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杀害老六和小谭的罪名都推到史际头上。” “史际身上已经背了人命,只要被我们抓到就必死无疑。我们要是抓不到他,他照样能活蹦乱跳。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史际身上再多背两条人命又有什么关系,这对于他的生死而言可谓毫无影响。” 田和尚挤出一丝外强中干的笑意:“小伙子,你得讲证据,瞎蒙可不成。” 话音才落,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开,小吴将两份一模一样的资料递给陆凯:“禹主任对白莲寺案的最终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但有些初步检验发现,让我送过来,说这当中有个发现很意外,应该尽早让你们知道。” 陆凯接过后,坐回原位,将其中一份递给李竹道。 李竹道翻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老六头部伤口的检验结果。 根据现场勘察来看,让老六头部遭受伤害的应该是螺纹钢条,也就是田和尚说的铁棍,致死伤是老六头部左侧的粉碎性颅骨骨折。能确定的是,铁棍打击过老六的头部,因为前额和头顶的部分挫裂伤有典型的螺纹特征。 但头部左侧的致命伤区域内,却没有发现螺纹样特征,只能看出是钝器打击所致。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致命伤为多次重复打击造成。 举个例子就能很好理解。比如,买一块猪肉,用菜刀在猪肉上剁一刀,相关专业人士就能根据猪肉上被剁的这一刀,分析出菜刀的大概特征。但是,如果用菜刀将肉剁成肉馅包饺子,那么从肉馅上是没法看出到底是用什么剁成的。 也就是说,导致老六死亡的作案凶器,有可能是螺纹钢条,也有可能是一根木棒,还有可能是刀背。总之,一切长条形的硬物,只要在老六的头部左侧重复打击,都能造成这样的致死伤痕。 同时,老六头顶的几处挫裂伤痕没有螺纹痕迹。换言之,击打过老六头部的,除了螺纹钢条,还存在另一钝器。 此外,铁棍上的血迹分布可以分为三段,上段的部分血迹是田和尚的,中段的大量血迹是老六的,部分血迹流往上段,所以呈现流注状,下段的血迹为溅射状,都是老六的血液。 关键在于铁棍下段的溅射状血液。人在死亡后,心脏停止跳动,停止提供血液,导致血液回流动脉中空,就不会喷射血液。也就是说,铁棍下段的溅射状血液,毫无疑问是老六在没有完全死亡前,其头部血液喷射出来,溅射在铁棍上所致。 要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性有以下几种情形。 首先,老六并未完全死亡前,凶手手持铁棍在老六的头部左侧重复打击,老六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射在铁棍上。 问题在于,铁棍从上到下都布满血迹,凶手是手握铁棍的什么部位行凶?无论凶手手握铁棍哪个部位,由于手部遮挡,必然会在铁棍上留下空白区。但是铁棍上没有这样的空白区域。故此,这一可能性也就不攻自破。 同时,铁棍在被丢弃后,老六并没有完全死亡,血液溅射到铁棍上以后,老六才彻底死亡,也会出现铁棍上下都是血迹的情况。 此外,凶手在丢弃凶器后,老六没有完全死亡,血液溅射到铁棍上,然后凶手拿出另一作案工具继续对老六的头部进行重复打击,直到老六死亡为止。当然,在手持另一作案工具对老六头部进行打击时,打击中的血液也有可能溅落在被丢弃的铁棍上。 再结合如上所述,老六的头部遭受过另一钝器打击,毫无疑问成立的是第三种可能性。 问题也在于,在这一过程中,手持另一作案工具行凶的是史际,还是田和尚? 更关键的是,既然还存在另一作案工具,为什么在现场没有发现,而仅只发现了一根螺纹钢条? 毫无疑问,消失的另一作案工具应该被“处理”了,也就是说已经被丢弃在现场之外,至于到底被丢在哪里恐怕也只有田和尚才知道。 铁棍由于呈螺纹状,棍面凹凸粗犷,无法提取指纹,因而不能确定手持铁棍的到底是田和尚还是史际。但被丢弃的作案工具呢? 田和尚没有将现场的铁棍拿走,却“处理”了另一作案工具,又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因为手持铁棍的是史际,手持另一作案工具的是他自己? 在这一假设前提下,再结合老六头部左侧的致命伤无法确定是不是由螺纹钢条打击所致来看,最终杀害老六的有可能是史际,也有可能就是田和尚。 这些检验结果并未真正让李竹道和陆凯感到意外或惊讶,真正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资料最后短短的一行文字:经血液DNA对比确认,田禾盛(田和尚)和曾季同为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禹德望极可能只是想通过血液DNA检测,确认铁棍上的血液到底属于谁,打死都不会想到会确认出这么个结果。 合上资料后,李竹道和陆凯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震惊和意外。 二人不约而同地盯着田和尚看,眼神当中既有惊讶,更有深深的同情和悲哀。 田和尚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却仍旧强装镇定:“该不会……我说要有证据,就真有什么证据了吧?” 田和尚总是会有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如果说他以“得讲证据”对李竹道的分析假设进行否定,但这画蛇添足般的一问,又充分暴露出他的做贼心虚和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现在有无证据都已不值一提。这份DNA检测结果足以撬开田和尚的嘴,让他说出当晚的真相。 联合假儿子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甚至还有为假儿子认罪顶包的打算,田和尚的这些行为说明他极可能并不知道老六是自己的亲儿子。 老六的母亲在面对老六“养父”一家的质问时,没有吐露过老六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但谁能想到会是田和尚呢? 田和尚和老六的母亲之间到底有什么狗血瓜葛,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田和尚走遍全中国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儿子田锐武,他肯定也不曾想到,在耗费了二三十年的时间遍寻无果后,老天会悄无声息地安排他的另一个儿子出现在他身边。 讽刺的是,田和尚极可能亲手毁灭了老天对他的这一馈赠。杀害老六的凶手极可能就是田和尚,而不是史际。 这真是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 这么残酷的事实该不该让田和尚知道?如果不让他知道,他极可能会继续就当晚的案发过程“编故事”。 李竹道将资料放在田和尚桌前,指着最后的一行字:“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深度迷案 ===第145章 千丝万缕(46)=== 组成这一行的每个字田和尚都认识,但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田和尚来回读了十几遍,似乎有点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但这怎么可能? 按年龄计,田和尚算是老六的爷爷辈。田和尚出生于1947年,老六出生于1990年,二人整整相差43岁,隔了两代人。 田和尚于1985年离开村子,当时他38岁,老六的母亲只有十五六岁。老六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样,田和尚压根儿就没什么印象了。田和尚于2013年回到村里的时候,老六的母亲早就丢下儿子跑了五六年了。 老六的出生年月是1990年2月,往前倒推10个月,1989年四五月份的时候,田和尚和老六的母亲发生过关系? 这个时候田和尚正在找寻田锐武的路上,具体是在哪个地方,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肯定不在村里。老六的母亲这个时候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到底是已经嫁人了,还是仍在村里,田和尚更不清楚。 无论如何,田和尚自认为离开村里后,和老六的母亲就压根儿没有交集,怎么可能会和她生下老六呢。 “这是假的,你们在骗人。”田和尚琢磨半晌后,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和老六的母亲八竿子打不着,老六的父亲到底是谁虽然一直是个谜,但绝无可能是我。你们骗人之前也不先打个草稿?” 李竹道和陆凯仍以充满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却并不回话。 田和尚又仔细想了片刻后,说道:“我在找小武的途中,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老六的母亲啊……” 陆凯插嘴说道:“听村干部说,老六的母亲年轻时在外地打过工,具体在哪里,打的什么工却没人知道。后来据说是因为肚子大了,才‘奉子成婚’,嫁给老六的‘父亲’。当然,最后又发现老六并不是他‘父亲’所生。这都是后话,咱先不提。” 田和尚仍旧摇头:“不可能。我当时要在哪个地方碰到过老六的母亲,不可能认不出来。都是同一个村的,按时间算,我当时离开村里也就四五年,不可能认不出同村人,更不可能和她发生过什么,最后却毫无印象。” 李竹道淡淡地说:“女大十八变。你离开村子的时候,老六的母亲只有十五六岁,四五年以后,她成年了,相貌气质兴许就有了很大变化。” 田和尚仍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还是不可能。即便我认不出老六母亲,但她应该认识我,没道理认出我却不和我说。” 李竹道仍以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得问问你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你碰过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女人?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还是进的涉黄场所?” 田和尚声称自己在找小武的途中“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但他当时一个流浪汉,正经女人谁会和他勾搭在一起?多半干的就是“花钱买春”的勾当。 田和尚面无人色,仍旧连连嘀咕着“不可能”,但却隐约记起一件事。 有一回,在进到一个亮着昏黄色灯光的“美容美发”的店里后,由于自己的“家伙什”过大,在“干活”时,把“安全设备”撑破了,小姑娘对此还十分不满,非得要他多加了一份买药避孕的钱。 这事一度成为他喝酒之后就能向人吹嘘的资本,故此仍有印象。 但这件事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田和尚却毫无印象,只记得当时自己还没有出家。因为出家以后,他再也没碰过女人。 不管是李竹道和陆凯,还是田和尚,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老六的母亲当年在外地“打工”时,早就已经认识老六的“养父”,并且他们还是才确定关系没多久的男女朋友。 当时,老六的“养父”也在外地打工,打的是正儿八经的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认识了。由于是老乡关系,她又形象气质佳,他也就对她展开追求,于是就瓜熟蒂落,“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养父”一直都不知道她打的是“这个工”。 在老六母亲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以后,也认为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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