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哥,我亲哥g,你没把人打残吧?人还活着吧?” 还真不是他喜欢瞎脑补,实在是陆时才搬来青川路的时候,不少人见他初中刚毕业的年纪,家里也没个大人,走哪儿都是孤零零一个,身上穿的脚上踩的又还不便宜。 就像突然闯进来的羊羔,全身上下写着“我有钱我特别好欺负”,就有人起了心思。 青川路这一片挺乱,全是没轮上拆迁的老房子,三教九流什么人都住的有。特别是到夏天,人火气旺,后巷里聚众斗殴、持械火拼,天天热闹到半夜,有时候还得提前占地方,否则人挤人施展不开。 所以起初,连着挺长一段时间,陆时几乎天天都有架打。但到后来,整个青川路,鲜少有人敢跟陆时动手了。 众人达成共识——打不过,惹不起,这他妈哪儿是羊,明明是匹野狼! 曾经有个胆大心黑的,不信这个邪,见陆时年纪小长得好看,半夜去撬锁,当晚就被陆时摁楼道里把腿打残了。那人的痛嚎声,整条街都能听见。 陆时扔开白毛巾,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出来,拧开喝了两口,“没出事,有人报警,大家一起进派出所了。” 魏光磊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然后呢?” “他们还在里面,我先出来吃饭了。” 魏光磊吁了口气,又奇怪,“这他妈谁报的警?” 青川路暗里的规矩,什么事儿拳头解决,报警的都是孬种。 陆时话里难得多了点儿笑,回答,“一个共青团员。” “哈?” 天上乌云黑压压积了一片,平地起大风,陆时走到魏光磊家的汽修店门口,喊了声“石头”。 魏光磊从里间扯着嗓子,“洗澡!两分钟!” 陆时嫌闷,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 周边都是一二十年没换过招牌的老店,陆时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视线突然定了一下。 对面的老杨牛肉馆门口,站了个人,背影眼熟。 魏光磊穿了件运动背心走出来,见陆时盯着对面看,“我刚听了一耳朵,陆哥,你前两天不是帮杨叔给那什么破公众号投了软文打广告吗,没想到还挺有用,这不,替杨叔忽悠了一个新客过来!” 陆时视力不错,看清了,确实就是下午那个共青团员,叫楚喻的。 手上还拎着那一小塑料袋的水果糖,没往里,就在店门口的桌子坐下。估计是有点嫌弃塑料凳上结块儿的污渍,楚喻还挺耐心地弯腰,拿纸巾来回擦了好几遍,才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收回视线,陆时看向头发都还在滴水的魏光磊,“吃什么?” “我妈打牌前特意炖好的鸡汤,说你要开学了,次次考年级第一拿奖学金,这当学霸多辛苦啊,得补补脑!还叮嘱我少喝点儿,我就很失落了,这待遇是亲生的吗?再有,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这么早补什么补……” 一边瞎哔哔,魏光磊两下把立墙角的折叠方桌在店门口摆好,陆时拿碗筷端汤锅,两个人拖过塑料凳就开始吃饭。 饭没吃完,酝酿了大半天的阵雨终于下下来了,瓢泼一样。青川路排水系统挺一般,街上没一会儿就积满水,撒了苗马上能养鱼。 透过层层雨帘,陆时能看见楚喻吃完饭,挺开心地跟杨叔说话,还打包了一份牛肉准备带走。杨叔又拿了伞出来,估计是在问楚喻需要不需要。楚喻摆手拒绝了,但也没走,坐凳子上,吃那一小袋子水果糖。 魏光磊正在长个儿,几口就解决一碗米饭,他喝完半碗鸡汤,准备中场休息一分钟,又提起了强哥的话题。 “那个强哥据说瞄了你好几天了,一直没敢动手,多半是顾忌着那些传闻呢。昨天他们几个人收流动摊贩的保护费,跟人起了口角,不知道怎么的,扯你身上了。今天带人拦你,估计是想证明证明自己的大哥地位。” 说了这么多话,魏光磊把后半句说出来,“都是兄弟,我妈就是你妈,祝知非那小子的妈也是你妈,反正吧,我意思就是,真进派出所了要找人捞你,直接给我妈打电话就行,她一天不是在牌桌子上,就是在去牌桌的路上,闲得很。” 陆时不爱麻烦人,能解决的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但对上魏光磊的眼睛,他“嗯”了一声,“行,谢了。” 陆时继续垂着眼皮吃饭,身形修长又清瘦,不管坐姿也好,捏筷子的姿势也好,都有点儿说不清的别致。 每到这时候,魏光磊就觉得这个兄弟坐得近,但隔得很远。 他突然就想起他妈跟住陆时隔壁的静姨聊天,说陆时刚来青川路没多久,就有那种穿一身西服的保镖,开着电视上才能见着的豪车过来找陆时,没过多久就走了,后来再没来过。 这时,魏光磊注意力被吸走,放下碗爆出句脏话,“我日,这车,七八百万吧?” 陆时抬头,顺着魏光磊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破开雨幕,缓缓停在了老杨牛肉馆门口。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穿制服戴白手套的司机撑着把黑色大伞下车,脚步匆匆地绕过车屁股,到了楚喻面前。 交谈两句,楚喻起身,先跟杨叔道别,随后躲进伞下,被司机护着走到车前,又等司机打开车门,才坐进了后座。 这做派,把魏光磊惊了两惊,“这哪家的豪门小少爷来我们这儿体验生活?杨叔估计开心了,能吹大半年!” 劳斯莱斯开远,陆时收回目光,端起碗喝了口汤。 想起派出所门口,楚喻拎着一袋子糖,问他要不要一颗的时候,眼睛颜色浅,阳光下像盛了一盏琥珀光。 呵,确实是个眼里干干净净、没半点阴霾的小少爷。 车上,楚喻被冷气吹得有点凉,他偏头往车窗外看,但玻璃上全是水,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总觉得刚刚上车时,街对面坐着的,好像就是中午那个社会哥,但没来得及确定。 可确定了又能怎么样? 没再让自己想下去,楚喻提了提手里的水果糖,跟司机说话,“陈叔,糖要不要尝尝,我有好多!” 陈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楚喻腮帮子鼓鼓的,笑道,“小少爷别吃了,这种糖不好,吃着不舒服,对身体不好。我刚刚看着,那家牛肉也是,尝个新鲜就行,不干净。家里你兰姨给你做了绿豆糕,我闻着挺香。” 楚喻有点儿失落,想说牛肉真的特别特别好吃,公众号的软文没骗他。这糖也挺好吃,吃了没有不舒服,握着塑料袋子没松手,他又想说自己今天跟着一个社会哥、一群大花臂进行派出所半日游了,但都憋着也没敢开口。 不想拂了人的心意,最后楚喻只说了句,“真的啊,那我回去尝尝。” 陈叔没察觉出来他低落的情绪,继续道,“夫人今天上午回家取重要文件,问了句你在哪儿,我说小少爷跟同学出去玩儿了。夫人留话说,最近忙,就不回来住了。” 楚喻捏着彩色的糖纸,指尖蹭了丁点儿糖渍,黏糊糊的难受。 怔了一下,他才点头,“谢谢陈叔。” 陈叔照例劝道,“小少爷不要觉得夫人不在乎你,夫人心里记挂着你的,只是先生走得突然,压力都落在了夫人肩上,这一忙起来,自然就顾不上家里。” 这种话楚喻从小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他转过眼,看着车窗外雨幕里的街景,隔了会儿才低声回答,“嗯,我知道的。” 一到家,楚喻根本没淋雨,还是被兰姨紧张地推进浴室泡澡。 泡的有点久,楚喻四肢绵软,换好衣服,他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头发好像长长了点儿,指甲明明昨天才剪过,今天又长了一截出来。 难道是又进入生长发育期了? 他没多想,晚上躺床上玩儿游戏,临睡前,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催眠,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楚喻梦见自己从火山口摔下去,浑身热的不行,血管都要爆炸了一样。 又梦见曲曲折折的巷子里,日光耀眼,陆时偏头朝他看过来,眉目黑沉,眼神冷戾尖锐,左手臂上的伤口,还潺潺流着鲜血。 第3章 第三下 楚喻是被渴醒的。 喉咙跟火燎过一样,干痒到有点儿泛疼。 趿着软底拖鞋下楼,楚喻套一身淡蓝色棉睡衣,边走边揉眼睛。又隐隐回想起,刚刚好像——梦见白天那个社会哥了? 眼前又浮现起那人流血的伤口,以及冷厉的眉眼。 这得是多大的阴影啊,竟然都追进我梦里来了…… 怕吵醒兰姨,楚喻轻手轻脚地倒水,喝完一整杯,喉咙的干痒却半点没缓解。 楚喻又倒满一杯,没想到喝完不仅没解渴,还饿。 别墅区路灯的光斜照进来,楚喻没开灯,改去厨房折腾冰箱。 伸手去冷藏室拿三明治,突然发现,自己指甲比洗澡的时候,好像又长长了一小截? 记错了? 他脑子蒙着睡意,模糊有明天该剪指甲了的念头,一边连吃三个小面包。 楚喻半夜吐了。 动静不小,兰姨被吵醒,急匆匆帮着倒水拿毛巾,又担忧念叨,“外面的东西不健康也不干净,我的小少爷啊,你想吃炖牛肉就让兰姨给你做,我们不去外面吃。夫人生下你时就没足月,你那时小小的一丁点儿大,哎,看着可怜的啊……” 楚喻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没有虚弱,反倒活蹦乱跳,感觉身体轻盈地下一秒能上天。 他双手按着兰姨的肩膀,把人往卧室推,哼哼着回应,“兰姨,我真没事,精神得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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