些年,不是在外惹是生非,就是惹一屁股风流债,家主若在,他早该受罚了。” 宋弘的笑容变得有些嘲弄,“你们那么忠心郁家,为何就没人看出,时鸣早被人夺了舍?是没能力看出,还是有知情者瞒而不报?” 两位长老一听,傻了眼。 二长老脸色铁青,“你你你……你胡说什么?” 宋弘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是不是胡说,回府一看便知。” 教授谢云舟易容术的五长老面容沉了几分,“宋大人,真有此事?” 宋弘颔首,“若非如此,喻白今日也不用费心演这么一场戏了,否则以他的性子,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卑微乞怜?” 五长老满腹疑惑,“那他演戏的目的是……?” “引出幕后之人。” 二长老心中大骇,望向五长老,“难道是古卷中所记载的害人邪术,夺舍?” 五长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宋弘,“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宋弘淡笑,“几个小辈心思聪颖罢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无疑是往鬼医谷长老会每位长老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先前还嘀嘀咕咕数落江喻白的二长老顿时没了声。 马车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们到宋府的时候,宋青苒一行人也才刚到不久。 听说江喻白他们已经回来了,宋弘让下人安顿好两位长老,抽身去了客院。 郁时鸣被放平躺在床榻上。 梁睿刚给他把完脉。 进去看到气息虚弱的郁时鸣,宋弘便猜出,那只鬼已经离开了。 谢云舟,江喻白,宁濯,宋青苒和梁老头站在一旁。 宋弘上前问:“怎么样?” 梁睿如实道:“光靠药物,只怕无法让家主正常苏醒,须得请人给他叫叫魂。” “叫魂?” 宋弘在棠梨村的那些年倒是见过有人家请了神婆来给小孩叫魂。 他一介书生,以前不相信这些,所以从没深入了解过。 “是不是要请神婆?” 梁睿的目光错开众人,直直落在梁老头身上。 梁老头察觉到儿子的视线,嘿嘿笑了起来,“叫魂还不简单?有米有蛋就行,睿睿,爹叫魂,你叫爹,成不?” 梁睿态度冷淡,“不想帮忙可以直说。” 梁老头摸摸鼻子,看向宋弘,“你妻弟这个情况,叫魂得白天日光最盛之时才行,我今晚还有别的事,你们先照顾着。” 梁老头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离开没多会儿,江喻白便也跟了出去。 宋青苒留意到了江喻白的离开,但也没多想,眼下的注意力都在郁时鸣身上。 “那照这么说,只要把魂叫回来,舅舅再多调养些时日就能彻底恢复正常了是吗?” 梁睿点点头。 宋青苒了然,“看来我们眼下,便只剩找到郁绯这一件事了。” 话完,她看了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着操心受累的谢云舟。 “三师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堂堂一国皇帝还为了这些破事东奔西走,如今妖僧已除,你在宋府休息两日便可以准备启程回西秦了,出来这么久,终归是不好的。” 谢云舟正有此意,他瞄了眼宁濯,又瞄了眼宋青苒,“虽然不太合时宜,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一句,小师妹要不要跟我去西秦玩儿一段时间?” “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去见三师兄的。”宋青苒笑道:“眼下,还有些事要处理。” 比如找到郁绯。 又比如,请蛊王去给小北和小呆驱蛊。 更何况,如今齐皇病重,随时都有暴毙的可能。 北齐至今未立储君,到底谁才是继承人,除了齐皇谁都不清楚。 倘若齐皇驾崩,继位的是六皇子宗政麒。 那么凭着宗政麒和薛海的关系,他一定会把这位停职已久的废相拉起来。 到时候,她爹少不得又要被人盯上。 宋青苒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不能让薛海算计到她爹一分一毫。 这么一想,去西秦的事,似乎又有些遥遥无期。 谢云舟身为皇帝,自然清楚当今天下的局势,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听到小师妹的答案,心里便有了数,没再勉强。 —— 另一边,江喻白带着梁老头,径直回了他的新宅。 新宅前来喝喜酒的客人们早就散了,前院酒席已撤,院中红灯笼被点燃,窗棂上精致的双喜剪纸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满院红色却不见喜。 当真是讽刺又苍凉。 江喻白收回视线,看到下人们分列两旁在惶恐迎接他。 “都下去吧!” 这些下人,原本是晋安帝安排,为了方便婚后伺候宗政璎的。 如今新娘子走了,江喻白一个人用不顺手。 之前被他踹翻的那道门已经修补好。 江喻白推开门,前方案几上,小臂粗的龙凤花烛光线明亮。 江喻白随意往桌边一坐,倒了杯冷茶喝着,眸光睨向梁老头。 “开始吧!” 第353章 既然我早晚都会爱上你 梁老头迟疑片刻,还是提醒他,“蛊这种东西,一旦种下去生根发芽,再想取出来可不容易,小友当真想好了?” “啰嗦什么?”江喻白听得有些烦,“若是不会便直说,别浪费我时间。” 啧,这小子脾气还挺冲。 梁老头坐下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罐。 小瓷罐打开,里面有好几条颜色怪异的虫子在蠕动。 看得人心里发毛。 “巧了。”梁老头说:“你说的那种蛊,老夫前些日子刚炼出来。” 他说着,两指捏起颜色最鲜艳的那一只晃了晃,“漂亮吧?可它也是最毒的。” 所有蛊虫中,情蛊是颜色最多的,越漂亮越厉害。 江喻白的目光定在那只虫子上,“便是这东西,能让我想忘忘不掉?” 梁老头任由那只虫在他手心爬来爬去,望向江喻白,“小友,老夫若没猜错的话,你是想用蛊来压什么药性吧?” 江喻白没否认,“看来蛊王在这方面颇有经验。” 闻言,梁老头有一瞬间的恍神。 片刻后,他又恢复了正常,“以前见过而已,所以才劝你,以蛊压药性,代价太大,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我意已决,无需考虑。” 江喻白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垂下的杏眸里,一片暗沉。 既然他和她之间不能用一句道歉来解怨,那便也不能用忘记来抹平。 他不会忘,她也不能忘。 他们就该互相铭心刻骨,直到老去。 梁老头见江喻白毫无后悔之意,便又从另一只袖子里掏出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水,一半给江喻白,一半喂蛊虫喝。 药水的味道很奇怪,难喝得江喻白直皱眉头。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忽然想起之前每次受伤,总有人心疼地又是帮他外敷,又是煎药给他内服。 他不喜欢喝药,她便哄着,喝完就给他做甜食。 脑子里越来越多的回忆被药水勾起。 全是她对他的好,而丝毫不见他有任何回应。 江喻白捂着胸口,那地方很难受。 她说庆幸他不爱她,否则她会感到窒息。 他不爱么? 他只是,不敢而已。 怕被拒绝,怕被抛弃,怕她不再需要他。 “小友,开始了。” 梁老头收回剩下的药水,对着蛊虫念了个咒。 那蛊虫便循着气味,慢慢朝着江喻白爬来。 江喻白坐着没动,猩红的双眼目光追随着桌上的蛊虫,直到彻底钻入他体内。 霎时间,万虫噬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江喻白没坐稳,从圈椅上摔下去,整个人疼得蜷缩成一团。 梁老头看着他,叹息一声,“这相思蛊其实也好解,你慢慢遗忘她,不再想念,便不会痛。” “呵,遗忘?” 江喻白抓着胸口,疼得声音都发颤的他艰难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 宋府。 明天还得请蛊王为郁时鸣叫魂,宋青苒和宁濯便没有回宣武王府,仍旧住在这边。 终于能彻底摆脱那张人皮面具,宋青苒让人备了热水,去浴房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骨头都快泡软了才出来。 被禁了那么久,宁濯终于不用再打地铺,都没让下人动手,自己铺好了床。 宋青苒进来时,肩后的长发还滴着水珠。 宁濯取来干毛巾,把她拉到铜镜前坐下给她擦。 宋青苒透过铜镜,望着身后满脸都在打算盘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那个……王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您”这个敬称,宁濯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盯着铜镜里的宋青苒,“一起说。” 宋青苒支支吾吾道:“很不幸,我那不识好歹的月事,刚刚来造访。” 在宁濯憋得快吐血的眼神中,宋青苒又道:“好消息是,我可以补偿你,用……另外的办法。” “另外的办法?” 宋青苒一阵脸热,“反正你新婚夜也挺照顾我的,就当,是我答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忙。” 宁濯几乎秒懂,他呼吸灼烫了几分,但还是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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