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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她一直哭一直流泪,起初伤心地呜呜,到后来声音渐小,变成委屈地嘤嘤,再后来,便只剩微弱地哼哼了。 人哭累了,也就慢慢睡着了。 …… 周而复始几次,几天后疼痛渐渐消减,也就不哭了,偶尔动两下,精神也慢慢好起来。 甄暖第一次抬起脑袋时,看见整个病房都是鲜花:“怎么买这么多,搞得像花圃一样。” “你同事们送来的。”沈弋脸色冰凉,显然不领情。 她伸手摸摸他的手背,软软地哄:“我没事啦。再说也不关他们的事,这次是我自己跑去的,大家对我还是很好的。” “这样的好有什么用?”沈弋清冷道,“如果你死了,他们会伤心难过,然后继续往前走,谁会一直记着你,记一辈子?” “只有我会。” 甄暖怔住,突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这话时,没看她,也没深情款款的眼神,可她的心竟狠狠磕绊了一下,猛地摔进一捧温暖的水里。 她手伸过去再次摸摸他的手背,这次握住了便没松开:“好沈弋,我真的没事,别担心,也不要生气。” 他低眸看一眼手背上她苍白的小手,语气缓和半点,却褪不掉天生的清冷:“没事?前两天水都快哭干了。” 甄暖微窘,缓慢道:“那时刚从噩梦里醒来,有些害怕。而且,或许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更容易哭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羞得抬不起头来,只默默地眨巴眨巴眼睛。 沈弋微愣。虽然只有隐约的弦外之音,但这已是这些年她主动和他说过的最依赖最亲密的话。心底所有的沉闷全在这一刻被抚平。 他翻转手掌,与她手心相对,紧紧握住。 他的手炽热熨烫,她慢吞吞地红了脸颊,缓缓低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遮住红彤彤的脸蛋,只露出一双睫毛低垂的眼睛,紧张地扑闪扑闪着。 沈弋安静地抚着她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她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要抽回去,却被他紧紧捏住手指。 沈弋抬眸,再次靠近她,轻声道:“暖暖。” “唔?” “不要做这份工作了,好不好?” 甄暖抬起眼眸,眸光笔直,黑溜溜,湿漉漉的,有些迷茫,有些犹豫,却不像之前对这个问题那么抵触。 他知道,这次濒临死亡的羞辱和受伤给她的身体和精神造成极大的重创,这段时间会是她意志最弱的时候。 她的受伤,他很心痛,但也有可利用之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很难再劝她退出。 “你知道我得知你出事那一刻的心情吗?” 甄暖沉默,眼里流露出一丝歉疚。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答应我。” 她轻轻垂下眼眸,想起那天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那个猥琐的男人说着下流的语言描绘她的身体,他撕她的衣服,折磨她,还差点儿…… 她一直哭一直呼喊,可没人来救她。 她猛地颤了一下,心狠狠地发抖。 终于,她点点头: “……好。” 他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又问:“你刚才说做了噩梦?” “梦见当年的车祸。” 沈弋心微微一沉:“车祸?” “嗯,很真实……好像时间很久了。有一个人死了,还有人在旁边看着……身上好痛。还有你。” 沈弋:“我在干什么?” “你在救我啊。” “……嗯。” “你把我从车轮底下拉了出来。”她问,“当年是这样吗?” “那时候很混乱,我也受了伤,记不太清了。” “哦。”她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记起来了呢,原来只是梦。” …… 似乎很朦胧,似乎很清晰。 甄暖听见了不轻不重的关门声,门锁咯擦一声归位。她的心失重般直线下坠。 阮云征走了进来,凶狠的目光逼得她连连后退,撞到墙上。 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转身往后跑,他却扑上来,手钻进她的衣服把她扒得光溜溜的。她痛苦得想死,她拼命挣扎哭喊,但没人来解救她。 那人的手要撕开她裤子,队长的声音在说“活下来”,她拼命爬过去抓起锯子刺向阮云征。阮云征厉声惨叫,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可遭到了反扑。一瞬间,她脑袋后边起了风,时间停止了流动,又瞬间加速。 一道巨大的力量炸开在头颅上,钢铁撞击的声响空灵而恐怖。 她的头爆炸了,眼睛耳朵失去所有知觉,看不见听不见,只有尖锐到无法思考的疼痛。 只是一击,她就垮了。 更大力量的殴打接二连三砸在她头颅上,她毫无招架之力,满世界都是充盈鼻腔和口腔的血腥味。 她看见自己躺在解剖台上,头颅碎成一片一片。 还有一把刀朝她刺来…… 她恐慌无助到极点,“啊”地一声尖叫,惊骇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却只看见空白的天花板。 醒来一个多星期了,她还是不停地做噩梦。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甄暖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她缓缓扭头,便撞见言焓笔直而安静的眼神。 他见了她,微微一笑,将怀里的捧花随手放进花堆。 原来朦胧中听到的那一声关门,是言焓。 言焓走到病床边,拉了椅子坐下,问:“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刚醒,带着鼻音:“不疼了。” 他“嗯”一声,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沉默。 今天出了一点点太阳,淡淡的金色从白纱间洒进来,笼在他和她的病床上。暖暖的,静悄悄的。 他没看她,目光在满屋子的鲜花里流连,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甄暖想起他在电话里的那声“对不起”,她并不认为是他的错。 而且,有种感觉到现在她都没弄清楚: 那天听到他说对不起时,她心底涌起翻江倒海般的悲伤与痛惜,仿佛是不由自主。要命的是,身陷危险之时,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队长。 而他说的那句活下去,更像是魔咒,在工具室里,在抢救室里,他的声音一直在唤她,“甄暖,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 她仿佛是为了他而挣扎求生。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疑惑,更让她害怕。 此刻,看着他清秀却硬朗的侧脸,她知道他自责,想安慰他,便故作轻松: “这些花都是大家送的呢。” 言焓听言,回头看她,眸光依然笔直安静,半晌后,唇角弯起:“看出来了。” “看看你,还是队长呢。”她哼哧,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带着依赖,“现在才来看我,没良心。” 言焓笑了一下:“队长工作忙。” 他其实来过好几次,偏偏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沉睡,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小脸白得像纸。 偶尔几次醒着,也一直在呜咽哭泣。 他徘徊良久,终究不知如何面对。 而今天,她从梦靥里惊醒,分明是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 …… 甄暖竭力轻松地瘪瘪嘴:“是是,队长工作忙。今天不忙了?” “忙。”他眸光微闪,“刚好路过。” 甄暖哼哧一声以示不满,但很快又问:“郑苗苗找到了没?” 言焓摇头。 “是不是,活着的可能性……” 言焓扯了一下唇角,没有笑意,也没有回答。 甄暖心里堵得难受,过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一直惦记的事儿:“孙琳的案子呢,我跟你说的千斤顶,你听见没?” 言焓抬眸,略显迷茫:“什么千斤顶?” “孙琳顶骨的伤痕里有红色油漆碎片呀,现场没有红油漆,她家没有红色车,很可能就是凶器上的。虽然你们找到的装饰品是红色,但一定要去和红色油漆片对比,不然无法证明装饰品就是第二拨击打的工具!我确定就是千斤顶。” 她着急哄哄地说了一大串,才发现言焓不慌不忙地看着她,眼底隐约含着笑意。 一直等她说完了,他要笑不笑地回应一句:“听见了。” 甄暖知道又被他逗了,瞪他一眼,哼一声扭过头去。 她眯眼望着金灿灿的阳光,为何又觉得此刻的时光莫名的惬意而温暖?她的心里有点儿甜,又有点儿涩,更有些慌,不该这样,她不该这样。 她离不开沈弋, 而他,他也有他的夏时。 言焓看见她脖子上的肌肤细腻白皙,像瓷,却有几道暗红色的抓痕,他有些刺痛地敛起眼睛。 她的脸没受伤,肌肤在阳光下轻盈得几乎透明。 他静了一会儿,问:“不想听谁是凶手?” 甄暖回头:“这么说,真的是千斤顶了?” “嗯。”言焓把手机递给她看,说,“这是实物。” 甄暖看着他手机里的图片,无意识地挠挠绑在脑袋上的白绷带,指甲蹭着纱布,声音刷刷的。 言焓抬起眼眸,见她在挠痒痒,一会儿在额头,一会儿在脑后,一会儿抓抓,一会儿抠抠。 这些天她恢复了一些血色,但因皮肤本身就白,现在病中,脸颊看上去愈发清透。 他发觉两人看着手机,不经意间离得有些近,近得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香味,近得一垂眸就可以看见病号服的领口下,她的锁骨清秀纤细,肌肤细白如瓷。 他神思晃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稍稍拉开距离,定下神来:“我们在阮云征家里找到的。血迹油漆一切都匹配。” 甄暖说:“潘盼没有杀死孙琳吧,看血迹,孙琳是在台阶那儿死的。” “对。她不知情,以为自己杀了孙琳。黎磊却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和阮云征做了交易。他去别墅时,孙琳已经被阮云征杀死,栽赃的计划等于告吹。他临时改变主意,替阮云征隐瞒,换300万给潘盼。” 甄暖:“孙琳想陷害阮云征杀自己,但没想到真被阮云征杀了。可孙琳躲他很多次,阮云征每次都把她找回去,然后变本加厉。感觉他去之前应该没有准备杀人。” 言焓点头,见她精神不错,他没继续解密,把话语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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