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觉到点温暖来。 我顺着大路一直走,没多久便找到了那公寓式酒店。进门前我原本还有些顾虑,生怕工作人员无法在名单上找到我的名字,又闹出些笑话。不过我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酒店前台很热情地招待了我,入住过程也异常顺利。 我在房间里洗完澡,换了衣服躺上床。临睡前,我给陆净尘发去简讯,向他报了平安。只是不知是我的手机信号真有问题,还是对方铁了心不愿理我,总之,我没有收到他的任何回复。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一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其中还伴随着王晁的声音,他喊我,“周,醒了没?吃早饭去!” 我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随手拿过枕边的手机翻看。昨晚确实有人给我发过消息,可当我兴奋地点开简讯时,却发现发件人并不是陆净尘,而是辅导员。 我来不及读完那消息,便听门外的王晁又一次催促我,“周!起啦!” 我真怕王晁的大嗓门会把整栋楼的客人都吵醒,于是连忙掀开被子,跌跌撞撞下了床,打开门。 “走走走,吃早饭去。” “我还没洗漱……” 王晁见我开门,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拖出房间,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胸口时,那急不可耐的表情却瞬间收起。 “那……那你先收拾……”他猛地放开我,然后僵硬地把头扭向别处。 我见状,只觉得疑惑,于是退回房里,转身走进浴室。直到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这才突然理解王晁如此反常的原因。 我发现自己那一对乳尖经过昨晚乳夹的折磨,竟直到现在还挺立着,在薄薄的衣衫下支起两个十分明显的凸点。我有些慌乱,赶忙揉按那两处,却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能让它们重新凹陷回去。 我不知所措地愣着,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西装内侧袋里还放着几片备用的胶布——那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遮掩身上吻痕用的,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别的用处。 我翻出胶布将胸前的尴尬贴去,然后洗漱换衣,准备出门。临走前,我还略有紧张,担心王晁会就着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地嘲弄我。不过等我真见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揣测完全没有依据。王晁不是陆净尘和罗束,不会对着我的身体说些不着调的话,让我难堪。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勾过我便直奔大厅觅食。 酒店的早饭虽然没有昨晚那样丰盛,但对我来说还是选择过多,让人犯难。我面对眼前精致的餐点,一时难以做出抉择,最后干脆把想吃的都要了一份。 王晁不像我这样纠结。他有些饿了,于是点了份管饱的面食,闷头吃着,直到一碗下肚,这才有空和我闲聊两句。 他问我,“你昨晚拿到捧花了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还担心尘哥不给你呢。”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王晁紧接着解释道,“我昨晚看尘哥心情不错,便和他说了你想要捧花的事,他二话没说,拿着花就出去了。结果等他再回来时,我见他那表情特别阴沉,吓人得很。”他说罢,眨眨眼,忍不住好奇般问我,“尘哥给你送花时,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他送完花后,你见他和谁聊过天吗?” 面对王晁的询问,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昨夜在婚房发生的那些事来。我觉得面颊烫得厉害,为了不让对方发现端倪,于是只能低着头敷衍道,“大概是和……罗老师?” “我就知道!”王晁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坚定地冲我道,“我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了,多半还是为了那件事吵架呢。” “那件事……”我不知怎么的,竟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杯子准备喝水,只是等那杯子到了嘴边,我才发现自己拿着的竟是桌上装饰用的香薰蜡烛。我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小声问道,“哪件事?” “还能有什么事。”王晁冲我笑着,“度假的事儿呗。候选地有两个,但是时间上只够去一个地儿。这多愁人,能不吵架吗?” 我听他这样说,不禁连连点头,并暗自松了口气。 王晁没发现我的异常,他似乎对度假的事很是期待,于是在我面前如数家珍般介绍着那两个地方的风景和美食,说罢,又突然伸手拉着我问,“怎么样,你想去哪儿?” “我?” “我听说你打工的那家店在装修呢,正好,你乘这个机会和我旅游去,怎么样?” “就我们俩?” “还有尘哥,和罗老师,我们四个一起呗。” “我不去。” 我把手抽了回来,并告诉他自己要回老家陪父母。 王晁见劝不动我,只能作罢,可又不死心似的,嘟囔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辅导员在开学前可组织了迎接新生的志愿者活动,你不会不来吧?” 说起新生,我突然想起今早辅导员发来的那条短信,于是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王晁好奇我在看什么,便将头凑到我身边来。 我俩仔仔细细把辅导员发的长篇大论读完,这才发现他并不是要我去做志愿者,而是要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写一篇以“大一新生该如何过好大学生活”为题的演讲稿。 “这个活儿不错!”王晁看上去比我还激动,他说,“这可比我当志愿者,帮新生搬行李强多了。你到时候在学弟学妹面前这么一演讲,他们肯定都特别崇拜你。” “可我……我不知道该写什么……” “这还不简单?就写你是怎么合理规划时间,平衡打工和学习两者之间关系的呗。”王晁说着还要给我上手演示。他耍宝似的将桌上的筷子横在自己的指尖上,小心翼翼保持着平衡。 但即使像王晁这样什么都能在手指上转两圈的人,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只见他一个手抖,破了平衡,筷子随即落了地…… ----- 43 -----正文----- 43 婚礼结束后,王晁厚着脸皮,硬是挤进了陆净尘与罗束的新婚度假中,与他们结伴同游。 期间他给我发来各种照片。照片里除了有当地的美食美景外,还有三人的合照。不过这些合照无一例外的,只有王晁自己笑容灿烂,而另两人则脸色阴沉地站在他两侧,像是将他当作了天然的隔板。 王晁给我发这些的本意是想让我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加入他们的旅程,但实际上,当我看到照片后,却感到万分庆幸,毕竟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除了王晁,大约没人能玩得尽兴。 于是我回了老家,回到爸妈身边。 到家的头几日是最舒心自在的时候,凡事不必小心谨慎,心中也不会时常感到焦虑惶恐。但几周后,我却发现自己竟逐渐分不清昨天与今天的区别来。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悠闲安逸的时刻开始变得索然无趣。 家中最惊心动魄的时候大概是爸妈偶尔拌嘴时。 我爸作为营销学的目标群体,总能精准踩中每一个商家布下的陷阱。出门时倘若让他见了某家店门外大排长龙,那他必然要跟着人群一起抢购,生怕凑不上这热闹,错过一次占便宜的机会。 我妈对他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多次劝说无果后,终于在老爸又一次排队买回几盒性价比极低的甜食时,忍不住开口讥讽。她埋怨我爸,说他平日里也没有多爱吃甜食,但只要一有抢购的机会,就好像那甜的变成了咸的,变得合他口味了似的。 老妈的话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言论,可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深夜时分,我躺在床上发愣,偶然间灵光乍现,想起说那话的人来。 是陆净尘。 我记得他当时在食堂里向罗束抱怨饭菜不好吃,却又说,要是在中午人多时抢到一份,味道便立刻变得可口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也许是此刻夜深了,人变得敏感多疑,所以心里竟为了这句话生出许多忧虑与揣测来。 也正因为有这些忧思,让我在原本好端端的夜里噩梦连篇。 那些令人感到恐惧的梦里都是陆净尘的影子。他好像知晓我的一切秘密,所以才故意玩弄我,将我当作那有人争抢才可口的菜肴,直等我捧着真心待他品尝时,才觉得腻烦,将我随手抛弃…… 我从噩梦里惊醒,心脏处隐隐发酸,眼睛也有些肿胀。但我顾不上这些,只立刻从枕边摸出手机来。 我点亮那碎裂的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有数条罗束发来的消息。他说我的手机有些问题,让他无法正常打入电话,接着又给我发来些手机的品牌和型号,大约是想让我从中选一个。 我没空做选择题,匆匆敷衍几句,便退出去,打开了与陆净尘的聊天框。 他始终没有理我。 连一句回复也没有。 我发出去的消息整齐地排列在屏幕右侧,无人应答,活像是对着他的头像自言自语。 先前那些噩梦又萦绕上来。陆净尘意味不明的语句与曾经打动我的告白在我脑海里互相交织着,让我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也不清楚他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意,但不论如何,我情愿他像过去一样,用卑劣的手段威胁我,强占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冷淡我,让我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手机恰巧在这时震了震,有消息传入。我连忙打开手机,看到的却是王晁发来的旅游照片。那些照片一天被发来三次,一次被发九张,每次都将我的聊天界面占得满满当当。 我看着那充满热切情绪的消息,心中的不安与焦躁顿时被抚平不少。或许是贪图这一刻的安宁,我在冲动之下,竟打下一串回复,其中不乏一些亲昵热烈的暗示。 只是当我回过神来后,又赶紧将那些话删除。 一时的欢愉改变不了什么。 王晁是无法彻底将我拖出泥潭的,而我也不该将朋友拖入这复杂混乱的情感里。 我清醒过来,但随即又陷入更深的不安和无助中去。 开学前夕,那度假的三人终于结束旅行,返回y城。 王晁说他带了礼物回来,等不及到学校再给我,于是直接发了快递寄来我家。 我在返校前一天,收到两个包裹。其中一个是王晁寄来的整整一箱的零食小吃,而另一个包裹里则装着一部崭新的手机,看样子似乎是品牌刚发布的新款,价格不菲。 我看着那手机,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客厅里的座机响起。 我妈先一步接了电话,简单询问几句后,竟惊呼道,“罗束?” 我听到这名字,心里一惊,立刻跌跌撞撞冲向客厅,然后在我妈回头看我时,装出淡定的样子,对她道,“是罗老师,找我的,学校的事。” 我妈知道罗束在我就读的大学教书,因此没有多问,便把电话让给了我。 我连忙将听筒贴近耳边。罗束的声音传来,他问我,“手机收到了吗?” “刚收到。”我回头看了眼我妈,见她从冰箱里拿出我爸新买的甜食,抱着回了卧室。 家里三人,唯有我妈爱吃甜的。 “把以前的那个换了,不然和你打电话太不方便。” 我应了一声,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犹豫着开口道,“这手机多少钱……?太贵的话,要不还是退了吧……其实我对手机没那么多需求,只要能用就行……” “周循。”罗束在电话那头打断我,他说,“你在花我钱时,能不能理所当然一些?” “可……” “我不是在包养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不如抽出点时间,想想我们的以后。” 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对方要的正是我这样的反应。他像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般,满心欢喜地冲我道,“小循,以前的我实在身不由己,所以不敢轻易许诺你什么。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有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天。” “可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现在?”罗束似乎觉得我还是没有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不得不向我强调道,“现在你和我是偷情的关系,你只是个第三者。” “……第三者……”我听着这个词从罗束嘴里说出,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与我第一次做爱后,在车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来。他当时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忆犹新,印象深刻,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还会时不时回荡在耳边。于是我学着他那时说的话,对他道,“哥,我可以一直做你的第三者。我不会奢求你什么,也不会要你对我负责。这样的关系对你来说,不是更轻松吗?” “你在说什么,周循?难道你认为,在一段感情里,能长时间容忍一个第三者的存在吗?” “……”罗束的话实在刺耳。他永远有能力用言语将我击碎。 我用力握紧话筒,直至双手颤抖,指甲掐进肉里,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 其实过去的我也不相信感情里能容得下一个第三者,但只因罗束要我相信,所以我便相信。 短短一年时间里,我从相信,到坚信,再到无法自拔地沉溺在他与陆净尘之间。 我成长为一年前他所期望的模样,可他却在一年后的今天,要我推翻一切,变回从前。 他竟期望被墨汁染黑的清水能复原如初。 我顿了顿,随即开口提醒他还有婚姻要维系,还有陆净尘要照顾。 可对方几乎执迷不悟,竟说陆净尘绝不会阻碍我与他之间的感情,因为——“他有自己的恋人。” “恋人……?” “是。婚礼那天,那人和陆净尘躲在婚房里做爱,被我撞上了。”罗束的语气,像是要我把陆净尘的第三者当做榜样一般,他和我道,“那人的态度可比你要积极得多,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宣誓主权,大概就等着我和陆净尘离婚,好赶紧成为名副其实的伴侣。”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那难道你是他,你知道他的想法?还是说你们同为第三者,心有灵犀?”我消极的反应和言语终于把罗束彻底激怒,他压不住火气,忍不住揶揄我道,“周循,
相关推荐:
小公子(H)
修仙有劫
赘婿
《腹黑哥哥。霸道爱》
她太投入(骨科gl)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虫族之先婚后爱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铁血兵王都市纵横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