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 与以往那少年意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倒让他整个人沉静了不少,多了几分成家男子的稳重与内敛。 南南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眸,也轻轻笑了。 “春少爷这样,也不像平时的将军了。” 谢惊春看着她的笑,耳根微红,轻咳一声。 “是夫君,不是将军。” 南南一怔,脸也红了。 两人对视片刻,都不由低笑出声。 周宁川倚在廊柱旁,见他们出来,挑了挑眉,语气带着调侃意味。 “哟,倒是比我想象中还配些。” “这装扮一出来,倒真有几分新婚夫妻的意思了。” 谢惊春脸微红,假装没听见这话,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 周宁川很快不再打趣,正色道:“你们进去之后,切记谨言慎行,稍有不对,便可能被试探,甚至盯上。” 他说着,又将一张手绘的简图展开,指着上面一处蜿蜒小道。 “镇子入口设在林道之后,绕过这段山路,前头就是镇门了。你们从西侧绕过去,路程约一炷香。” 他将图卷起,交给谢惊春,又看了两人一眼。 “若三日内未见信号,我便设法强行破镇。” “可在那之前,你们务必保住自己。” 谢惊春点头,将图卷收好,“我明白。” 南南也微微颔首,“我们会小心。” 一刻钟后。 谢惊春牵过马,转头伸手,将南南扶上马鞍。 两人一前一后骑马离开客栈,往鸳镇方向疾驰而去。 鸳镇镇口,两侧石狮斑驳,铁门半掩。 镇外雾气未散,几株老槐枝影横斜,气氛幽寂压抑。 谢惊春与南南策马而至,刚下马,便有两名身穿灰青短衫的镇民走出门后,一前一后拦住他们。 “来这做什么?” 谢惊春一时还未想好措辞,正要从怀中取出文牒,南南却已上前一步。 她低垂眉眼,声音带着几分哀楚,“我们是来求子的。” 镇民眉头一皱,眼神犀利地扫过她,又看了眼谢惊春。 南南像是真的羞于启齿似的,低声补了一句。 “成亲三年了,跑遍了好多地方,别人说这里……灵验,就来了。” 她眼圈微红,紧攥衣袖,神情楚楚又真切。 谢惊春在她身后一愣,没想到她能这么自然地演出来,一时间险些接不上话。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走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低低道:“夫人……” 那名镇民面上神情缓了几分,似乎被说服了。 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文牒可带了?” 南南乖乖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假文牒递上去。 镇民接过查看,核对一番,低声对身旁人道:“可以,让他们进去吧。” 镇门缓缓开启。 两人牵着马踏入镇中,身后门再次轰的一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天光。 鸳镇外围山林。 周宁川站在一块半掩在山石后的高坡上。 望着远处,眉峰微蹙,神情难掩惊讶。 他们,就这么进去了? 之前他派了近四队人假扮夫妻,没有人能进去,都被阻拦了。 哪怕是谢惊春和南南,他也没抱太大希望。 只想着试试罢了。 可现在,他们居然轻易进去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 谢惊春进来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铁门,又转头看向南南,忍不住低声道:“你刚才……” 南南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先别说话,等入客屋再说。” 谢惊春默然点头。 可让人意外的是,镇内却并非传闻中的阴森怪诞。 街道整洁,石板新净,白墙黛瓦,镇民衣着素雅,步履缓慢。 处处桃花掩映,墙头青藤垂落,一派世外桃源的宁静。 小贩挑着担子慢悠悠走过,茶铺门前飘着香气。 孩童在巷口嬉笑打闹, 几乎让人忘了,这地方曾经吞没过好几对夫妻。 走不远,便有一名和气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来,身着洗得发白的旧衣,笑容亲切。 “新来的啊?天色已晚,你们今天怕是要住客栈了。” “诺。”中年妇人抬手一指,“那里就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客栈。” 谢惊春和南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客栈坐落在镇中央一处临溪的小巷里,外观古朴,两层木楼。 门口挂着一块“杏来居”的小匾,字迹清瘦。 客栈里来往的客人不多,却全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衣着打扮不同,但无一不是夫妇模样。 掌柜是个瘦高中年,听说两人要住店,直接取了一把铜钥匙,从身后的木架上取下一块写着“二楼·东三”的木牌。 “夫妻一间。” 谢惊春轻咳一声,迅速稳住情绪,面不改色地接过,“有劳了。” 第511章 谢惊春线:春宫图 客房不大,却收拾得极整洁。 窗外正对一株老杏树,风一吹,粉瓣簌簌落下,映着屋内灯影,颇为静雅。 谢惊春进门,放下包袱后没有片刻耽搁,把屋中四处全部细细检查一遍。 甚至连墙上悬挂的画轴都拉了一下,确定后方无暗洞。 确认无事后,他才放下心,将包袱靠墙搁好。 南南则走到茶案前,取出随身小银针,将茶壶、杯盏、甚至壶中茶水一一试过。 过了一会儿,她抬眸看向谢惊春,低声道:“没毒。” 两人在桌边坐好。 谢惊春压低声音问道:“刚才在镇门口说那些话,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信的?” “你还记得那三对失踪的夫妻吗?”南南抬眼看他,语气平静。 谢惊春点头:“记得。” “他们的卷宗我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南南缓缓道:“我留意到一个细节,他们在失踪之前,都曾短暂停留过一些寺庙。” “三对夫妻分别去的是西京的清雩寺,襄郡的灵光庵,还有太行山下的抱元观。” “这些寺庙看着没什么关联,但我查了它们的香火碑录和供奉主神,发现它们都是求子的寺庙。” 谢惊春微怔,眼神渐渐凝重。 “你的意思是,这些夫妻被引来鸳镇,是因为想求子?” 南南轻轻颔首,“我觉得是的。” 谢惊春听着,眼神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擅长的是战阵之变,地形之势,敌军的心思可以靠推演兵法识破。 但这些观察人心,琐碎细节,是他最不擅长的地方。 他望着南南的眼神,越来越亮,语气带了些不加掩饰的佩服。 “南南,你真是心细如发。” 南南被他这么看着,只觉得耳根泛红,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轻轻咳了一声。 “先别夸我了,咱们还得查清楚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谢惊春点点头,目光也沉静下来。 “你说得对,咱们要多探查一些事情。” 两人当即换上外衣,悄然推门而出。 小溪潺潺流过石桥,几对夫妻正坐在客栈后院的凉亭里闲聊,一边煮茶,一边说笑。 谢惊春和南南对视一眼,装作随意地走过去。 在稍远些的石凳边坐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听着他们说话。 “你们是这个月刚来的吧?可赶得真巧。” “是啊,听说月底就到了,那场鸳鸯节可是我们盼了一年的。” “听说只要是夫妻一同参加节会,心诚者都能得子,去年秋月那对老夫妻都……你说神不神?” “当然神啦,不然谁千里迢迢来这里过节?” 鸳鸯节…… 听到这个词,两个人抬眸对视了一眼。 夜色已深,鸳镇万籁俱静,唯有客栈后院杏树下还余几声虫鸣。 谢惊春与南南从后院绕回房中。 一进门,便关上窗户,将门闩扣好。 “鸳鸯节就在月底。”南南轻声道,“若真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转运之日,那些夫妻的失踪多半也与这个节日有关。” 谢惊春点头,神色冷静,“我们必须去看看,参加一次,或许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门外响起轻轻敲门声。 “二位客官,掌柜吩咐送些茶点来。” 是客栈的小厮声音。 谢惊春眉梢一挑,起身走过去。 “吱呀——” 随着一声轻响,门开了,小厮低眉顺眼地将托盘递上来。 “掌柜说,今日你们舟车劳顿,特意吩咐厨房备的。” 小厮笑着说完,恭敬地行礼,“若还有别的吩咐,二楼尽管唤我。” “好。”谢惊春语气平淡,接过托盘,顺手关上了门。 房门刚合上,南南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披着一件浅灰色的小袄,发髻半松,眉眼清润。 见他手中还端着托盘,便轻声问道:“他们送的是什么?” 谢惊春眉头微皱,“点心茶水,但奇怪的是,还多送了一本书。” 他走到桌前,把木盘放了下来,南南也走近几步,站在他身边。 托盘上,茶水还热,糕点也很正常。 奇怪的是那本书。 书封上没有题字,也无图案。 南南看了一眼那书,“封页没有字,会不会藏着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谢惊春当机立断,直接掀开封面。 下一瞬,两人直接僵住。 书页翻开,竟是一幅幅描绘极为露骨的春宫图。 画风极为详尽,人物衣衫半褪,姿态缠绵,线条勾勒得活色生香,令人脸红耳热。 “……” “……” 空气瞬间凝滞。 谢惊春耳根“唰”地红透,手顿时一抖。 他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这都什么啊……” 南南脸颊迅速泛红,像被烫着似的,她身子一下退了一小步。 两人呼吸都隐隐乱了。 谢惊春立刻合上了书,耳朵红得几乎能滴出血。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南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捏了捏衣角,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求子……或许,或许这样,这样会更好生孩子……” 谢惊春原本已经红得不行,被她这句话一砸,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 他能打仗,能骑马,能策阵。 但此刻竟是一招也使不上,仿佛锈死在鞘中的兵刃。 屋内静得只剩下蜡烛燃烧的轻响。 谢惊春猛地别开眼,抓起那本书,“不行,这种东西不能留在屋里。” 说着,他几步冲到窗边。 南南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谢惊春此时也意识到,万一里面真的藏有线索呢。 书举在手上僵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像将它塞进包袱最底下,用衣服压住。 谢惊春声音干涩道:“先,先这样放着吧。” 南南站在一旁,指尖捻着袖口,像极了藏在角落的小兔子。 谢惊春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喉咙,“咳……今晚早点睡吧。” 他站起来,看了眼不大的屋子,又看了看那张只摆了一床薄被的小榻。 “我身体好,我睡地上吧,你睡床。” 第512章 谢惊春线:登对 南南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还没出声,谢惊春已摆了摆手。 “这地方并不安全,你要是着凉了,不一定能找得到大夫。” “这几日又要应付鸳鸯节,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南南听明白他的意思,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她不会武功,身体素质也没那么好。 她不能给谢惊春拖后腿。 深夜,鸳镇静得出奇,窗外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谢惊春躺在地上,用自己的披风铺了一层,又拿了备用的被褥胡乱盖住。 闭着眼,身体却始终紧绷着。 他之前极少失眠,风雪泥地照样能睡得沉。 可今夜,他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明明外头风凉如水,他却觉得身体一阵阵发热。 连耳后都像被火烤一样,发烫得厉害。 他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最后干脆背对着床榻那边,试图把心里那些画面甩出去。 可不知为何,今晚原本只是一扫而过的画面,此刻竟一幅幅清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图上的每一笔,每一线,甚至人物的神态、动作,全都在脑海里愈发鲜活地重现。 他甚至梦到了南南。 梦里,她穿着那日刚换上的素衣,眼眸微垂,红霞染了颊侧,小声唤他。 “夫君。” 声音细细软软,带着一点羞怯的缱绻。 她靠得很近,纤细的手指落在他胸前,发丝扫过他的下颌,气息清甜。 他想要说话,却连喉咙都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然后…… “唰——” 谢惊春猛地惊醒,额上已是一层薄汗。 他睁开眼,屋中只剩烛火最后一点残光,榻上的人睡得安静,侧卧而眠。 谢惊春低低咬了咬牙,把脸埋进臂弯。 简直是疯了。 谢惊春猛地坐起身,胸口起伏剧烈,连呼吸都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燥意。 不行,要冷静。 他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 谢惊春扫了一眼桌上,看到那盏早就放凉的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凉茶入口,凉意顺着脊柱蔓延。 谢惊春长长舒了口气,坐在桌边闭目调息。 不到片刻,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他怎么更热了! 他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泛红,连臂上的青筋都隐隐浮起。 下一瞬,谢惊春忽然回忆起。 这茶是客栈小厮送来的,春宫图是为了助兴,那这茶…… 谢惊春:!!! 他心中惊怒交加,扶着桌边站起身。 却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脑子一阵阵眩晕发胀,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卷上来。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向床榻。 榻上,南南安静地睡着,半侧着身,呼吸绵长。 月光透过窗纸洒下,正好落在她的面庞与颈间,她的肌肤在那一层银白色的光晕中。 颈侧肌肤细致如瓷,连那一小片暴露在被外的手腕,都光洁得叫人移不开眼。 那是一种未经雕琢的干净与柔软。 谢惊春闭了闭眼,额头都隐隐沁出薄汗。 他真的很热,很难受。 身体一寸寸紧绷着,像被火绳一点点缠住,全身都在叫嚣着。 可他还是没有动。 片刻后,他一把拽开门,踏入夜色之中。 翌日。 南南缓缓睁开眼,发现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立刻起身披衣,刚走到桌前。 “吱呀——”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谢惊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些清晨的寒气。 南南一眼就看出他眼下浮着淡淡一圈乌青,神色有些憔悴。 她连忙迎上前,“你昨晚没睡?你去探查了吗?” 谢惊春看了她一眼,但似乎被烫到一般,很快又别过头去。 “那你查到了什么?” 谢惊春指节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什么也没查到。” “这镇上夜里静得吓人,连只猫都没见着。别说查线索了,连个活人影子都没碰着。” 南南轻轻歪头,“那你为何不回来睡?” 谢惊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想着你睡得安稳,怕回来吵醒你。” 屋里安静了片刻,谢惊春以为她信了,心中一松。 但紧接着听到她突然出声。 “昨晚那壶茶,你喝了吗?” 南南站在桌边,看着空掉的茶壶,疑惑问道。 谢惊春整个人僵了一下,半秒后才勉强咳出一声。 “嗯,昨天实在是太渴,就喝了。” “那你没事吧。”南南立刻紧张问道。 边问边四下打量他。 谢惊春朝她笑了下,“我当然没事。” 不过只是被迫练了一晚上剑而已…… 客栈大堂,几张木桌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夫妇。 南南和谢惊春落座后,伙计很快送上热腾腾的稀饭与小菜。 豆腐乳和酱萝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这马上就要月底,再过五日就是鸳鸯节了!” “我昨日还见镇西那对老夫妻在张罗香烛,说是今年格外灵验呢。” “我们也准备着呢,这节只要赶上,就有希望……” 谢惊春原本在喝粥,听到这一句,眼神立刻看向对面的南南。 南南也正看着他,眼中迅速掠过一抹警觉与判断。 他们原本只打算在这里停留三天。 现在看来,要多呆几日了。 晚上的时候,谢惊春趁着夜色安静,悄悄潜了出去,拉动底部机括。 一缕极细微的灰色烟雾腾升而起。 守在镇外的周宁川安静看着,缓缓松了口气。 两人没事就好。 翌日。 南南和谢惊春一同走出客栈,镇中的装饰比昨日更加盛大。 溪水潺潺,桃花枝头新开,鸳镇的街头巷尾都洋溢着节日前的热闹与喜气。 沿着溪边,一处空地上围着不少人,传来阵阵笑声。 “来来来,投福筐,投福筐啦!一对一投,只要三球全中,就能赢鸳鸯香囊一对!” “保佑恩爱百年、早得贵子咯!” 谢惊春与南南本只想从旁路过,却被摊主眼尖地喊了上来。 “哎哎,这位郎君,这位娘子,你们太登对了,来试一试呗!” 话音刚落,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这两位站在一起,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一对儿!” 第513章 谢惊春线:鸳鸯节 南南正要婉拒,却被谢惊春一把拉住。 “既然来了,玩一玩也好。” 南南抬眸看他一眼,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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