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毓柠佯装回忆了一下,“九十五。” 男人俊眉微拧,“一米七几,九……” “虞影帝,请记住我们是演员。” 毓柠打断了他的话。 虞矜失笑。 “行,瘦可以,但不要搞垮身体知道么?” 毓柠点头。 她这边晚上,虞矜那边下午。 见他在床上,她问:“一会儿要去片场?” “不去,”虞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调时间了。” 他生日这天,他想跟她说说话。 “对不起。” 隔着屏幕,毓柠轻抚他眉眼。 “我过生日你那么费心,到了你,我却什么也没为你做。” 说起这个,虞矜眸光变得深沉滚烫。 他将手机用支架固定,从身旁拿过一个很有质感的黑色大盒子。 打开,里面好几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小盒子一一打开。 真空包装的手工小饼干、一本画册、一只腕表、一个优盘。 另一边还有一个长盒子,打开是一个印着她照片的抱枕。 虞矜拿起两个小饼干。 一个Q版小柠柠向他比心,一个伸手要他抱。 萌态十足,虞矜心都化了。 “自己做的?” 毓柠笑。 “嗯,六个,你省着点吃。” 做这样的小饼干费时间,她没有太多时间,就做得不多。 虞矜看着盒子里躺着的几个可可爱爱小人儿,心说这让他怎么下得了口。 放下饼干,他拿起画册,翻开。 整本画册,用Q版小人和文字记录了他们在原世界的相识、重逢、相知、相爱。 记录了她穿回来后。 他们从重新认识彼此到走到一起,最后停留在他们这次的分别。 虞矜翻着画册,喉咙微堵。 “什么时候画的?” 毓柠在另一个世界不会画画,但她在原世界会画这样的Q版小人。 虞矜一眼看出来出自她手。 毓柠:“元旦后,过年受伤停了很久,后来补上了。” 虞矜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随即他拿起那个蓝色优盘。 “这个是什么?” 毓柠抿了抿唇,“一会儿等视频结束了你再看。” “好。” 虞矜应道,放下优盘后拿起了那只腕表。 Grace系列表款,纯黑表盘暗金表壳,内镶少量细碎钻沙,指针纤细。 简约大气,精致优雅。 虞矜当着她的面戴上,“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毓柠笑着道。 “那个抱枕,想我的时候可以抱,不过别被人发现了。” 不然可就百口莫辩了。 虞矜抱起抱枕,在她脸上蹭了蹭。 “抱歉,你的生日我没准备礼物。” 毓柠笑道:“鲜花、蛋糕、长寿面,这还不叫礼物啊?” 虞矜将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抱着抱枕看着她。 “不算,那些东西留不下来。” 隔着屏幕,毓柠对上他的目光。 “可我已经擅自将它们留在心里了,你要将它们从我这里抹除吗?” 虞矜拿着手机的手一紧,“怎么会。” 他恨不得在她全身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那不就是了?” 毓柠挑了一下眉,眼里藏着星河。 眉宇间神态与往日一样,昳丽动人。 虞矜闭眼,狠狠叹了声气。 “吻不到你。” 毓柠轻触屏幕,指尖抚上他唇角,笑。 “忍忍。” 虞矜无奈,“只能这样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没有特定的话题,但气氛格外温馨。 过了会儿,虞矜看了看时间。 “好了宝贝,你该睡觉了。” 毓柠也看了下时间,十一点过。 “好,”她应道,“生日快乐。” 虞矜勾着唇,回道:“谢谢,晚安。” “晚安。” 挂了视频,虞矜拿来电脑。 优盘插上,里面只一个视频文件。 打开视频。 他的恋人面前摆着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蛋糕上写着祝福语。 周围灯光微暗,蜡烛的光照着她漂亮精致的脸。 “虞影帝,生日快乐,很抱歉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视频里的人虽确实瘦了些,但神采依旧。 虞矜看着明丽动人的她,被她的笑容感染,扬起的唇角久久没下来。 视频最后,她又说了生日快乐。 从头到尾,一句想念他的话都没有。 可虞矜却从她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思念。 他心里泛起细密的甜意。 就在他以为视频就这么结束了时,她突然开口。 “虞矜,我爱你,我在家等你回来。” 虞矜点鼠标的手猝然一顿。 一刹那,思念如潮。 第400章 八个月,虞矜的尊重 过完虞矜的生日,两人的联系并没比先前密切多少。 虞矜那边拍摄紧,毓柠这边的剧情也更加深入。 只不过,在生日过后第二次视频时,毓柠没再瞒着虞矜她那时的身体情况。 两人好好聊了一次。 毓柠想的是。 在家对他隐瞒,是不想临近分别把气氛搞得太沉闷。 生日那天对他隐瞒,是不想他那个时候还操心她。 但之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所以她说了实话。 虞矜确实为此心疼了好一番。 但他清楚她是不想让他过于担心,才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因此他没怪她,也尊重她的工作和决定。 晃眼又过了半年。 又是一年冬,一月末,拍摄时间延长。 这半年毓柠没有再瘦,她保持着虞矜过生日那时的体重。 拍摄到了后期,有关谢央楠的一切全部沉积在了毓柠心里, 自小长在乡下,文静温顺的小女孩,突然出现两个人时不时打骂她。 她不解、害怕,甚至恐惧。 她曾想过给老人说这事,可夫妻俩完全不给她机会。 长期被打击、否定、打骂的小孩。 她对这个人的恐惧会刻进骨子里。 哪怕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都会让她惊惧不已。 这种感觉,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的人,所不能体会的。 谢央楠曾大声顶嘴,从家里逃出去。 最后的结果是她被姚莉晶拿着刀困在家里。 谢央楠怕得浑身颤抖。 她跪在姚莉晶脚下,求她。 求她不要杀她,说她错了,她再不敢跑了,再不敢顶嘴了。 姚莉晶当然不会真杀她,她就是吓她的。 姚莉晶说:“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我打你是为你好,你不要学你爸,你听我的,知道吗?” 谢央楠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 “是……是,我知道,知道了……” 彼时谢央楠十四岁。 她偷偷把这些事告诉老师,老师说: “那是你妈,她为你好才那样,你看你现在的成绩不就挺好?” 她将这事告诉同学。 同学惊讶:“你爸妈这样对你吗?我爸妈不会,他们……” 他们开始说起自己的爸妈、家庭。 谢央楠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听着他们说的家庭趣事。 那一刻,浓浓的无力感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 日子一天天过。 谢央楠过了十六岁,迎来十七岁,再送走十八岁。 终于,她考上大学,去了外面。 她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空气那么自由。 她看着周围的同学,决定重新开始。 没错,重新开始。 可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她明明和同学相处得很好,却总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失眠,神经极度衰弱。 她回去参加姚晓音的婚礼,后来又参加他们孩子的满月宴。 再后来姚晓音的丈夫和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为了初恋情人跟姚晓音离婚。 他们发生争执,大打出手。 小孩被丈夫砸向墙,头部重创当场死亡。 姚晓音丧子,离婚,丈夫被判刑。 后来,谢央楠回去参加杨琴婚礼时,姚晓音正处于离婚状态。 三人久违地见了面。 她们的模样都已不复当年。 没变的是姚晓音和杨琴两人眼里的羡慕。 她们羡慕谢央楠能去大城市,羡慕她上大学,羡慕她自由。 谢央楠笑而不语。 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会把自己的伤给别人看的谢央楠了。 下一年,姚晓音再婚。 她家里人说她再不嫁,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杨琴生了孩子,满月宴没有邀请谢央楠。 她们看似熟悉,却又陌生不已。 谢央楠在她朋友圈发了祝福,然后放下手机,和同事说笑。 姚莉晶催谢央楠结婚,把她对女婿的要求分条罗列出来。 谢央楠没那意思,她在电话里大肆辱骂。 谢央楠听着她尖锐的声音,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勾了出来,使得她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地轻颤。 她挂了电话。 姚莉晶就在家闹,翻天覆地的。 她现在不在老人面前掩饰了。 “那就是你们养出来的人!忤逆不孝的东西! 我把她交给你们养,你们就是这么教她的!” 谢央楠为此跟姚莉晶爆发了史上最大的一次争吵,没分出胜负。 谢央楠觉得好累,她好想摆脱这一切。 她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可一想到老人,她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她开始吃药维持睡眠,让工作麻痹自己。 就这样,她迎来了二十六岁的生日。 迎来,老人的离世。 姥姥走得安详,没病没痛,只睡一觉起来就叫不醒人了。 姥爷那晚在镇上,仿佛是感受到了老伴的离世。 第二天清晨,他头昏眼花,往家里赶时出了意外。 毓柠这半年演的是老人出事前的剧情。 因此这期间她没再瘦。 他们接下来要回村,补拍之前因状态不够没拍的镜头。 这些镜头里就包括为老人戴孝。 戴孝的剧情结束,最后要拍的是老人去世后,谢央楠人生中最颓丧的那段日子。 这期间她暴瘦,崩溃。 所以冯导让毓柠拍完戴孝的剧情后,专门花一段时间调整这部分剧情所需的状态。 回村的前一夜,毓柠熬到虞矜下戏,给他打了视频过去。 虞矜看她凌晨两点还没睡,问:“怎么了宝贝?” 毓柠:“接下来二十天不能联系了。” 她没瞒他,把要专门花时间调整状态的事跟他说了。 包括她会暴瘦,会为了贴近角色有可能变得抑郁。 迟早会被他知道的事,这时不说实话,到时候他知道了反而会更担心。 现在跟他有商有量地说,至少他心里有底。 虞矜听完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毓柠也不催他,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虞矜道:“好,去了注意安全。” 毓柠说好。 时间太晚,虞矜不想她再熬,催她挂了视频。 结束通话,他给高幸打了电话。 “麻烦照顾好她。” 高幸:“知道。” 挂了电话,虞矜抱着抱枕,久久沉默。 他们分开,快八个月了。 — 翌日一早。 一行人回村,路上补了谢央楠回程途中的镜头。 回去的第一天,毓柠没去片场。 片场在布置灵堂,现在的她不适合去。 第二天中午,毓柠在宾馆做好造型。 冯导来接她过去,有意在路上给她讲戏。 但他发现毓柠自见到他就没说话。 她在这部电影里除了谢央楠化了妆的情节,大多数时间全素颜出镜。 此时她没化妆,脸上疲态尽显。 眼里红血丝遍布,眼泪一路都在眼眶里打转。 冯导没再说话,只让摄像继续拍。 其他工作人员也很明白地没出声打扰她。 车子到达目的地,一行人下车。 等毓柠下来,冯导放轻声音跟她说:“央楠,回家了。” 回老家的路上有一段长阶,会经过一个池塘。 毓柠应了他一声。 一切准备好,开拍。 — 谢央楠踩上覆着青苔的台阶,经过已被填平的池塘。 老人刚走不久,家里还一团乱。 两口棺木放在堂屋,谢央楠到家时大姨和舅妈在堂屋门前守着。 大姨和舅妈招呼她。 谢央楠应了她们一声,来到堂屋前。 她没能见着两位老人最后一面。 能见的,只有两口冰冷的棺木。 剧本这里没设定演员具体要怎么演。 一开始冯导就跟毓柠说了,自由发挥。 现场工作人员都在这一刻屏了一下呼吸。 镜头推近,给了毓柠一个面部特写。 也就在这时,她憋了一路的眼泪终究在这一刻决堤。 冯导呼吸一顿,心狠狠闷了一下。 谢央楠和毓柠一样,是个美人。 即使她再颓丧,皮肤再暗沉,也改变不了五官的精致。 她的哭,本该是美的。 可这里的她,不需要美。 这里没有精明能干的谢央楠,也没有颓丧抑郁的谢央楠。 有的,只是一个失去最亲最爱之人的孩子。 毓柠盯着堂屋里的那两口棺木,脑袋里一片空白。 心猝然的绞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摁着心口颤着唇,呼吸急促,脸色渐渐涨红。 下一刻。 “扑通!” 谢央楠不顾一旁的人,隔着门槛对着两口棺木狠狠跪了下来。 膝盖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砸在现场工作人员心上。 镜头里。 毓柠满脸泪水却没有歇斯底里。 她扒着门框,指甲在门框上划出一道深痕。 她无声地崩溃,窒息般地喘着气,任涕泗横流,任头发狼狈地沾在脸上。 颤抖着唇像在喊什么,却又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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