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血脉相连四字被他格外咬重,说出这些话后,黑沉沉的眸子里划过流萤般的亮色,又很快仿佛羽毛一样拂走。 毕竟,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我的骨血里有你,你的骨血里有我,不可分割。 100% 宋听玉与她的手紧紧相扣,都说十指连心,他只感觉胸腔里那颗一潭死水般的心脏再次缓慢跳动。 一如在阁楼的那晚,随着她的心跳和呼吸,同频共振。 “就这么想摆脱我?”宋听玉的语气极具缠绵悱恻,垂头埋在她颈窝,是个很温情的姿势,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如同情人间的交颈呢喃。 可是说的话却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七天时间,我不会再出现。” “给你躲我的机会,宝宝。” 宋听玉微凉的唇瓣顺着她的侧颈一路流连攀至耳边,说出这句话后就松了手上的力道,把朱砂手串收回来,一圈一圈绕在腕上。 宋疏月此刻的眼神很冷,本来蜜糖般的眸仁里全是讥讽冷意,褪去往常装出来的乖巧。 壁灯闪烁两下,忽明忽暗,气氛开始演变的有些渗人,宋听玉的声音鬼魅般响起:“那么就从现在――” “开始吧。” 话音刚落,壁灯彻底熄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雷声又霎时响起。 轰隆―― 冷冽的闪电竟是穿过层层迭加的帘子透过来,银白寒芒打落在床头,她垂眼看去,被砸落在门板又出现在书桌的手机,现在正静静放在床边。 屏幕突兀亮起,上面的时间显示着。 叁点十五。 * 第一天,阴云密布。 正如宋听玉所说,他没有出现,班级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关注他的同学很多,说他貌似是请了一周的假。 宋疏月和谢燃提了分手,这段极其短暂的恋爱以八字不合结束。 谢燃低垂着眼,冷峻面容都显出几分可怜,像极了他发过的小狗委屈的表情包,他问:“那还可以做朋友吗?” 当真应了那句,单纯好骗。 第二天,乌云仍然未散。 夜晚的他也没有出现,但宋疏月还是拥有了肌肉记忆一样,每到叁点十五都会睁眼从睡梦中醒来。 不同的是,没有再出现被压制的窒息和黏在身上阴恻恻的感觉,只是非常平静安稳地醒来。 …… 真的平静安稳吗?手指上那枚无可奈何的戒指似乎越来越紧…… 第叁天,天空盘旋着堆积了两天的乌云,如果雨水降落,一定会是场大暴雨。 妈妈这几天一直没有回家,家里照顾她的阿姨不是住家的,入夜,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疏月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戴着蓝牙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声,隔绝外界的一切声音,哪怕这几天并没有出现她所害怕的雨声。 叩、叩,像是硬物击打窗户、桌面、房门、地板,轻微且突兀。 幸好……戴了耳机。 第四天,滂沱大雨,积压已久的乌云开始发威。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今天是周五。 宋疏月撑着伞走在云山的山道,雨势之大噼里啪啦打在伞面,顺着伞边滑落形成水帘,甚至有成柱之势。 她顺着小道走到了云宁观的后门,云宁观外面是闭观的模样,其实里面一切如初,只不过只有金舟舟一个人。 金舟舟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下山,只能让她来找他。 观前飘出淡淡的香火白雾,顺进雨幕随着水雾一起上升、消散。 他们交谈的地方在观后的一处木亭,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枝桠伸展着挡在亭子上方,如同天然的庇护。 只是槐树,是普罗大众眼中的阴邪之物。 金舟舟坐在她对面,用手指沾着槐树叶子上的雨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缠着你的是你哥?”金舟舟垂头,继续说:“这个我倒是算到了,你们的命格纠缠不休,呈现的趋势很强烈,密不可分。” “所以全水和离火,对他没用。”金舟舟皱起眉,看起来有些困惑地问:“是亲哥吗?” 宋疏月回答:“同母异父。” “怎么可能?”金舟舟倏然抬头,语气都带了丝不可置信:“你们之间的命脉、血缘,是100%啊。” “这么跟你形容,同母异父是50%的命理相缠,而你们,是血脉至亲才会有的永不休止啊。” 听到这话,宋疏月眼神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频率都随着被攥住、松开的频率变得沉重。 怎么可能?她和宋听玉不是一个爹,这并不是个秘密,从小他们就知道,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奇怪,宋疏月用手揉了揉眉心,脑子里像是设立了一层屏障,丝毫回忆不起来关于宋听玉的生父这件事。 而金舟舟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陷入了无丈深渊。 他紧紧盯着她,那双圆圆的小鹿眼都显得有些锐利:“你说别人的记忆像是被改动,都不记得他了。” “那么你又怎么敢肯定……” “你的记忆没有被篡改过呢?” 祸不可避 你的记忆就没有被篡改过吗? 一声惊雷平地起,炸响在她的心头。 宋疏月很早就觉得记忆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特别是所有人都不记得,唯独自己记得的时候,出问题的人只会是她。 周围的雨水银河倒泻般撒落,全被隔绝在这座凉亭外,止不住的冷意蔓延在全身。 金舟舟继续看着她,语气认真,跟以往的半吊子模样一点也不像,“最大的问题在于,你哥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顿了顿,他站起来背过身摘下一片完整的槐树叶子递给宋疏月,说:“卜命有叁不收,寿命将近、无好运、祸不可避。” 宋疏月稳稳接过那片槐叶,看不出无措仓惶,镇静开口:“我是哪一种?” “祸不可避。” 不可避,那就直面他。 宋疏月一步一步走下青石台阶,雨势虽大,但却没有刮风,所以她走的还算安稳。 篡改记忆,就是把不合理变得合理。 所以当听到对有水之处忌讳至极,连庭院鱼池都是空置的妈妈,看到那张从未出现过的海边留影时,稀疏平常地回答出地点和时间后,宋疏月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 她默默记下川海、十叁岁这个地点和时间点后,前往下一个求证的地方――鱼池。 零零散散降落的雨滴都被庭院里那棵高大的桂树挡住,原先空无一物的鱼池里生机勃勃,鹅卵石被雨水冲刷出本色,青灰交接。 “有些东西是肉眼看不到的,需要施加小计。” 宋疏月脑海里回想起金舟舟的话,从口袋里拿出那片槐叶,盖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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