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 胤祐倒吸一口凉气,《礼记》又不想《论语》那么短小精悍,一篇文章可长了,师傅都要分好几天才能讲完。 也不知道弟弟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坑他,要是阿玛张口就让他把《文王世子》抄一百二十遍,那真是手抄断了,都抄不完。 八阿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壮着胆子补充道:“《文王世子》的第一段。” 康熙看了几个人一眼,知道这是兄弟几个在互相打掩护。大过节的,又这么晚了,他也不想再追究什么。 于是,对胤祐说道:“那就把这一段抄一百二十遍,三日后交给朕检查。都回去吧。” “谢汗阿玛。” 看着康熙和皇贵妃的背影渐渐走远,兄弟几人这才站起来。 胤祐愁眉苦脸的转身往后走,全然没有了欣赏月夜的兴致。 八阿哥上前安慰他:“七哥,第一段很短的,一会儿就抄完了,我帮你一起抄。” 第一段虽然短,但也有一百二十遍,而且以前抄书都是七日之内抄完,现在变成三日之内抄完,时间缩短了一半还多。 胤祐无比幽怨的叹了口气:“你们谁也有帮不了我。” 虽然八阿哥的字写得也不错,但是和胤祐比起来,那也有天壤之别。他的字迹没有人能模仿,康熙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是太子和四阿哥现在也没办法帮他抄书,他只能自己动手抄完这一百二十遍。 蒙古那边又开始打仗了,噶尔丹率领两万蒙古精锐奇兵从乌尔会河开始,大举进攻蒙古其他部落。 这一次,噶尔丹不再掩饰他们和沙俄那边的盟友关系,甚至公然在身边带了一位沙俄使者,为他出谋划策的同时,与俄国沙皇那边也保持密切的联系。 康熙真是勃然大怒,就这他如果还在跟俄国人的谈判中做出重大让步,那才真是缺心眼儿。 就在准噶尔和蒙古其他部落打仗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又让信使给索额图送去新的旨意:“告诉俄国人,要么无条件接受大清帝国的所有条款,签订边境条约,要么立即返京。” 阿玛这么忙,胤祐以为顾不上他了,哪知道康熙忙归忙,儿子的教育问题却丝毫没有落下。给了他三天时间抄书之后,就把人叫去了澹宁居。 胤祐进屋的时候,康熙和太子刚议事完毕,父子俩正坐下来喝茶。用的就是那套十二花神杯,康熙是真的对这套杯子情有独钟,年初去江南的时候还带上了。 胤祐也喜欢这套杯子,他喜欢诗词,也喜欢欣赏所有美好的事物,这套杯子在创作灵感上就有他的参与,成品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父子俩的审美高度重合。 “小七来了。”太子一抬眼,看到了,笑盈盈的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小家伙给阿玛和太子哥哥请安,然后交出自己抄写的《文王世子》,在康熙一页一页查阅的时候,他就盯着桌上的杯子看。 现在是八月,康熙用的正是那只桂花杯,上面的诗句是唐代诗人李峤的《桂》:“枝生无限月,花满自然秋。” 太子用的是七月兰花杯,上面印的李峤的《兰》:“广殿轻香发,高台远吹吟。” 康熙把看过的纸张递给太子,看到胤祐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茶具。 康熙问他:“你在看什么。” 胤祐说:“我想喝茶。” 太子从他抄的《文王世子》中抬起头来:“我记得小七可从来不饮茶。” 康熙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吩咐道:“来人,给七阿哥倒杯白水来。” “不不不……”胤祐赶紧拦着他,“阿玛,我今天就想喝茶。” “你今天想喝茶?” 小家伙点点头,把自己抄的书递到阿玛手里:“你瞧瞧,我这字是不是又进步了?看看,这一横大气磅礴,还有这一竖遒劲有力,还有还有,这一点,你看看。” 康熙依言,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但还是做出了肯定的评价:“嗯,写得不错。” 胤祐推了推他的手:“你再仔细看看。” 他这么一说,太子也偏过头来看,好奇道:“这一点有什么讲究吗?” 胤祐眨了眨眼:“没有看出点儿盛唐的气韵来吗?” ……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不知不觉就靠在了康熙抬起的手臂上,老父亲颇为不满的推了儿子一把:“站好,站好!” 胤祐只能乖乖站好:“我想喝茶,用那个六月的荷花杯,我还没喝过呢。” 康熙吼他:“你还敢提要求!” 胤祐没被他吓着,但一旁的太子惊得不轻,手一抖,清透温润的瓷杯从指间滑落,眼看着就往地上摔去。 “……” 太子瞳孔骤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梁九功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差点惊叫出声。 就连康熙的眼睛也瞪大了,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 可是,预料中瓷器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响起,那只七月兰花杯却落入了一只同样白净的手里,里面的茶水洒出来,全都泼在了手背上。 胤祐把杯子搁在桌上,又甩了甩手:“太子哥哥小心,这茶有点烫。” “帕子,拿帕子过来!”太子急忙拉过他的手来仔细查看,生怕把他烫伤了。 茶水是有点烫,但还不至于烫伤,也就是胤祐这小崽子细皮嫩肉的,手背有点红。 康熙赶紧叫人打一盆凉水进来,又让胤祐把手放进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责备谁比较好。 反正杯子也没碎,太子又不是故意的,小家伙反应快,身手矫健,接住了杯子,字还写得那么漂亮,老父亲再大的火也早已经消了。 “梁九功。”康熙吩咐道,“去把那只荷花杯取来。” 胤祐终于如愿以偿的用那只六月荷花杯喝上了茶,杯子很漂亮,茶也很香,小家伙心满意足。 这时候康熙转头看太子,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明年你也该十七了。” 太子颔首:“是,阿玛,明年虚岁十七了。” “你从小学习勤勉刻苦,处理政务方面又谨慎踏实,颇受内阁大臣好评,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考虑大婚事宜。” 这个事情太子哪里好,说什么,只能应道:“全凭皇父做主。” 胤祐回忆了一下,阿玛给太子选定太子妃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那时候还拉着五阿哥去偷看来着,那两个姑娘,一个现在已经是大福晋,另一个,将是未来的太子妃。 “哇!太子哥哥要娶媳妇啦!” 太子现在毕竟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对这种话题正是敏感的时候,立刻脸就红了起来:“小小年纪,你就知道去媳妇了。” “那当然,我以后也是要娶媳妇的。” 康熙看着他,心里倒是有点计较了,把朝中所有大臣在心里过了一遍,愣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能许配给他的小七。 回到畅春园之后,胤祐只有数学课去无逸斋和大家一起学习,其他时候都在他的承露轩。 纳兰发现,他的学生学习进度实在太快了。他陪着皇上南巡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回来之后,胤祐便告诉他《中庸》、《孟子》和《礼记》自己已经学完了。 《大学》和《春秋》对胤祐来说过于简单了些,纳兰都没有给他讲什么,他自己背下来,很快就理解了。 现在只剩下一部《易经》,别人要到十四五岁才能学完的《四书》、《五经》,他在九岁就已经全部学完了。 不过《易经》这本书与其听纳兰讲,到不如让傅先生来讲,并且胤祐几个月前吵着要跟师父学医,傅先生就已经在给他讲授包括《易经》在内的哲学思想。 他现在学习的东西很杂也很多,傅先生并没有什么系统的教育方式,诸子百家,想起哪个讲哪个。 教学方式依旧属于开放式的,他自己讲自己的,也不管学生听没听,讲完了就下课,第二天接着将后面的内容,也不管胤祐有没有理解和掌握。 但是他这种教学方式也无形中培养了胤祐的专注力,因为知道师父不会讲第二遍,胤祐在他的课堂上从不走神,他讲什么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从江南回来之后,纳兰还发现了一件事情,以前他陪着七阿哥练剑,总是有意无意的让着他。 一段时日之后,他发现自己必须得认真起来才能赢那小家伙。某一天,他们在比试中,自己有了第一次落败,小家伙洋洋得意的让他换掉树枝,拿剑跟他比试。 再后来,就算是用剑,毫无保留的使出自己的浑身本事,他也有打不过胤祐的时候。 可是,自从南巡回来,自己败下阵来已渐渐成为了他们俩比试的常态。 胤祐喜欢用剑指着他的胸口、咽喉,也喜欢挑落他手里的剑,或是腰间的玉佩、香囊、荷包。 他看着那个孩子,从圆滚滚的小团子,抱着他的腿撒娇,奶声奶气要抱抱,到现在,眉目间隐隐有了些许少年意气。 纳兰打不过胤祐,于是他找了个帮手。 曹寅最近被康熙从会计司又调任到了内务府,从只给皇上管钱,到现在帮皇上管家。 不过内务府人多,分工细致又明确,比起会计司的工作量,反而要轻松一些了,有足够的时间回去陪伴老婆孩子。 这天纳兰把他带去承露轩:“来来来,我现在是打不过他了,你来试试。” 胤祐平时不大能见到曹寅,见到就很高兴,能让曹寅跟他比试剑法他就更高兴了。 赶紧让人把剑拿过来,往曹寅手里塞:“来吧,一决生死。” 曹寅吓得直往纳兰身后躲:“一决生死就不必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的熹姑姑还这么年轻,你也该为她考虑考虑。” 胤祐点点头,又把剑递了过去:“那就留你一条命,来吧。” 曹寅继续摇头:“不来。” “为什么?” “成哥儿输了,我嘲笑了他半个月,我能给他这个嘲笑回来的机会吗?” 胤祐把剑往地上一扔,拔出他的七星:“那就别说我欺负你。” 他举剑便刺,身形灵动飘逸,眨眼间,剑尖已经到了曹寅近前。 纳兰见势不妙,赶紧躲开,曹寅仓惶应战,傅先生和小狐狸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热闹。 胤祐出招既快又狠,招式凌厉,七星本来就是一把难得一件的利刃,在他手里更是如鱼得水,剑刃从曹寅手臂旁边擦过去,都能感觉到那种剑气破空的刺痛感。 抬手一摸,果然外袍和里衣都破了条口子,却丝毫没有伤到皮肉。 回过头来,朝他眉眼弯弯的一笑,笑得软糯又可爱:“我不是故意的。” “……” 曹寅点点头,四处找那把刚才被他扔地上的剑:“我知道,我知道……” 捡起剑,两个人真刀真枪再比一场。曹寅的功夫比起纳兰这位风花雪月的贵公子自然要好上不少,胤祐这小家伙虽然剑法练得不错,但实战经验几乎没有,对上曹寅确实略显吃亏了些。几十招之后,就败下阵来。 曹寅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对胤祐笑道:“侥幸,侥幸……” 他又看向纳兰,摇头苦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抱在怀里随意揉搓的小团子了。” 胤祐收了剑;“明日再战!” 曹寅摇摇头:“明日有差事,可来不了。” 胤祐抬剑,又放下,过去拉着他的衣摆撒娇:“来嘛来嘛~~你不来我就找熹姑姑告状,说你欺负我。” 曹寅从善如流的改口:“好好好,明日再战!” 蒙古的战事进展速度超乎想象,噶尔丹带着两万精锐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锡林郭勒盟内的乌珠穆沁,可以说是一击凿穿了整个蒙古高原,直接朝着大清而来。 康熙再也坐不住了,命大将军阿尔尼率军两万,出塞外迎战。 然而,无论是蒙古部落还是大清这边,形势都比康熙想象的要严峻得多。 噶尔丹有俄国人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仅是口头上的,而是真枪实弹和军队上的。 沙俄正打算向准噶尔出售一批武器,多达3000支滑膛枪。但是,目前尼布楚正在进行谈判,如果大清国这边肯松口,放掉尼布楚,沙俄便答应缩减对准噶尔出售武器。 这种被人卡着脖子割让领土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是噶尔丹就要打到家门口了,破使康熙不得不重新考虑对方的诉求。 朝堂上,大臣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以大清现在的国力实在难以招架多线作战,不如就按俄国人说的,把尼布楚让给他们,腾出精力全力对付准噶尔。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俄国人又没说完全不卖给准噶尔武器,只是缩减,那这个缩减究竟是个什么程度,谁也说不好。他们签的是个边境条约,俄国人完全可以这边和大清国签订条约,那边继续派兵增员准噶尔。 这个事情,康熙也很难抉择。他问太子,太子思忖片刻,同样拿不出个主意。他又问大阿哥,大阿哥是习武之人的脑回路,让什么让,就是干!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向皇父提出,要跟随阿尔尼将军一起,领兵上前线打仗。 康熙都烦死了,挥了挥手:“要打也不是现在,别添乱,退下吧。” 左思右想,康熙的决策是尼布楚绝对不能让给俄国人,哪怕终止两国的贸易往来。 谈不拢那就不谈了,他传旨让索额图和佟国纲即刻返京,着手应对准噶尔的进攻。 快要打仗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北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不少有钱的商贾都在观望,见势不妙准备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全家老小逃离京城。 老百姓能逃跑,皇上能逃吗,逃了那不就是亡国之君。大清才如果不到五十年,这就要攻受让给噶尔丹这个蒙古人了? 当初尚未亲政之时,鳌拜凌驾于皇权至上,百般欺凌,康熙就没有怕过。吴三桂、尚可喜和耿精忠发起三藩之乱的时候他也没有逃,更何况是现在。 他很快决定返回紫禁城,但是他没打算带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临走前,他去向太皇太后请安,胤祐也在。康熙看了一眼儿子,这个时辰,他应该在无逸斋,或者自己的承露轩读书才是,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胤祐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摆弄玩具、陪乌库玛嬷聊天或是吃他喜欢的点心。 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乌库玛嬷身旁,看到阿玛进来,第一时间行礼问安。 康熙有些惊讶于儿子今日的礼数周全,但也没有细问。他只是像太皇太后禀明来意,却没有提及现在大清面临的危机,只说:“孙儿要带着太子和大阿哥回宫一段时日,老祖宗在这里静养便是,让皇贵妃和小七留下来陪着您。” 胤祐点点头:“阿玛你放心,我会陪着乌库玛嬷。” 他想说的是“我会好好保护乌库玛嬷和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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