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府医担心这位主子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所以背着药箱跟来了,一直等在院外。 宋青苒没想到宁濯这么贴心,知道她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还特地给她带了府医来复诊。 正感动,就见宁王爷收了伞,修长挺拔的身躯绕开她径直走进堂屋,在桌边坐下。 府医熟练地从药箱里取出小脉枕。 宁濯将手搭了上去。 “王爷可是觉得哪里不适?”府医问得小心翼翼,“脑袋疼不疼?” 宁濯抿唇,看了眼杵在门口一脸无辜的小外室,说道:“精神有些恍惚。” 府医一听,顿时冷汗涔涔。 看吧,他就说脑子被门夹有后遗症来着。 宋青苒比府医更紧张,她急忙扑过来,眼泪汪汪,“王爷,您没事儿吧?可千万别吓妾身呀!” 宁王爷搭在小脉枕上的手抖了一下。 —— 离开之前,宁濯单独把绘冬叫到院外询问。 “宋青苒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绘冬直点头,说宋姑娘病了。 “又病了?” 宁濯记得,当初带她回来的时候,她才刚因落水病过一场。 绘冬道:“姑娘起烧的时候都在念叨王爷,许是一个人到了这儿无亲无故,郁结于心所致。” 宁濯:“……” 现在只要一想起宋青苒那张脸,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些奇怪的声音。 说来也怪,听不到别人的,偏偏只能听到她的。 回头时,宋青苒正站在院门口朝这边张望,小脸被冻得愈发惨白,削瘦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她在送他,眼里饱含着对他的无尽眷恋与深情。 这般弱不胜衣我见犹怜,跟那个声音完全不搭边。 宁濯捏捏眉心,敛去满心疑惑,转身走人。 —— 目送着宁濯的马车彻底走远,宋青苒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绘冬为她高兴,“太好了,姑娘等了这么久,也算是暂时有个……” 她本打算说名分,可一想外室也算不上什么正经名分,于是话到嘴边机智改口:“暂时有个可依可靠的人了。” 这话宋青苒赞同,她每个月躺赢五百两的巨款,可不得依靠金主么? 不过,她得尽快想个法子回趟家,跟原主爹宋弘好好解释一番。 否则她一黄花大闺女,一没出嫁二没出殡,就这么莫名其妙不在家,村里人能不过问,她爹也得闹翻天。 临夏手中拿着府医临走前给宋青苒开的方子,喜道:“王爷说,他明日还会过来,奴婢现在就去抓药,姑娘按时吃,有王爷在,姑娘的病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明日还来?”宋青苒有些惊讶。 看宁濯临走前的表情,分明是厌恶她的。 五百两高薪聘她当外室,想来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还以为他这一走,至少又得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趟呢。 俩丫鬟不解,“王爷这么宠姑娘,姑娘不开心吗?” 她们只是下人,自然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思。 只是很直观地看到了,王爷虽然把宋姑娘安置在庄子上,却是一样也没亏待她。 要知道当丫鬟,一个月顶了天也才二两银,高门大院里的妾室姨娘,再得宠,每个月月例也超不过十两。 王爷一来就给宋姑娘每月五百两。 这在她们眼里就是宠,还是宠得没边儿的那种。 宋青苒弯唇笑了笑,“开心,当然开心了。” 每月五十万,她去给菩萨烧香都不敢许这种愿,生怕菩萨连夜扛着庙跑了。 —— 宁濯回到府上时,大门外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宁濯,你小子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说话的是宁濯发小,永定侯府世子秦朝阳。 一身华贵紫袍的秦世子这会儿正口吐白雾,双手拢袖,站在一块警示牌前冻得瑟瑟发抖。 警示牌上宁王爷亲书的几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非凡:秦朝阳与狗,禁止入内。 早前宁濯前脚刚出门,秦朝阳后脚就来了,没见着人,便一直等在外头。 “有事?” 宁濯收了伞,顺手递给身后的护卫。 “哎!”秦朝阳四下扫了眼,凑上来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了,皇上准备给你赐婚让你娶那刁蛮公主呢,想好对策没?” 宁濯沉默着没说话。 秦朝阳见状,顿时一副贱兮兮的欠揍表情,“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大的事儿,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情吧?” 宁濯偏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秦朝阳有些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我今儿可是特地来跟你通风报信的,等你等得都快冻成孙子了,你不让我进府,也不能如此绝情卸磨杀驴吧?” “说起驴……”宁濯顿了一顿,“我记得有一年,你嚷嚷着非要骑驴,最后脑子让驴给踢了,可曾留下后遗症?比如,出现幻听?” 秦朝阳:“?” 第3章 宁娇娇 “宁濯,你他娘的揭我老底是吧?” 秦朝阳炸毛了,“我不就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你睡觉的小秘密么,你限制我入府,把我跟狗排一块儿也就算了,还翻我八百年前的黑历史?宁娇娇,你至于吗?” “宁娇娇”这个称呼,成功让宁濯黑了脸。 “滚!” 一个字说得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秦朝阳身为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侯府世子,众星捧月惯了,哪能受这份气,捏着拳,死瞪着宁濯,大声吼回去。 “滚就滚!” “宁娇娇”这个绰号并非秦朝阳原创,而是宁濯已故的生母,先王妃给他取的。 小时候的宁濯,长得玉雪精致,还很爱玩儿。 可惜爹娘都是武将,三天两头就往军营里跑,时常不在家,很难有空陪他。 宁濯为了偷跑出府去找娘,有一次被他大哥二哥忽悠穿上了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还戴了漂亮的珠花。 一心盼女儿的先王妃见到小儿子,当场就被惊艳了。 “娇娇”的昵称便是由此而来。 —— 秦朝阳走后,宁濯抬步入府,他没有去见祖母老王妃,而是径直去了祠堂。 纤尘不染的祠堂内。 先王,先王妃,大哥宁易,二哥宁凡,大嫂赵氏,二嫂温氏的牌位一目了然。 两年前,宁家还没被封为异姓王,而是宣武侯府。 时逢边境大乱,北齐数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宣武侯府一门上阵五位大将。 先王,先王妃,大哥宁易,二哥宁凡和大嫂赵氏。 大战的结果,南凉以少胜多,赢了。 代价是南凉朝廷军队全军覆没,能以一敌十的五万宁家军也只剩了五百。 凯旋那日,宁家军运回了五具棺材。 身怀六甲的二嫂温氏闻讯早产,生下儿子后撒手人寰,也跟着去了。 晋安帝为此追封了宣武侯为异姓王,世袭罔替。 王爵直接传给了宁家仅剩的独苗宁濯。 这两年在宁濯的扩充下,宁家军又增长回了朝廷允许的五万人数。 或许是宁家军太过忠心的缘故,惹了晋安帝忌惮,他有意将这支军队收编朝廷。 但宁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宁濯又在孝期。 晋安帝总不能从明面上入手,于是想到了等孝期一过,让宁濯尚公主这一损招。 尚公主么? 宁濯望着烛光下冷冰冰的六个牌位,唇边浮现一丝冷嘲,眼底讳莫如深。 “江远。” 宁濯对外喊了一声。 贴身护卫江远马上出现在祠堂外,抱拳躬身,“王爷有何吩咐?” “出去帮我散个消息。” —— 宋青苒喝了一天的苦药汤子,次日天终于放了晴。 两个小丫鬟给她做了早饭就开始忙里忙外,又是打扫又是收拾。 早饭后,庄子上开始陆续有人过来。 先是一个嬷嬷领着一个厨娘,说是王爷吩咐的,嬷嬷过来掌事,厨娘来负责宋姑娘的饮食。 紧跟着又是绣坊的绣娘,说是来量尺寸做衣裳的,从头到脚给宋青苒比划了一圈。 最后是两名护院,说是来负责守卫的。 原本清冷的小院突然之间热闹起来。 宋青苒坐不住了。 宁濯这厮该不会是打算玩儿真的吧? 她是喜欢钱,也愿意看在银子的份上配合系统演戏,但假戏真做是她的底线。 她可还指着日后变成富婆回村光宗耀祖呢! 一辈子给人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能有什么前途? 越想越不对劲,宋青苒拉了林嬷嬷过来问:“王爷怎么一下子安排了这么多人来庄子上?” “哎哟我的傻姑娘诶……”林嬷嬷拍拍她手背,“王爷这是疼你啊!” 在宋青苒一脸“受宠若惊”的目光中,林嬷嬷继续吹:“我们王爷素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上心过,您这还是头一位呢!” 林嬷嬷说着,瞧了瞧宋青苒的脸,目光中难掩惊艳,“也难怪王爷会心动,瞅瞅这小脸儿,美得跟天仙似的。” 宋青苒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哪家王爷见色起意是满眼不耐,恨不能离她远远儿的呀? 这不扯呢么! “不过姑娘放心,王爷这么喜欢你,让你当外室只是一时的。” 林嬷嬷说:“王爷如今还在孝期,照礼数是不能婚娶的,等孝期一过,怎么着也得接你入府抬个贵妾才是。” “那我真是谢谢王爷了。” …… 宁濯刚吩咐完下人不用禀报,一脚跨进小院门,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他眼皮跳了跳,退出去又重新进了一次。 屋里林嬷嬷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但是听不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了。 看来是昨天晚上喝的药起了效用。 宁濯满意了,领着身后三个小崽子往里走。 “姑娘姑娘,王爷好像带着几位少爷来了。” 原本正在洒扫的临夏慌慌张张打帘进来。 林嬷嬷的声音戛然而止,腾地一下站起身。 宋青苒跟在二人身后走出屋外,果然就见宁濯站在院内。 早春风还有些凉,他玄衣裹身,乌鬓玉貌,气质沉稳。 那五官线条,宛如上苍之手精心雕琢。 视觉冲击力很强,看过这样一张脸,旁人都会沦为庸脂俗粉。 也难怪原主会在见过宁濯之后就无法自拔,相思成疾。 宋青苒喜滋滋上前来,“妾身恭迎王爷。” 宁濯:“……” 林嬷嬷正准备给宋青苒介绍府上的几位少爷,就听宁濯身后突然传来了争吵声。 “我小叔叔最厉害,他敢杀人!” “我小酥酥最腻害,他敢放火!” “我小叔叔敢在爷爷坟头跳舞!” “我小酥酥敢在爷爷坟头嘁洗(吃屎)!” 林嬷嬷:“……” 宋青苒:“……” 宁濯:“???” 他不敢! 第4章 喜提三崽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宋青苒偏头,看到个约莫两岁大的奶团子骑在羊背上,小肉手紧紧攥着绳子,小脸因为跟哥哥争吵,气得一鼓一鼓的,面红耳赤。 来的路上就一直争论不休,这会儿终于歇下来了,小家伙越想越气,扯开嗓子“哇”地一声嚎了起来。 林嬷嬷赶紧过去哄,“二少爷,三少爷年纪小,您就多让着他点儿吧!” 二少爷宁小纯委屈巴巴,看向亲哥哥宁小北。 宁小北瞥他一眼,走过来耐心哄着还在羊背上落泪的宁小呆,“小呆别哭了,一会儿哥哥替你收拾他好不好?” 宁小呆一面用小胖手抹着眼泪,一面抽抽噎噎地说:“二哥哥的小酥酥都不敢嘁洗,一点也不、不腻害。” 宁小北偷偷瞄了宁濯一眼,低声说:“其实二哥哥的小叔叔跟小呆的小酥酥是同一个人哦,都很厉害。” 宁小呆一听,不乐意了,“我不管我不管!就是我小酥酥更腻害!” 无辜躺枪两次的宁濯一个眼神扔过来,“还哭?” 他一说话,原本还在嗷嗷哭的宁小呆吓得一个激灵,剩下的眼泪全给憋回去了。 林嬷嬷将他从羊背上抱下来,又给宋青苒介绍:“这位是三少爷,二爷家的。” “这两位是大少爷二少爷,大爷家的。” 宋青苒一听,顿时悟了。 宁濯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没说话,刚刚确实没说话。 那必然还是幻觉。 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开口说了一句:“我父母兄嫂均已亡故,这三个孩子,最近会住在庄子上,夫子也会过来上课,你要负责监督他们每日的功课。” 宋青苒:“……” 好家伙,原来五百两雇的不止是外室,还是个带娃保姆。 好叭,看在钱的份上。 宋青苒的视线挪到几个小崽子身上。 大少爷瞧着六七岁的样子,安静站着,小腰板挺直,仪态很到位,活似个缩小版的宁濯。 只是看向宋青苒的眼神里,明显带了几分冷漠和疏离。 二少爷在打量宋青苒,一双眼狡黠地滴溜溜转。 三少爷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哪怕是跟哥哥吵架吵哭了,仍旧紧紧牵着自己的小羊羔不肯撒手。 小羊羔跟在他屁股后头咩咩叫。 喜提三崽的宋青苒冲着最小的三少爷宁小呆笑了笑,“你好呀三少爷,我叫宋青苒,这是你的宠物吗?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后退半步,满眼警惕,张开小胳膊,将自己的小羊羔护在身后。 宁濯道:“没有名字,你可以帮忙取一个。” 宁濯今日之所以带着三个侄子来庄子上,就是为了让他们跟宋青苒更亲近些。 这三个小崽子的爹娘都是为国捐躯的。 只要他们能在赐婚之前对宋青苒产生好感,晋安帝再想削宁家的权,也不至于脸大到违背忠烈遗孤的意愿,强迫他娶一个小崽子们不喜欢的女人。 宋青苒闻言,面上又是羞涩又是惊喜。 “王爷,妾身真的可以给这只羊取名吗?” “你随意。” “那不如就叫‘烤串儿’吧!” 宁小呆:“‘烤串儿’是什么?” 宋青苒大言不惭,“是我们家乡一种寓意祝福的土话。” 宁濯深深看了宋青苒一眼,直觉上,“烤串儿”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眼,反倒让宋青苒不自在起来。 宁濯:“……” 身为他高价聘来的外室,这女人是怎么混到这么穷的? 哦,他似乎忘了给她钱。 宁濯摸了摸腰间荷包,在宋青苒满心期待的目光中,他摸到了一枚铜板。 “……” 片刻后,宁濯摸荷包的手自然而然转为掸了掸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 “月例月结。”他轻描淡写说道:“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你送来。” 宋青苒虽然有些小失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当打工人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哪家公司还没上班就提前发工资的。 把三位侄子送到安置好,宁濯就走了。 林嬷嬷说,王爷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宋青苒想着,霸道王爷嘛,有点儿小洁癖,睡不惯外面的床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宁濯不让她管他的事,也不让打听。 宋青苒正好乐得自在。 从林嬷嬷口中,宋青苒还得知了三位少爷的名字。 大少爷宁小北和二少爷宁小纯是异卵双胞胎,今年七岁。 三少爷宁小呆今年两岁半。 “小呆?”宋青苒满脸诧异,“你确定这些都是大名,而不是乳名吗?” 林嬷嬷道:“据说是大夫人怀着大少爷的时候不安生,曾经请高人看过,高人断言宁家这一代的香火要想延续,名儿就得往俗了取。” “原来如此。” 大概也就是民间的说法,贱名好养活了。 不过宁家也真够倒霉的。 宋青苒本以为宁濯只是给他父母中的其中一方守孝。 没想到,竟是一双父母,两位兄长,两位嫂嫂都亡故了。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宁濯竟然还在孝期养外室? 宋青苒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到底有何目的。 —— 宁濯还在回府的马车上,就听到了街市上的流言。 流言说,宣武王宁濯最近偷偷在京郊庄子上养了一个长相美艳的外室。 “宣武王不是还在孝期吗?他敢养外室?” “是啊,都还没脱孝就乱来,简直丧心病狂!” “令人发指!” “大逆不道!” “以前不都说宣武王不近女色吗?如今看来,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不孝子,我呸!” “先王和先王妃都不在了,老王妃又上了年纪,没人管着,放飞自我了呗,哪还管什么孝道啊!” 江远听着那些人的谩骂声,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冲着马车里的人道:“王爷,这……” 宣武王养外室的消息是他散出去的没错,可当时他也没想到会被人骂得这么狠呀! 本以为主子会生气,谁料宁濯竟愉悦地弯起唇角,“无妨。” 第5章 情敌找上门 中饭过后,下人们开始布置书房。 宁小呆才两岁多,还没开蒙,书房主要是给宁小北和宁小纯两兄弟准备的。 宁濯有言在先,让她监督好那两兄弟的功课,布置书房一事,宋青苒自然少不了要到现场看看。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东厢房里,三兄弟正凑在一块儿谋划。 “那个女人是谁?是小叔叔给我们找的后娘吗?”宁小纯可不喜欢她了,一提起来就皱着小脸。 “或许吧!”宁小北对宋青苒也没什么好感。 在他们看来,宋青苒就是突然闯入宁家的外人。 小叔叔平时本来就很少把心思放在他们三兄弟身上,现在又突然多了个女人,一定会抢走小叔叔的。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宁小纯握了握拳,“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可是这么一来,小叔叔会不高兴的。”宁小北有些担心。 宁小纯眼珠子一转,突然对着旁边牵着自己的小羊羔,听得懵懵懂懂的宁小呆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 之前吵架的事儿,宁小呆早就忘了,这会儿见宁小纯对着自己笑,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奶音又软又萌。 “哥哥~” 宁小纯摸他脑袋,“小呆,你帮哥哥做件事,一会儿哥哥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好~” 宁小纯说:“你去对面西屋,找那个女人,见到她就哭,等林嬷嬷问起,你就说那个女人欺负你,哭得越大声越好,听到没?” 宁小呆点着小脑袋,说听到了。 “快去,哥哥等你回来。” 宁小呆牵着小羊羔哒哒哒去了西屋。 书房基本布置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剩细节。 宋青苒顺手把晾晒在窗台上,她前些天闲着无聊随手捏的泥人拿了过来。 刚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宁小呆。 小家伙显然被她手上的泥人给吸引了,大眼睛一眨不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可就算是发呆,他也紧紧牵着自己的小羊羔。 宋青苒突然注意到,对面东屋窗户开了一条缝,两双眼睛悄咪咪在往这边看。 她不动声色,把小家伙和他的小羊羔拉回了自己房间。 又问他,“哥哥让你来的?” 宁小呆盯着宋青苒手上的泥人,呆呆地点了点小脑袋。 宋青苒又问:“他们让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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