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知道你觉得我和你不是一路人,理想主义,善意泛滥。”他低声说着,手指轻柔地蹭着夏习清的下颌骨,“但是我要申明一点,我没那么多的保护欲。” “是吗……你没有吗?”不知怎么的,夏习清的反问显得有气无力。 “嗯……偶尔也是有的。比如看到路边缩成一团的流浪猫,就很想捡回家。” 夏习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说捡就让你捡?挠得你满手是血。” “没关系,这是必要的代价。”周自珩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用额头磕了一下夏习清的额头,继续说着之前的话,“还比如,看到一朵漂亮的玫瑰花被困在荆棘丛里,我也会有保护欲,想把他救出来。” “离开荆棘对玫瑰来说是好事吗?”夏习清抬眼看着他,眼珠蒙着水汽,是刚才还没消化完的眼泪。 “是因为他想离开,我才去救他。”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周自珩笑起来的眼睛弯弯的,是他最孩子气的体现。 周自珩的逻辑永远奇怪,但永远有说服力。夏习清被他说得没脾气,又问道,“再比如呢。” “不比如了,身为一个理科男,我贫瘠的比喻能力到此为止了。”周自珩偏了偏头,又啄了一口夏习清鼻尖上小小的痣。 他的眼睛亮亮的,似乎觉得自己笑起来太过幼稚,又刻意收敛了一些,显得更加郑重诚恳。 “有且仅有夏习清,才会让我产生保护欲。” 这么轻的一句话,轻得夏习清抓不住它。可它忽然又变得那么重,狠狠地砸进心口,怎么也弄不出来,深深地陷在里面。 流浪猫畏惧人类,玫瑰畏惧靠近的那只手。 夏习清畏惧温柔。 因为温柔是世界上唯一一件战无不胜的武器。 “我可以吻你吗,现在。” 又是这么诚恳的发问,夏习清觉得自己还是被打败了,他甚至是不自觉地苦笑,“所以还是想接吻?” “嗯。”周自珩又飞快地摇头,“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是想……” 洗手间的门口忽然传来声音,周自珩还来不及让自己的解释戛然而止,就被夏习清用一个吻封住了慌乱的心。 “这个酒店的公共洗手间条件还不错。” 陌生人的声音。 “你干嘛这么关心酒店的洗手间?”男人上洗手间的恶趣味就是开黄腔,“怎么,喜欢玩这么刺激的?” 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被夏习清握得更紧,胸膛贴上胸膛,一种力量上的拉锯。但他的眼睛是软的,洒满了明亮的柔情。 就是这么一双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眼睛,让周自珩没办法不像那些过往的受骗者一样,认为夏习清真的饱含爱意。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酒店的洗手间算什么。夜店的比较刺激,上次我喝得迷迷瞪瞪的去上厕所,隔壁那个声音大得,我去,简直是现场直播,叫得那叫一个浪。” 或许是因为听见他们的对话,夏习清的另一只手开始了不安分的举动,从周自珩黑色衬衣的下摆,直到皮肤的肌理。那个原本应该轻描淡写的吻也变得黏腻,嘴唇离开又贴上,在发出接吻声响的临界点大胆试探。 “哈哈哈刺激刺激,我下次也要试试。” 周自珩皱起的眉心表明他明显动了情,夏习清留恋地松开他的嘴唇,盯着他的眼睛,挑眉的瞬间无声地模拟着口型。 [试试?] “试?你跟谁试?” 被撩拨成这样已经和周自珩的初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有些气恼地抱紧夏习清,手臂箍住他的腰,卷到小臂的衬衣胸口摩擦着工装服的腰带。这个吻来得太猛太急,夏习清好容易稳住双腿,可上半身被他欺压得太过,整个人向后弯过去,快要失去平衡。 “哎呀随便泡一个带进去呗,现在的小姑娘好钓的很……” 话说到一半,洗手间隔间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吓得两个人双双回头,声音消失了。 夏习清也出了点冷汗,刚才试图去扶住隔板却没控制好力度的手还贴在那。 “卧槽,吓死我了。” “什么东西掉了吧。就你这胆子还想泡妞,,妞泡你吧……” 唇枪舌剑结束,意犹未尽的周自珩咬住夏习清的下唇,扯了一下又松开,也学他那样对口型。 [泡你吧。] 又是砰地一声。两个人再没多说,提了裤子拉链都没拉就溜了。 “卧槽,见鬼了见鬼了。” 听见声音越来越远,锤完隔板的夏习清乐不可支,趴在周自珩耳朵边笑起来,越笑越起劲。 “你把他们吓得这辈子不敢在洗手间约炮了。”周自珩压低声音。 趴在周自珩肩头的夏习清侧过脸,在周自珩耳朵边吹了口热气,“说得好像你敢似的,大明星。” “你激我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夏习清伸手,细细地将周自珩身上被他弄乱的衬衣整理好,衣摆塞进裤子里,然后拽了拽他的皮带扣,“等你忍不住的时候上你呗。” 周自珩无奈地笑起来,“为什么不是等我忍不住了上你呢?” 夏习清撇了撇嘴,他说的倒也没毛病,“不行,还是我上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个念头?”周自珩看着他这副坚持劲儿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做人一定要有梦想。”夏习清一本正经,“我今年的梦想就是完成帮你开张大吉的重大使命。” “那你幻灭的时候可别哭出来。” “我实现的时候会喜极而泣的。” “你最好是。”周自珩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夏习清故意演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低头的时候想起来周自珩手臂上的伤,去抓他的手腕,发现他手臂上的红痕还没消退,估计第二天就会淤青。 “不疼。”周自珩自己先开了口。 夏习清白他一眼,“谁管你疼不疼。”说完松开了他的手腕,“活该,自己上赶着冲上来。” “对,活该。” “你少学我。” “没学你,我真的觉得自己活该。”周自珩像只大型犬似的抱住夏习清,又松开,抓住他的肩膀站开了些,笑道,“你今天这身很好看。” 夏习清从小到大几乎接受了各种对自己外表的夸奖,但说得像周自珩这么老实巴交情真意切的还真是不多。 他忽然就起了比较的心,虽然显得自己有点儿小心眼。 “我好看还是那个子曦好看?”夏习清仰着脸,手揉了一把周自珩的耳朵。 周自珩立刻不解地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跟他比啊。”他只是纯粹不理解,却被夏习清误会,耳朵被他狠狠揪了一下,“等等等……我的意思是他都不能算好看吧,那种长相这个圈子不是很多吗?” 夏习清很想装酷,但他的嘴角有自己的想法。 “哦?那我这种不多吗?” 周自珩皱眉深思,抬手捏住夏习清的下巴,把他的脸朝左边侧了侧,又朝右边掰了掰,然后摆正,又一次说出了那句冷冰冰又好听的说辞。 “有且仅有一个。” 心头一颤。夏习清低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气别扭地吐出三个字,“理科男。” “可惜我这双只会画受力示意图的手不会画画,不然我也想天天画你。” 再说下去夏习清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抬手捂住了周自珩的嘴,“闭嘴,快出去,闷死我了。” 闷得他心猿意马。 周自珩笑着吻了吻他的手心。 这个人……夏习清收回手。想起饭圈里的粉丝对周自珩的形容,什么芳心纵火犯,芳心狙击手,这些曾经被他鄙夷的俗套形容。 居然还挺适合? 呸。他才没有什么芳心。 两人为了避嫌,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昆城和制片人还在房间里讨论着,周自珩先走了进去,副导演喊了一声:“昆哥,自珩回来了。” “哪儿去了?这么久。”昆城随口问了一句。周自珩坐到他身边的位子上,“接了个电话。” “你刚手没事吧。”昆城瞟了眼他的手臂,周自珩不自在地摸了一下,“没事儿,两天就好。” 昆城笑起来,“你当时想什么呢,看不出来人在演戏啊。”周自珩知道他在打趣自己,摸了摸头发没搭腔。 “不过你刚刚上去挡的那一下,很像高坤了。”昆城摇摇头,“就是高坤了。” “徐子曦演得也不错,技巧性很好,也有灵气,”昆城叹了口气,“但跟夏习清一比,表演痕迹一下子就露出来了。”说完他看了周自珩一眼,“你也想跟夏习清搭吧。” 周自珩感觉被他看出了点什么,胡扯了句,“那肯定是想跟演得好的搭。” “得了吧。”昆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吧,我们再讨论一下,这两天就定下,对了你看见夏习清了吗?” “刚好像在洗手间门口看见他了。”周自珩不动声色地胡诌,正巧这时候夏习清走了进来,“他过来了。” 楼下都是记者,本来周自珩还想着跟他一块儿走,后来一想被拍到一起不太好,还是让小罗开车把自己先送回去,为了这部戏周自珩推了不少的活动,但这边又悬而未决开不了机,这两天就忽然闲了不少。 “自珩你今天又上热搜了。” 周自珩上了车,摘下口罩和墨镜,“公司买的?” “不是。”小罗哭笑不得,“逃出生天第三集 的预告出来了,一下子就上了热门榜。” 听见他这么说,周自珩才想起刚才微信上节目组导演的确让他帮着在微博上宣传一下来着,一忙就忘了。他上了微博刷新首页,果然看见了预告,下午五点发的,现在转发量已经四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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