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起来,可若说憎恨,的确更该憎恨逼迫丫鬟行凶的柳巧儿。 尤其,眼前腰背佝偻的老夫妻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见了也难以狠着心肠迁怒。 虞茉吸了吸鼻子,示意庄子里的仆从将老者搀扶坐下,语调平缓地问:“小茹是如何死的?” 事情发生在柳巧儿入京之前。 彼时小茹常做噩梦,一会儿是喂了毒药从而七窍流血的女鬼,一会儿是坠落山崖身形干瘪的凶尸。 长期夜不能寐,白日里便当不好差。 柳巧儿念在多年的主仆情分,将人放回家去休养。双亲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连蒙带猜,隐隐约约知晓了虞府嫡长女意外身死的真相。 要知道,当主子的无故杀害仆从,也是会被“请”入衙门升堂,更何况小小奴籍奉小妾之命加害真正的女主人? 但孙家不过是农户,何来胆量告发。眼见着小茹一日比一日消瘦,还被柳巧儿差人来催,道是要上京。 为人父母,的确曾在揭不开锅时将女儿卖为奴婢,但如今一二十年过去,攒了些家底。便咬咬牙,找到柳巧儿跟前,问能否从她手中赎回小茹,总之不跟去京中当人上人了。 “老婆子糊涂啊。”孙父抹了抹泪,悲痛道,“她说完这话,柳氏面色就变了,随意搪塞几句将我们支走。不出两日,传来小茹投井自尽的消息。” 孙母亦是泣不成声:“小茹怕水,如何也不会选此种死法。” 虞茉听了动容,偏过头去倚着赵浔的臂缓和情绪。 温启则公事公办地写下状纸,示意老夫妻摁下手印,叮嘱道:“好好保重身子,过几日会有人请你们去衙门回话。” 老夫妻谢不释口,一路将三人送至庄外。 至于车夫杨叔,因是主动跟来京城,又需为独女治病,温启见其是个信守承诺的,并未强留,只约定正式递交状纸那日再遣人去知会。 对此,虞茉心中五味杂陈,她叹息道:“杨叔对我手下留情过,真要追究应是杀人未遂。” “妹妹若不嫌弃,便交由我来办。”温启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回眸笑了笑,“我们一家,为你做过的事少之又少,如今好容易有了用武之地......” “表兄。”赵浔冷不丁地道,“你预备何时去江府?” 温启一噎,笑意僵在唇角。 第84章 上药 一行人身披月色回至城中,路上,温启三缄其口,努力不让太子殿下拈酸吃醋。 相识多年,太子的确如传闻般不近女色,醉心习文练武,被学宫诸人视作榜样。竟不知一朝“破戒”,会是这般霸道的性子。 可转念想想,好容易动了心,必然感情颇深。 若是自己有幸博得表妹青睐...... 怕也做不到大度。 思及此,温启决意明日去一趟江府,守护表妹与殿下感情的重任,舍他其谁。 而虞茉本就容易共情,自打出了庄子,瞳孔涣散,精神恹恹。 赵浔最是了解她的性情,旁人如何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如何想。是以只能安抚地牵住她的手,于无声中陪伴。 三人各有所思,直至到了温家酒楼,才从沉默中抽离,依次下了马车。 掌柜的已提先得到消息,忙哈腰迎上前:“请。” 进了不对外客开放的雅间,小二端着菜肴鱼贯而入,馥郁香气驱散了愁绪,虞茉勾起唇,朝身侧道:“是清淡口的,你应当会喜欢。” 见她不似强颜欢笑,赵浔莞尔,配合地抿一口汤,神色淡淡地夸赞:“好喝。” 对此,温启隐晦地露出怀疑目光。 毕竟储君喜恶不常示人,且赵浔的语气和表情冷得能结出霜来,这汤当真好喝么? 再观虞表妹,但凡太子殿下称好,她便佯作信了,笑意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如此也令刻意取悦她的人颇具成就感。 可当太子殿下微蹙着眉,违心地道出要再盛一碗,虞茉却主动回绝。 看破不说破。 表妹心思比预想中剔透,而素来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与心上人待在一处,却比预想中笨拙。 温启眼底染上点点笑意,识趣地垂眸夹菜,一边暗暗慨叹——祖父与父亲担忧了十余年的亲事,现今有了归处,还是无上尊贵的归处。若祖母、姑母泉下有知,想必也能安心。 冷不丁地,赵浔问:“表兄预备几时成婚?” 正神游天外的温启羞赧回神,不大确定地道:“殿下何故要问这个。” “随意问问。”他淡声,神色也一本正经。 “别吓表兄了。”虞茉忍无可忍,屈指敲了敲桌面,“仔细他不去江府替你当说客。” 能由小辈自行消解矛盾,总好过搬出权势迫使人做出决定。 赵浔也感念多年相交的情分,不愿与江辰闹得老死不相往来,遂举杯邀敬,诚恳道:“有劳表兄。” 一声又一声表兄,温启也从惊恐到渐渐品出了几分畅快,回敬说:“定不负所托。” 而之所以推介温启为说客,纯粹是源于学霸与学渣之间微妙的磁场。 过去,学宫众老师们赞不绝口的人物,一是赵浔,一是温启。 江辰原也怕赵浔,稀里糊涂混成了好友,发觉他非但不古板,反倒有些万事不惧的狂妄意味。 可温启不同,说话虽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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