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你这什么破玩意儿,砸了让大家听个响,也比瓶子本身的价值高。” “……” 他这哪里是砸瓶子,分明是砸场子,几个店伙计又往前逼近一步。 胤祐眼睛一瞪:“要动手?店都给你砸了。” 掌柜被他这嚣张的气焰威慑住,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他们这儿店大欺客是常事,以次充好,赝品当真品卖,或者干脆制造意外让人赔钱,他们可没少干。 现在倒好,来了个比他们更横的,看到瓶子摔了倒是一点也不惊慌,当场拆穿是赝品,说他们家有真品,还扬言要砸店。 掌柜露出一个狞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条街,谁做主。” 胤祐问:“谁做主?” 胤祐顺手从架子上又拿了个赝品定窑盘子,“哐当”一声砸地上。 “你把做主那个叫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 掌柜磨着后槽牙喊道:“砸了我店里的东西,要么赔钱,要么挨揍……”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眼眶一疼,随即眼睛就睁不开了。 胤祐出拳的速度很快,旁边围了一圈伙计,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掌柜是怎么挨得揍,胤祐人已经站回原位。 “揍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掌柜捂着眼睛,恼羞成怒:“给我打,一个也不许放走,狠狠地打。” 随从都在外面,康熙身旁只跟了一个魏珠,然后就是四个儿子。 这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魏珠着急,正要喊一句大胆,先发声的却是康熙。 “瞒着。”儿子虽然又找事,但谁叫老父亲宠着他。 他看了胤祐一眼:“过来。” 胤祐回到阿玛身旁,康熙抬手搭在他的肩头:“要砸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叫人进来砸了便是。” 他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外面立时就涌进来几名侍卫,不一会儿奉天府尹就带着人过来了。 这时候,康熙早就带着儿子们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人传旨:“人全部抓回去审问,把背后的张三爷揪出来,三日之内,呈上案情。” 众人走了一段,康熙非但没有对刚才的事情生气,反而笑着对一旁的三阿哥说道:“你看,朕就说不能带这小崽子出门,一出门就惹事。” 三阿哥看了一眼胤祐,半开玩笑的说道:“阿玛英明!” 大阿哥从后面点了点胤祐的脑门:“只要跟你出门,就总得出点幺蛾子,没有哪次是顺利的。” 胤祐耸了耸肩:“这也不能怪我,他那个架子是斜的,一开始那瓶子下面点了东西,拿起来再放回去,就会往下滑。” 四阿哥笑道:“这样的奸商不知道坑害了多少老百姓,小七这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胤祐挽着哥哥的手,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没错,为民除害。” 几个人边走边聊,走着走着胤祐就停下了脚步,猛地回过头去。 他们身后跟着侍卫和太监,众人见他回头颇有些奇怪,还左右看了看。 胤祐偏头,往他们身后看去,众人也跟着他往后面看。 身后人来人往的,都穿着棉袄,戴着帽子,半张脸遮在厚重的毛领里面,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胤祐又回过神去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径直走向远处的一个人。 那人站在墙角,腋下夹着一卷纸,肩背挺得笔直。他虽然穿着臃肿的棉袄,但从他露在外面的脸颊就不难看出,这个人十分清瘦。 众人见他往回走,也纷纷回过头来。 康熙倒是没有靠近,只眯着眼看他要做什么。 胤祐对那人说:“我记得你,刚才在那个古董店门前,你也在人群中看热闹。” 那人仿佛在听他说话,又仿佛没有,目光只盯着康熙的方向。 还没等胤祐再开口,那人便走上前,在距离康熙几步之遥的地方跪了下来:“罪臣陈梦雷参见皇上。” 康熙大概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陈梦雷是谁:“摘下你的帽子。” 那人依言将帽子围脖摘下来,露出全脸。 胤祐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的确很瘦,看着就是那种文人的清减。 康熙又问:“你拿的什么?” 陈梦雷将腋下那卷纸双手举过头顶:“是……是罪臣的诗稿。” 康熙让魏珠去拿过来,他展开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忽然缓和了不少,隧吩咐道:“把人带回行宫去。” 胤祐听他说话就听出来了,他不是奉天府的人,说的也不是东北话,甚至不是北方官话。 他竟然是个南方人,又自称罪臣,那就是被发配到此地的。 虽然胤祐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他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康熙回去之后,在清宁宫换了身衣服,第一时间,召见了陈梦雷。 他盯着此人瞧了半晌,越看越觉得眼熟:“你是……” 陈梦雷跪在地上:“罪臣福建闽县人,十三岁中秀才,十九岁中举人,康熙九年,也就是三十岁那年中进士,改庶吉士,后授翰林院编修。” 旁边几位皇子都听呆了,十三岁考中秀才,十九岁中举人,三十岁进士及第,这是什么绝世天才? 他这么一说,康熙就又有了影响:“朕想起来了,你攀附叛贼耿精忠,本是入狱论斩,但当时还在任刑部尚书徐乾学为你求情,改为流放奉天府。” 胤祐听到徐乾学的名字愣了愣,忽然就想到了纳兰和顾贞观曾经营救吴兆骞的事情。 前些年,湖广巡抚张汧爆发贪污案,供出曾向徐乾学、高士奇和陈廷敬三人行贿。 这三个人,对康熙而言,一个比一个重要。最终,康熙还是包庇下三人。 徐乾学被人弹劾,上疏自请“放归田里”,康熙应允,同年高士奇也离开京城。 只有陈廷敬,再次被康熙启用为左都御史。 因为纳兰的关系,胤祐从小听徐乾学的事情,听得太多了。小时候觉得是非黑白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随着年龄的增长,却发现,虽然这个人的确有一些经济问题,但总的来说,他身上有一股侠气,总是能在别人危难之时,出手相助。 后来胤祐也看过许多他的诗词文章,也不得不被他的才华所折服。 陈梦雷以头扣地:“皇上,罪臣是冤枉的啊!” 胤祐站在一旁,本来兴趣不大,一听他说自己是冤枉的,立刻竖起了耳朵,准备听故事。 于是,陈梦雷便把当年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康熙十三年十三月,他回乡省亲,翌年三月,靖南王耿精忠在福州举兵造反,又网罗名士,强授官职,胁迫文人跟他一同造反。 陈梦雷遁入寺庙躲避,但耿精忠派人抓了他的父亲,逼他现身,他不得已只能回去做了耿精忠的幕僚,但仍托病拒受印札。 “罪臣当年也是不得已,并非攀附耿精忠叛逆,请皇上明察。” 这要明察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察起,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有意攀附也好,被迫谋事也罢,反正三藩之乱已平,陈梦雷流放塞外十多年,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康熙刚才看了他的诗稿,颇为欣赏,还拿给了三阿哥看。 三阿哥看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对此人非常感兴趣。 康熙便决定,将他带回京城。 陈梦雷含冤受辱,在关外十数年,期间父母妻子相继去世,终于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关内。 康熙陪着太皇太后在盛京住了十几日,便起驾回銮,由山海关返京。 三阿哥十分欣赏陈梦雷的才华,时常请他到自己那边讲书,也会了解一些他在丰田的境遇。 胤祐有时候也在旁边听一耳朵,陈梦雷在奉天最主要的生活来源是教书,却也没有停止读书和著述,先后编撰了《周易浅述》、《盛京通志》、《承德县志》、《海城县志》、《盖平县志》等。 正好,这几本著作都在他随身的行李中,三阿哥拿过来研读,胤祐也借了一部回去。 这天他们终于来到了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山海关。 这里是明长城东部起点,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被前朝认为是“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 听随行史官讲起,明末有一位女将军曾镇守于此,名叫秦良玉。 不少满人臣子听后颇为不屑,称明朝派个女人守山海关,怎能不亡国? 胤祐却不以为意,并且对这位女将军产生了极大地兴趣,回宫之后,专门向傅先生问起此人。 得知她一生戎马,驻守山海关时已经四十七岁,临终时七十五岁,仍然挂帅驻守重庆石砫 曾经率兵在浑河与清军血战。兄弟三人、儿子、儿媳、侄子等人全都战死沙场。 傅先生还给胤祐讲了这样一则故事,在崇祯十七年时,张献忠攻陷四川,于成都称帝后派人招降四川各土司。秦良玉是其中军事力量最弱小的一支,属下纷纷劝她投降,或是转移。 秦良玉不肯,誓与石砫共存亡。于是,分兵守卫各处险要,以寡敌众,张献忠与她多次交手都被其击退,到后来势力逐渐庞大,却不敢再靠近秦良玉守卫的石砫。 胤祐听完之后钦佩不已,这位女将军秦良玉的故事那可比花木兰更加传奇,这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让多少须眉汗颜。 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临近年关,三阿哥在宫外的宅邸已经建好,开年之后,他也要搬出宫外,而后大婚,迎娶嫡福晋。 他十分佩服陈梦雷的学问,并且向康熙提出,希望这位陈先生能到他的府上侍读,康熙一向认为,儿子刻苦学习是好事,欣然应允。 腊月初八是腊八节,也是胤祐的生日,除了长大一岁,日子和往年并没有区别,依旧是读书练剑,每天去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偶尔回承乾宫看看皇贵妃,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过年的时候,搬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住上半个月,每天给乌库玛嬷念诵经文,陪她聊天。 胤祐还收到了曹寅和李熹送来的礼物,这夫妻俩也没什么新意,除了书籍就是衣物鞋帽,一个希望胤祐能够多读书,一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开年之后,很快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康熙又带着众人搬去了畅春园小住。 胤祐有点发愁,他现在有三匹马,还都是三匹白马。除了踏日作为宠物,被他养在了阿哥所的后院,另两匹马都交由御马监打理。 不过御马监的人告诉他,那匹他从草原上带回来的汗血马性格着实有些暴躁,跟别的马总是格格不入。 和别的马尚且还能和平相处,和胤祐以前那匹白马那叫一个水火不容。 本来因为都是七阿哥的马,所以关在一个马厩。,结果他俩屁股对屁股,相互用后蹄踢了对方一个晚上。 于是,马曹只能把他俩分开。 但是这两匹马分开了,还要隔空嘶鸣,在地上胡乱蹬踏来向对方示威,一旦靠近就立刻打作一团。 马曹还说,七阿哥以前那匹白马是御马监所有马里面脾气最温顺的。因为皇上打过招呼,七阿哥小时候腿脚不便,给他骑的马一定是秉性和训练都最好的那一匹。 所以,问题自然就出在他带回来的另一匹马上。 反正这匹马成天闹得御马监不可开交,这得七阿哥出面想想办法。 胤祐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因为两匹马处不好关系而出面调解。 第138章 胤祐现在忙得很, 学习和练剑愈发紧张,出门几个月,回来之后又是生日又是过年, 傅先生说他再不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就荒废了。 偷懒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长大之后的胤祐, 无论是学习还是练剑态度都是十分认真的。 不认真不行啊, 傅先生手里专门有根竹枝,管他是皇子还是阿哥,不认真就打。关键是傅先生讲课只讲一遍, 没听懂或是没听到,都不会有复习的机会。 胤祐来到御马监就看到空地上,他的胭脂和小白龙屁股对着屁股, 互相用后蹄踹对方。 旁边两个负责照料马匹的马曹, 一人拽一匹马的缰绳企图将他俩拉开,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尤其是胭脂,生性是匹草原小野马, 除了胤祐, 跟谁都不亲,平时还能给他喂喂草料,牵着他遛两圈,现在谁敢靠近踹谁,无差别攻击。 胤祐看到这一幕就来气, 过去从马曹手里拉过胭脂的缰绳, 强行把它俩拽开。 那俩马曹看到七阿哥来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瞬间退开数仗远, 在一旁看热闹。 胤祐拽着胭脂数落他:“你以为这里是草原,低头就有草可以吃?” 旁边几人一愣,七阿哥这是在“训”马? 胤祐点了点马的额头,继续说道:“到了别人的地盘,你也不知道收敛一些,还这么嚣张,竟然欺负到原住民头上了。” “你以为你是谁?信不信我把你撵出宫去。” “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京城,像你这样的小马驹,人生地不熟,到了外面,只能被人宰了吃肉!” 几个马曹远远地站着,看七阿哥词严厉色的教训马,还挺有意思。 别的阿哥哪有这么逗乐,也就七阿哥,成天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叫人忍俊不禁。 胤祐又转过去训斥他的小白龙:“还有你,你这么小气做什么?它是喝你的水了还是吃你的草料了?我也没短你一口吃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白龙打了个响鼻,温顺的在他手边蹭了蹭。胤祐挪开手,严肃的批评道:“撒娇有用吗,做错了事就要认错。” 小白龙又靠过来,在他手边蹭了蹭。 胤祐看它这么乖,于是摸了摸他的耳朵:“好吧,原谅你了。” 一旁的颜值,见此情形也凑了过来,学着小白龙的样子在胤祐手边蹭了蹭。 胤祐不理它,他又过来蹭了蹭。 于是,胤祐把手垂下来,胭脂想了想,又把脸凑到他的跟前,在他脸上蹭了蹭。一不小心,还蹭了他一脸口水。 胤祐非但没觉得脏,反倒在它脖子上拍了两巴掌:“要听话,和平相处。” 话虽这么说,但马曹还是委婉的建议,七阿哥把这匹汗血宝马牵走,它实在不适合集体生活,别的马都快被它压迫得没了生存空间。 胤祐无奈,只能把马带回承露轩,养在后面的竹林里。每日还能让他在小竹林跑两圈,消耗一下过剩的精力。 他就是担心胭脂和踏日处不好,踏日那小身板可不够胭脂一顿锤。 不过,住了两天发现,他们竟然相处得很好,非但相安无事,胭脂还对着踏日百般讨好。 唯一不好的事,花匠说刚要开花的那几盆蝴蝶兰一夜之间都被啃秃了。七阿哥是新养了一条狗吗? 七阿哥跑到院子后面,正好就看到胭脂低着头在啃另一边的雏菊,好家伙,这是到他院子里加餐来了。 从此以后,胭脂就不再被允许进入承露轩,只把它拴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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