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小事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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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神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了宋青苒一人。萧灵儿带着下人们走后，晋安帝才缓缓道：“平身吧。” 说完抬步走进亭子。宋青苒起身，揉了揉有些磕疼的膝盖。晋安帝直入主题，“最近那本……引起轰动的话本，是你写的？” 听得出来，话本的名字这位帝王很难启齿。宋青苒坦然承认，“是。” 晋安帝眸色深了几分，“在南凉，的确是允许坊间文人以当世大人物为原型进行杜撰，但杜撰也得有个限度，你写的可是北齐名相，就不怕惹出祸端来？” 宋青苒坦言道：“民女没有杜撰呀，舒仲孺就是我爹，话本里不都说了吗？阎王不忍收他，让他借尸还魂了。” “胡扯！” 听到‘借尸还魂’四个字，晋安帝的反应很激烈。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当年请了那么多方士用了那么多法子。本以为去年见到小苒子的那一眼，是雨儿回来了。可最后现实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这世上本无鬼神，哪来的借尸还魂？想到这儿，他怒看着宋青苒，“朕看你是魔怔了！” “以我爹的才能，他若是殿试再高中，可就拿下大三元了，难道皇上觉得他比不上北齐那位名相吗？” 宋青苒一副自我怀疑的模样，眉眼纠结着。 “你懂什么？” 晋安帝到现在还隐隐记得，当年被北齐拿走几座城池之后，父皇鬓角愁出白发的画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舒仲孺。 ‘舒仲孺’这三个字，对南凉而言，代表的是疆土被夺的耻辱。宋青苒见晋安帝沉下脸来，她也很快收了玩笑心思，正色道：“民女不才，的确不懂什么大道理，倒是听说过一句话。” 晋安帝睨着她，“什么话？” “小人无过人之才，则不足以乱国，而有才之人肯受君子驾驭，则未尝无济于国。” 宋青苒面色冷静，缓缓道：“宋弘也好，舒仲孺也罢，他们的才能，是一柄利刃，如今这柄利刃就握在陛下手中，是究其过往让其蒙尘，还是让其出鞘大放异彩，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第153章谁破防谁是狗宋青苒出来的时候，萧灵儿正弯腰在花坛里摘花。见到她，萧灵儿嘻嘻笑着，把一朵粉白的小花别到了她发间。宋青苒伸手摸了摸。萧灵儿说：“真好看。” 紧跟着又转移话题，问她，“苒宝，我皇兄都跟你说什么了？” 宋弘就是舒仲孺的事，宋青苒没打算让萧灵儿知道。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跟皇上谈了一桩生意而已。” “谈生意？”萧灵儿听得满脸震惊，“开、开玩笑的吧？” “是真的。”宋青苒云淡风轻地说道：“皇上已经答应让我的话本走出国门，冲向北齐市场了。” 萧灵儿：“！！！” 她一直都知道，苒宝的嘴巴很厉害，但她万万没想到，苒宝竟然能忽悠到她皇兄头上。最要命的是，她皇兄居然上套了？ “苒宝，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我皇兄的呀！” 萧灵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问号。她皇兄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在皇权倾轧下长大的不受宠皇子，从小就被算计，连睡觉都没有安全感，因此格外多疑。昨天的话本，坊间百姓们看的是热闹，但她皇兄不一样，她皇兄一定会起疑。萧灵儿原本还打算，如果皇兄真的追究下来，她就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一时兴起想出来的闹剧，不让苒宝受到半点牵连。可是现在苒宝竟然告诉她，皇兄不仅没有追责话本的事，还同意她把市场打到北齐去？这是什么魔幻发展？想到这儿，萧灵儿晃了晃宋青苒的胳膊，“苒宝你快说，别吊我胃口，我都快好奇死了。” 宋青苒浅浅一笑，“我跟皇上说，一块石头砸狗群里，叫得最凶的一定是被砸的那只。” 同理，她的话本直接面向北齐市场。上半部卡在北齐有人绑架舒仲孺的女儿这个情节。到时候谁破防，那就是砸中了谁。立场很明显，她要对付北齐某些人。那么，她爹到底是不是舒仲孺，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爹的立场跟她的立场一致。她倒要看看，那位薛丞相能憋到什么时候。两国相隔甚远，宋青苒的确不能为她爹做什么。但害过她爹的人，她绝对要想法子让对方寝食难安。晋安帝是个有野心的人，别看他明面上同意了跟北齐联姻。但十多年前疆土被割那件事，他一定耿耿于怀。宁濯一脱孝，北齐就提出和亲，无非是怕了宁家军，怕四年前两败俱伤的惨烈战事再度重演。晋安帝会答应联姻，不过是暂时为了大局着想罢了。如今不用他亲自出手，有人利用话本替他膈应北齐，他自然暗戳戳地乐见其成。 “那这跟狗有什么关系？”萧灵儿挠挠头，不太明白。宋青苒深知自己这位好姐妹是被她皇兄保护得太好了，有些不谙世事，在大事上，脑子跟不上趟。她淡笑，“简而言之，就是我没事了，我爹也没事了。” “真的吗？那我们走吧，要不是为了皇兄，这宫里我一刻也不愿多待。” 萧灵儿去牵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啊，苒宝你怎么出汗了？” 宋青苒缩回手，掏出帕子擦了擦。出汗当然是因为紧张的。对方毕竟是皇帝，君心难测，哪怕她已经想好了万全的说辞，还是会担心晋安帝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会突然发疯。不过好在，她赌赢了。赌赢了，今后就不用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她爹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底下了。回到六桥巷，跟萧灵儿分别后，宋青苒急急忙忙进了院门，准备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宋弘。一脚踏入厅屋，却见厅屋里不止她爹。舅舅郁时鸣，大师兄梁睿和三师兄邱云舟都在。下人们早就被遣出去了，并不在院内。听到动静，所有人齐齐转过头，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宋青苒。宋青苒被看得有些心虚，“怎、怎么了吗？” “小师妹！”邱云舟最先回过神来，走到她跟前，面上的震惊之色还没完全退去。 “你是不是刚去见了皇上？” “是啊！” “那你是不是彻底打消了皇上对师公的疑虑？” “嗯嗯。” 邱云舟惊了一惊，转头看向郁时鸣，“家主，您看我说的没错吧，小师妹做的事看似无厘头，可是结果总能给人惊喜，她好厉害的！” 那次跟踪绑匪，他们全程目睹宋青苒坑绑匪，坑黑袍人的时候，邱云舟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那次的惊喜，远没有这次来得震撼。要知道，家主带着人在外面布置了好久，考虑了多种可能性，也提前想好了对策，防的就是晋安帝突然起疑要对付师公宋弘。但不论哪一种方法，都是为了更好的隐藏师公的真正身份。小师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她不隐藏，她直接借着话本坦白出来，却又半真半假，让所有知道的人主动去否定师公便是北齐名相舒仲孺的可能性。第一时间控制舆论。邱云舟越想，心中越发佩服。郁时鸣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布置竟比不上外甥女的一通骚操作。 “苒丫头，你都跟皇上说了些什么？” 宋青苒没瞒着，把自己见到晋安帝时说过的话重述了一遍。当听到她说服了晋安帝，要把话本卖到北齐，尤其是那句‘一颗石头砸狗窝里，叫得最凶的一定是被砸中的那一只’，郁时鸣嘴角狠狠抽了抽。 “确实无厘头，但也确实有道理，苒丫头，你这次给了舅舅一份很大的惊喜。” 第154章开局成外室，身份全靠捡夏日光线和暖，从窗棂透进来，薄薄一层打在宋青苒娇艳的面容上。她听着舅舅的夸赞，有些过意不去，笑了笑说：“只是碰巧，我认识长公主，有机会入宫面圣罢了。” 宋弘一直没吭声，在听到‘入宫面圣’四个字时，眼皮跳了跳。 “那你跟宣武王又是怎么回事？” 正事聊完，郁时鸣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情报，目光紧紧盯着宋青苒。宋青苒就知道，每认一个亲戚，最后都会以她跟宁濯的关系作为话题把天聊死。而且，她对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在花老太爷那儿是一套，在宋弘这儿又是一套。这会儿舅舅跟她爹都在场，若是另编一套，马上就会露馅。若是不编，用敷衍宋弘的那一套，说因为皇上想抓她做替身，所以暂时借着外室的名头在宁濯的庄子上躲躲。这不扯呢么？她才刚去见了皇帝！不攻自破了属于是。情急之下，宋青苒脑子里灵光闪过。她“啊”了一声，“舅舅，郁家是不是有人走丢了？” 郁时鸣没想到她会突然来个大转弯，一时跟不上趟，“这话怎么说？” 宋青苒道：“我认识一个人，也姓郁，他说他叫郁绯，但因为受过伤，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郁家，有这么一号人吗？” 梁睿和邱云舟听到这话，二人脸色齐齐一变，紧张地望向郁时鸣。郁时鸣当即沉下脸来，“郁家没有这号人！” 他说完，没再过问宋青苒跟宁濯的事，带着满身冷意和两位弟子迅速离开了六桥巷。宋青苒一直目送着人走远，才敢问宋弘，“爹，您认识郁绯吗？” 宋弘道：“是你舅舅的亲生儿子，你在哪找到他的？” 宋青苒：“……” 别太荒谬。她合理怀疑她拿的是一个《开局成外室，身份全靠捡》的剧本。马车底下躲宁濯，随便碰到个脑子不好使的大兄弟，竟然是她小表弟，镇子上随手救个被家暴的女人，竟然师承她老娘。系统翻了翻自己坑来的资料：半晌没听到宋青苒吭声，宋弘有些疑惑，“苒苒？” 宋青苒回过神。看来舅舅跟小表弟之间有隔阂，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她扯谎道：“是爹爹还没来京都之前，我偶然碰到的，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宋弘叹气，“你娘不在的这些年，我基本没有跟你舅舅碰过面，所以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但如果下次你再碰到郁绯，多跟他沟通沟通，尽量让他早些回家。” 宋青苒点点头，“女儿明白。” 关于郁绯的话题，就此结束。屋内沉寂了片刻。宋弘的目光打量在宋青苒身上，“苒苒……” 宋青苒已经预判到他想说的话了。她去见了皇帝，而且安然无恙地回来，就代表她之前说的，皇帝把她当替身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宋弘的确想让女儿回来，做梦都想。可一想到女儿这几日为了自己熬夜奔波，又冒着风险入宫去面圣。他心下软了软，语气也温和下来，缓缓说道：“等爹在京都站稳了脚跟，你就回来。” 至于女儿为什么宁愿扯谎也要留在宁濯身边，他已经不想再问。归根究底，还是他没能给女儿一个体面的身份。 —— 短短两日，宋弘在京都城就彻底爆火。殿试这天入宫时，有不少人认出他来，纷纷过来打招呼。虽然都知道话本是假的，但还是免不了一番揶揄打趣。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自己倒贴钱买看客，想出名想疯了吧？” “就是，也不瞅瞅自己什么穷酸样，敢去蹭那位舒先生的名气，这不明摆着欺负死人不会说话么？” 宋弘的同科好友程辉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打算去跟那些人理论。宋弘拦住他，淡笑了笑，“无妨。” 程辉气不过，“写话本这种事，在南凉本就是屡见不鲜的，当朝大人物，哪个没被人作为原型杜撰过？他们不说别人光说你，分明是嫉妒！简直太过分了！” 宋弘面上笑容越发坦然，“他们原也没说错，我确实蹭了舒先生的名气，否则谁能知道宋弘是谁？” 程辉见他自始至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无奈叹气，“罢了罢了，你这大佛气质，横竖我是学不来。” …… 殿试时间短，清晨入宫，黄昏交卷。主考官正是当朝天子，兼职阅卷官和副主考的有八位，两位是当朝大学士，其余六人有尚书，有侍郎，有御史，皆是进士出身。殿外护军统领带着人来回巡视，阵仗十分庄重严肃。晋安帝准时入场，在接受了三百位考生的跪拜礼之后抬步走到龙椅上坐下。三声钟响，开始出题。殿试的位置是根据会试成绩安排的。排名越高，越靠前。趁着执事官分发题纸，晋安帝的目光轻轻扫过第一个位置，落在宋弘身上。他正在准备研墨，打开竹筒将清水倒入砚台的动作，利落而优雅。晋安帝留意到，他研墨用的左手。脑海里突然浮现宋青苒说过的那句话：小人无过人之才，则不足以乱国，而有才之人肯受君子驾驭，则未尝无济于国。的确，现在这个人是不是舒仲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入仕途后能为南凉带来什么。那么，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 宋青苒今日没出门，倒是大忙人谢玉眉亲自上门来找她。前两日被绑架的事，谢玉眉一点忙都没帮上。见到宋青苒后满心自责。宋青苒反过来安慰了她一通。让她无须担心，好好研究新方子才是正事。俩人正聊着天，外面突然传来临夏惊喜的声音，“两位少爷休沐了？” 宋青苒闻声抬头，透过窗缝看到了宁小北和宁小纯的身影。才不过眨眼的工夫，宁小纯就冲了进来，见到有外人在场，他多少收敛了些，“虽然不太想说的，但既然都路过了，本少爷就勉强提醒你一句，还是尽快找地方躲躲吧，有人要来追杀你了。” 宋青苒：“？” 第155章钢筋混凝土捏的宋青苒转头望向宁小北，“真有人要追杀我？” 宁小北抽着嘴角点点头，“真的。” “大胆刁民！”宋青苒拍桌而起，“何人竟敢在我们小世子的朋友头上动土！” 宁小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齐先生还有一刻钟抵达战场，要是不想被吊起来打，我建议你出去避避。” 宋青苒脑子里一懵。齐先生，齐峥！完了，这次不是有人在她头上动土，而是她在那位天才的偶像头上动土了。这种死忠粉一旦被触到自家爱豆的底线，那绝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宋青苒穷比一个，可没有粉丝跟他对喷。 “那什么，你们吃好喝好啊，我出去溜达溜达。” 宋青苒说着就开溜，整个一脚底抹油的大动作。然而才刚溜到巷口，就被迫刹了车。齐峥正站在那儿，清隽俊美的脸上此刻阴沉沉的。眼刀子嗖嗖嗖往她身上飞，仿佛要隔空将她凌迟。宋青苒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抬手打招呼，“嗨，齐先生，好久不见了。” 说完她就转身，飞快往巷子另一头跑。 “宋、青、苒！” 齐峥显然怒极，但良好的修养摆在那儿，以至于发起火来也有种蛊惑人心的美。这货的颜值要搁在别的小说里，不是男主起码也是男二起步的，怎么就偏偏是个偶像脑？不就是杜撰一下吗？又不是真的，又没掉块肉，舒先生本人都没发话，你至于亲自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宋青苒一面跑一面悲叹。她爹这粉丝质量是钢筋混凝土捏的吧！齐峥的性子，肯定不会追上来，但他必定会去家里守着。别的事，他能大度，舒仲孺这事儿，没得商量。宋青苒一口气跑到后巷，没地儿去了。现在就去皇城门外等宋弘又太早。她想了想，打算绕一绕，去找萧灵儿。然而还没到公主府，宋青苒忽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围在一处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宋青苒本无意八卦，奈何他们的说话声太大，还是不可避免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什么？那位和亲公主真的在半道上出事了？” “千真万确，我有亲戚是客商，最近做的北齐生意，马帮在半道上遇到的，情报估计还没传到宫里，你们可是除了我那亲戚之外的第二知情人。” 宗政璎出事了？宋青苒脚步顿住。前些日子她听萧灵儿说起过，北齐那边的送嫁队伍已经上路了。但出嫁不同于出使，速度会更慢，所以走上两三个月都是正常的。按理说，宗政璎是沟通北齐南凉未来几年友好邦交的重要纽带，何况又是北齐先提出的和亲，北齐应该比南凉更重视此事，更要加重防护才是。何况还有南凉的接亲队伍。宗政璎这么重要的和亲公主，怎会轻易在半路出事？想到这儿，宋青苒眉头皱了皱。到公主府时，萧灵儿正在府中的人工湖上划船。看得出来，公主殿下很想把上元节划船原地打转丢了的面子找回来。但很明显，面子并不是很需要她。今日的船，仍旧在原地打转。秦朝阳站在岸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声不敢吭。听到丫鬟禀报，宋姑娘来了，他才收回目光。宋青苒看了眼湖上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划船的萧灵儿，又看了眼秦朝阳，“你怎么不帮帮她？” 秦朝阳摊手，“船的问题，又不是人的问题，怎么帮？” 宋青苒：6 搓衣板可算是让你小子跪明白了。 “今日是你爹殿试，你怎么有工夫来府上？”秦朝阳总觉得，宋青苒不像是没事登门的样子。 “的确是有事，既然公主在忙活，那我只能问驸马爷了。” 宋青苒开门见山道：“北齐和亲队伍已经上路的事，驸马爷知道的吧？” 秦朝阳点点头，“知道，早就上路了，只不过路途遥远，到南凉恐怕还得要些日子，迎亲队伍里，我大哥也在，他传信回来说过此事。” 宋青苒又问：“那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最近？”秦朝阳想了想，“暂时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宋青苒笑笑，“刚刚听了个谣言，说和亲队伍在半道上出事了，过来确认一下。” 秦朝阳听完，没有当即否认，而是陷入了沉思。宋青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反应，眸光微漾。去年落水那件事以后，宋青苒就笃定，秦朝阳要么是重生回来，要么做了个关于预知未来的梦。否则不会那么反常刚醒就抱着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萧灵儿不放。和亲队伍的事，她本也没打算找萧灵儿。找的就是秦朝阳，看他能否利用金手指得来的信息差，让她定定心。但看秦朝阳现在的反应，似乎不太妙。 “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