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一眼,心底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 随即迈开脚,打算亲自把已瘫坐在沙发上的人拎出来。 他对他这位名义上的妻子无感,一直都这样。 但毕竟占着“名义上”几个字。 最重要的是,他心底仿佛有道他自己的声音告诉他,不能让别人碰这具身体。 不是占有欲,就是不能,不可以。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虞矜说不上来。 两年了,他很确定自己对毓柠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觉。 但让他奇怪的是。 明明他认识毓柠,却又总莫名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每当他对上对方的眼睛,心底就有个声音告诉他。 不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她。 不是谁? 虞矜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从八岁那年开始,就时不时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他很想再去想,去回忆,但脑海里总会在这时空白一片。 这次也不例外。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迈开这一步亲自去带她出来。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 他明明是打算去带毓柠过来,身体却在这时转向了跟他说话的女人。 “你没事吧?” 不。 他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说话? “没,没事。” “宋明琤,你去把她带出来。” 不。 不要碰毓柠的身体。 “是。” 宋明琤应下,在包厢里的人的注视下过去。 虞矜余光扫到宋明琤搀着毓柠的胳膊,除此外没有过分亲密的举止。 他想说话,但开口却是对身边这个女人说的。 “走吧。” “谢谢虞影帝。” 虞矜抿了抿唇,没接话。 他不想跟这个女人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好像他又应该跟她说话。 应该? 宋明琤带毓柠出来了。 毓柠被喂了什么药。 虞矜皱眉。 想说让宋明琤带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出去,他带毓柠去医院。 可话出口。 他对宋明琤说的却是:“你送她回去,我带这位去医院。” 他为什么要亲自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医院? 应该? 接下来的时间,虞矜带这个名叫顾乔幽的女人去了医院。 在那,他遇上了星曜娱乐的总裁沈衍之。 他想将顾乔幽扔给沈衍之,可脑海里却冒出一句维护顾乔幽的话。 虞矜说不出口。 他为什么要维护她? 何况看她跟沈衍之的情况应该不简单。 虞矜不愿意把脑子里冒出的那句维护顾乔幽的话说出口,很不愿意。 甚至排斥、厌恶。 最后他没有维护顾乔幽,但冷硬的语气被沈衍之误会了。 虞矜懒得和他争,走了。 不久之后,他又莫名遇上了那个女人。 他原本已经忘了对方的名字。 可在对方跟他打了招呼后,突然一下子又记了起来。 他不想跟对方有牵扯,但总能莫名其妙遇上。 他排斥、不耐。 可偏偏他把联系方式给了对方。 他对那个女人以礼相待,对方却不知保持距离。 明明和沈衍之关系匪浅,却一有事了就找他。 虞矜不喜这种人和事,拒绝了几次,最后总能被她遇上,他唯一能控制住的就是不跟她有亲近行为。 渐渐的,周围人开始说他喜欢沈衍之的女人,说他对她与众不同。 虞矜不解。 他喜欢? 他喜欢谁? 他应该喜欢谁? 顾乔幽? 不,他不喜欢的。 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应该是…… 谁? “啪” 灯开了,韩昭进来。 “坐这干什么呢?不吃饭?” 虞矜皱眉,捂了捂眼。 默了默,他放下手定定看着茶几上的餐盒。 “韩昭,我……” “嗯?怎么?” 韩昭抬眼看过去,却在看到从男人眼眶里掉下的眼泪时怔住。 反应过来后,他大惊。 “怎么了?怎么哭了?身体不舒服?” 哭了? 虞矜抬手摸了摸脸,入手一片濡湿。 他哭了。 韩昭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了?你别吓我。” 虞矜怔怔地盯着自己泛着水渍的指尖。 好一会儿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毓柠,她……” “毓柠?”韩昭疑惑,“她不是三个月前就死了吗?” 死了? 虞矜猛地抬头。 韩昭:“她不是被顾乔幽的私生泼硫酸毁容了,最后自杀了吗? 后事不还是你给办的? 虞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后面韩昭还说了什么,虞矜没听清。 他耳边回荡着一句话。 毓柠死了。 是了。 毓柠被毁容了,自杀了。 不,那不是毓柠的脸。 那是经常会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人的脸。 是他想不起来的那个人的脸,他没能保护好“她”的身体。 “虞矜,虞矜!” 韩昭掰着虞矜的肩晃,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虞矜怔怔的,黑眸轻轻地转。 翕了翕唇,他嗓音沙哑道:“我想她……” 不是毓柠,也不是姓顾的女人。 就是“她”。 韩昭愣了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虞矜,顾乔幽和沈衍……” 虞矜摇头,“不是她。” 韩昭:“不是?” 虞矜摇头。 “不是她难不成是毓柠?”韩昭问。 虞矜摇头,下颚骨紧绷,再松开。 他什么也没再说,起身上楼。 他觉得好累。 心,好空。 旁人都道他如何如何喜欢沈衍之的女人,唯独他不知道。 他好累。 他好想“她”。 可是,“她”是谁? 他不想跟沈衍之斗,可好像又应该跟他斗。 他排斥沈衍之的女人靠近他,可他却在对方打电话来时过去了。 他为什么要过去? 为什么要管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怎么了…… 虞矜越来越不想说话了。 他有时会坐在阳台上,盯着新买来的小蛋糕看一上午。 旁人越说他喜欢沈衍之的女人,他越是跟沈衍之和那个女人接触,他的心就越痛。 他好难受。 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总是出不来。 他不想做什么,却又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做什么。 他出了车祸,断了腿。 他明明那么恨算计他的沈衍之,那么排斥那个姓顾的女人。 可脑子里的那道声音却还在告诉他,他不排斥他喜欢。 他竟然还给了她算计他的机会。 岑谨被查,岑女士一病不起,老虞摔下台阶当场死亡。 虞傲扛下了所有。 明明这个时候他该帮虞傲扛起这个家,他该负责。 可有道声音却告诉他,他该死。 他该葬身火海,该不得好死。 他不想听这道声音的,却又好像应该听。 所以他关了家里消防,点燃了卧室。 忽然,他记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于是他打开床头抽屉,打开一个盒子。 那里,躺着一枚护身符。 这是他十年前隐约想起的一件东西。 他不记得这枚小小的护身符是从哪来的。 只内心深处好像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 至于为什么重要。 虞矜前些年不清楚,那时候他总是会想起、再忘掉这么个小东西。 可随着这一年跟沈衍之和顾乔幽接触多了,他排斥他们两个排斥多了。 这个小东西,就时常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虞矜隐隐觉得,这枚护身符和“她”有关。 他不想死,他想等“她”。 可是,他想不起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拿着护身符,面向熊熊大火。 他早已干涸的眼眶在这时渗出了眼泪。 火势蔓延,火舌燎过他的皮肤。 虞矜却感觉不到痛。 他眼神空洞地坐在轮椅上,望着这漫天大火。 脑海里倏地浮现出一道身影,一张脸。 漂亮的,动人的,明媚而张扬的。 大火肆虐,残忍的火舌下。 他哭了。 眼泪无声地顺着他的脸滴落下来,砸到他手里的护身符上。 那双渗着泪的眼睛映照着火光,却看不到一丝温度。 他好想“她”。 好想。 指尖下的护身符,带着略微粗糙的质感,却让他无比安心。 好像,有一个名字渐渐浮出…… “她”的名字…… 他捏着护身符的手动了动。 干燥的唇艰涩地张开,开口的嗓音粗噶沙哑。 “柠、柠……” 他说,一字一顿,泪水簌簌。 “柠、柠……” 是了。 柠柠。 他的柠柠…… “她”叫柠柠。 他的,爱人。 他爱的是“她”啊…… — “骄哥哥?老公?” 迷迷糊糊间,虞矜听到一道温柔而略带关切的声音。 他睁眼,眼前一片模糊。 泪眼婆娑间,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毓柠摸着他的脸,给他擦眼泪。 “怎么了?做什么梦了?” 虞矜有些恍惚。 但他第一时间分辨出,她和他梦里的那个毓柠是不一样的。 “柠柠……”他道。 毓柠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顿。 他嗓音沙哑,带着颤音。 向来深沉坚定的黑眸浮起一丝悲伤。 毓柠抚着他的眼角,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是我,我在。” 虞矜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他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在小说世界经历的一切了。 那种真实的痛,是单看温铭宇给他们看的电子屏感受不到的。 他想起来了。 他至死,对她的思念。 第451章 他的痛,下辈子还想和这个男人相爱 毓柠被抱住。 男人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他体内。 他叫了她的名字后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紧紧抱着她。 毓柠听见他压抑的呼吸声,感觉到落在自己颈间的濡湿。 他哭了。 像那年刚从温铭宇那儿得知她穿书的真相时一样,哭得无声而悲伤。 这一刻,毓柠的心紧紧揪着。 她大概猜到他可能做了什么梦了。 在将他叫醒前,她叫了他一会儿。 但他始终沉浸在梦里,下颚紧绷眉头紧锁,一直在忍耐。 然后开始喊她的名字。 几年前刚得知真相那会儿,他也有做过关于以前的梦。 但那时候温铭宇给他们恢复的,只是他们在原世界的记忆。 他做过的梦也是他们在原世界时经历的事。 而关于小说世界里发生的事。 他们都只在电子屏上看过他在小说世界里经历死亡的那一幕。 所以他在小说世界里经历的一切,他一直是没记忆的。 毓柠想,大概是因为这小半年他的心思一直都在这部电影上。 就像上次直播翻车。 心思在剧本上,就一直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听着他压抑的呼吸声,毓柠咽下喉间的不适。 “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在你身边?” 虞矜收了收手臂,落在毓柠颈间的眼泪沾湿了她的发。 他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搐。 那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排斥和不愿。 梦里的他,八岁起就时不时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可忘了什么,他却始终不清楚。 这样的意识总是只在一瞬间,快得他几乎捕捉不到。 每当他想细想时,脑海里就一阵空白。 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 这种感觉并没消失。 相反,越来越频繁。 他会在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的那一瞬,心如刀割。 会因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情绪低落,甚至失控。 他问过岑女士,问过老虞,问过虞傲和岑谨。 几乎问过他身边所有人。 他八岁那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可每每这时候,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 他自己调查过,结果也是否。 可他是真的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他的心好空。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高中毕业那年。 选择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进入演艺圈,活跃在屏幕上。 仿佛有什么在催促他成为演员。 隐隐有种他应该成为演员的感觉。 同时他自己又觉得,只有成为了演员才能做到什么事。 外人都道他年纪轻轻听话能干,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可没人知道,他的心总会在突然的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像被剜开了一个大口子。 风一吹,如撕开一层皮肉。 鲜血淋淋,又空,又疼。 这样的感觉持续到“毓柠”出现。 他第一次看到“毓柠”那张脸时,有一刹那的窒息。 可当他看到“毓柠”的那双眼睛时,他内心又有道他自己的声音疯狂地否定。 不是,不是她。 然而他明明在心里否定了,却又莫名觉得应该跟她结婚。 “毓柠”怕他,他又何尝愿意跟她相处? 他对她无感,不喜欢,不想娶她。 报答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要答应结婚? 可偏偏他同意了,因为“应该”同意。 他偶尔会把视线落在那张脸上,然后再在心底否定。 不是她。 结婚的那两年,他一直都处在这样的感觉中。 他的思维时不时地拉锯,他感觉快疯了。 近二十年。 那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却又始终记不起来的空荡感。 快将他折磨疯了。 而这种感觉,在遇上那个姓顾的女人后,更强烈。 他被一种“应该”支配着。 他明明很不愿做那件事,却又总会觉得他应该做。 但这些“应该”里,不包括跟姓顾的亲近。 唯独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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