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人的样子,可不像是个仆役。 “不过,我们这里附近虽没有什么人家,但二十多年前,这附近可是出过一件大事的。” 老仆继续道:“当年,先皇的皇长子和皇子妃,在我们这附近坠崖身亡,就死在这里了。”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激动起来。 “哦对了,皇长子死的那天,和邹夫人生产正好是同一天!” 孟辰原本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老仆似乎并未察觉到孟辰的异样,又低头继续嘟囔着。 “可惜啊,皇长子是多好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死了,皇子妃当年也身怀有孕,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 “谁料,竟会这样,三个人都死了。” “这件事情当年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什么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皇长子…… 有孕的皇子妃…… 孟辰不禁浑身战栗,喉间发紧。 一道寒光刺进脑海,他原本镇定的表情瞬间失控。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 夜色静谧,一只信鸽扑簌簌地飞出,越过低矮的院墙,振翅向着夜空飞去。 不远处的林间,秦九微的暗卫早已埋伏多时。 他们隐匿在树影之中,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 信鸽刚一飞起,其中一名暗卫迅速锁定目标,手指搭上弩箭。 弓弦绷紧,箭头颤动。 随后一声极轻的破空声划过—— 信鸽径直坠落。 暗卫敏捷地跃出掩体,几步上前,接住即将落地的鸽子。 清澜院。 “少夫人,拿到了。” 暗卫恭敬地将一个小小的竹筒递到秦九微的手中。 秦九微抬手接过。 垂下眼,缓缓取出里面的小卷信纸。 秦九微将信纸摊在桌上,目光紧紧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 她试着去看,却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她看得太过出神,连谢砚礼什么时候走近都没发觉。 “在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 秦九微回过神,抬眼望向他,轻声说道:“暗卫刚送来的信,是假夫子传给孟择的,但我看不懂。” 谢砚礼低头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纸。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是暗语。” “暗语?”秦九微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目光重新落回那一串字符。 谢砚礼缓缓点头,出声解释:“这些字符都有特定含义,对应的解释只有孟择自己知道。” “这是奸细传信常用的方式,之前我们也抓过传给大梁的信鸽,但内容也都看不懂。” “那这次信鸽算是白抓了。” 秦九微轻轻叹气。 谢砚礼的身世,实在是有点太难查了。 她想帮他,却总是抓不到线索。 总感觉真相一直在从她身边,几次擦身而过,可就是抓不到。 第421章 庄子里一切可还安好? “也不算。”谢砚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笑道:“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别想太多,嗯?” 他看出她的小失落,出声哄道。 秦九微轻轻点头,粉唇紧抿了下。 见她还是有些不安,谢砚礼抬手轻抚她的头发,动作缓慢而温柔。 “你最近好像有点焦虑,怎么了?” 秦九微抬眼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要不要说。 毕竟这是谢砚礼的身世。 他们两人之前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情。 而他自己,察觉到了吗? 秦九微抿了下唇,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 “夫君,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你和谢侯爷还有邹家人,长得并不像……” 谢砚礼放在她发顶上的手一顿。 随后轻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秦九微瞳孔不由放大。 谢砚礼点头,神情沉了几分。 “我比你更早怀疑我的身世,但一直没有线索。” “毕竟我是在谢家出生,祖母在我出生时,亲手给我带上了一块玉佩,那个玉佩现在还在书房收着。” 秦九微握上谢砚礼的手。 “话虽如此,但当年的事情,可能真的有问题。” “这个假夫子也在调查你的身世,他先是调查了为你接生的李嬷嬷,昨天又去了你出生时候的避暑山庄。” “他还是大梁的人,是孟择的人……” “所以你怀疑我的身世和大梁有关?”谢砚礼出声。 秦九微点了点头,“但具体真相如何,现在还不清楚。” 谢砚礼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拍着她的肩。 低声道:“没关系,我们会慢慢查清楚。” 秦九微埋首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不论谢砚礼的身世是什么,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夫君,是和她相伴一生的人。 她爱他,他爱她。 这就够了。 现在,他们只是想要找到一个真相。 翌日,静远书院。 谷夫子站在堂前,合上书页,目光落到对面的谢景身上。 “明日我带你去参加一个诗会。” 谢景一愣,“诗会?” 谷夫子颔首,笑意不减,“和几个老友共同一起办的。” “你平日间都沉浸典籍,不常与外界文人交流。你勤学,但也需多与各方文士切磋,才能有更多的进益。” 谢景点头,眉宇间显出几分谨慎。 “先生教诲,学生谨记。明日必会随先生一同前往。” 谷夫子温声道:“这诗会不仅是吟诗作赋之地,也可论道辨疑,切勿畏首畏尾。明日放宽心,与人探讨诗文义理便是。” “学生谨记。”谢景再次施礼。 —— 梧桐书院。 徐夫子步入书堂,目光扫过一众学子,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在讲台前站定,“明日有一场诗会,此次诗会不仅有名士雅士齐聚,还有诸多文坛宿老评点诗文,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堂内传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学生们的眼神愈发炽热。 徐夫子稍稍顿了一下,继续道:“书院已经选出几位出色的学子,明日随我一同前往。你们的诗才如何,明日便见分晓。” “这次诗会谷夫子也会来,这是他隐世多年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话音刚落,堂内顿时一片轰动。 “谷夫子?真的吗!他居然也会来!” “听说谷夫子的诗评极其犀利,被他夸过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他还教过皇上和谢世子!没想到居然有这个机会见到他!” 学生们纷纷低声交谈,神色间掩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徐夫子抬手示意安静,沉声说道:“既然是难得的机会,你们更要珍惜。不管结果如何,尽力便好,切莫浮躁。” 言罢,他拿出名单,念起了明日可以去诗会之人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徐清唇角微勾。 谢景不在之后,不仅没人压他,就连日子都顺心不少。 马上,他就能够见到传说中的谷夫子了。 一想到这个,徐清的心头就忍不住开始激动。 —— 避暑山庄。 车轮碾过碎石,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门口。 守在山庄大门的老仆拄着扫帚,见状抬头。 紧接着他看到车帘上绣着“谢”字,手一抖,扫帚差点落在地上。 他赶忙将手中的工具放好,快步走向马车。 马车走下来两个人,男子身着暗色锦袍,面容清冷,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矜贵。 而他身旁的女子一身浅色衣裙,容貌清丽,神态恬静,举止间透着温婉从容的气度。 老仆立刻弯腰行礼,“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 谢砚礼略一点头,“免礼,庄子里一切可还安好?” 老仆垂下头,恭敬地回答:“一切安好,只是庄子荒了些。” “带我们进去转一转。”谢砚礼抬起目光,望向老仆。 “是,世子爷,请随老奴来。” 他弯着腰,走在前头引路,动作恭敬谨慎。 走了几步,谢砚礼忽然停下,“这几天,庄子里有没有外人来过?” 老仆紧抿了下唇,脸色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回世子爷,世子爷,前日确实有一位书生来过。他看着像是迷路了,说是从附近的山里走出来的。” “老奴见他可怜,就擅作主张收留了他一晚,昨天已经走了。” 谢砚礼眉梢一动,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老仆。 “这书生,可曾说过什么?又问过什么?” “那书生问了邹夫人当年生产的位置,还问了这附近可有别的人家住过。” 谢砚礼目光微沉,“之后呢?他可曾去了哪里?” “我把他带到一处偏院就离开,特意叮嘱他不要乱跑,想来他也不敢,就这样住了一晚上,昨天早上离开的。” 谢砚礼点了点头 他说的,和暗卫探查到的基本一样。 谢砚礼抬起手,示意老仆退下。 老仆立即弯腰行了一礼,垂着头慢慢退到一旁,转身离去。 待老仆的身影消失在廊后,谢砚礼看了秦九微一眼,“走吧。” 秦九微轻轻颔首,与他并肩迈步,径直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第422章 从未见过皇长子 两人走进主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景象。 秦九微目光落在面前的青砖小径上,可以明显看到几处新的痕迹。 谢砚礼站在她身旁。 目光审视地盯着那些脚印,“看样子,是假夫子留下的。” 两人走进主屋,光线昏暗,屋内布满了灰尘,墙角还有些蜘蛛网。 秦九微四下环顾着,发现主屋旁边,还有一间偏房。 两间屋子是打通的,只用一个门隔开。 偏房的门半开着,里头的情景看不清楚,隐隐可见一张低矮的床榻。 谢砚礼站在她身旁,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他出声回忆道:“当年我母亲生产后,大出血,请来的大夫忙着救治她,而我则被抱到了旁边的偏屋,由几位嬷嬷看护。” 秦九微听到这里,转过头看着他。 “所以,你并不是一直和众人呆在一起的?” “对,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偏房,由李嬷嬷和奶娘们守着。” 谢砚礼说着说着,顿了一下,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所以你是怀疑……” 秦九微抿唇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不是邹夫人的孩子,应该就是在那一夜被调换了……” 她目光轻转,像是在拼凑散落的真相。 “而李嬷嬷恰巧看见了这一切,才会吓疯。” 谢砚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换掉孩子?” 秦九微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是为了权势、血脉,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总会有一个理由。” “或许我们该再问问那个老仆,他昨天和那个假夫子到底说了什么。” “当时,我们的暗卫离得有些距离,只听到什么皇长子,其余具体的并没有听清。” 正堂。 谢砚礼带来的近侍动作利落,很快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 老仆跪在地上,头几乎贴到了地面,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道:“世子爷,老奴该死,不该私自放人进来……” “昨天早上,你和那个书生都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 谢砚礼坐在太师椅上,垂眼冷冷看着他。 老仆咽了咽口水,抬头偷偷瞟了一眼谢砚礼的神色,见他目光凌厉,顿时吓得一哆嗦。 “昨天早上,我们也没说什么,他先是问了这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家,我说没有。” “然后他就没说话了……” 谢砚礼目光冷凝在他身上,“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 老仆垂着眼,突然想起。 “对!还有一件事!是我跟他说的。” “二十多年,皇长子和有孕的皇长子妃就是在这附近坠崖的,和世子爷你出生的日子是同一天。” “听完这个事情后,那书生的脸色就变得很怪异,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秦九微和谢砚礼听完,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他们目光交汇的一刹那,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 都清晰地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皇长子! 居然是皇长子! 秦九微张口,想要说话。 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发不出声音。 她自然是知道皇长子出意外这件事的。 却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和谢砚礼联系在一起。 竟然还是同一天! 谢砚礼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神情中透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似乎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两人无言对视。 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 他们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马车轻轻晃动,车轮碾过碎石,发出低低的“嘎吱”声。 帘外的风声带来些许凉意,马车内却很安静。 谢砚礼坐在软垫上,一手轻轻搭在膝头,另一手握住秦九微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秦九微心头渐渐平息下来。 “现在怎么办?”她出声问道。 谢砚礼侧目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静如深潭。 “事情还没确定,再查查。” 他从未见过皇长子,只知道名叫高祈渊。 自幼聪慧,心性沉稳,少年时便深得大臣赞誉。 京城的布防图就是他所设计,这也是先皇的安排,足可见先皇对他的信任和喜爱。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那样一场意外。 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谢砚礼也不甚清楚。 这已经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翌日。 诗会在一处宽阔的林园举行。 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松风竹影相映成趣。 此时已是晌午,场地外聚集了许多文人雅士,身着儒袍的学子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时传来低声交谈的嗡嗡声。 几个梧桐书院的学生并肩走在小径上,步履轻快。 徐清走在前头,唇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一个长脸学生难掩激动地说道:“谷夫子今日也会到场,真是天大的机缘!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徐兄,说起来,你可是咱们院里文采最出众的,这次你若能在谷夫子面前出彩,可是为咱们梧桐书院争了大面子啊!” 徐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尽力而为。大家同为梧桐书院的学子,今日切磋,不必太过拘泥,只需尽展所学便好。” “徐兄,这话就谦虚了,平日里咱们的诗会,你的诗句哪一次不是被夫子当场夸赞?说起文采,咱们这些人可还得多向你学习呢。” 听着众人一唱一和,徐清眼中闪过一丝满足。 但表面上仍旧维持着谦和的态度。 他摆摆手,似是无奈地笑了笑:“咱们是同窗,还是不要互相恭维了。” “徐兄就是谦虚!徐兄有这样的才华,谷夫子见了肯定会留下深刻印象!” 徐清听着这些话,脸上的笑容愈发得体,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要是能得到谷夫子的青睐…… 让他可以直接入读静远书院…… 一想到这个,徐清就不由自主地激动到颤抖。 到那时,他就可以狠狠压谢景一头了! “咦,那个人是不是……谢景?” 徐清闻声,眉头微蹙,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 第423章 竟然是谷夫子(加更) 果然,在不远处的松林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着简素的深色儒衫,肩背挺直,清秀的面容上神色淡然。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如松如竹。 徐清眯起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提到谢景,周围几名学生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想到谢景,他们不由记起之前徐清说过的。 他离开梧桐书院,就是因为嫌弃他们拖累了进度。 心中不由对谢景升起一股厌恶。 “既然碰上了,那不如过去打个招呼,也好问问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一个身材稍胖的学生冷笑着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嘲弄。 徐清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几个学生对视一眼,随即径直向谢景所在的方向走去。 徐清静静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大步上前,很快将谢景团团围住。 谢景抬起头,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 认出他们的身份,都是之前在梧桐书院时候的同窗。 同样,也看出了他们的来者不善。 但谢景没有动,只是安静看着他们。 等他们开口。 看着谢景镇定的样子,他们心中厌恶更盛。 身材稍胖的学生抬起下巴。 “这不是谢大才子吗?听说你离开了书院,不知你现在哪里读书?肯定是比梧桐书院好多了吧。” 谢景面上毫无波澜,“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学习罢了。” “换了地方学习?那今天怎么有资格出现在这里?这诗会是邀请各书院的学子参加的,你如今连书院的名义都没有,靠什么进来的?” 另一个学生嘿笑了一声,眼中满是揶揄。 “哦,我知道了,应该是因为他父亲吧,毕竟谢世子可是威名远扬,这次诗会,估计也是托了他的福才能进来的吧。” 旁边一人故作惊讶的接口:“原来如此,要是我们也有这样一位父亲,估计就不用这么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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