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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 第二个预约是下午一点,一个高中生,跟男朋友偷食禁果结果不小心怀孕了,堕胎之后留下了心理阴影,每晚不靠药物难以入眠。 …… 最后一个是下午五点,名字,年龄,性别全都没填,病情描述挺有意思,只写了短短几个字——“纹身不见了”,后面是助理批注的一句病因分析,怀疑是臆想症。 资料后面还被画了个红圈,意思是初次来访。 通常初次来访的人都不怎么愿意提供个人信息,因为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来看心理医生。因为看了,就是变相地承认自己心里有问题。 午休的时候,林幼宁接到周云的电话,提醒她别忘了今晚七点的约会。 她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因为暴雪,约会改到下周了。 周云叹了口气,问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好好相亲,停了停又说林修平最近的化疗结果不太好,身体对平时服用的药物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可能考虑要换一种治疗方法了。 话里话外都是无声的施压。 林幼宁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离开,向她承诺自己会好好对待每一次的相亲,又说下周带父亲去医院看看,对方这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门口有人敲门,问她去不去吃午饭,林幼宁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从微信聊天界面里找到那个相亲对象的名字,打了一行字发过去,问他下周想吃什么。 等待回复的空档,她点进朋友圈,随意上下翻看了几条。 很快就滑到了夏栀两个小时前刚发的一条。 “华盛顿的人平时是不是经常翘班翘课,踩在雪地里简直像根寸步难行的萝卜,每走一步都需要江亦遥使劲把我拔出来才行。” 配图是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和华盛顿纪念碑附近的景色。 今年年初,夏栀和江亦遥结婚了。 不过因为江亦遥平时很忙,家族生意也有许多地方需要学着尽快上手,所以他们的蜜月旅行一直推迟到了现在。 林幼宁在这条朋友圈底下评论了一句,让她注意保暖,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位相亲对象的回复,很客气地说她来选就好。 这么久了,她的选择恐惧症还是没治好,实在不知道该选哪家,只好先回了一句“好的,晚点我看看”,随即放下手机,继续工作了。 下午三点半左右,她刚送走一位客人,就看到几个戴着圣诞帽的同事抱着一个正方形的礼物箱,朝她快步走来。嘴里一边说着Merry Christmas,一边兴高采烈地让她抽奖。 虽然不感兴趣,然而盛情难却,林幼宁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进去,随便抽了张纸条出来。 没等她展开,纸条就被一旁的同事抢走,帮她读出上面的黑体小字—— “一等奖,iPhone13 Pro max,512GB,一台。” 林幼宁还没反应过来,周围便此起彼伏响起一阵欢呼雀跃,都在说她运气怎么这么好,也没靠玄学,就这么随便一抽,就能抽到一等奖。 同事把纸条重新塞回她手里,很是艳羡地说:“林医生,你要不今天下班后去公司附近买张彩票吧,肯定走大运。” 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林幼宁心想,马上就下暴雪了,哪家福利彩票社还开门。 又聊了几分钟,乌泱泱一群人终于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她松了口气,坐回办公桌,打开音响,一边听歌一边看书,等待下一位客人。 五点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位客人还未到访。 耐心等了十分钟,林幼宁基本已经确定这位客人不会来了。 做心理咨询这几年来,这种临时反悔的客人很常见,也许预约咨询的时候只是一时冲动,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就会缩回那个厚厚的壳子里,无论如何都踏不出这一步了。 悠闲地起身,林幼宁站在百叶窗前给自己冲了一杯挂耳咖啡,苦涩绵长的味道涌入口腔,很快就开始刺激她的味蕾,让她终于感受到了饥饿。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总之她最近胃口不太好,饮食也不规律,胃疼的老毛病反反复复地发作,终于把她折磨得习以为常,已经可以不靠胃药,面不改色地捱过去了。 只要等到五点半,如果这个客人还是不来,她就可以提前下班了。 视线瞥过人事部小姑娘刚刚送过来的iPhone奖品,林幼宁想了想,决定今晚回爸妈那里吃饭,顺便把新手机给林修平换上。 一杯咖啡很快见了底,她百无聊赖地转身,拉开百叶窗。 冬天天黑得早,才五点过一刻,外头已经没有阳光了,透过雾蒙蒙的玻璃向外看,会发现世界其实是没有颜色的。 那些道路两旁原本色彩斑斓的霓虹招牌,和柏油马路上一排排亮着灯的拥堵车流,也都变成了沉闷的灰白色调。 不知何时起,天空下起了雪。 四面八方都是静止的,只有簌簌的雪是流动的。 自从她回国以来,上海还是第一次下雪。 如果此时此刻夏栀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非常迷信地强迫她闭上眼睛,对着初雪许愿。这是她读书的时候从韩剧里学来的传统,一直保留到现在。 林幼宁从不许愿。 跟迷不迷信无关,跟有没有仪式感也无关,她只是悲观地认为,愿望就是用来落空的。 时间和雪在某一瞬间找到了共鸣的轨道,天衣无缝地契合,无声无息地流动。 在听到五点半的闹钟提示音那一刻,林幼宁伸了个懒腰,拉上百叶窗,动作利落地收拾东西,打算下班。 结果刚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门锁转动声。 ——咔哒。 该不会是最后一位预约的访客吧。 怎么好巧不巧偏偏这个点来。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音响里的歌单播完了一轮,回到第一首。 像极了轮回。恰在此刻,回归原点。 于是一切重来。 伴随着音响里美国男歌手清亮动听的音色,年轻男人抖落一身风雪,走进她的办公室。 “不好意思,下雪封路,我对国内道路情况不太熟悉,所以来晚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里是一贯的自由散漫,说着再真心的话也完全不像真心。 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应,他笑了笑,“是不是打扰你下班了?” 雪停止流动。 时间也停止流动。 轨道猝然断裂,一片漆黑。 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林幼宁仍然维持着刚刚那个弯腰收拾东西的动作,好半天才慢慢站直。 眼前的人比从前要陌生。 好像瘦了一点,高了一点,身上的棱角也更加锋利了一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思绪陷入了一阵突兀的断档,林幼宁花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重新连接起来,没有坐下,也没有拿出笔记本电脑。 只淡淡问:“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之前电话咨询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 男人拉开座椅,坐到她对面,“我的纹身不见了。” 林幼宁没有移开视线,无动于衷地与他对视。 片刻,才公事公办地问:“什么纹身?什么时候不见的?” “一条红线。” 他想了想,“大概从两年前开始吧,不见了。”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撞得玻璃哐哐作响,百叶窗帘也跟着晃动。 等不来回应,他也不恼,反而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许久不见的,很孩子气的笑,问她,“姐姐,我的红线还在吗?” -THE END- 第47章 番外(一) 01. 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在电影中看到过一段台词,大意是说,合适的人或许已经出现了,就在你身边,如果你不抓住机会,就会被别人抢走。然后你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是别人嫁给了你的丈夫。 后来我把这部电影反复看了很多遍。 每看一遍都会想到同一个人。 不过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快乐吧。 在很遥远的地方。 02. 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与钟意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会感叹缘分奇妙。 那个时候我刚读高一,父母平时做生意很忙,没空照顾我,所以就干脆把我丢到寄宿学校打磨自己。 有时候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偶尔他们人在外地回不来,会拜托一位邻居阿姨去学校帮忙接我,带我回家吃饭。 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平常周末,放学之后,我和往常一样上了钟阿姨的车。 可是阿姨那天却闷闷不乐,一直看着窗外,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临近目的地,她才转过头来,小声拜托了我一件事。 她说她侄子从国内被接过来了,以后会在这边定居,又说他在国内的时候遭遇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导致性格有点问题,希望我能够作为他的半个姐姐,以后多照顾他一些。 我发誓,会答应钟阿姨只是单纯因为不想看到她哭,绝不是真心想要照顾一个小屁孩。毕竟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然而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一刻钟。 在见到钟意第一面之前。 说实话,我从小在美国出生,长大,平时身边的交际圈里基本都是白人或混血,很少会有中国人。甚至狭隘地认为,中国小孩皮肤黄黄的,五官皱巴巴的,跟白人小孩比起来,就像一只丑猴子。 可是当我推开别墅大门,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乖乖坐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时候。 阳光穿过树缝照在他脸上,他漂亮又纯真,像一个粉雕玉琢的白玉团子。 钟晴走过去,摸他的脑袋,让他跟我打招呼。 于是他扭过头冲着我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那一刻我就像被什么击中了。 只好告诉自己,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弟弟,所以才会觉得有个弟弟也不错。 03. 从那天过后,我比以前来得更勤了。 我总是想去钟阿姨家做客,总是想见钟意。有时候陪他做游戏,有时候陪他吃饭,有时候给他讲故事,也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钟意的眼睛很漂亮,干净剔透,亮晶晶的,笑起来的时候最生动。 我实在看不出他性格哪里有问题。 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其实钟意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粘着我,亲近我。 他只是想装给钟晴看而已。 钟晴不在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孩子的天真劲儿就不见了,宁愿自己躲在院子里发呆都不愿意跟我说上几句话。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不过当时我很乐观,觉得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 只要相处的时间够久,早晚会卸下心防。 04. 钟意一天天地长大了。 长成了一副多情又薄情的模样。 说起来,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但是时间越久,我却觉得自己反而越来越不懂他了。 小时候的钟意看上去还有些自闭,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没想到长大之后,反而在人际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长得好看,家底硬,嘴又甜,没有人不喜欢他。 当然,我知道,不管他新结交了多少朋友,我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同的。 因为在所有人里,钟意总是最黏着我,也最向着我。有朋友笑话他三句话不离霏霏姐,他也不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其他人都是空气,不值得在意。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希望我们可以一辈子都这样。 我愿意宠着他一辈子。 就算他一辈子都长不大。 05. 漫长岁月里,很多琐碎的记忆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唯独钟意十五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清晰如昨。 钟阿姨为他举办了非常盛大的生日party,请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钟叔叔也从意大利赶回来了,虽然他平时总是很严肃,不苟言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爱钟意。毋庸置疑。 那晚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唯独钟意不开心。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再清楚不过,钟意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笑,可那种笑是索然无味的,不如平时灿烂。 我不懂为什么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寿星会不开心。 吹完蜡烛许完愿,他甚至连蛋糕都没吃一口,就找了个借口上楼了。 我发誓自己只是因为担心他,才会想偷偷上去看一眼,他在做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让我终身难忘。 ——钟意站在走廊上跟一个白人女孩调情。 他靠在墙上抽烟,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听女孩说话。 神情甚至有些倦怠。 就这么聊了几分钟,一支烟抽完,他忽然伸手把人扯了过来,有些粗暴地将烟圈吐到她脸上。 女孩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腿却软得快要站不住,像一滩水,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融化了。 我就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了。 当然也很清楚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钟意第一次跟女孩上床了。 因为他看上去太过游刃有余。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怀疑自己当时的动作不够隐蔽,因为我隐约察觉到,钟意其实早就发现了。 不过,无论发现还是没发现,他都不会在乎。 06. 从那之后,钟意的身边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很多新鲜面孔。 清纯的,妩媚的,中国人,外国人……什么类型的都有,玩得也是花样百出。 不过你根本无法从他的暧昧对象里分辨出他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因为他身边的人总是来得快去得快。 在我的印象里,每一次见到钟意,他身边的女生都不一样。 不过钟意都是一样的,哪怕身体贴着身体调情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仿佛一种无声的宣告。只是排遣寂寞而已。 对此我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不仅是因为我从小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长大,对性的想法很开放,还因为钟意身边根本不可能缺桃花。他只要站在那里勾勾手,立马就会有人主动贴过去。防不胜防。 钟晴不在家的时候,偶尔会拜托我去陪钟意吃午饭。 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作息很乱,日夜颠倒,保姆把饭做好了也不怎么吃,说不觉得饿,没有进食的欲望。 我知道钟家大门的密码,不用敲门就能进去,所以经常能碰上案发现场。 脏衣服、空酒瓶、避孕套,里里外外扔了满地。钟意和谁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沙发上、或者阳台上,看到我来了,也只是睡眼惺忪地打声招呼。没有半分尴尬。 而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却都很忌惮我似的,通常我一个冷眼扫过去,对方就会默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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