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世揣测谢砚礼的心思,在侯府立足,坐稳世子夫人的位子。 但她和谢砚礼后面的发展,确实是她没预料的…… 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一世都比上一世要好得太多了。 —— 接下来的几天,谢重之几乎不曾停歇,在城内城外奔波着找人,同时派出许多暗卫探听消息。 他猜测许柳儿肯定跑不远,不是在城中就是在京城周边。 他在京城里到处张贴了寻人启事,没有客栈敢收留她。 那许柳儿就肯定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藏着。 他先去了城南的码头,那里是货物来往最多的地方,常有不法之徒藏匿。 他派人挨个询问船夫和卸货工,问他们是否见过许柳儿。 他甚至付了不少银子给地痞流氓,让他们帮忙留意消息。 城中能查的地方都跑遍了。 但谢重之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于是他又出城去找,沿着京城四门附近的村庄一处处排查。 农家小院、山野棚户,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过了。 只要看到有陌生人出入的痕迹,他都会派人问个仔细。 越是找不到,心中越是焦躁。 几天下来,谢重之脸上疲色尽显,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与此同时,秦九微一步也没有踏出清澜院 因为她知道,谢重之一定在暗中监视她。 此时,致远院。 谢重之坐在书房里,眉间满是阴霾。 面前的案几上摊着几张地图和人手分布图,上面满是勾勾画画。 “二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和各个城防关口都交代过了,让他们加紧严查来往行人。” 侍从小心翼翼地回禀。 说实在的,二少爷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和面子,那些官员愿意帮忙,都是看在世子爷的份上。 但这事,他可不敢跟二少爷讲。 谢重之听完后,没有反应,眉头依旧紧皱着。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许柳儿并没有离开京城…… 如果她还在京城,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她在哪。 “秦九微那边,可有动静?”谢重之沉声问道。 侍从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回二爷,少夫人一直待在清澜院,没见有何异常。” “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谢重之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真的没有,少夫人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出去过。”侍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谢重之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 这个女人,真的是偏偏要跟他作对! 知道他想通过她找到许柳儿的线索,她就故意呆在府中,哪都不去,生怕他找到半点线索! 谢重之腾地从椅子上起。 秦九微真以为她什么都不说,他就找不到许柳儿了吗? 他非要找到她不可! 谢重之刚冲出门。 忽然,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身影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廊下。 白影开口,声音冷淡道:“谢二少爷,为了儿女私情,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是时候专心做正事了。” 谢重之眼神一片阴郁,他盯着白影,沉思了片刻后,咬牙般低声道:“我知道了。” 白影听见他的回答,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谢重之垂眸,袖中右拳紧握。 等到那件事做完,等他掌握更多的权力。 到时一定可以找到许柳儿,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晚上,文渊阁。 “世子爷,我们发现二少爷的行踪了。”赵明恭声道。 谢砚礼抬眸,“说。” “二少爷今晚去了城西的一条小巷中,但奇怪的是……”赵明顿了下,“二少爷刚进去就不见了踪影!” “巷子前后只有一条路,二少爷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谢砚礼放下手中书卷,“小巷里肯定有其他隐秘的通道。” “而且还是你们都没有察觉到的通道……” 能够在京城中,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设置这样一条通道。 事情远比他预料还要复杂。 谢砚礼目光微沉,指尖轻叩桌面,沉思片刻后吩咐:“继续盯紧,周围布更多的眼线,这个巷口也去细致地探查,务必找到通道。” 赵明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世子爷,沈将军求见——”门口太监的禀报声响起。 话音未落,沈行简已大步迈入,甲胄未除,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急切。 “世子爷,暗线传来消息,齐王已经定下了行动日期!” “什么时候?” “十日后。” 谢砚礼目光冷了几分,抬眸道:“消息可确实?” 沈行简颔首,“我已经仔细核实过,消息来源十分可靠。” 第262章 李氏心中嫉妒到不行 “齐王已经开始召集私兵,各处都在紧锣密鼓地调度物资。” 闻言,谢砚礼冷笑一声,“齐王居然这般着急。” “到时正好送他一份大礼。”他语调平静却透着寒意。 “咱们的人不必有什么动作,让齐王以为自己有胜算,才会不惜一切全力出击。” 谢砚礼长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冷声道:“放出消息,就说朝廷近日会进行大规模物资调动。让齐王以为他的机会来了。” “是。”沈行简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秦府。 “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李氏哭得泪流满面,几乎就要哭晕了过去。 “乐安怎么会害宸妃?”李氏的声音里透着颤抖,“她从小最怕血腥,这事怎么可能是她干的!” 秦父脸上阴沉,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知道秦乐安被打入冷宫后,他们两个又害怕又担心。 花了不少钱去打听消息,去找人说情。 然而,无论他们花多少钱,如何苦苦哀求,都没人肯帮。 这个案子,有人证,有物证,说是铁案都不为过。 “这事牵扯太大,没人敢插手啊。” “秦家老爷,您消消气,我是真帮不了忙。这事牵扯到宸妃娘娘,真的没办法啊。” 这些话他们听得多了,心头的希望也一寸寸冷了下去。 李氏一直哭,秦父的头发也在短短几日间白了许多。 真是毫无办法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我们乐安真的要在冷宫里呆一辈子?” 李氏双手掩面,声音里透出压抑到极致的痛楚。 当初乐安非要进宫,她当时就不同意。 后来拗不过她,还是还是让她去了。 乐安一直说自己能进宫当皇后,谁知道现在竟然会弄成这个样子…… 皇后没当上,还被打入了冷宫! 秦父靠在椅背上,感受深深的绝望。 忽地,他睁开眼,喃喃道:“或许,我们能去找秦九微帮忙?” “找她?”李氏停住了抽泣,皱眉道:“这能行吗?” 秦九微出嫁前,他们是怎么待她的,别人不知道,他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不仅他们清楚,秦九微也清楚! 李氏眉头紧皱,“上次回门时,她的态度,老爷你也看到了,恨不得把咱们当成仇人!” “她要是想帮我们,早就该出面了。”李氏声音带着些气愤。 “可是这几天,你听见她说过什么吗?她分明是冷眼旁观,等着看我们秦家的笑话。” 秦父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秦九微出嫁后,除了回门,就再没回来过。 疫病那般严重,秦九微也没派人来过问一句,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她得了诰命,他们秦家也没沾上她半点光! 现在乐安在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闻不问! 真是白养这女儿了! 李氏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愤懑,“秦九微压根就没把我们当家人,怎么可能出手帮我们?” 秦父冷哼,“她是秦家的女儿,我们做父母的开口求她,她难道还敢不答应?” “可是……”李氏仍有些迟疑,但秦父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别可是了!”他冷声道:“父母求子女办事,子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秦九微再怎么不情愿,她也得念着我们是她的生身父母。若是她不应,那就是不孝!” 翌日一早。 秦父李氏乘轿到了侯府大门前。 守卫例行公事的拦住来人:“你们是谁,可有通传?” 秦父脸色一沉,来自己女儿的家中,还要自报身份?实在是屈辱! 守卫见他不说话,眼皮微抬,“无事莫入,请回吧。” 秦父冷哼一声,“我是秦江,你们世子夫人的亲生父亲!” 闻言,守卫一怔,原本如铁的神情顿时松动。 立刻抬手行了一礼,“原来是秦大人和夫人,失礼了。” 李氏见状,心中复杂得很。 秦九微如今在侯府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她心中酸涩,但还是端起微笑:“我们是来找九微的,有要事相商。” 守卫脸上已经带了几分敬意,连忙抱拳:“二位稍候,我这就进去禀报。” 秦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该有的态度。 清澜院。 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桌上,秦九微正在看账本。 小荷急匆匆走进来,俯身轻声禀报。 “少夫人,外面守卫传话说,秦大人和夫人来了,正在府外求见。” 这两人怎么会来?秦九微眉头轻轻一挑。 随即冷笑一声,估计是因为秦乐安的事情。 秦九微略一沉思,语气平静:“让他们进来吧。” 秦父和李氏被侍女引着,朝院中走去。 两人刚踏入清澜院,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院中修竹错落,假山嶙峋,亭台轩榭点缀其间,处处透着奢华与讲究。 虽是初冬,但院中仍摆着花卉,而且都是珍稀佳品。 百合香雪兰、紫艳流苏、九曲玫瑰,甚至还种了难得一见的南国金莲。 这些他们只有在入宫参加宴会时,远远一见。 但没想到这里也会有! 院内的小径以青砖铺就,整洁得一尘不染。 侍女轻移莲步,端着木盘穿行其中,她们衣服的料子都是绸缎,足可见侯府的富足。 李氏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帕子轻轻掩在嘴边,低声嘀咕。 “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如今却住得这么体面,真是命好的过头了。” 秦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咱们生养了她,她哪有今天这般福气?” 两人边走,边打量着这处处透着奢华讲究的院落,越看心里越是酸涩。 李氏心中嫉妒到不行。 这么好的地方,秦九微如何配得上? 要是当初嫁到侯府的人是乐安,如今享受这一切的,就是她的女儿了! 都是秦九微抢了乐安的一切! 李氏和秦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此时—— “少夫人。”侍女的齐齐的禀报声响起。 两人抬眸,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美人朝他们翩翩走来。 第263章 当面骂才爽 秦九微从屋内走出,身着一袭淡金色流云锦衣,外罩一件浅青色绣牡丹缎袄。 袖口和衣襟边缘都用银线勾勒,显得她整个人清丽端庄。 她挽着松云髻,簪着一支镶满小巧珍珠的凤簪,鬓边的珠花和耳垂上的赤金耳环相映成辉。 通身气派华贵,面容更是惊艳夺目,气色好极了,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舒心。 李氏瞧见这一身打扮,心中的嫉妒简直要将她吞没。 秦九微无论是衣着还是状态,都比上次回门时还要好! 她的乐安自从进宫后,每日都提心吊胆,举步维艰,现在更是被打入冷宫! 秦九微反而越过越好,这般体面! 夫君疼爱不说,现在更是得了二品的诰命,风光无两! 李氏越想越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秦九微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眼中含着淡淡的嘲意,没有开口。 她不说话,李氏和秦父却已经有些焦急了。 他们此次来,是要让秦九微出手帮忙的。 再嫉恨讨厌她,也要装一装,救出秦乐安之后再说! 李氏神情蓦地一变,做出委屈可怜的样子,“九微啊,我们好歹生养你一场,如今乐安被人冤枉,被打入冷宫,你可不能不管啊。” 秦父叹了口气,“乐安可是你亲姐姐,如今她出事,你这个做妹妹的肯定是要帮一把的。若是我们秦家垮了,你作为秦家的女儿脸上也无光啊。” “是啊!九微,我们从小教你孝道,如今父母有求,你怎能不应呢?”李氏听了,立刻点头附和。 秦九微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的玉镯,心中冷笑。 这两人果然还是当初的那副德行,一点没变。 她缓缓抬眼,目光冰冷:“父亲母亲,你们说得实在轻巧,秦乐安的事情非同小可,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秦父听她这样说,脸色顿时变得严厉。 “什么叫没那么容易解决?你是世子夫人,封了诰命,谢世子更是权势滔天,你怎么可能办不到?” “你是我们秦家的女儿!孝字当先,为父母做事天经地义!” 李氏也立刻接话,“对啊,我们做父母的亲自上门,你若真孝顺,就该立刻想办法救乐安出冷宫!” 秦九微忽地抬眸看向他们,眼中透着寒意。 “父慈子才孝!是谁在母亲死后克扣我的衣食,是谁让我大冬天洗衣,是谁当着下人的面教训我不该和秦乐安争东西?” “现在倒好,我过得稍微好些了,你们就要来教我什么孝道!” 李氏脸色一僵,秦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至于秦乐安。”秦九微冷笑一声,“你们二位口口声声说她被冤枉,人证物证俱全的事情有什么好冤枉的?” “我成亲后,你们从不曾问我过得好不好,现在秦乐安出事了,就来扯什么父母在上,我必须替你们赴汤蹈火,凭什么?” 秦九微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发泄了出来。 秦父气得脸都涨红了,伸手指着秦九微。 “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我看你是在侯府过得太安逸了,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他怒道:“我是你父亲!我们养你这么大,你怎么敢在这里顶撞长辈?!养育之恩比天高比海深,你就这么回报我?” “若父亲以为靠吼就能让我答应做不该做的事,那恐怕高估了你的本事。”秦九微语气冰冷。 “我进侯府后,没有伸手向家中要过一文银钱,现在的日子也都是我自己挣的,你们更没帮过我什么。” “秦乐安犯下的错,是她自己的问题,我不会替她担责,更不会拿侯府的体面为她赎罪!” 秦父浑身发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转身看向李氏,“你看看!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目无尊长,不知孝道,这样的孽女,我早知道就该……就该……” “父亲,”秦九微淡淡道,“你不必拿孝道来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 “秦乐安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侯府也不是你发脾气撒泼的地方,请回吧。” 骂完后,秦九微缓缓舒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要当面骂才爽。 秦父咬牙切齿,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奈何半晌都找不到反驳的话。 气得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往门外走去。 李氏也赶忙跟了上去,心中仍不住绝望。 现在跟秦九微闹得这么僵,谁来救她的乐安啊! 在两人即将踏出清澜院的瞬间,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 “等一下。” 秦父听出这是秦九微的声音,心中得意冷笑。 嘴上说的绝情,但最终还不是要听他的? 秦父转身,下巴微扬,“你还算懂点事,你姐姐这件事……” 不等他说完,秦九微便出声打断。 “父亲误会了,我不是要救秦乐安。” 秦父一怔,“那你要做什么?” “父亲好不容易来一趟,现在要走,女儿自然要去送一送的。”秦九微淡笑着说道。 秦父和李氏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最后,秦九微还是跟着两人到了侯府门口。 在门口处,秦九微脚步忽地一顿,像是再也忍不住,猛然抬袖掩面,呜咽出声。 “父亲,母亲,我真的尽力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忍了许久的委屈一朝爆发。 “你们让我去救被打入冷宫的姐姐,可陛下的圣旨如铁,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撼动的?” “我这些日子,昼夜不安,想尽了办法,可……真的没法子啊!” 她这一番话,听得旁边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 他们相互交头接耳,目光落在秦父李氏身上,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女儿虽然无能,但从不敢忘父母之命……只是父亲,您当初将我送到侯府时,曾说不会让我为难,可如今……” 秦九微抬起泪盈盈的双眼,目光透出隐忍和悲切。 “如今怎么却让我做这样的事?若不做便是不孝,女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 秦父面色发青,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压住了气势。 “秦家父母居然让世子夫人去救一个被皇上下旨打入冷宫的妃嫔,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啊?不是逼人吗?” “这也太过分了吧?自己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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