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么那么笨!” 张三不敢再说话,连忙躬身去办事了。 李元见状满意地扬起下巴,这个是父亲教给他的。 前日一个下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盏,父亲直接命人把他的手给毁了。 父亲说得对,无毒不丈夫! 做男人,就是要够狠才能成大事! 那个女人和谢景敢踩在他头上,就要付出代价! —— 侯府,晚膳。 谢砚礼今日回府较早,过问了功课后,五人一齐去了主院用晚膳。 “景哥儿,尝尝这个菜,你今日上学辛苦,多吃一点。” 秦九微夹起一道干笋肉片放到谢景的盘中。 谢砚礼握筷的手一顿,抬眼看去。 却见谢景微微一笑,接着便轻声道:“多谢母亲。” 说完便夹起那肉片送入嘴中。 谢砚礼顿时怔住,眉头微微蹙起。 第38章 就像他在抱着她一样 谢景是他三个孩子当中,最为温柔稳重的一个。 但他总觉得这孩子内心极有想法,莫名有些看不透。 可是现在,秦九微居然已经和谢景处好关系了? 他不过两天晚上没有回来吃饭而已…… 谢砚礼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 他回到书房后,直接叫来了梓竹。 “这两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说来。” 梓竹一脸懵圈,“世子爷,什么意思啊?这两天什么都没发生啊?” 谢砚礼目光冷冷地扫一眼梓竹。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拧眉,“那我再问得具体点,少夫人这两日做了什么?” 梓竹想了想,一五一十地答道。 “昨日少夫人派人送了一封信去梧桐书院,重新给景少爷办入学。” “今天景少爷便去了梧桐书院,晚上少夫人还亲自去接景少爷回来了。” 谢砚礼眉头皱起,“就这些?” 梓竹点头,“这两天就这些事情。” 谢砚礼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垂眸思索。 翌日傍晚。 “少夫人,马车已经备好。” 秦九微颔首,刚走出主屋,迎面便看到一个身前颀长的身影。 谢砚礼?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秦九微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但很快回神,柔柔轻唤了一声:“夫君。” 谢砚礼颔首,目光落到她身上,“你这是要去哪?” “去接孩子下学。”秦九微温声道。 谢砚礼淡声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秦九微觉得有些奇怪和突然,但也并没有拒绝。 谢景对谢砚礼很是崇敬。 如果谢景看到谢砚礼来接他下学,想必很是高兴。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梧桐书院驶去。 侯府的马车自然宽敞豪华,车身由上好的檀木打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秦九微踏入马车,便径直坐到了马车最边上的一角。 谢砚礼也坐上马车,垂眸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 中间足足隔了四个手掌的宽度。 他心下微沉,她就这样想和他保持距离? 谢砚礼垂下眼睑,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气。 秦九微见状,下意识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谢砚礼注意到她的动作,眉心又是狠狠一跳。 秦九微确实是想跟谢砚礼保持距离。 但是原因可能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最近秦九微每次和谢砚礼接触时,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冷檀香。 这檀香之气,非浓非烈,却清洌如冰泉之水,丝丝缕缕,萦绕于身。 这味道若有若无,却又丝丝缕缕绕人心弦。 每次一靠近,这股味道瞬间萦绕在她周围。 就像,他在抱着她一样…… 这让没有跟别人两情相悦过的秦九微不禁打了个寒颤,因此下意识远离谢砚礼。 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马车悠悠停下。 “世子爷,少夫人,到书院了。” 秦九微应了声,双手放下膝上,静静等待着。 谢砚礼掀起眼睑,看向秦九微。 他不知道要怎么接孩子,就想看秦九微是怎么做的。 结果秦九微一动不动…… 秦九微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他嫌等的时间太久,便出声解释起来。 “夫君有所不知,景哥儿好学,下学后还会问夫子一些问题,要过一会才会出来。” 这是两人坐进马车后,秦九微说的第一句话。 谢砚礼目中微暗,墨玉一般的眼珠子幽幽看着她。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不躲着他了? 他抿了抿唇,淡声道:“知道了。” 秦九微见他明白了,便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此时街上商贩们的吆喝声连绵不断,小摊一个挨着一个,琳琅满目。 卖首饰的,卖瓜果的,卖小吃的…… 街上热闹非常,满满的烟火气息。 秦九微竟不由看入神了。 在秦家时,李氏从不让她出门,把她困在家中。 之后,一入宫门深似海,更是再未出去过。 秦九微转头,“夫君,我要下去买些吃食,你可想吃?” 谢砚礼闻言眉心隆起。 谢砚礼一向只吃三餐,除此之外的甜食点心是一律不碰的。 因此他声音淡漠道:“不用。” 秦九微也就没再多问,自己利落地走下马车。 此时,马车停靠酒楼的二层阁楼上,一扇木窗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细缝。 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窗前,眼神冰冷。 手中的弓弩举起,瞄准了街上那个纤弱的身影。 弓弩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弓弦紧绷,随时会射出夺命的利箭。 张三站在黑衣人身后,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他不停地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切记,射伤肩膀为小少爷报仇即可,不要伤及性命。” 小少爷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连侯府少夫人都敢射伤。 但他身为下人,除了听从命令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盼望一切顺利,不要生什么波折才好。 谢砚礼坐在马车中,等了几息功夫也没见到秦九微回来。 他眼皮微撩,外面车马混杂,人又多,可别出什么事。 这般想着,他也走下了马车。 刚站定,便看见秦九微正朝马车走来。 秦九微看到马车旁的谢砚礼,立刻笑容明媚,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波光潋滟。 谢砚礼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秦九微脚步轻盈地朝马车走去。 突然,一支利箭如闪电般从暗处射出。 利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第39章 谢砚礼的耳际“腾”地一下红了 秦九微瞳孔猛地紧缩,眼睁睁地看着利箭朝着自己飞来。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谢砚礼脸色骤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即闪身上前,将秦九微揽入怀中。 然而,那利箭实在太过迅猛。 虽然谢砚礼反应极快,却还是在秦九微的肩膀上划出一道伤口。 瞬间,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秦九微单薄的衣衫。 秦九微秀眉立刻蹙起,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谢砚礼瞳孔紧缩,额上青筋颤抖,将秦九微紧紧搂在怀里。 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发现利箭没有伤到要害处,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是眉头仍然是紧锁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疼惜。 人群也瞬间乱成一团,小摊小贩慌忙带着东西逃离。 侯府的人也立刻将他们围住,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暗杀凶手。 谢砚礼狭长的凤眼微眯,只瞬息功夫便找到了方向。 下一刻,他直接从袖中掏出暗器。 手腕一抖,暗器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二楼窗口飞去。 暗器划破空气,发出嗖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便是一道惨叫声从旁边二楼传来。 暗器精准无比地插进了黑衣人的眼睛里,他双手紧捂住眼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谢砚礼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空气骤冷,压抑着怒气沉声吩咐。 “抓过来,要活的。” 说完便一把横抱起秦九微,朝最近的医馆阔步走去。 手下人得令,立刻如潮水般朝着二楼涌去。 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迅速将凶手及其同党包围起来。 医馆。 谢砚礼抱着秦九微大步走进。 梓竹慌忙喊道:“大夫!有没有大夫!” 坐堂大夫在里间,听到喊话后快步走出来,看到一伙冷面人挤在他的医馆内,瞬间吓得腿软。 梓竹将大夫抓过来,他语气很是着急:“快给我们少夫人看病。” 秦九微被谢砚礼放置在圆凳上,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 她疼得浑身无力,半倚谢砚礼才没有倒下。 大夫走到秦九微身边,小心翼翼拨开衣服被利箭划开的地方,检查起伤口。 他刚刚拨开衣料,秦九微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轻点。”谢砚礼的声音如寒冰利剑般。 大夫吓得立刻一抖,“是,是。” 秦九微此时神智也渐渐回笼,咬紧下唇,强忍着痛。 大夫小心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立刻松了口气。 他恭声回禀道:“这位夫人伤口并不深,箭伤处也无毒,等会敷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即可。” 谢砚礼闻言,原本冷肃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拿金疮药来。” 大夫很快找到金疮药递了过去。 “世子爷,让我来给少夫人上药吧。” 小荷此时上前,走到秦九微身边。 小姐伤在肩膀处,等会涂药要褪下外衫。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她这个贴身侍女做比较好。 谢砚礼垂眸思索,缓缓点头答应了。 他并不放心让别人给秦九微上药。 但他亲自上药又不太合适…… 这间医馆不算很大,但也有内堂。 秦九微和小荷两个人进入。 谢砚礼已经让侍从们都退到了医馆外,只有他一个人在内室外面等。 秦九微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秀眉紧蹙。 小荷小心翼翼地解开秦九微外衫的系带,外衫缓缓褪去,露出里面穿着的紫色抹胸。 小荷轻轻地用干净的布帛蘸取清水,擦拭着秦九微肩膀上的伤口,每一下都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鲜血被擦干净,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小荷看到伤口顿时放下心来,“小姐,这伤口只有一寸,想来很快便能好。” 秦九微轻轻点了点头。 她此时也缓过神来,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血色。 擦拭过伤口,小荷打开金疮药,将药粉洒在伤口处。 “啊。” 秦九微没想到洒药会这么疼,一时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谢砚礼在屋外听到她的呼叫声,心中一紧,立刻冲进屋内。 “怎么了?”他声音里满是慌乱。 但他踏入房间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少女衣衫半褪,上半身只穿着件抹胸,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雪白的肌肤在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细腻的光泽。 受伤的肩膀微微泛红,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九微完全没想到谢砚礼会突然闯进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小荷也立刻放下药瓶,将外衫披在秦九微肩头。 谢砚礼的耳际“腾”地一下红了,他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以为你刚才在里面出事了,这才进来。” 他出声解释,一向清冷的声音中此时满是不自然。 小荷立刻道:“是奴婢刚才给少夫人上药时,不小心弄疼了少夫人,少夫人这才惊呼出声,惊扰了世子爷了。” 谢砚礼见没有出事,微微颔首,沉声道:“小心伺候着。” 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只不过那脚步却有几分慌乱。 谢砚礼走到医馆外,外面微凉的空气让他的神智渐渐回笼。 梓竹押着两个人走到他面前。 一个人身穿黑衣,右眼插着支暗器,脸上全是血。 另一个穿着刺绣布衣,身体不停害怕颤抖着。 谢砚礼冰冷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声音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说,是谁指使你行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你如实招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他的话未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张三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世子今天会在…… 还没等他再继续思索,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冰凉。 微微偏头一看,竟是一把锋利的佩刀,刀刃泛着森寒的光芒。 张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第40章 想要伤她性命! 张三战战兢兢道:“小人名叫张三,是临安侯府的人。” “这个黑衣人是我找来的弓箭手……” 谢砚礼眉心立刻紧蹙。 临安侯府?怎么会是临安侯府? 他刚才在脑中将他所有的仇家都想了一遍,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临安侯府。 “临安侯府为何要对我夫人动手?” 他与临安侯一向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 张三抿了抿唇。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见他迟疑,架在他脖颈处的佩刀立刻凑近了几分。 张三吓得一激灵,“我说!我说!是因为临安侯的……” “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一道清冷中带着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张三的话。 谢景此时刚被侯府人接了过来。 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母亲受伤了。 此时闻到空气中血腥味,他心中更是非常不安。 谢景看向谢砚礼,一向平静沉着的眼中此时满是慌乱。 谢砚礼出声安慰道:“放心,你母亲没事,此时正在屋中上药。” 听到没事二字,谢景缓缓松了口气。 他目光扫到一旁跪着的两人身上,瞳孔猛地紧缩。 “是你?”谢景瞬间就认出了张三。 这人是李元身边的走狗,他没少看见他跟着李元一起。 只是瞬息功夫,谢景就全都想明白了。 往日温润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紧紧盯着张三,“是李元吩咐你刺杀我母亲的?” 谢砚礼看到谢景居然认识这人,眉头皱起。 “究竟怎么回事?” 见谢景没有说话,谢砚礼冰冷的目光便扫向张三,“你来说。” 张三颤了下,当着别人父亲的面,讲之前怎么欺负他孩子的。 这不是,找死吗…… 但根本不敢违抗谢砚礼,结结巴巴地将李元什么时候开始欺负谢景,是怎么欺负的,全都讲了一遍。 谢砚礼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三个月前,谢景告诉他,不想去书院读书。 但当时他刚接管边境粮草贪污一案,每日都被繁重公务压身,有时晚上甚至会直接宿在文渊阁中,不回侯府。 贪污案一忙就是半个月,等他忙完,谢景的事情已被他淡忘。 没想到谢景不想去上学,竟然是因为在书院被人欺负了,暂时没有还手之力,才果断选择回家…… 谢砚礼转头,却发现谢景又恢复成了温润持重的样子,仿佛张三口中被欺负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身为父亲,孩子被欺负不仅没有替他出头,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作为父亲,要关注孩子的成长。 谢砚礼冷声道:“继续说,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张三战战兢兢道:“昨天傍晚,小少爷还想欺负谢景少爷,却被人用麻袋套住打了一顿,小少爷很生气。” “后来发现是因为谢少夫人的缘故,谢景少爷才敢反击的。” “小少爷说,打他的人可能也是谢少夫人找来的。” 谢砚礼眼神冰冷,“所以他让你找来人,报复我家夫人?” 张三点了点头,“小少爷说,只要谢少夫人受伤,就没功夫管谢景的事,他就可以继续……欺负谢景。” 注意到谢砚礼杀人般的目光,张三立刻慌忙道:“小少爷说,只要射伤肩膀就行,我们真的没有要伤少夫人性命的意思啊!” 只要射伤肩膀就行…… 谢砚礼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暗光。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张三的肩膀。 他用劲很大,张三瞬间被踹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此时,所有的一切在谢砚礼脑中串起。 原来昨晚谢景态度那般不寻常,是因为秦九微不仅护住了他,还帮他报仇了… 谢景在书院被欺负的事情是她发现的,但和之前羊肉那次一样。 她发现之后就默默解决了,完全没有向他邀功的意思。 这次更是为了帮谢景险些伤到自己的性命…… 谢砚礼心中思绪翻涌。 “少夫人。”梓竹见秦九微出来,恭声道。 秦九微缓缓从屋内走出,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谢砚礼的目光落到她的肩膀处,想关心她的伤势。 但脑中又不自觉想起刚才看到那幅场景,原本恢复自然的耳尖又一下腾地红了起来。 谢景看到她出来,立刻上前,清俊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如今心中更是愧疚,如果不是帮他,母亲也不会受伤…… 秦九微朝他安抚一笑,“我没事,伤口不深,也已经上过药了,养几日便能好了。” 谢景这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母亲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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