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的口袋里摸出钥匙,插入锁眼中。 “哥!”我扑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其实有个同学,他……他偶尔……图方便……会和我同住……” “同学?”罗束笑着,眼神中的平静化成死寂。只听他淡淡道,“你哪个同学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 钥匙轻巧一转,房门被打开。 我与陆净尘共同生活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罗束面前。屋里的东西虽然不像罗束家中那样被摆放得整齐,但却保留着浓厚的同居痕迹——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私人物品是随意叠放在一起的、而被子则是同盖一床的。 罗束捂着口鼻进入房间,期间脚步不稳,险些在平地被绊倒。他略有些狼狈地走到阳台的拉门边,然后猛地将其推开。 外面的冷风瞬间灌入,将房间里那些我根本闻不到的气味吹散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吹进屋里的风太大,我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于是连忙躲到房里,将门关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阳台的拉门也被关没,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 门窗隔绝了外面的嘈杂,房内安静下来。 罗束挨着那条缝隙静静站着,可手指却不住地颤抖。他没有在房间里一一翻找我出轨的证据,只是及其克制地用目光不断在房间里刺探着,但又不知为何,在略看几眼后,他的眼神开始躲闪,直到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后,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我和他倚靠的缝隙一样,好像都成了他此刻的避风港。 “把你的东西收拾下,去我家住。”他突然开口道。 我没有动弹,仍旧贴在房门边不动。 “东西太多就拿必需品,其余的我给你买新的。” “我不想……” “不想和我一起住?” “不是,我……” “那就搬过来。”他好像因我这一句话而有了底气,于是离开通风的缝隙,走到我书桌边,准备帮我打包行李。 他甚至不需要我提示,便能轻易区分出我和陆净尘的东西。他将对方的用品随手扔在一旁,然后把我的物品叠放整齐。 他又拿起我的书,只是角度稍有倾斜,让其中夹着的纸片落了地。 罗束弯腰捡起那张满是折痕的纸片——那是陆净尘曾给我传过的纸条,我没有扔,一直完整地夹在书里。 我想留着那纸片,可罗束不许,他看了眼,抬手就要撕。 我一步踏上前,抓住他的手,“别撕!……” 对方的表情瞬时僵硬了,他眼下抽动着,顿了顿,然后将纸片狠狠揉成团,却又轻轻递到我手心。 “他不过是在骗你。”罗束冷冷道。 “不,他没有……” “他在带坏你,教你撒谎。” “不是这样……” “他一定是胁迫了你,要你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但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罗束不听我解释,几乎自说自话。我心里着急,只道,“不行,我不离开。哥,其实我和净尘……” “你和他什么!”罗束目眦尽裂地冲我吼道。他脸上那伪装的平静豁开了口子,裂痕越来越大,其下的痛苦和怒火无处隐藏,喷涌而出。他钳制着我,强迫我看着他,他说,“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喜欢他。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要和他在一起!” 我从没见过罗束如此失控的样子。 他不顾一切地揭去了伪装,同时也揭去了他的理智和自尊。 我在这瞬有机可乘,窥探到了一丝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是来捉奸的。 他是来确定我还爱他的。 于是我尝试着安抚他,希望他能冷静些。 “我够冷静了。”罗束不想弄疼我,于是换做用手臂勾住我的腰,他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间寝室里做过什么,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身上的痕迹,短信里的信息,和做爱时喊错的名字,我也可以假装看不见,听不见。我明白,你这个年龄的beta玩心重,对陆净尘也不过一时兴起。但是玩也要有个限度。现在可以收心了。” 罗束为我的出轨找了诸多理由,这些理由莫名其妙,甚至相互冲突,可对方却言之凿凿,像是要逼迫我屈服,也逼迫他自己相信。 我认不下那些为我开脱的借口,一心只想逃离,挣扎间,却听得一阵钥匙开锁声。 门开了,略显散漫的声音幽幽传来——“罗老师,下次来寝室记得在楼下宿管处登记。” 罗束不响,只迅速将我拉至身后。 陆净尘走向我们,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被罗束伸手推了一把,示意他与我保持距离。 陆净尘并不是善于忍耐的人,他见罗束如此不客气,便也直言道,“想打架吗?我是无所谓,但别伤及无辜。让周循先出去。” “你不用在这里装好人。” “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你问问周循就知道了。” “他是被你蒙蔽了。” “他成年了,罗老师!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不需要你做他家长,替他做决断……” “他要是能做决断,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哪样的事?”陆净尘冷笑道,“是刚成年时被你一个大学老师骗去做第三者的事,还是高三时被你拉进小巷里玩弄,或是作为beta被你一个alpha反复打上标记的事?” 我察觉到罗束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垂下头,低声对我道,“去外面等我。” “心虚什么,你有什么不能当着周循的面说?” 陆净尘像是故意要和罗束作对一般,伸手拦下了我。而我则夹在他们二者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那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让我一呼一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引得擦枪走火。 好在陆净尘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放开了我,让我出去。 我走出寝室,眼见着房门在身后关上,心里却生出些不详的预感来。我不敢离开,只趴在房门外听着。 我听见房间里传来罗束的声音。 他此刻像是终于爆发,将积蓄着的所有问题冲着陆净尘倾泻而出。他说,“你到底和周循说了什么?你早知道我和周循的关系,却仍旧要履行婚约,是为了什么?周循不是你陆大少爷的玩具,也不是你和别人争抢才别具风味的小菜。我才是出轨的那一个,是我有问题,你应该冲我来,而不是去伤害周循!” “我伤害周循?罗束,还是你说话有水平,故意把周循和你划分在同一阵营,这样倒显得我是恶人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周循愿意和我在一起,也许就是想报复你,报复你一面和别人订婚,一面引诱他做第三者。怎么,同样的事落到自己身上,你就不乐意了?” 陆净尘态度恶劣,语气凶狠,却直接了当地问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罗束曾那样教导我,让我安心地做第三者,不再心有愧疚,不再期盼婚姻。这些我都做到了。如今,我只是希望他能像我当初一样,忍受这一切,却不想生出了这样多的矛盾…… 罗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会给周循重新安排生活。其他的事你别管。” 说着,屋内响起他的脚步声。他向着房门走来,却在门口处被陆净尘叫停,对方道,“你安排的生活是小循想要的生活吗?如果是,我没意见。但如果不是呢?” 罗束不响。 “他过去是喜欢你,所以什么都听你的。但现在不一样,他喜欢的东西变了。”陆净尘走近了,语带嘲讽道,“他喜欢给人做第三者。你要是安排了他不喜欢的生活,把他惹急了,说不定他就要抛弃你,给别人当小三……” 一击猛烈的击打声打断了陆净尘的话。 两人没再言语。 屋内响起斗殴与物品砸落的声音。 宿管听着动静,匆匆忙忙赶上楼来。 我知道自己处境尴尬,生怕被人起疑,因此不敢久留,只好快步离开。 ----- 49 -----正文----- 49 那天,我在外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许久,直到即将关寝,才灰溜溜回去。 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磕碰的印子。这里甚至比原先还要整洁。物品的摆放遵循了某种死板又熟悉的规则,只需看一眼,便知道那是罗束的作风。 等再观察,又发现一些家居被整套换了新的。我想是打架留下了些痕迹,所以出手阔绰的陆净尘便随手处理,重新布置。 他们在房间里各自施展风格,但最后呈现出的效果却南辕北辙,让人感觉纠结又矛盾。 一如我现在的心境。 罗束和陆净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向学校请了假,等再回来时,身上不是裹着纱布,就是伤痕未愈。 旁人看一眼便会明白,这两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因此有人在背后冷言冷语,说罗束和陆净尘已经过了甜蜜的新婚期,正式步入了动荡的磨合期。 而按照一般规律来说,伴侣在磨合期互殴,是离婚的前奏。 我不相信一般规律。 在之后的日子里,罗束总是或远或近地跟在我身边。大家都以为他是特意来寻陆净尘的,因为凡是有我在的地方,必有陆净尘的身影。 这对伴侣过去在外人面前,至少还要装模作样地维护婚姻假象,但现在这种和谐场面荡然无存,即使两人处在同一空间,也视对方为空气,绝不给予好脸色。 我有时甚至觉得他们像是两块同性相斥的吸铁石,因有我的存在,不肯翻脸离场,只能以我为中心,互相推拉。 陆净尘是我的同学,和我相处的时间自然要多些。所以罗束只能乘着对方偶尔忙碌的空隙,将我抓去角落私谈。 我原以为这种情况下的私谈必定充满了斥责和谩骂,或是干脆与我一刀两断,再对我施以惩罚。 可罗束并没有这样做,他只字不提陆净尘,对于我出轨和偷情的事也不做评价。他的态度一如往常,没什么情绪起伏,一言一行间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冷淡意味。但他递给我的那些表格和文件,又与他的表现全然不符——那是出国和留学的申请,前期准备已十分完善,其中虽然修改了些细节,将执行时间大大提前,但整体是份可行的计划。 这竟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私奔。 我感到震惊,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我从没考虑过要和罗束单独生活,或许在曾经的某一刻有过这种妄想,但眼下是绝对没有的,今后也不会再有。我不敢当面拒绝,生怕点燃罗束那压抑在平静外表下的怒火。我来回翻看着文件,以此来拖延时间,只等陆净尘忙完回来,便立刻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顺势将材料塞回对方手里。如此一来,我便像是碍于陆净尘的存在,才不方便做出回应。 陆净尘打量我一眼,便明白我是在拿他做挡箭牌,于是大步流星走向我们,一边表情自然地向罗束打招呼,一边故意探头去看他手里的纸张。罗束眼疾手快,立刻收走所有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陆净尘则顺势盘踞我身边的位置,直到确定对方已走远,这才迅速抽身,打开离我们最近的窗户通风。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罗束在与陆净尘争吵后,就不再遮掩身上浓烈又强势的信息素气味。周围人都以为那是陆净尘在罗束身上留下的标记,殊不知却是陆净尘最厌烦的味道。 他曾愤愤不平地告诉我,说罗束像只撒尿的狗一样,故意在我寝室和衣服上留下气味,宣誓主权。 我过去羡慕罗束与陆净尘之间有信息素作为情感的链接,但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他们攻击彼此的武器。 只可惜我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辨别不出,因此不知道他们给予我的感情份量多少,也不知道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战况”究竟如何…… 几日后的某天,罗束破天荒的,一整日都没有出现在我附近。 他之前总来找我,态度强硬地想将我与陆净尘分开,这让我对他有些不满。可若真让我一天看不着他,我又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陆净尘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凑过来揶揄我,说我一天不见罗束,就想得发慌。 我瞪他,刚要回嘴,却发现对方脸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下又添了新伤。 “你们吵架了?”我扭过他的脸察看伤势,下意识问道,“罗束呢,他伤得比你厉害?” 陆净尘抿了抿嘴,没有立刻答复我,那样子好像在衡量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取得我的安慰重要。犹豫片刻,他终于开口,“我伤得重,我伤得重多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学校?” “他有他的事。”陆净尘想随意敷衍我几句,却又经不住我追问,最后只能无奈透露,“是,他昨晚是来找过我,发生了些口角,但不至于伤得来不了……” “你们说了什么?” 陆净尘瞥我一眼,反问,“他没和你说?” 我摇头。 对方见状,表示理解,“也是,低声下气求人的事,不方便和你说。” 我愣了愣,随即抓着陆净尘,要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我。 根据陆净尘的描述,昨晚罗束是去找他摊牌的。他坦白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告诉对方,自己原本是打算在我大学毕业后,与陆净尘离婚,然后带着我离开这里的。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不得己要提前。 陆净尘对此并不惊讶,他早就有所察觉,但不屑于大张旗鼓地出面阻止,于是便利用了一些人脉,在罗束整个计划的细节处稍作手脚,以此让对方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罗束大约是发现了谁在从中作梗,走投无路之际,只能恳求陆净尘能放过我…… 我无法相信这是罗束会做的事。 印象中,他自视甚高,又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自尊心极强。这样的他,竟会放下脸面,去央求一个与自己水火不容的人……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罗束直到现在,仍然认为我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是思想毫不扭曲的。 我并不认为罗束会迟钝到看不破这一切,也许他只是没有勇气面对,不得已才自欺欺人。 “那后来怎么样了?” “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陆净尘极其简略地将之后的事概括。我本想再多问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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