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小事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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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宋青苒不用到现场，都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因为棠梨村还有另一个风俗。开席第一声，得由全场最尊贵的人起头。她一脸关心，“大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小北咬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宋青苒鼓励他，“大胆些，把你的遭遇说出来。” 宁小北支支吾吾，半晌才把当时的情景重述了一遍。大意就是村里给他们兄弟俩和宁濯都设了上座。本以为到场可以直接开饭的。谁成想宋村长站在台上说了一大段，之后就邀请宁濯致辞，又请他为宴席开声。乐器是宁小纯去拿的，搁在托盘里，盖着绸布。等送到他小叔叔手里掀开一看，才发现是唢呐。当时那画面，二十多桌上百号人的全体目光朝台上看齐，都在等着宁濯吹唢呐。宋青苒听到这儿的时候，憋笑憋得脸都涨红了。 “然后呢？” “然后，小叔叔说他嗓子不舒服，直接把唢呐递给小纯，让小纯代劳了。” 宋青苒满心震惊，“二少爷会吹唢呐？” “会一点。” 以前请乐师给他们授课的时候，宁小纯为了跟宁濯作对，别的不学，偏学唢呐。唢呐不是宁濯吹的，宋青苒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安慰宁小北。 “那挺好的呀，反正只是村里的风俗，起个头而已，你们又都是贵人，谁吹都一样。” “好什么呀？”宁小北想想都丢人，“小纯开场就来个《大出殡》，差点把全村人给送走。” 宋青苒：“……” 难怪宋青苒一直没听到喜庆的礼乐声传来，原来是宁小纯一上台就给全场整沉默了。宋青苒假装清嗓子咳了好几下才堪堪忍住没大笑出声，又问宁小北，“那你还没吃饭吧？” 宁小北摇摇头。反正席上他是不去了。 “去屋里吃吧。”宋青苒道：“反正我爹做的那一大桌子菜，我们几个女眷也吃不完。” 宁小北犹豫着。他已经七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不合规矩。宋青苒却一把拉住他往里走，“小呆都在呢，你怕什么？就当是看着弟弟吃饭，哪来那么多规矩？” 到了屋里，宁小呆一眼就看到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凳子，“哥哥，坐。” 宁小北想想先前当着全村人吹《大出殡》的宁小纯，如今再看宁小呆，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 宁小纯的一首成名曲《大出殡》，让素来稳如泰山的宁濯在宋弘跟前如坐针毡。虽然村民们并未表现出责怪的意思，甚至已经跟礼乐班说好了重新演奏别的乐曲。但就是这份‘尊重’，让出席过各种大场面的宁濯有生之年头一次产生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想法。宁濯觉得，他大概理解了宋青苒口中的‘社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坐在旁边的宁小纯却浑然不觉，第一次参加村宴的小家伙看哪都新鲜，吃得格外起劲。宁濯没留到散席，撑过一轮敬酒之后就找借口离开了。宋青云见状，第一时间搁下碗，抹了嘴跟上来。 “三爷。” 宁濯听到身后有人喊，脚步顿了顿。宋青云走到他跟前，精致的面容上撇去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一双杏眼透着几分认真，“三爷是位领兵上阵的将军吧？” 他没有直接说是宋青苒说的。宋青云虽然叛逆，但智商妥妥的遗传了他爹。猜到宁濯一直没有正面介绍自己的身份，想来也是不希望他们知道。如果他说是宋青苒告诉他的，等及笄礼一过，宋青苒跟着宁濯回去，哪还能有好日子过？宁濯闻言，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宋青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说道：“我在县里习武，见过师傅们常年握兵器的手，跟三爷的差不多。” 宁濯但笑不语，没否认，也没承认。宋青云不是那种会跟人弯弯绕的性子，直入主题，“我跟三爷做笔交易怎么样？” —— 宁濯到宋家小院时，宋青苒几人刚吃完饭，这会儿正跟表嫂梁氏一起收拾碗筷。宁小北牵着宁小呆出来，在门口碰到了宁濯。他当即低下头，喊了声，“小叔叔。” 宁濯问他，“你是打算留在这里，我让人把你的东西给你送来，还是跟着我回去，等书院正式挂匾再来？” 宁小北还没张口，不知何时回来的宁小纯突然探出小脑袋，“哥哥，要不我们留下吧，我发现这儿还挺好玩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越发坚定了宁小北的决心，“先回去。” 今天的事，他需要缓一缓，否则以后没脸留在棠梨书院。 “为什么呀？”宁小纯哭丧着脸，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用再被关在庄子上了。 “三爷要回去了吗？” 宋青苒把碗筷送去厨房，出来时擦了擦手，满脸笑意。宁濯的目光不觉就往她腰间看去。那一截细腰被束在腰衿之下，曲线玲珑，不盈一握。额间火红的花钿衬得女孩瑰姿艳逸，眉目生晕晃人眼球。成人了，也更娇艳惑人了。宁濯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指尖捻了捻，强行挪开视线。宋青苒没听到回答，又轻声喊，“王爷？” 宁濯嗯了声，“府上有事，先行一步，宁一会留下，明日护送你回庄子。” 宋青苒刚想说她一个‘奴婢’身份不合适留护卫，腿忽然被两只小胖胳膊抱住。宋青苒低头一瞧，正是刚吃饱喝足的宁小呆。小家伙口齿不清地跟宁濯表示要跟宋青苒一起。这几个小家伙对宁濯都没什么亲情感。而且宁濯一开始的意思本就是想让他们亲近宋青苒。只要三个小崽子无法接受其他女人，晋安帝就不能随随便便给他赐婚。宁濯带着两个侄子离开的时候，是宋青云亲自去送的。他回来时望了望站在门边的宋青苒，“三爷已经答应收下我了。” 宋青苒有些意外，“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第46章都蹲大牢了还当她是真爱 “做了笔交易。”宋青云一脸洋洋自得，“至于内容是什么，保密。” 宋青苒听得直翻白眼，“你不稀罕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 聂成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去衙门。刚吃完饭就过来道别了。梁氏抱着儿子，跟婆母宋兰一起出来。宋兰一见宋青苒，就忍不住想给她上课。聂成多少知道自家娘有好为人师的毛病，赶紧找借口岔开话题。他把宋青苒拉到一旁，小声说：“青苒，你昨天交代的话，我一字不漏全都转告给徐秀才了。” 宋青苒昨天脱口而出的‘每日三省吾身’，只是为了让宁濯不动怒而临时凑的。没想到聂成动作还挺迅速。宋青苒忽然有些期待徐秀才的反应，“那他可曾说了什么？” 聂成无奈，“他说我骗他的，还说你是诚心为了他好，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的确啊！满心满眼都是徐秀才的原主，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呢？都被她坑到蹲大牢了还相信她是真爱？啧，这位大概是她洗脑洗得最成功的一个了。 “无所谓了。”宋青苒两手一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苒丫头啊，我跟你说……” 姑母宋兰又凑了过来。 “娘娘娘，咱家还有事呢！”聂成推搡着她，又递了个眼色给梁氏。没多会儿，一家人就彻底离开了棠梨村。正好宋弘过来，宋青苒轻声嘟囔，“爹爹纵着我，姑母却老想让我变成言听计从的乖乖女，你们俩这天差地别的性子，是亲生的吗？” 宋弘眼眸微闪，伸手戳她额头，“这些话当着爹爹的面说也就罢了，以后可不许对姑母不敬。” “知——道——啦——” 宋青苒拖着长长的尾音，回房把衣服换了下来。这身衣裳挺美，但到底是为了及笄礼专门做的，就跟大婚礼服一样，不能一直穿，更适合珍藏起来。 …… 上次宁濯和宋青苒回来的时候把马儿卸下来，留了个车厢在棠梨村。江远去县里弄了匹马来套上。绘冬和临夏两个小丫鬟仔细收拾了一番，宋青苒便抱着宁小呆上去了。每次分别，宋弘的脸色都不太好。宋青苒从窗口探出脑袋，望着一脸沉郁的宋弘，“爹爹要努力呀，八月份还有乡试呢！” 宋弘嗯了声，心里千百个不乐意一向心高气傲的宝贝闺女如此屈居人下。等他考中状元在京都立了足，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女儿给接回来。 —— 宋青苒回到庄子上时，两位少爷不在，听厨娘张妈说，少爷们回了王府。宋青苒想着，应该是收拾东西去了，毕竟马上就要去棠梨书院念书的人，也没必要成天待在庄子上。那二人一走，就只剩下软萌黏人的宁小呆。天气转热，这一路虽然坐的马车，但小家伙身上还是汗津津的。宋青苒让人烧了热水，刚准备给宁小呆洗澡，红袖就来了。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老熟人了，红袖见着她，脸上笑盈盈的。 “宋姑娘，我们公主的府邸已经修缮完了，让奴婢来接姑娘过去玩呢！” “今日吗？”宋青苒有些猝不及防。毕竟宁濯不在，允不允许她入京还是一回事。关键在于，她不装扮一番直接入京的话，万一碰巧让晋安帝看到了，拉她去做替身，那她这小辈子岂不是就白白葬送了？相比较做替身，宋青苒还是更喜欢当个自由自在又有钱的外室。 “是啊！”红袖说：“公主已经在让人准备美食了，还请了戏班子唱戏，就等宋姑娘入府呢。” 宋青苒可不敢豁出小命违背金主意愿入京，只好拉了宁小呆挡箭。 “实在不好意思啊红袖，我们家三少爷最近特别粘我，我若是走了，大少爷二少爷不在，下人们又带不乖他，三少爷会哭闹的，到时候我没办法跟王爷交代。” 红袖也很为难。出门前公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宋青苒带去公主府。她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少不得要被骂。想到这儿，红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要不，带着三少爷一块去？” 虽然公主不喜欢小孩，可这不是有宋姑娘在么？那位三少爷才三岁不到，再皮应该也皮不到哪儿去吧？怕宋青苒再度拒绝，红袖又道：“我们公主府跟宣武王府只隔了一条街，很近的。” 宋青苒：“……” 这怎么说的好像王府是她家一样，就因为跟公主府隔得近，所以可以随时回家看看？她只是个被包养的外室啊！料定红袖也是个不得她首肯不会回去的丫头，宋青苒索性放话，“既然公主府离着宣武王府那么近，你不如让公主亲自去找宣武王，跟王爷说一声，只要王爷点了头，我就算是爬，也一定会爬去公主府。” 红袖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宋姑娘到底只是个外室，并没有多少自己做主的权利。红袖很快回了公主府，把宋青苒的原话转告了萧灵儿。萧灵儿听完直皱眉头，“这怎么当个外室还跟坐牢似的？” 去就去吧，为了自己十多年来唯一的朋友。话是这么说没错，萧灵儿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毕竟宁家祖上功勋累累，宁濯自己又手握五万精锐宁家军，皇兄一向对他礼让三分。萧灵儿再蛮横，有些领域也不是她能随便触及的。因此在前往宣武王府的一路上都在考虑，待会儿该用什么态度，什么言辞去说服宁濯。连语气轻重都斟酌好了的萧灵儿，在下车后看到宣武王府大门外那块写着“秦朝阳与狗，禁止入内”的警告牌后，直接沉默了。第47章接外室入王府萧灵儿在沉默了半刻钟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旁边红袖也跟着狠狠抽了抽嘴角。 “这、这谁弄的？”萧灵儿问红袖，“不能是有人恶作剧吧？” 红袖严肃道：“这儿可是宣武王府，普通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王府正大门外放这么一块警示牌，除非……” 萧灵儿懂了，“除非，是宁濯亲自授意的。” 她一下子好奇起来，“秦朝阳那个王八蛋到底是哪得罪宁濯了？改天得仔细盘问盘问他。” 说着，主仆俩走上前。宣武王府的守卫一见是永乐长公主，没敢拦，递了个眼色给门房小厮。门房小厮有两个，留一个在外头候着，另一个正准备进去通报。就听萧灵儿轻哼一声，“不必麻烦了，你们直接去转告宁濯，就说本公主邀请他那位外室到公主府做客。” 命令的语气，压根不带商量的，很符合刁蛮公主的作风。两个小厮闻言，顿时僵滞在原地，满脸惊慌。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他们只知道王爷在庄子上养了外室，并不知道永乐长公主跟那位外室的关系。如今一听萧灵儿要把人请到府上，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公主要大闹京都了。萧灵儿前脚刚走，那小厮就跌跌撞撞往内院荣禧堂跑。 “老王妃，不好了！要出大事儿了！” 老王妃正在午睡，金嬷嬷在外头守着。一听这着急忙慌的声音，金嬷嬷顿时皱了眉头，“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扰了老王妃休息，仔细你的皮！” 小厮脸色惨白，喘着粗气指着外面道：“金嬷嬷，不好了，永乐长公主刚刚来过，说要把王爷的外室带去她府上。” “什么！”金嬷嬷脑子里轰的一声，也慌了神。王爷和两位少爷今日刚好不在府上，老王妃又在午睡，她根本不敢进去打扰。 “嬷嬷，现在可怎么办呀？” 小厮满心焦灼，那位长公主的性子，全京都老少妇孺皆知。尽管王爷的外室身份低微，可一旦被长公主盯上大闹起来，说不准王府都得受牵连。金嬷嬷正在纠结是尽快派人去找王爷，还是把老王妃喊醒，就听屋里传来了老王妃不明情绪的声音。 “派人去接她。” 金嬷嬷一惊，小心翼翼推门而入，就见老王妃已经起身了，正坐在靠窗铺着凉席的竹榻上，手中握着祥鸟团扇轻摇。金嬷嬷走过去，从老王妃手中接过团扇替她扇风。 “老王妃的意思是，派人去接那位外室入府？这恐怕，不符合规矩……” 外室本就是被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存在，在府中是没有任何名分和地位的。要入府，也得先被抬为妾室。可王爷显然没有那意思。更何况，王爷正在守孝，养外室已经惹得京都百姓议论纷纷了，再在孝期把外室抬为妾室接入府，只怕王府清誉会直接扫地。满头花白的老王妃面上雍贵从容，“小呆还在她那儿。” 一句话冷静笃定，言简意赅。金嬷嬷却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王爷和两位少爷都说过，三少爷很粘那位外室。既如此，那么让她亲自把三少爷送来府上，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为防永乐长公主会抢在前头，金嬷嬷马上找人迅速前往庄子上，接三少爷回府。 —— 萧灵儿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宋青苒，她的马车路过永定侯府时，正巧碰到秦朝阳出来，对方正准备骑马出门。萧灵儿乐了，从窗口探出脑袋喊他，“秦朝阳——” 秦朝阳现在只要一听到萧灵儿的声音就头皮发麻。但碍于对方是公主，他又不敢大不敬，只得跳下马背，朝这边走了过来，拱手行礼，“公主。” 萧灵儿坐正身子，微挑眉头看着他，“你猜本公主刚才去了哪儿？” 秦朝阳摇头，“微臣猜不到，还望公主明示。” 萧灵儿一听，顿时恼了，“你猜都没猜就说猜不到，是不是在敷衍我？” “微臣不敢。” 秦朝阳虽然是打小跟萧灵儿吵到大的，可现在毕竟是在他家大门外。稍微一个弄不好，萧灵儿闹起来，到时候丢的是整个永定侯府的颜面。 “说说吧，你怎么得罪宁濯了？” 秦朝阳愣了愣，“没有啊！公主我冤枉。” “那宣武王府大门外的警示牌是怎么回事？” 秦朝阳闻言，当即明白了萧灵儿今天去过哪。宁濯那厮亲笔写下的警示牌，指定是让萧灵儿给看到了。那次他无意中发现了宁娇娇的小秘密，险些被弄死，现在都跟狗归为一列了，哪敢有胆往外说？想到这儿，秦朝阳挺直了腰背，“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趣，公主确定要知道吗？” 萧灵儿一看他这反应，浑身一阵恶寒，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顷刻打消了八卦的念头，吩咐马夫，“走吧，去庄子上。” 秦朝阳自从知道了宁濯有个长得美艳还特别厉害的外室后，对“庄子”这两个字就特别敏感。他从来没见过那位外室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究竟在哪，一直怀有好奇心。想到这儿，秦朝阳服了个软，“公主是不是要去找宁濯那位外室？” 萧灵儿瞥他一眼，“是又如何？” “那我……” 他本想说自己也去看看，可这么一来，似乎有些冒犯。毕竟那是宁濯的女人，他一个外男主动去找，怎么都说不过去。朋友妻还不可欺呢，他秦朝阳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想请那位外室帮他介绍一个能镇住萧灵儿这泼妇的姑娘。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我主动请命为公主护驾。” 宋青苒被晋安帝盯上了，萧灵儿为了低调，出行都不敢明着带护卫，暗中倒是有几个跟着。秦朝阳哪懂萧灵儿的心思，只是见她出行也没个护卫跟着，正是自己的好机会。没想到萧灵儿直接拒绝，“不需要。” “你！” 对上萧灵儿挑衅的目光，秦朝阳深吸口气。 “微臣以前入宫的时候，皇上没少叮嘱我要保护好公主。” “可公主今日出行，并未带随从，若是微臣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那我就不能置公主的安危于不顾。” 马车上，红袖和萧灵儿对视一眼，“公主，这……” 秦世子一个外男，跑到庄子上去见宣武王的外室，成何体统？可秦世子跟公主又是青梅竹马，皇上的确说过让秦世子好好保护公主。萧灵儿轻笑一声，“秦朝阳，你敢骑驴跟我出城我就带你去。” “骑……骑驴吗？” 秦朝阳虎躯一震。他小的时候调皮，非要骑驴，脑袋让驴给踢过，至今都还有阴影。见到驴，别说被踢过的脑袋发麻，整个人都麻了。正当他犹豫之时，萧灵儿的马车已经开始启动了。秦朝阳一咬牙，高声道：“不就是驴吗？我骑！” 第48章宁王爷的小秘密从永定侯府到出城，骑在毛驴背上的秦世子无疑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过人。秦朝阳恨不能将脸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