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_第9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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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气氛有些尴尬。 “啊——唔……” 沈淑瑜对上周泽年直白的目光，再次大叫。可周泽年顺势捂住了她的嘴，食指抵住薄唇：“嘘！” “我担心你有危险，才进来的，我现在出去。”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沈淑瑜尝试自己起来，却发现有点起不来，只能喊：“等一下。” 周泽年停住脚步，但不敢转身。沈淑瑜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感到窘迫：“我有些起不来了。” 周泽年秒懂，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送到房间的床上。回到房间，沈淑瑜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见状，周泽年绅士的背过神身去：“抱歉。” 沈淑瑜裹住自己，听到他的抱歉，总算镇定下来：“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是你的吗？” 周泽年承认：“是我。” “不过我不会靠近你，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 沈淑瑜也大度表示：“没事，如果不是你，我倒在那里，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你出去吧。” 周泽年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还是出去了。 “呼呼——” 周泽年刚走，外面的风就吹得哗哗作响。沈淑瑜有些草木皆兵了。可这时，外面却传来两声敲门声。沈淑瑜看去，片刻后，外面就传来周泽年低沉令人安心的声音：“今天晚上我不走，就在外面守着。” 周泽年话音落下，四周一下就沉默了下来。沈淑瑜望向门外，她知道周泽年就在外面。她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沈淑瑜抚摸着心脏，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心动，只是因为害怕。片刻后，她躺下。长夜漫漫，可她却睡不着。辗转反侧过后，沈淑瑜翻身下床，来到门边，摊开掌心，按在木质的门板上。她喉间耸动片刻，开口：“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更不要说门板那边的人会听见。回答沈淑瑜的是一片沉默。就在沈淑瑜以为周泽年不会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周泽年低沉的声音：“在。” 沈淑瑜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下一刻，周泽年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 沈淑瑜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 门外，周泽年一噎，为什么？一句无辜的话让周泽年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 “你来到这里，怕吗？” 沈淑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泽年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还要时刻面临生死的威胁。她怕不怕？她当然怕。人只有一条命，可只要想到是为了国家更加强盛，就没那么怕了。沈淑瑜抱着手臂的手攥紧：“我也怕死。” 紧接着，周泽年问：“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 沈淑瑜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周泽年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更加低沉：“我找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沈淑瑜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想起这件事情，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周泽年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沈淑瑜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周泽年回忆起以前每次沈淑瑜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可哪次都是因为要去见陆婉。沈淑瑜没提陆婉，可桩桩件件都离不开陆婉的影子。他回忆起看电影那次，沈淑瑜两次喊住他，似乎有什么要和他说，可他那时只想着陆婉和Jane闹别扭，心情不好，想快点送她回去。他记起那时，她的表情是一脸的释然。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表情，这一刻，都清晰起来。周泽年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 门内，沈淑瑜听到他的对不起，面色平静：“我接受你的对不起。” 周泽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不安。接受，代表着释怀，代表着不爱。他下意识不想这样，比起释怀，他宁愿她恨自己！两人就这样靠着门，各怀心思。悬挂在空中的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同时挥洒在两人身上。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周泽年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沉声开口：“从前，我确实喜欢陆婉，可现在我才意识到，陆婉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的心意……” 只是话还没说完，沈淑瑜心底似乎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直接打断：“周泽年，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周泽年一愣，压下心底的失落：“去睡吧。” 沈淑瑜起身爬回床上躺下，她闭上眼，默念着实验数据，没过多久就有了睡意。曾经的曾经，沈淑瑜也会苦恼，是不是自己的性格不够好，不够陆婉漂亮，所以周泽年才会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木讷的性格，有些厌恶，有一段时间，甚至不好好学习。她学着陆婉的打扮，可走在大院里，那些却笑话她：“沈淑瑜，你不会在模仿陆婉吧？” 沈淑瑜紧张的捏着手指，小声说：“没有。” 刚好周泽年和陆婉经过，众星捧月。周泽年瞥了她一眼，就带着陆婉去了小卖部：“陆婉，你想吃什么，棒棒糖吃吗，我给你买。” 那时，沈淑瑜恍然发现，无论自己再如何模仿，他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所以她明白，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只看外表，爱学习，爱数字的她，也是她的一部分，她不需要别人喜欢，只要自己欣赏自己就够了。这么多年，他可能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不过幸好他不知道，离开的时候，没有那么狼狈。后来沈淑瑜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早上醒来的时候，拉开门一看，周泽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沈淑瑜敛神，去实验室工作。一进实验室，大家就和她打招呼：“淑瑜。” “淑瑜。” “……” 中午的时候，吃饭的哨声响起。大家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吃饭，可沈淑瑜的计算正在关键时刻，没有去。 “师姐。”季北辰小声喊道。可沈淑瑜没反应。季北辰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打扰，就离开了。跟随大家一起来食堂吃饭，季北辰一眼就看到了加强的守卫。每个门都有两个拿着步枪的士兵把守。打饭处也有两个士兵站岗，还有士兵巡逻。威严的氛围扑面而来。几人战战兢兢的打了饭，坐在一桌，然后讨论着：“最近守卫明显多了，拿着枪守在这里，我们就是读书人，看到枪怪害怕的。” “不过他们也是来保护我们安全的，这样就不会出现像霍教授那样的事了吧？” 季北辰没有加入讨论，加速吃完饭后又体贴的给中午留在实验室工作废寝忘食的沈淑瑜打了饭。可没想到刚走到食堂外，竟然被周泽年拦住：“等一下，带着饭要去哪？” 周泽年挺拔如松的身躯矗立在他面前，坚毅的目光上下打量，就好像检查嫌疑犯一样。季北辰现在就有这种感觉，面色一沉：“实验室，带给师姐。” 周泽年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往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士兵中的其中一个就立刻将饭从季北辰手上夺过：“没有经过我们的检查，，任何食物不得擅自带出食堂！” 季北辰手上一空，愣了愣。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反应过来的他面带怒容看向周泽年：“什么时候食堂有这个规矩了？” 以前他给师姐带饭都没人阻拦。他怀疑，周泽年是故意阻拦，不想让他在师姐面前表现。周泽年一阵正经地说：“从我们来的这天开始，基地为了研究院的安全，饭菜不可以出食堂。”他垂眸居高临下的盯着季北辰：“万一去实验室这段路，饭菜离开你的视线，被人下毒该怎么办？” 季北辰紧抿着唇，眸色加深。这时，周泽年吩咐检查饭菜的士兵：“你去送给沈研究员。” “是！” 季北辰闻言，诧异的看了周泽年一眼。没想到周泽年竟然没有亲自去送。果然是公事公办吧。想到这，季北辰跟上了士兵，来到了实验室。刚好，沈淑瑜验算结束，季北辰和士兵的饭也送到了她的手上。沈淑瑜和季北辰来到走廊上吃饭。实验室是神圣的地方，沈淑瑜从不会将食物带到实验室。季北辰陪在一旁，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师姐，本来我都怀疑他是针对我，可他却没有亲自送来，在你面前表现一番。” 沈淑瑜将咀嚼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他一向是这样。” 季北辰听到沈淑瑜夸奖周泽年，有些失落：“师姐，你很喜欢周团长吧？”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己还追求师姐算什么，撬墙角。再往前十年，自己也是要被拉出去批斗的。季北辰委委屈屈地说：“其实你们是夫妻，之前是因为异地，现在又在一起了，没什么解不开的结，我……” ‘决定退出，只当你的师弟’还没说出口，就听沈淑瑜说：“我们离婚了。” “你们离婚了也可以和好，什么，你们离婚了？！” 季北辰不敢置信，心情从阴转晴，眼睛发亮的看着她。沈淑瑜看向他。季北辰干咳两声：“我的意思是，离婚好，现在对女性没有那么苛刻，日子过不下去就离婚，还可以再找。” 他暗示，就差明说找自己了。沈淑瑜吃了几口就饱了，盖上铝饭盒的盖子：“北辰，你暂时还没有再找的打算，如果可以，数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需要我去猜，只要我算下去，最终解也只有一个。” 季北辰怔愣在原地。自己被拒绝了。等反应过来，沈淑瑜已经起身离开，只留一阵余香。就好像他能留住的，也只有空气。季北辰心里一阵失望。接下来的几天，沈淑瑜按部就班的投入实验中，晚上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周泽年在外面守着，但两人一句话也未曾交流。看似一切都风平浪静。沈淑瑜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而秘密项目的研究上，也有所突破。周泽年也只知道秘密项目，但不知道具体研究什么，只有沈淑瑜这些研究员知道研究什么。这天晚上，沈淑瑜洗完澡回到宿舍。和同事分别，互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