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这口气。” 萧灵儿想了想,还是把宫宴上的细节告诉了宋青苒,说宗政璎从下车到入宫再到吃饭,一举一动都在那许嬷嬷的监视中。 尤其是吃饭,宗政璎每道菜都只敢碰一点点,压根就没吃饱。 正因如此,她才会提出要去玉雁湖烤鱼。 宋青苒听完才知道,原来北齐宫规对宗政璎的束缚已经到了如此变态的程度。 因为做不好就会被冷落,所以拼命去学去练,就是为了让亲生父亲满意。 她要么是讨好型人格,要么就是被人给PUA了。 虽然身为公主,在后宫之中生存不易,该学的是得学,但也不至于变态到连脸上表情都要经过训练的程度。 这太可怕了。 “苒宝?”没听到宋青苒吭声,萧灵儿有些着急。 宋青苒回过神,拍拍她的手,“我尽量试试。” 虽然只说试试,但萧灵儿就是很安心,“你别担心,你是我的小姐妹,我的身份就是你的身份,不用怕她!” 宋青苒抬步走出巷外。 宗政璎已经进了车厢,许嬷嬷正站在一旁。 宋青苒面色柔和,“许嬷嬷,要不您还是把明珠公主带回去吧?” 这一句,直接给萧灵儿整不会了,讶异地张了张嘴。 许嬷嬷则是求之不得,一扭身正要上车走人。 就听宋青苒幽幽又来了一句,“否则今日她若跟着我们出去,我怕齐皇会反悔让公主和亲到南凉。” 许嬷嬷脊背一僵,回头时目光如刀一般狠狠剜着宋青苒,“放肆!你竟敢妄议我国陛下的圣意!” 宋青苒对于她的目光丝毫不惧,面上反而露出浅浅的笑。 “嬷嬷想过没有,我身旁这位是我南凉皇帝陛下的亲妹妹。” “明珠公主今日跟我们出去的一言一行,过后她肯定会事无巨细地告诉皇帝陛下。” “我们陛下平日里政务繁忙,他去后宫,肯定是想找个知心的人说说话解解乏,明珠公主这么多规矩,这不能碰,那不能碰。” “日子一久,我们陛下肯定会觉得无趣,那宠幸的次数就会越来越少。” “明珠公主生个病,陛下也怕坏了她的规矩,不敢去,久而久之,不得宠的公主必定郁郁寡欢。” “而她又是齐皇最宠爱的小女儿,那齐皇得知了,还不后悔得捶胸顿足?” “所以经过我和永乐长公主的一致决定,还是认为嬷嬷把明珠公主带回去更为妥当,我们也是为了公主好,为了齐皇着想。” 牛哇! 萧灵儿暗暗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再去看许嬷嬷。 发现那老货的脸说不出的僵硬难看,紧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07章 这丫头,好一张利嘴 “嬷嬷?” 宋青苒见许嬷嬷半晌没吭声,笑着问了一句,“还不走么?” 许嬷嬷早些年在北齐皇后身边伺候过,在宫人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大多数宫女太监见了她都得规规矩矩行个礼问个安。 再加上她嘴皮子利索,一向难逢对手,按照皇后的意思,控制一个宗政璎根本不在话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不用自身身份压制的前提下,光凭一张嘴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她今日若是同意了,便是自打脸面。 若是不同意,等永乐长公主真把宗政璎的一举一动告诉了晋安帝,到时候宗政璎提前失宠坏了和亲大计,她便是死罪难逃。 想到这儿,许嬷嬷紧咬着牙,恨不能把宋青苒那张嘴给撕了。 眼下面对宋青苒笑盈盈的发问,她不得不僵着老脸,改口道:“既然是永乐长公主盛情相邀,那我们明珠公主没有不应之理。” 车厢里,宗政璎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她的认知中,许嬷嬷是个厉害人物,素来说一不二,宫里很多人都怕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许嬷嬷对人妥协。 那个宋姑娘,嘴巴好生了得。 宋青苒看了看萧灵儿,“许嬷嬷都这般说了,那今日这湖是非游不可了?” 萧灵儿挑眉,“那当然,咱们还烤鱼呢!” 红袖把公主府的嬷嬷带过来后,宋青苒仔细交代了一番,便跟着萧灵儿出门了。 为了统一,宋青苒也跟她们一块儿戴上了帷帽。 中秋刚过没几日,玉雁湖上还十分热闹,湖中不断有画舫穿行。 出租画舫的地方可以选择需不需要烤鱼。 若是需要,卖家会提供现捞的活鱼和烤炉烤架,还可以安排人上画舫帮着烤。 让别人烤多没意思。 萧灵儿要了半桶鱼,让人处理好,又要了烤炉烤架、油、调料和一壶果酒,没要小厮。 下人只带了许嬷嬷和红袖。 几人陆续登上画舫。 露天烤太过张扬,宋青苒提议选择了舱内。 萧灵儿和宋青苒率先摘了帷帽,二人配合默契,一人拿着,一人刷油,很快便将鱼上了烤架。 宗政璎没敢摘,但透过轻纱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是她被关在深深宫闱中十数年未曾见过的。 烤鱼的香味儿很快飘满了舫内。 宗政璎站起身去开窗。 正巧对面也有一艘画舫经过,甲板上站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穿得像模像样,出口的话却有些糙。 “哟,小娘子坐画舫还遮什么脸啊,摘掉让哥哥看看呗!” 宗政璎当即皱了眉。 许嬷嬷更是脸色黑沉,站起身就要出去训人。 宋青苒忽然开口道:“北齐皇宫的规矩,未必对南凉人管用,嬷嬷确定自己就这么出去能让他直接闭嘴么?” 许嬷嬷冷着脸,来了一句,“南凉人果然不可理喻!” 萧灵儿听得火冒三丈,正要急眼。 宋青苒忽然冲她递了个眼色。 萧灵儿不得不暂时压下一口气,悄声道:“苒宝,你要给我报仇呀!” 宋青苒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帷帽戴上,走到宗政璎身后,望向窗外。 先前那那人还在直勾勾盯着这边。 尽管如此,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湖上这么多画舫,岸上这么多人,宋青苒料定他不敢胡来。 挑了挑眉,宋青苒开口,“敢问这位大哥可曾婚否?” 男人没料到这艘画舫里的小娘子竟如此直白,兴致越发浓厚。 “已婚如何,未婚又如何?” 宋青苒不疾不徐道:“若是未婚,那您想看我姐妹的容貌,说明您对审美有着很高的追求。” “若是已婚,家中已有夫人,您还想看我姐妹的容貌,那说明您对审美有着更高的追求。” “您这样的人,独具慧眼,心性脱俗,一般的庸脂俗粉过您的眼,那是玷污了。” “家中夫人大哥自个儿挑的吧?您现在都觉得自己应该有更高的审美追求,可见婚后这些年,您在眼光这一块,已经有了质的提升。” “大哥也别看我姐妹的容貌了,她跟您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完全配不上您。” 男人听得飘飘然,“那妹子你这意思是……?” 宋青苒指了指外面,“看到这湖没有,清澈见底,光可鉴人,大哥与其看我姐妹,倒不如看这湖,湖里可不止有鱼,还能照出大哥那双别具一格的慧眼。” “您还可以趁机照湖反思,自己对于‘美’的最终追求到底是什么,等你想明白了,自然就豁然开朗了。” 男子冲她一抱拳,“妹子,谢了。” “客气。” 宋青苒回头时,发现萧灵儿和红袖主仆二人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而宗政璎和许嬷嬷,则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尤其是许嬷嬷,那双眼睛里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苒宝你太厉害了。”萧灵儿笑得前俯后仰,“让他回去照镜子,他竟然还感谢你。” 宋青苒莞尔,故意说道:“谁让我们南凉人不懂规矩,只会听好话呢?” 许嬷嬷死死抿着唇。 她听得出来,宋青苒这话就是在刺她。 可她不得不承认,方才若是直接冲出去,只会加大冲突,没准现在已经出事了。 这丫头,好一张利嘴! 宗政璎忍不住道:“宋姑娘,好厉害!” 宋青苒摆摆手,“都是小事,难得出来游玩,大家都别坏了兴致才好。” “对对对。”萧灵儿把刚烤好的第一条鱼撒了调料递给宋青苒,“苒宝,奖励你第一个吃鱼。” 宋青苒笑着接过,“还是给明珠公主吧,毕竟她远来是客。” 说着将烤鱼递给宗政璎。 想到什么,宋青苒又顿了一下,“哦,险些忘了,这种高油高盐的食物,在明珠公主的规矩里,怕是吃不得吧?许嬷嬷觉得呢?” “是啊许嬷嬷。”萧灵儿给她打配合,“明珠公主要有什么规矩,您可得提前说,免得一会儿我们姐妹不懂事,坏了规矩害她受罚。” 许嬷嬷僵着一张脸,“我家公主既然是出来游玩的,自然是尽兴才好。” 宋青苒故意问:“那这鱼?” 许嬷嬷咬牙道:“还请公主享用。” 第108章 距离成亲就只差见面了 宗政璎接过烤鱼。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正餐之外吃东西。 鱼皮烤得很脆,一口咬下去,满口酥香,鱼肉却是嫩的。 烤之前打过花刀,调料渗入到鱼肉里,微微的辣,很香。 “好吃吗?”萧灵儿问。 饭她倒是不会做,但玉雁湖常来,所以烤鱼有一手。 “嗯,很好吃。”宗政璎点头。 萧灵儿道:“你在席上都没吃饱,多吃两条,这湖上别的没有,但鱼管够。” 宋青苒一直在暗中观察许嬷嬷的表情。 见这老妇人一副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的表情,她顿时心情舒畅,抬起酒壶一人倒了一杯果酒,又问她,“嬷嬷,这果酒,公主可喝得?” 许嬷嬷仍旧咬着牙,半晌挤出四个字,“那是自然。” 宗政璎接过酒杯时,仍然觉得像在做梦。 没有守不完的规矩,没有看不完的书练不完的琴跳不完的舞,随心所欲,可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这太出格,也太疯狂了。 可是,竟让她无比向往和留恋。 吃完所有烤鱼,已是下晌。 湖也游了几圈了,萧灵儿让红袖下去吩咐人将画舫靠岸。 几人重回马车上。 宗政璎一看要回宫,忽然紧张起来,望着萧灵儿道:“今日的事,永乐长公主能否不要尽数告知陛下,我怕……” 萧灵儿瞄了眼窗外,见许嬷嬷离得远,她笑嘻嘻凑近宗政璎。 “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大的闲情逸致成天跑去我皇兄跟前告状呀?还不是我的好姐妹为了让你能顺利出来临时恐吓那老货的话,你竟然还当真了。” 宗政璎面色微红,“对不起,都是我没能管好她。” “公主没什么可对不起的。” 宋青苒道:“那老嬷嬷能如此目中无人,管到你头上,想来在北齐皇宫中还有更大的靠山,你这般处境,想来也无能为力,总之,别说这些丧气话,今日尽兴了就好。” “我很开心。”宗政璎小声说:“来的路上一直忐忑,本以为会因为失礼得罪很多人,没想到今日就碰到了你们,宋姑娘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永乐长公主也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说着,她特地望向宋青苒,“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宋青苒弯起唇角,“当然。” 把宋青苒送到六桥巷,萧灵儿就送着宗政璎回宫了。 白天是宴请群臣,晚上是家宴,萧灵儿作为晋安帝的亲妹妹,免不了的。 宋青苒进院的时候,发现宁小呆又在哭。 萧灵儿府上的嬷嬷根本就哄不乖他。 宋青云耳朵都被他哭麻了。 索性懒得哄,抬步去屋里倒水出来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好继续哭。 第一回宁小呆还肯喝,毕竟是真渴。 第二回就不喝了。 宋青云将杯子递过来时,他一抬小胳膊,直接打翻。 杯子摔在地上,瞬间碎成了几瓣。 宋青苒正好看到这一幕。 宁小呆余光瞥见宋青苒,深知自己闯了祸,哭声卡了一下。 随即站起身,迈着小短腿朝她跑。 等宋青苒将他揽入怀中,他才伸出小肉手,指着宋青云,“娘亲不生气,哥哥、哥哥已经知错了~” 转眼就背了一口大锅的宋青云:“?” 公主府的两位嬷嬷见状,赶紧走过来,满脸歉意,“奴婢二人失职,还请宋姑娘责罚。” “跟你们没关系,是这小家伙调皮。”宋青苒道:“请你们来帮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都回去吧,代我向公主道声谢。” “是。” 两位嬷嬷走后,宋青苒掏出帕子给宁小呆擦眼泪。 “你怎么那么爱哭?” 这小子,每次见不到她就哭,那她以后走了,他还不得哭死? 宁小呆嘟着嘴不说话。 他知道这个娘不是亲生的,可是他需要她。 见不着就会心慌,好像所有人都不要他,他成了没人要的宝宝。 宋青云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走过来捏他的脸,“小屁孩,还挺会甩锅?” 宁小呆将脸埋到宋青苒怀里,拼命摇头,“小呆不叽道哦~” “爹回来没有?”宋青苒问。 宋青云顺嘴道:“没呢,说是出去熟悉一下京都,到现在都没回来,那多半是迷路了。” 宋青苒无语,“那你还不快去找?” “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上哪去找?那万一我也迷路了怎么办?” 宋青苒突然泄了气,“算了,一会儿王爷回来,我请他帮忙派人去找。” “宋青苒,你说他会不会提前去花家了?”宋青云有些激动,“你熟悉京都,应该知道花家在哪,要不,咱俩去看一眼?”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铜环叩门的声音。 同时,系统的提醒在脑海中响起。 宋青苒递了个眼色给宋青云,“王爷来了,快去开门。” 宋青云满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无他,唯耳熟尔。” 宋青云:“……” 原话是什么来着? 宁濯几乎是宫宴一散,就带着两位侄子过来了。 名义上来接宁小呆。 宋青云开门时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象征性地点头示意了一下,抬步便进二院。 宋青苒知道他来,也没进屋,就坐在石凳上。 等见着人,她才起身行了个礼,“王爷,这么早就散席了?” 宁濯嗯了声,“晚上是皇上的家宴,臣子可以不用参加。” 宋青苒“哦”了一声,兴致不高的样子。 “宋青苒。”宁濯看着她,神情忽然认真起来。 “王爷,怎么了?” 宁濯道:“明珠公主确定和亲,但她会入宫。” 他这句话,分明是在解释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但到了宋青苒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宁濯:“……” 第109章 晋安帝的姑奶奶,她当定了 宁濯决定回去后让宁一他们私底下搜集一些现在年轻人的常用语录来。 ‘失恋’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青苒的心里话,十句有九句是他听不懂的。 他就比她年长五岁而已,这代沟是不是大得有点离谱了? 面对宁濯的打量,宋青苒十分诚恳十分郑重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皇上眼光真好。” 就是可惜了宗政璎那张白月光脸。 她要不是公主,随便挑个夫婿都比入宫强。 宁濯抬步进了屋。 宁小北和宁小纯还站在院内,两脸复杂地望着宋青苒。 宋青苒察觉到两个小家伙不对劲,“你们俩干嘛呢?” 宁小纯皱着小眉头,“没有人要嫁入宣武王府当王妃欺负你,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宋青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挺高兴的。” 宁小纯急都快急死了,“那你别闲着呀,今天有明珠公主,改天就有蚌壳郡主,那么多人想嫁入宣武王府,你就不能争取一下?” 话到这儿,他抱着小手轻咳了一声,“虽然我对你不是特别的满意,但你若实在想给我当婶婶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一下。” 宋青苒摊手,“无所谓,反正我爹会出手。” 她搬出晋安帝才能勉强说服宋弘,继续待在宁濯身边苟住。 还争宠争名分? 到时候别说系统不乐意,她爹首先就得翻脸。 以前宋青苒觉得她爹就是个中规中矩的乡下书生,心性比别人淡些,科考随缘,胜在生得儒雅俊美。 但自从知道她娘是个穿越大佬后,宋青苒的想法就变了。 她娘那身份那本事,绝不可能看上个空有皮囊一无是处的男人,还跟他成婚生子 。 所以,她爹要么在藏拙,要么是只潜力股。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样的人一旦被踩到底线,绝对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 宋弘的底线就是女儿。 宋青苒可不敢在她爹的雷区蹦跶,否则哪天真会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上辈子内卷猝死已经够憋屈的了。 这辈子快乐苟活不好么? 宁小纯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一亮,“是不是只要说服宋爷爷就可以啦?” 宋青苒:“……你高兴就好。” …… 不久前才让宋青云背了口大锅的宁小呆,这会儿正坐在宋青云的脚背上抱着他的腿晃来晃去。 宋青云则是一脚踩在圆凳上,另一只脚吊在半空挂着宁小呆,满脸写着两个大字:麻了。 宁濯走过去,伸手将宁小呆提溜起来。 小家伙双手双脚在空中挥舞,嘴里嗷嗷叫。 终于得以解放的宋青云弯腰揉了揉酸麻的腿,“王爷,您可算是来了。” 宁濯将宁小呆放在地上,问他,“又调皮了?” 宁小呆抠了抠手,趁着宁濯不注意,一溜烟就迈着小短腿往外跑,去找宋青苒。 宁濯四下扫了眼,没见着宋弘。 “你父亲呢?” “之前说出去溜达溜达,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宋青云小心瞄了眼宁濯,“王爷能否帮忙派人出去找一下?” 宋青云说宋弘出去了,宁濯第一时间想到花家。 他点点头,转身准备回府安排人去找宋弘。 外面就传来了宁小纯的一声高喊,“宋爷爷——” 宁濯脚步一顿,随即莞尔,“看来不用了。” 人不用找,招呼还是要打一个的,不然多不礼貌啊! 然而,宁濯一只脚才跨出门槛,就听到宁小纯来了一句,“宋爷爷,宋姐姐多少钱卖?我小叔叔很有钱的。” “……” 宁濯险些直接栽在门槛上。 好家伙,他想在未来岳丈面前立个足,亲侄子直接给他立了个碑。 屋内宋青云没忍住,直接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宋青苒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宁小纯。 6啊,‘礼貌’这个词算是让你小子拿捏明白了。 宋弘没有生气,只是笑看着他,“你小叔叔有多少钱?” 宁小纯说:“很多很多,数不清,宋爷爷可以让宋姐姐自己去数。” 宋弘慈爱地摸摸他的脑袋,“你小叔叔那么有钱,让他重新给你请个老师好好理一理称谓。” 宁小纯:“……” 宁濯大步走过来,用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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