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撩袍跪地。 老太妃猛然敲了敲龙头拐杖,“你打量着我是瞎子不成?!” “孙儿不知祖母何意。” “我问你,你为何不许宁宁说亲?!” 谢观澜垂下眉眼。 最开始,他是不想闻星落借着王府的权势攀上高枝儿。 后来,是不愿意那小姑娘靠着婚事脱离王府。 到现在…… 现在,又是为何? 默了良久,谢观澜狭眸沉沉,“不想她分家产。” “什么?” “她若嫁人,王府必定要出一大笔陪嫁。孙儿不想出陪嫁,因此不想让她说亲。” 老太妃气笑了,“谢子衡,你如今在我面前也会说谎了!你自个儿听听,这理由你自己信吗?!” 谢观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底尽是漆黑晦暗。 老太妃深吸几口气,端起茶盏,吃了口茶。 茶水清苦,却冲不散胸腔里的忧心忡忡。 她抬眸瞥向谢观澜,语气凝重,“王府百年清誉,你既为世子,就应该为家族着想。你自幼就是个稳重的孩子,无论是读书还是武功,没有一件事让长辈们操过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若私底下干出有违人伦纲常之事,不止你,只怕那小姑娘,也是要背负万人骂名的。” 谢观澜沉默着,指骨收紧发白。 “你母妃去得早,你父亲鳏居十余年,难得碰上心爱的女子,才将她娶做续弦。你父亲,是想与卫姒白头终老的。她一日是王府续弦,你们便一日不可亲近。谢子衡,你该为你父亲想想,该为王府想想,也该为……那小丫头的名声想想。” 垂花厅陷入寂静。 只闻得青年隐忍的呼吸声。 向来挺直如梁柱的脊梁,在这一刻微微弯曲。 锋寒的眼尾渐渐染上蓼花的红,那张昳丽俊美矜贵肃杀的脸被阴影彻底覆落,他喉结滚动,薄唇微启,却说不出半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克制着那份汹涌的情绪,哑声道:“从小到大,孙儿从未要过什么。” 老太妃不忍看他,慢慢别过脸去,“便当是祖母不近人情。去祠堂抄写家规吧,好好想想,定定性子。” 谢观澜深深低下头。 … 闻星落送完刘夫人,却听说谢观澜被老太妃罚跪祠堂。 翠翠惊愕,“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小到大都长在王府,从未听说过世子挨罚!肯定是世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叫太妃娘娘罚他!” “大错?”谢厌臣挑眉,“阿兄最是循规蹈矩,平日里比父王还要克己守礼,他能犯什么大错?” 翠翠挠挠头,“是哦,世子文治武功挑不出半点儿错处,又不爱花街柳巷云鬟楚腰,下值后也不去斗鸡走狗饮酒作乐,他能犯什么错?” 天际堆叠的彤云压境而来,蓉城的天色渐渐发暗,席卷过王府的北风寒冷刺骨,临近初冬,残荷败叶凋敝萧索。 闻星落垂下眼帘。 少女沉默着,脸色比铅云更加苍白惨淡。 是夜。 闻星落拎了个攒盒,避开王府护卫进了祠堂。 祠堂阴冷,两盏残灯光影昏惑,依稀可见这里供奉着数百张牌位,香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如同谢家的历史和归途一般厚重深沉。 金簪束发青衣玉带的谢观澜,安静地跪在地砖上,正一笔一划抄写家规。 闻星落跪坐到他对面,默默端出攒盒里的糕点。 她没问他为何受罚,只将那碟糕点奉送到他面前。 是一盘什锦糕点,各种小点心都有。 谢观澜看了片刻,拣起一块龙须糖。 闻星落有些诧异。 她知道龙须糖对谢观澜有特殊意义。 “小时候,我很喜欢锦里街街尾,那个老婆婆亲手做的龙须糖。”谢观澜看着手里的糖,“八岁那年的冬天,母妃带我出府访友,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想吃糖,便央着母妃绕路去锦里。母妃给我买了很大一盒,鬼使神差的,我把第一块糖喂给了母妃。” 祠堂外北风呼啸。 今冬的第一场雪,在今夜毫无预兆地飘落。 “我没想到的是,龙须糖里,被人下了毒。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可是因为我的那一举动,中毒的人变成了母妃……那是世间最烈性的毒药,母妃尚未撑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穿肠而亡。” 谢观澜面无表情,“幕后黑手,是京城里的那位。自那日起,我发誓此生必定兵临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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