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他眼神不经意间的划过我手里的礼盒,意有所指。 我的脚被他一句话钉在了地上,再挪动不开半步。 “姐夫,你手里拿的是块女士手表?” 余歌伸出手轻轻拽了下我的衣袖,我深呼一口气,终是转过来身。 “是,我手里拿的是女士手表。” 我捏着礼盒的手微微用力,礼盒被我捏的有些塌陷。 我坦荡的看向余歌,或许是我的眼神让她心虚,她慌乱的避开了视线。 “我能看看吗?前两天我确实丢了一块......” “余清,你信我会偷你的手表?” 我打断了她的话,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既然不是偷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看看呢?你说呢,姐夫。” “姐夫”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个不值钱的垃圾。 “你确定要看?”我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抿着唇的余歌,她虽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出了她的迟疑。 我嘲讽一笑,打开了礼盒,一块簇新的手表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表盘上还带着未拆封的塑封。 余歌看着崭新的手表,脸上的表情慌乱。 “衡…姐夫,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你只是也不信任我。”我嗤笑一声,收起来礼盒。 “妹夫以后不确定的事还是少开口,张嘴就是偷,这可是顶大帽子,我戴不起。” “是嘛,还有姐夫戴不起的帽子?” 他轻笑一声,随后话头一转。 “刚刚抱歉了,姐夫。” 他一脸诚挚的与我道歉。 “我受不起。”我冷声回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阿阳都与你道歉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 余歌皱着眉,开口指责。 “姐夫,你做人就不能大度一点,一点小事至于上纲上线。” 余歌在对我咄咄逼人,李阳搂着她的肩膀,脸上是得意的笑。 我以为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了,可还有人要拿钝刀划它。 我轻呼出一口气,拖动着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像家里走。 算了,就当余歌真的死了吧,我劝自己。 5 第二日余歌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手里提着饭盒,等在我家门口。 余歌未假死前,我与她买的第一条裙子,就是白色的。 她看到我的到来脸面挂着笑。 “姐夫,这是我炖的红烧肉,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她手里提着饭盒,自然的跟着我进了家。 红烧肉以前是余歌的拿手菜,也是我的最爱。 她死后的这两年里,我早就把这道菜戒了,我怕看到这道菜,会情绪失控。 “不用了,小姨妹现在带着身子,还是不要这样操劳的好。” 我开口拒绝,没有在意她面上的表情。 “姐夫,我替姐姐照顾一下你不是应当的吗?我们是一家人啊。” 她着急的解释。 “可是你姐姐已经死了,我也要再娶,我们之间以后还是不来往的好。” 她眼眶微红,垂涎欲滴。 “姐夫怎能这样无情。” 这两年因为我只当她是妻子的妹妹,她对我的管制与指责我照单全收。 她提的要求,我也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满足她,我想就当是还妻子的恩情。 现在她终是有些慌了,才明白过来我们之间除了已经“死了”的余歌,已经没有别的关系。 她只是余歌的“妹妹”,而我是她的姐夫,仅此而已。 “姐夫…你尝尝我做的红烧肉。” 她有些慌乱的打开饭盒,手指颤抖,一个不注意打翻了饭盒。 “你走吧,别在来了。我若想吃,王静会给我做的。” 我给她下了逐客令,她委屈的站起身,捏着饭盒走开了。 她决定第二天再来,这次她下了血本,买了我以前喜欢英雄牌钢笔。 可她注定是要扑空的。 因为这是我在这个小院住的最后一天。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收拾好东西,赶到了新买的院子。 院子里的亲朋好友,已经在屋子里等着我。 他们面上都洋溢着微笑,嘴里边说着祝福,边为我布置着婚房。 天擦亮,我就穿着簇新的中山装,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身后是一队亲朋好友,朝着王静的家出发。 刚走进大院,就迎来了他们热情的夸赞。 “衡子与我们王静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呀。” “衡子,祝你与王静早生贵子。” “新郎官,今天是真精神。” 是啊,真精神。 两年了,我一直活的浑浑噩噩,也只有在今天才感觉活的像个人。 我望向亲朋好友开心的脸庞,与王静眼里溢满的爱意。 我对往后的日子,又重燃了希望。 王静是家中的独女,父亲与母亲都身兼重职,也就在昨天,对于王静的任命书,下达了。 准确的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我的领导。 我去时是骑着自行车去的,来是却是开着岳父岳母申请的轿车。 我的父母对我能走出来,并再娶妻的事,高兴至极。 他们包了整个的国营饭店,洋洋洒洒不下二十桌。 岳父与岳母更是邀请了我们的这有声望的领导,来做见证,以示重视。 我这边热热闹闹的举办婚礼,而等在大门口的余歌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她慌张的拍着大门,声响惊动了旁边的邻居。 “你是余歌的妹妹吧,你们姐妹长的真像。你姐夫今天结婚,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结婚?你说谁结婚?!” 6 她不可置信的抓着邻居的手,眼里含着震惊。 “就是你姐夫赵衡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她听闻这个消息,慌里慌张的样外跑,不相信,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跑去了我的父母家,想要求证。 碰上了晚去的三婶,三婶拉着她的手热情的邀请她参加我的婚礼。 她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三婶朝着国营饭店而去,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我与王静有多般配,两人多么合适。 “你别怪罪衡子,他不是故意不邀请你们的,他是怕你们见了难受。” “我们衡子也是个痴情的,为了你姐姐几次险些死了,你们不要怪他。” “王静也是个好的,她等了我们衡子多少年,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我真的要和别人结婚了。 她一路被三婶牵着来到饭店,正好看到胸前带着红花的我,与一身红裙子模样娇俏的王静。 她红着眼眶看着我俩,牙齿轻咬着下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你看,衡子与王静多般配呀。”三婶拍着她的手,笑盈盈。 她的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众人看着她落眼泪,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呀,在人婚礼上落眼泪,也真是少教。” “这就是衡子的小姨妹,姐姐都没了,一个姐夫结婚,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衡子也算对得起她姐姐了,难不成还真要衡子给她姐姐殉情,衡子妈与衡子爸怎么过?” 还未等我开口,我的母亲已经先我一步拉住了余歌的手,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她红着眼眶,扶着肚子,就走了。 我与王静的婚礼没有因为她这个小插曲而影响。 我们高高兴兴的接受了亲朋好友的祝福,又热热闹闹的结束了这场婚宴。 我抽空去洗手间的空隙,被突然出现的余歌挡住了去路。 她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开口声音沙哑还带着哽咽。 “衡哥,你真的要与她结婚么?若你现在去告诉她,你后悔了,我还能原谅你。” 我勾起嘲讽的笑,掰开了她的手,向后退了了两步,与她保持距离。 “小姨妹,请你自重。我是赵衡,不是妹夫李阳,撒泼也要找对人。” 我说完,转身要走,可她的身子却扑了过来,双手牢牢的包住我的腰。 “衡哥,我就是余歌呀!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 她声音哽咽,有泪水浸湿了我的后背。 “小姨妹怕不是魔怔了吧,我的妻子余歌不是出任务时牺牲了吗?她的徽章还是你亲手送来的,你忘了?” 我推开她,声音冰冷。 “不是的衡哥,我真的是余歌,你看我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疤。你忘了吗?这道疤还是咱们结婚两年时,我不小心碰的。” “当时血一下就出来了,你还心疼的落泪。” 她撩起长袖,一道疤赫然出现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她不管多热的天,都要穿长袖的原因。 她就是怕,怕我起疑,怕我认出是她,怕我打扰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可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你说你是余歌,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冒充妹妹余清,为何看着我为你难过而不承认身份,又为何怀了李阳的孩子。” 我指了指,她微隆的孕肚,她张了张嘴,面上苍白,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现在我结婚了,不管余歌是生也好,是死也罢。我的妻子都是王静,以后我与你们余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转身欲走,她慌乱的想再次拉住我的衣角,一个不稳,人不小心摔倒,推开了对面包厢的大门。 门内的人都一脸惊讶得看着我与余歌,我未想到国营饭店会临时给我们更换了包厢。 显然,他们对刚刚我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可真是不敢置信,姐姐冒充妹妹假死,还怀了妹夫的孩子。这…真是玩的花。” “我就说,哪怕是双胞胎那也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姐妹两个不仅长的一样,连生活习惯都一样,原来是她一个人。” “衡子也是可怜,为了妻子差点死了,谁能想到一直在眼前的小姨妹,就是自家的妻子。” “就是不要脸,把觊觎妹夫说成照顾,当大姨姐不能照顾?就非的冒充妹妹,爬上床。真让人恶心。” 众人的议论声,余歌显然都听了进去。 她面上羞愤难当,手捂着发紧的肚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来找我的王静与母亲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母亲脸上泪珠涟涟,快步走她的身前,就是一巴掌。 “余歌,我赵家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演出这一出来,衡子险些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是没有心吗?他这两年为你做的,你哪怕有一点良心,都不会死死的瞒住他,看他走向死胡同。” 母亲的看她的脸上,都是恨意。 王静小心的给母亲擦着眼泪,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心疼。 “妈,我也不想的。妹夫当时身体又弱,再遭受打击,我怕他会受不住,撒手人寰。妹妹走的早,没有为他留下一儿半女,我不能看着他没了后。” “我原打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告诉衡哥真相。我......” “够了!余歌。”我出声打断了她。 “两年前既然你决定以余清的身份活下去,你就应该坚持下来,你以后是余清,也只能是余清。” 王静默默地走到我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匆忙赶来的人影,推开了人群,把余歌护在怀里,对我怒目而视。 7 “姐夫,哪怕再娶,也不能这样对待清清吧!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迟迟没有见到余歌回家的李阳站到了这里。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我戴上了欺负姨妹,谋害他孩子的帽子。 “你就是那个妹夫,长的也不怎么样啊!余歌也真是瞎了眼。”三婶婶轻啐了一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恶心。 “你在说什么!什么妹夫,什么余歌。余歌不是死了吗?” 李阳疑惑的问出口,他怀里的余歌身体轻颤。 “阿阳,我们走吧。就别打扰姐夫的好日子了。”她迫切的想走,开口催促李阳。 “这就要走了?闹了别人的婚礼,既要又要,你脸皮这么厚,害怕穿帮?”人群里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直直的钉住了李阳的脚。 “什么闹婚礼?我们清清是替大姨姐不值,若是我是姐夫,我定然不会苟活于世。”李阳眼神不屑的瞟过我。 “你还不知道吧,你怀里的妻子其实是你的大姨姐,余清才是死了的那个。” 三婶好心的给他解释,看着李阳一霎间变白的脸。 “你说什么胡话!我的妻子怎么会是我的大姨姐,明明牺牲的是余歌,他的妻子。”他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可是她刚刚亲口说的。”三婶婶抬手指了指,窝在李阳怀里不敢抬头的余歌。 “清清,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李阳轻颤着嘴角,问着怀里的人。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你真的不清楚吗?” 我直视着李阳的眼睛,他眼神慌乱的躲开,这两年的朝夕相处,我不信李阳没有发现过任何破绽。 “阿阳…不是的,不是的。衡哥,求你别说了。” 她先是哀求的看着李阳,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李阳可在这里?” 一道声音打破了胶着的局面,三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上前询问。 “我…我是。”李阳迟疑的开口。 “余清的光荣证申请下来了,因为之前工作保密,所以给余清的光荣证压着没发,实属抱歉。” 李阳颤抖着接过光荣证,上面印着余清的照片,名字一拦赫然写写 余清 两字。 李阳抬起头,眼里布满了血丝,手里的光荣证,被他捏的变形。 “余歌!你真的是余歌!你真是好演技。” 他看向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余歌,眼神里带着冰冷。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李阳说完,拔腿就走。 余歌扑到他的腿上,抱着不撒手,嘴上止不住的解释。 李阳一脚毫不犹豫的揣向了她的肚子。 “痛!好痛!我的孩子!” 一片殷红自余歌的两腿间流出。 8 此后过了很久我都没有见过余歌和李阳。 我与王静的小两口的生活也正式步入了正轨。 每日下班,王静都会开着她的车,等在厂门口,接我回家。 因为余歌的伤害,使我对人有本能的防备。 王静看出了,我的防备,她更加用心的对我。 “衡哥,我给你看个东西。”这天我神神秘秘的拉住了我,递给了我一个铁皮盒子。 我疑惑的看着她。 “打开看看衡哥。”她催促道。 我打开盒子,盒子里的东西有新有旧,都是我熟悉的东西。 里面有我十四岁玩的陀螺,也有坏了的竹蜻蜓,有十八岁丢了的口风琴… 这一刻,我真的热泪盈眶,眼泪被我强硬的留在眼眶里,不让它留下来。 “衡哥,我很早就喜欢你,早到我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十四岁,也可能是十六岁。” 王静一双眼睛盛着深沉的爱意。 “两年前,我以为这些话我再没有机会对你说了,可能上天怜惜,给我们这段缘分。” “我想说,衡哥,你再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等着我来爱你就好。” 王静的一番话,我终是止不住眼泪,我把她拥在怀里,从这一刻起,我试着放下防备,回应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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