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太子（1v2 甜宠文）_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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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来声音。监视器前的冯导瞳孔微缩，编剧程洋海震惊。这大半年，他们太清楚毓柠的演技如何了。他们早就在期待这几天的戏，做过很多种想象。每一种他们都觉得毓柠能演出他们想要的效果。但他们没想到，她的表现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真实惊人得多！人悲伤到极致时有时反而发不出声音。谢央楠一直都在无声的承受，最后她连崩溃都没有声音。她心痛、委屈、迷茫、无助，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放大。这样放大的结果就是，她一直压抑在内心的伤痛决堤。而这种情况下。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又该说些什么。毓柠的演绎将所有人都带了进去。除了需要出现在镜头里的演员，现场一片安静。有泪点低的，或是想到自己亲人离世的工作人员都红了眼。高幸在一旁看着，下颚紧绷。大姨和其他人来拉谢央楠，谢央楠扒着门框不放。她透过朦胧泪眼看着那两口棺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姥……” “姥爷……” “我回来了……”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第401章杀青戏，“柠姐会不会有事啊？” “柠姐，来喝点水。” 杨媛媛拿了热水来。毓柠正在敷眼睛，听到声音拿下毛巾接过杯子。 “谢谢。” 她声音哑鼻音重。刚刚没有歇斯底里地哭，现在嗓子却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毓柠喝着水靠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恍惚了一阵儿。高幸在一旁看着，没说话。休息了会儿，演员们就位，拍下一场。上一场拍得很顺利，但这一场就不尽然了。人多，一场戏拍了六七回。毓柠一会儿哭，一会儿停。一天下来，她的眼睛简直没法看。晚上回了宾馆，剧组的人想法给她眼睛消肿。毓柠虽疲惫，却还是尽量配合，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地跟他们说话。只是等人走了，她嘴角的弧度就绷不住了。刚消了些肿的眼睛不可控制地泛起泪光。杨媛媛看得喉咙发堵，安慰她：“不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毓柠摇头，拨开她的手进了房间。卧室门关上，杨媛媛忍不住红了眼睛。 “幸哥，柠姐会不会有事啊？” 高幸看着紧闭的门，肯定道：“不会。”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为老人处理后事和一些其他事的剧情。两口棺木被抬出了堂屋，谢央楠跟众人一起送老人上路。她没有再哭，静静地跟在队伍里，比任何时候都安静。毓柠身上现在属于谢央楠的情感完全够了。拍完这部分剧情冯导让她休息了两天，两天后补拍先前因状态不够没拍的片段。谢央楠会演。不管老人去世前还是去世后，只要在人前，她都跟没事人一样。毓柠将谢央楠的“会演”在镜头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好到如果不是知道剧本，连导演都觉得谢央楠就该是人前这个模样。补拍完，整部片子就只剩谢央楠低落期的那一段了。他们回到谢央楠的出租屋。卧室、客厅、厨房，都架着摄像机。这些摄像机要记下毓柠，或者说记录谢央楠的精神和身体状态的变化。考虑到可能涉及到女性隐私，因而她卧室的摄像机由副导许婷香负责管理。高幸和杨媛媛跟剧组工作人员住在同栋公寓另外的房子里。这期间毓柠需要暴瘦，剧组人员会负责毓柠的三餐。但不管剧组的人还是高幸他们，都不能干涉她的情绪。摄像机关闭后，有工作人员负责看着她房子里的监控。这段时间毓柠不需要演。有几个镜头，摄像会在这期间来拍。冯导告诉毓柠不用管镜头，照谢央楠的方式生活，该怎样就怎样。虞矜自他们去了村里，每天会跟高幸联系，问毓柠的情况。这次更不例外。只是这些事没人跟毓柠说，她不知道。她自从回了出租屋，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除了吃饭、洗漱、上厕所，剩余时间她都在那间狭小的卧室里。她整日躺在床上，往往一睡就是一整天。醒后想起她不是毓柠，是谢央楠。今后回去，她只能回有姚莉晶夫妻俩的家。再没有人出于真心关心她。他们从不过问她在外过得怎么样。只会问她工资涨了没，升职了没，存了多少钱，然后出去疯狂买东西，她结账。回老家也不会再有那么两个人在家里等她了。她的心，再没有栖息之地。想起从前的种种，毓柠觉得难过又好笑。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有时她会在窗前坐一整天，看着外面的天，不发一语。半个月，她一句话没说。到冯导说可以拍的时候，毓柠只有八十斤出头。冯导没给她定任何标准和剧本。毓柠虽说情绪有时不受控制，但她清楚自己要拍戏。她安静听冯导说完，认真应着。现场清了场，周围静得只剩几个工作人员的呼吸声和机器运作的声音。 — 谢央楠的状态越渐不好。她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速冻饺子、泡面、挂面，一天一顿，基本都是这些。吃饭的镜头拍了几个，毓柠换了几件衣服。每次吃东西，她的状态都不同。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迹，刻画出的人物却细致到了极致。谢央楠开始抽烟，一个人坐在客厅，任烟雾缭绕。她抽烟的时候不会看手机不会看别处，只盯着烟灰缸，盯着燃烧的烟头。脑海里空空的，视线却倏地模糊。眼睛没红，也没崩溃。就突然一下子，眼泪滴进烟灰缸，溅起一阵烟灰。悄然落泪的谢央楠很美。镜头里。晶莹剔透的眼泪似一颗断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自毓柠眼眶滚落下来。她浑身都透着纤细脆弱的美，像随时都有可能碎掉。明明没有痛哭，悲伤的气氛却在整个画面里漫开。谢央楠点了外卖，买了几罐啤酒。然后她形单影只地坐在餐桌前，把所有啤酒开了，仰头往嘴里灌。镜头前的毓柠神情恍惚，拿起一罐酒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倒。酒水洒了她一下巴，顺着她的脖颈向下，T恤领口全打湿了。她疯了一样，不停地灌。最后。 “哐！” 她将罐子砸向地面，起身往房间走。她醉了，还没走进房间就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她没起来，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然后抬起手臂横在眼前，嘴里嗫嗫。俯拍镜头拉远，侧面特写跟近。木质地板上，毓柠翻身仰躺闭上了眼。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嘴里沙哑地念着姥姥姥爷。眼泪浸湿了她耳畔的发根…… — 冯导看着监视器，久久没说出话来。另一个房间的工作人员看着监视器里的人，都红了眼。就好像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毓柠，而是真的谢央楠。这不是谢央楠的结局。姚晓音和杨琴的人生也都还没结束。这段时期后，谢央楠终究还是振作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但就是还活着。故事到她的三十岁都没结束。副导许婷香看完回放，没好气瞪编剧程洋海。 “好好一个丫头，看你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程洋海：“……” 程洋海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他是真没想到毓柠会做到这个程度。当初他跟冯导商讨剧本时，曾几度为能饰演谢央楠的演员愁。直到发现毓柠。但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大把握。因为谢央楠必须得要真情实感才能诠释。她的人物形象就是很矛盾。看似坚强，却极度厌世，纤细和脆弱。真想要完全将这个人物形象表现出来，用到技巧的地方很少。演员要走进谢央楠的内心，去真正理解她才能演活这个人。这个过程太伤演员，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就算愿意，可能也会因为理解得不够透彻破坏这个角色。或吃不了这个苦，中途放弃，他们为此都做好了应对准备。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从准备角色到最后，毓柠全程没一句抱怨。她不需要他们指导多少，就完全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许婷香擦擦眼泪，准备去那个房间安慰人。这时，那边的所有摄像机都关了。许婷香疑惑，跑出去看。冯导和摄像几人从对面房间出来。许婷香：“怎么都出来了？小柠……” 冯导招呼她回去。 “她经纪人助理在那边，让她先安静会儿。” 许婷香心想也是，跟着长长叹了口气。 “难为她了，我跟乔蔚联系好了，小柠有需要她随时过来。” 乔蔚，许婷香认识的一位高级心理咨询师。许婷香近半年都在跟她联系，注意毓柠的状态。冯导点头。然而这边房间，高幸和杨媛媛并不在。工作人员将毓柠搀到沙发上，担忧地看了几眼后出去了。毓柠没去换衣服。她躺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方向抱着抱枕缩成一团。房门开了，毓柠未察觉。玄关处的灯光落在来人结实宽阔的肩背上，地板上多了一片阴影。第402章“虞矜永远不会离开毓柠” 虞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她。她瘦了好多。躺在那，T恤塌在她身上，她的肩背、胯，骨头轮廓清晰可见。站起来分明很高挑，如今却缩成那么一小团。知道她开始一个人待，他有时间就会在那边看这边的监控。他看着她一天天消瘦，看着她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看着她毫无预兆地落泪。八个多月。他们才分开八个多月，她就变成了这样。虞矜闭眼，深吸一口气停在沙发前。缓缓坐下，去触碰她。 “宝贝。” 沙发上的人听到声音身子微僵。虞矜拨开沾在她脸颊的头发。 “乖宝。” 毓柠有些恍惚，怔怔的，缓缓抬头。虞矜被她凹陷的双眼和瘦削的脸刺痛了眼。他低头，用额轻碰着她的额头。 “不认识我了？” 毓柠好半天眼神才聚焦。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摸上他的脸打量他。 “哥……” 虞矜心都要碎了，动作轻柔地将她捞到了怀里。 “嗯，是我。” 毓柠没再说话，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紧紧攀着他。虞矜搂着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侧首亲她。 “没事了，没事了。” 哪怕是刚从温铭宇那得知穿书真相，她也不曾这样过。头一次，虞矜后悔尊重她的决定。他放在心上的人，为了一部戏伤成这样。虞矜咽下喉间不适，哄着她。 “我们先去收拾一下，换件衣服？” 毓柠收了收双臂，没应他。虞矜也不急，亲了她一下后耐着性子任由她抱着。过了会儿，怀里人的情绪渐渐平复。虞矜叫了她一声。毓柠攥着他衣服的手松了松。片刻，她拉开两人的距离，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虞矜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看着她。 “换衣服去，嗯？” 毓柠抿了一下唇，“你怎么回来了？” “先换衣服，”虞矜温声道，“换完了我们再说。” 毓柠这会儿没什么想法，她只顿了一下就从他身上下来。虞矜跟着她进了卧室。然而毓柠进了卧室却并没有马上拿衣服。她站在衣柜边，看着正对着这边的落地窗。这是谢央楠的出租屋，之前在这拍过一些剧情。她在这又连续住了半个月。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曾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记得她在这个房间度过的那些日子。忽然，男人挡在她身前。毓柠眸光一颤，有些晃神地抬头。虞矜轻抚她的脸，问她：“宝贝，我是谁？” 毓柠怔了一下，“虞哥。” 虞矜：“你是谁？” 毓柠眼睫颤了一下，动了动嘴却没说出话来，眸底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虞矜心疼得不行。但想到她现在的状态，他还是坚持问：“告诉我，你是谁？” 毓柠看着他，想告诉他，她是毓柠。可不知怎么的，她说不出口。她是毓柠，也是谢央楠。毓柠有虞矜，谢央楠什么也没有了。如果连她都不要她，那谢央楠该怎么办？虞矜看懂了她眼底的挣扎。 “你不是谢央楠，你是毓柠，是我的柠柠。” 毓柠的心好疼。她觉得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她是毓柠，谢央楠怎么办…… 平常的毓柠是绝不会纠结这样一个问题的。虞矜看着心疼，却又得狠心。 “毓柠，谢央楠是不会有虞矜的，你想清楚。” 毓柠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蓦地被重重捏了一下。她翕了翕唇，哑声问：“你要离开我？” 她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每一次轻颤都像在诉说她的难过和委屈。真正的毓柠也从不会这样。虞矜松手，后退。 “我要毓柠，不要谢央楠。我爱的是毓柠，不是谢央楠。” 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