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他解释,只能转过头去怒斥熊嬷嬷:“话这么多,毓庆宫没活儿给你干了?” 熊嬷嬷赶紧跪下请罪:“奴婢不敢 ,请太子恕罪!” “滚下去!” 等熊嬷嬷进了后院,太子才过去牵弟弟的手:“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让他们给你送些点心过来。” 太子妃出身武将世家,人却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太子的大婚比皇子多一个流程,就是太子妃要在文华殿受封,太子和太子妃成婚之后要在文华殿赐宴。 除了太子妃,康熙还给太子指婚了两个侧福晋,和太子妃一样,都是武将的女儿。 大婚之后,康熙对太子更是加以重用,朝中许多政务都交给了他,许多不那么重要的事情,都直接让太子和内阁去办。 除了惠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康熙对大阿哥和太子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对大阿哥的宠爱,是时常将他带在身旁,他喜欢从军打仗,就让他去跟着武将们多学习,把跟军事有关的工作,交给他去处理。 惠妃认为这是对大阿哥的宠爱,只要大阿哥努努力,赶紧给皇上生个皇长孙,大阿哥仍然具备和太子一较高下的竞争力。 况且,自从乌兰布通之战以后,明珠又官复原职,这也说明,皇上是有意要制衡太子和索额图的势力。 虽然太子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但索额图行事嚣张跋扈,没少打着太子的旗号在朝中树敌。 大阿哥不是没有机会。 但事实上,康熙虽然对索额图的所作所为不满,但是对太子还是很满意的。正在逐步将国家大事交给他去处理,在外出的时候,也让太子留在朝中,这就是放开手,给他机会自己干的意思。 其他皇子只有三阿哥和四阿哥即将成年,剩下的都还小着呢,对太子一点威胁都没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才是给自己培养接班人。 但康熙心里不是对索额图没有意见的,从乌兰布通那场战役,康熙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剧战后福全来报,本是要让索额图领兵支援佟国纲,但是索额图不知为何迟迟未到。这才导致几位将领苦苦支撑,清军这边死伤无数。 但索额图也有借口,路途遥远,他已经星夜兼程的赶路,等他赶到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事后康熙也仔细思考过索额图的动机,两位舅舅近些年在他的有意扶植下,在内阁的地位已经超过了索额图和明珠,尤其是剥夺裕亲王和恭亲王的议政权之后。 想要借噶尔丹之手帮自己除掉政敌,确实是个高明的手段。 但是另一个原因却让康熙不寒而栗。 胤祐为什么会突然背着弓箭跑去战场,因为裕亲王一开始送来的奏折是说,大阿哥主动请缨,要领兵去侧翼迂回,击破敌军的驼城。 说不准索额图根本就不知道最后上战场的是两位国舅,他还一直以为是大阿哥。 他现在还暂时不能动索额图,也只是考虑他毕竟是太子的娘家人,太子在朝中唯一的支撑。 现在太子已经大婚,等自己将太子妃娘家这个外戚势力为太子培养起来,也该是找索额图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在军事课上,胤祐问张勇:“以张师傅所见,咱们现在应该大力发展火器,还是应该注重骑射?” 张勇不答反问:“那七阿哥认为呢?” 胤祐想了想:“当然是大力研发火器,火器的威力更大,射程更远,效率更高,对敌军更加具有威慑力,能够迅速解决战斗。” 张勇点点头:“没错,但老臣认为,任何战争到了最后都是人与人的战斗。。” “人与人的战斗?” “是的,弹药总有打完的时候,弓箭也有射完的时候。当你的士兵手无寸铁,他们要如何继续战斗?” “任何时候,士兵的个人作战能力都是最重要的。所以孔子才说,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张先生的一番话让胤祐陷入了沉思,他以为只要拥有更先进的武器,骑射功夫便不再那么重要。 但他忽略了,武器也是要人来操作的。为军队配备更精良的武器,同时也要提高他们的个人素质,让他们具备强大的作战能力,而不仅仅是上战场凑人数,那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胤祐还有一个问题,他很好奇:“张先生,你与噶尔丹交手数次,对他了如指掌,为什么去年阿玛没有让你领兵?” 张勇笑着摇了摇头:“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不是每个将军都叫廉颇。” 时间一晃又到了冬天,胤祐已经十一岁了。皇贵妃一手拖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莫名伤感起来,又掩饰般的笑了笑:“我怎么记得,你昨天还是个靠在我怀里撒娇的小宝宝,怎么今天就长这么大了?” “那我现在也是可以靠在额娘怀里撒娇的宝宝呀。” 说着,胤祐还真的靠了过去,这才发现,额娘怀里已经容不下他这么大的宝宝了。 “坐好坐好,男孩子不要总是撒娇,人家会笑话你的。” “让他们笑吧,没关系。” 不仅皇贵妃感慨,康熙看着儿子都快长到自己肩膀那么高了,也很感慨。那个见了谁都要抱抱的小崽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年,是真要给他去媳妇了。 胤祐在一年一年的长大,太皇太后也不可避免的一年一年的老去。 不过老太太身体还行,这些年也没什么大病,也能自己走动。住在畅春园的时候,天气暖和了还会去湖边转转。 老太太这些日子又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说的是在盛京行宫的那些日子。 姑姑是皇后,姐姐宠冠后宫,而她,她十三岁嫁给皇太极,位分一降再降,并不存在失宠一说,反正也没有得到过丈夫的宠爱。 皇太极驾崩以后,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等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她从中周旋,一手将年仅六岁的儿子扶上皇位。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期她经历了什么,她和胤祐说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却唯独对这一段讳莫如深。 她说什么,胤祐就听什么,她不想说的,胤祐也不问。 过年之后的一天,太皇太后向康熙提了个要求——她想再回盛京看看。 这让康熙十分为难,盛京路途遥远,太皇太后都快八十岁了,奔波劳累不说,要是路上染了病,那可如何是好。 就像那年上五台山一样,老太太坚持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当然,回趟盛京比起上五台山那是要容易许多。 毕竟路途平坦,可以一路乘坐马车或者软轿,也不必走得太快,累了就在沿途的行宫休息。 但是这也不能说走就走,康熙手里还有那么些国事等着出来。 不管怎么样,就算要去盛京,那也得安排妥当,他才放心带着太皇太后启程。 胤祐长这么大只去过南边,还没去过北边。有点兴奋,心说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了,阿玛不可能出门不带上自己吧。 于是,正在小家伙期待着这趟冬训的时候,忽然又有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这天他正好上完课,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顺口说道:“把纸笔收了吧。” 说完他正要往门外走,却发现站在一旁的曹颜一动不动。 “小玉?”胤祐叫他,“发什么愣,我让你把桌子收拾了。” “啊?”曹颜回过神来,立刻开始干活,“这就收拾。” 胤祐狐疑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心神不宁的。” 曹颜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干活。 他越是这样,胤祐就越是好奇:“快说呀,怎么了?我熹姑姑又怀宝宝了?”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曹颜井井有条的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好,书本重新放回后面的夹子上,这才转过身来:“七阿哥,我要走了。” “胤祐点点头,是该出宫回家了。” “不是的。”曹颜咬着下唇,“我要离开京城了。” “啊???”这话着实把胤祐惊讶到了,“你是我的哈哈珠子,没有我的同意,你能去哪儿?” “我爹要回江宁,他们说让我跟他们一起回去。” “你爹?”胤祐没反应过来,“你哪个爹?” 胤祐这两年康熙都是在畅春园过年,畅春园建在山上,出一趟宫挺不容易的,胤祐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李熹,就连曹寅,他也是几个月才能见到一次。 “就是我爹呀,曹子清。” 到这里胤祐都没有多想,只以为曹寅这是哟啊带着一家老小回江宁看看。 “那你们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曹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回来了,我爹要去那边做官。” “!!!” 胤祐没说话,转身就跑了,一路穿过前湖,来到最东边的澹宁居。二话不说就要往屋里闯,魏珠差点没叫他吓死,赶紧上前把他拦了下来。 “七阿哥,七阿哥!这是做什么,皇上在里面议事呢。” 胤祐冷静下来,跟着魏珠站到了一旁。 站了一会儿,有点沉不住气,问道:“谁在里面?” “曹大人。” 胤祐咬牙:“曹子清?” 魏珠点了点头:“是的。” 胤祐来回踱了两步,觉得口干舌燥,招呼旁边的小太监:“去给我倒杯水来。” 小太监把水递给他,胤祐一仰头就灌了下去:“再来一杯。”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曹寅可算从里面出来了。胤祐二话不说,上前拦着他:“你先别走。” 曹寅冲他盈盈一笑,问道:“七阿哥可有什么吩咐?” “旁边等着。” 胤祐冲进屋去,康熙正低头看着什么,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到胤祐站在屋子中央,不悦的皱了皱眉:“你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胤祐只好躬身行礼:“儿臣给皇父请安。” “说吧,你跑来做什么?” 胤祐问:“阿玛,你要让子清去江宁做官?” 康熙把手里的折子丢在书案上:“这是你该问的吗?” “是要去江宁吗,以后都不回来了?” 本来也没想瞒着他,只是这几天忙,没来得及告诉他而已。 “不是江宁,是苏州。” 胤祐想了想,苏州和江宁都在江苏,也没有多远。 胤祐咬了咬下唇:“一定要他去吗?就不能让别人去。” “只能他去,别人不行。”康熙见他那一脸惶然的神情,想起李熹出宫那一年,小东西哭得那叫一个动情,终是不忍心,又说道,“你要是舍不得,就让曹颜留下来陪着你。” “那他是必须留下来的!” 胤祐知道,曹颜又不是曹寅的亲生儿子,只是曹寅的侄子,他爹是曹宣,只是曹宣的妻子不喜欢他。 他做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哈哈珠子,胤祐早就已经习惯了,怎么可能放他走。 曹颜也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算曹寅不回京城,曹颜也是要回来的,现在走不是耽误他前程吗? 但胤祐主要是向康熙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我想出宫。” “现在?” 胤祐点了点头:“可以吗?” 康熙沉吟半晌,往窗外看了一眼,曹寅还在院子里站着。 老父亲一向不舍得拒绝这小崽子的要求:“去把子清叫进来。” 曹寅又返回屋子里,康熙给了他个任务,带着七阿哥回复,天黑之前再平安的送回来。 胤祐回到承露轩,换了身出门的行服,带上赵诚,这才跟着曹寅往共门外走。 宫门口的马车上,曹颜正坐在那里,等待他的父亲。 胤祐站在马车前,顺手摸了把曹颜的脑袋,忽然想起来,小时候这孩子没剃头,他总叫人家妹妹。 现在曹颜也长成了个大小伙子了,不会再被人认成是女孩子。 曹寅拍了拍胤祐的肩膀:“愣着做什么,上去呀。” 胤祐没理他,对曹颜说道:“坐里面去。” 曹颜一向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地转身坐进了马车。 胤祐顺手放下帘子,对车夫说道:“走吧。” 他又转过身来看向曹寅:“咱们走走吧。” “行,”曹寅笑着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反正是陪你,你说走,那咱就走走吧。” 两个人沿着宫门前的大道往前走,这毕竟是皇家御园的门面,道路修得平整,一路下去连个陡坡也没有。 胤祐问他:“去了真的就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曹寅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或许,向皇上述职的时候会回来吧。” “虽然现在也是一两个月见不上你一面,但想见你的时候还能去内务府找你。以后就是想见你的时候,也见不到了。” 曹寅问他:“七阿哥这是舍不得我了?” 胤祐把头扭向另一边,没说话。手却拽了拽他的衣袍。 “谁舍不得你了,我是舍不得我的熹姑姑。” “放心吧,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她。她现在相夫教子,看看书,写写字,偶尔还填首词,过得不知道多好。” “填词,”胤祐知道熹姑姑读过书,是个有才学的姑娘,但却不知道她还能填词,“填给谁?” 曹寅哈哈大笑:“当然是填给她的夫君我咯。” 胤祐撇了撇嘴:“熹姑姑那么好,真是便宜你了。” 曹寅失笑:“什么话,难道我不好吗?” “你也很好。” 两个人走了一阵,胤祐又想起来什么,忽然问道:“你这是要去江南当什么官?” “苏州织造。” 胤祐好奇:“和你爹一样吗?” 曹寅笑着摇头:“他是江宁织造。” “苏州离江宁也不远。不就是给我阿玛做衣服呗,也不是什么难事。” “哎呀!”曹寅大大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我的哥儿,你是不知道我的处境有多艰难。” 胤祐当然不是什么都知道,做衣服谁都能做,康熙没必要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大老远派过去。 他派曹寅过去,那一定就是有曹寅非去不可的理由,别的什么人,无法取代。 曹寅因为其母家背景、自身的文学成就,以及和一棒著名学者深厚的友谊,以及密切的关系,在这些名士学者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就连傅山这种康熙百般讨好都搞不定的人物,他都能请来给胤祐做师父,可见他的人脉与手腕。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山脚下的宫门口,接下来的路就得坐马车了。 胤祐忽然又想起来个事情:“让小玉留下来吧。” 曹寅一愣:“为什么?” “留在我身边,比跟着你强。” 曹寅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没错。曹颜毕竟不是小孩子,将来要么科举入仕,要么就一直跟着七阿哥,现在把他带离京城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我倒是可以,不过你最好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留下来。” 胤祐眉毛一挑,无比自信的问道:“那还用问吗?” “这可不一定。” 两个人上了马车,曹寅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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