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着, 好像自己在心里千回百转想了无数个夜晚,憋了很久,今天才吐露出自说自话的心声。 “……”郁舟听得傻住了。 当时郁舟是因为卫燃那边误触了“献吻”的按键, 被游戏机控制了才去亲柏星的。 柏星却不知道真相,被那一下弄得心乱如麻了好多天。 柏星语气轻轻:“……不过现在,我愿意跟你尝试一下。” 他的手悬停在郁舟眼睛上方,是下意识的举动,为了遮住郁舟的视线——出于他自己都没发觉的,被郁舟那样漂亮的眼睛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郁舟的眼睫卷翘,很浓密很浓密,一直轻颤着扫着他的掌心,微痒,好像挠在了他心上一样。 柏星就这样一边捂着郁舟的眼睛,一边缓缓俯身低头,靠近郁舟的脸。 郁舟终于回过神来一点,反应慢半拍地问:“尝试什么?” 柏星极轻极快速地说:“Kiss.” 血色涌上苍白憔悴的两颧,体温升高,喉结滚动,柏星的脸部肌肉都紧张起来:“我在网上查过了,说我们这种关系就是容易有这种雏鸟情结的。” “所以,你给我亲也是应该的。”他这么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 郁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随即已经成为身体反应地扬起手,就要往柏星脸上扇去。 却被柏星挡住了。 柏星的腕骨很硬,在半空中挡住郁舟的巴掌,连移动都没移动一下。 郁舟的掌就在离柏星左脸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这个耳光没落到柏星脸上,却也好像给柏星打了一管兴奋剂。 “怎么这么爱打人?”柏星反手捉住了郁舟的手腕。 他紧盯着郁舟,心脏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狂跳,浑身血液都加快了流速,血管汹涌搏动,一两根凸起的青筋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侧。 郁舟气得胸脯起伏,呼吸急促,小嘴微张,呼出湿湿的热气。 柏星左手擒住郁舟的右手,右手还捂着郁舟的眼睛。 郁舟的上半张脸被遮住,更突现了下半张脸的漂亮,下巴尖尖,唇饱满湿红。 柏星完全被迷住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在郁舟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特别轻的,难以称之为吻的一个吻。 他不会亲人。 但郁舟的嘴实在是湿、香、软。 轻沾一下,把他的嘴也弄得又湿又香,那种柔软的触感也好像永久烙印住了一样。 柏星缓钝地问:“你……真的没有涂什么唇膏吗?是不是往嘴巴里喷香水了?” 郁舟怒了。 他扬起左手,往柏星右脸上扇。 又一次被柏星挡住了。 柏星为了挡这个巴掌,将原本捂着郁舟眼睛的右手抽离了。 郁舟的眼睛猝然被天花板的灯光晃到,这才发觉竟然已经被柏星捂了很久眼睛。 郁舟忍无可忍,抓住柏星的右手,把指根处缠了一圈的绷带狠狠扯断。 柏星本来有些浮着红晕的脸霎时一白。 傍晚时手掌虎口被郁舟咬的伤,又开始渗出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郁舟自觉占了上风,气势汹汹,卷腹挺腰,一骨碌坐起身—— 又被柏星按住肩膀摁回了床上。 “别乱动。”柏星将自己带血的右手藏到身后,左手用被子把郁舟捂严实,“别看,地上有血。”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郁舟居然晕血的,一知道,就永远地记住了。 柏星皱着眉,用湿纸巾将地板上的血迹擦了,但他的绷带断了,得出去拿新的缠起来。 “处理干净了。你可以睁眼了。”说完,他就掩着手,退出了郁舟的卧室。 柏星的心情陷入一种奇异又古怪、还有点不安的状态。 他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雪白的绷带缓缓一圈一圈缠上手掌。 他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发丝垂落两缕在眉眼前,脖颈上青筋未消,心脏还是跳得厉害,耳膜突突鼓震着。 他深呼吸,仍然平复不了那颗陷入狂乱的心脏,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 柏星用掌虚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好像这样就能屏蔽唇上残留的那种湿热触感一样。 他又跟郁舟kiss了。 他碧绿的瞳孔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 真是疯了。 他明明只是—— 只是—— 看见郁舟,就不自觉想要靠近,再靠近,再近一点。 他明明有洁癖的,怎么可能会主动去亲别人…… 都怪郁舟。 都是因为郁舟之前强吻了他,才让他变得这么奇怪。 柏星虽然家风开明,家教却很严,这种随便接吻的事是绝对不会被家里容许的。 怎么办? 他跟郁舟亲了。 初吻没有了,第二次吻也没有了。 他本来是要一直守贞直到结婚的。 柏星瞳孔扩张放大。 他以后只能跟郁舟结婚了。 他抿直了下唇,又发现自己好像将唇上残留的属于郁舟的香气吞吃了进去。 慌张地覆盖压下睫毛,一滴冷汗从柏星的下颌坠落。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柏星突然想起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郁舟,好像是他的继兄。 对于当年父亲突然把郁舟带回家里,宣布郁舟以后就是他的继兄,柏星一直有一个怀疑郁舟是自己父亲私生子的疑窦。 顿时如被冷水浇头,柏星彻底冷静了下来。 如果郁舟真是柏家的私生子,那他们岂不是…… 很难言说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情。 柏星走到阳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所幸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柏父那边天还没暗,还能较快地接起这通跨国电话。 柏星将自己的猜测以一种询问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听完柏星的话,柏先生陷入短暂的沉默。 柏星的心脏都快停跳了,直到父亲的声音重新响起。 电话里,柏先生语气奇怪,甚至是带着一丝无语:“你在说什么胡话?小舟不是你死活要接回来的吗。” 一句话,就把柏星听得怔住了。 柏先生搁置了手头的工作事务,带着一种好像在看傻儿子的态度,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当时,柏父在国内成立了慈善基金后,曾经带着小柏星,低调前往自己资助的福利院看望里面的那些孩子。 没想到,回家后,柏星就发起了高烧,烧得昏迷不醒,鼻音浓重,嗓子沙哑,嘴里还一直在喃喃叫着小玉。 柏先生经过多番调查,才查到儿子嘴里叫的小玉可能是福利院里的一个孤儿。一将郁舟带回柏家,柏星就抓着人不松手,明明还在病中昏迷,抓人的力气竟然也极大,怎么也无法让他松开。 柏星怔怔道:“我……我不记得这件事。” 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柏先生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喜欢人家呢。小舟一接回来,你的病就好了。我都差点怀疑你是不是装病了。” 柏星怎么也想不到,郁舟之所以会来自己家,居然是有这样的缘由。 他失神了许久,连电话是什么时候被父亲挂断的都不知道。 夜风轻轻吹拂过柏星的脸颊,他才微微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神,思绪一凝。 哦,所以说,他跟郁舟没有血缘关系。 也就是他跟郁舟可以结婚。 第75章 被迫通感的男高17 再也不会有一个夏…… 郁舟回到了尚明。 他的宿舍十分坎坷多变, 从一开始的A01,搬到后来的A03,最后搬到了现在的A02——柏星的宿舍。 “别动。”柏星按住郁舟的肩膀。 郁舟不自在地站在柏星身前, 看着镜子里,柏星的手拿着一条雅白丝巾, 慢条斯理地系上他的脖颈。 郁舟困惑:“我为什么要戴这个?” 柏星淡淡道:“适合你。” 见郁舟低着头, 好像在思考怎么悄悄把丝巾扯下丢掉的样子, 柏星不得不补了一句:“很贵,不准扔。” 郁舟于是放下了摆弄丝巾的手。 但他只听进了“很贵”两个字, 早上一进班,就找到了方佳翰,用手指戳戳对方的肩胛骨。 方佳翰昨天参加完柏星的生日宴,当时已经很晚了,他跟柏星交情又不错,于是就也夜宿在了湖心庄园的客卧。 好巧不巧, 昨天夜里, 他出房间倒水喝, 正好看见柏星披着睡袍进了郁舟的房间。 这下,他再回房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 柏星那么晚去找郁舟做什么? 他失眠了一整晚, 现在困得打哈欠,忽然肩膀被人戳了戳, 他转头,看见那张自己念念不忘的脸,瞬间精神了。 郁舟轻轻扯住他的衣角, 小声说:“你跟我出来下。” 方佳翰只觉得香风拂面,顿时被蛊昏头了,糊里糊涂就跟着郁舟出了教室。 到了走廊拐角,方佳翰听到郁舟问:“你要不要这个丝巾?” 方佳翰愣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郁舟的身上,细颈削肩,露出的每一寸肤肉都白得晃眼,修长的脖颈上系着一条软绸丝巾,好像也是香的。 肤肉里、骨子里透出来的香一定都渗进了那条丝巾。 郁舟抿抿唇,说:“这条丝巾原来很贵的,你买不买?五百卖你了。” 因为心虚,他不自觉地抿了太多下唇瓣,将自己淡粉色的唇都抿出了些水光来。 可方佳翰像傻了一样,迟迟没有给出反应。 郁舟皱起眉。 怎么回事,方佳翰昨天也被邀请去了柏星的生日宴,应该也不是差钱的人吧? 难道是他叫价叫贵了吗。 他也不想坐地起价、倒买倒卖的……可是,自从前几天给柏星买了手表,他就已经没有生活费吃饭了。 郁舟不得不主动降价:“算了,五十也可以。” 方佳翰终于回过神来,正要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 柏星沉着脸将郁舟拽到无人的音乐教室。 “我给你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卖给别人?”柏星的神色阴晴不定。 这条丝巾确实谈不上有多高的经济价值。 只是柏星亲手设计的。 有定情信物的意义。 光泽柔亮的丝巾上排布着纤小的白天鹅,此时很无辜地、凌乱地围在郁舟的脖子上。 郁舟以为要挨揍了,连忙闭上眼睛:“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没钱了……” 柏星把手机屏幕亮到他眼前:“把我的联系方式加回来。” 郁舟摸不准柏星是什么意思,惴惴不安地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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