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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过是没人理会的小杂种,被皇上看重几天,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太子了? “父皇说会挤出时间。”季晨不想看她,跑到门口已经识路,加快脚步往里跑。 季洋的身影就在不远处,他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手上拿着弓箭,一松手,箭射了出去,一下射中靶心。 季晨远远就笑着叫了一声,“父皇!” 小孩子声线尖锐,回声都能听得到,阿福公公都慈爱看过来,“哎哟,大皇子,你可慢点跑。” 季洋也转身,季晨一下跑到他面前站立,喘着气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季洋说完,淡淡又道,“下次不可这么莽撞。” “儿臣知道,谢父皇。” 季洋点了点头,看向正走过来的陈鹤和丽妃,两人也朝他行了个礼,陈鹤解释,“微臣路上见到大皇子,听闻他要来找皇上,便带他前来。” “有劳陈爱卿了。” “皇上也是要射箭?臣妾可以在一旁观看吗?”丽妃笑着走到他身边,声线温婉,笑看着她。 “准了。”季洋应下,又看向陈鹤,“爱卿可要来比试一番?” “臣不如皇上,就不献丑了。”陈鹤婉拒。 “父皇是最厉害的。”季晨站在季洋身边,小声嘀咕这一句,“没人比父皇厉害,母妃也说父皇是最厉害的。” 此话让季洋眼底染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昨日你不是要选马匹吗?” “儿臣要汗血宝马。” “那你觉得,前面五匹马,哪一匹可称为汗血宝马?”季洋指了一个方向,出言询问。 季晨小小的眼睛盯着那几匹马,眼珠子不断在转。 这幅场景着实让陈鹤和丽妃诧异,素日里,季洋不会这样耐心与季晨交谈。 陪玩也是第一次。 “陈爱卿可知道?”季洋突然转头,看向陈鹤。 “臣眼拙,觉得五匹马分不出区别。”陈鹤快速回神,扫了几眼,低着头回答他。 “这五匹都是西语进贡的汗血宝马,其中,右边第二匹,更为有能力些。”季洋解答。 陈鹤点头,“皇上如此一说,微臣瞧着也是,神情炯炯有神,身材健硕,难得一见。” “臣妾瞧着也是,上回围猎,皇上可不就用这匹马赢了个第一吗?”丽妃也跟着说。 季洋点头,“确实。” “儿臣觉得那一匹才是。”季晨小小的手指往旁边一指,那匹马正在低头。 听言,陈鹤和丽妃相视一眼。 季洋怕是又要有想法了,大皇子可要惹圣怒,皇后说不定还会遭殃。 “哦?”季洋挑眉,“为何?” “他就是,他很精神,和别的马儿都不一样,儿臣觉得他可以跑得很快,就是汗血宝马。”季晨没想那么多,季洋这几日顺着他,导致他把蒋云轻对他的叮嘱抛到脑后。 “若不是呢?”季洋又问。 陈鹤和丽妃觉得他在给季晨机会改正,毕竟他不容别人质疑。 “一定是。”季晨固执。 两人等着季洋拉下脸,结果他反而哈哈大笑,“五匹马中,唯有晨儿所说乃西语进贡的汗血宝马,其他皆为普通战马,从现在开始,朕将它送与你。” “谢父皇。”季晨笑得别提多开心,“儿臣会好好照顾它,今日儿臣能骑吗?” “可以。” …… 陈鹤脸色大变,丽妃也僵了脸,一时有些无措,猜不准季洋的用意,而季洋也没说什么,两人在箭亭观看了小半个下午季洋如何教季晨骑马射箭。 两父子相处十分和谐,有说有笑。 最后,就连陈鹤都升起危机感,情绪涌动,最后季洋却去了丽妃的宫中,最后还留宿了,把丽妃高兴得找不到北,也就把下午之事抛在脑后。 众人也都觉得,受盛宠的果然是丽妃,哪怕皇后有大皇子傍身,那也比不过啊。 若是丽妃再生下皇子,那就是妥妥的太子。 * 晚间。 季洋不在,嘉恒宫又恢复以往的温馨。 季晨捧着话本,坐在蒋云轻身边,嚷嚷着她讲故事,这时候才露出小孩子天性,“儿臣昨天还没听完就睡着了,今日母后要讲完。” “你今日不想早睡?你不累吗?”蒋云轻摸着他的头,面容温柔不已。 “不累,父皇都让儿臣歇着,才不累,等父皇忙完,儿臣还要去找父皇。”季晨摇头。 “父皇忙于朝政,晨儿要谨记母后与你说的话,切不可缠着父皇。”蒋云轻话语严肃不少,叮嘱着。 “可父皇与儿臣说,不用拘束,父皇没有指责儿臣。”季晨昂头看她。 “那也要有规矩。”蒋云轻看着他。 “……儿臣会谨记母后教诲。”季晨沉思了下,用力点头。 “那我们来看下一个故事是什么。”蒋云轻收敛神情,嘴角翘起弧度,翻开了话本。 这时,门被打开。 “娘娘,皇上留宿苏雅宫,未曾出来。”菊红埋着头,小声说。 蒋云轻翻书本的手用力,指尖泛白,顿了一会才慢慢翻页,“下去吧。” “是。” 第471章 昏庸的皇帝(5) 祭天所在地为颐丈天坛,它位于南宫,占地344亩,外有两层坛墙,形成内外坛,内坛东西南北各设天门。 坛内位于中间的建筑叫学苑宫,蓝琉璃瓦,里面是十八根金丝楠木大柱子支撑,柱子是金灿灿的壁画。 大门正前方是燔柴炉,用来焚烧祭祀供奉物。 季洋在祭天前五天已经来到天坛的斋宫斋戒,朝中政务由陈鹤代为处理,蒋云轻和季晨也来了,后宫事务由丽妃代为掌管。 斋宫一切从简,早上起来一碗白米粥,清汤寡水,饭菜里看不见一滴油。 今日,季洋又面不改色喝完一碗粥,蒋云轻真觉得他走火入魔了。 为了长生不死,平日里把酒言欢的人居然也忍得下去。 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生不死? 都是欺骗人的幌子! “晨儿,把粥喝了。”蒋云轻说着唤了季晨一声。 “儿臣不想喝了,一点味道都没有。”季晨坐在一边垂头丧气,瘪了瘪嘴。 到底是孩子,这几日吃食对他来说简直是难以下咽,整日待在着斋宫,全无半点乐趣。 “明日就是祭天之日。”蒋云轻提醒,招了招手,“快些过来。” 她说着,还要小心翼翼去观察季洋的神情,生怕他露出不满。 季晨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孩子,不过是这几日闷坏了。 “还要等到明天啊,儿臣都不想喝粥了,半夜还要饿肚子。”季晨说完,撑着下巴看季洋,拖着声音,“父皇,儿臣不想呆在这里了。” 不能骑马射箭也不能听曲,只能看一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还要听母后念佛经。 “晨儿,不得这般无礼。”蒋云轻心下一咯噔,依照季洋对祭天之事的看重,怕是要发怒,声线微沉,“快过来母后这。” “无碍。”季洋抬手制止,又看向季晨,“若是朕没记错,是皇儿自己要求前来?” 季晨低着小脑袋,好一会才道,“可是儿臣不想待了。” “做事哪有半途而废的理?更何况,这是祭天,是为天下百姓祈福。”季洋神色间无责备,话语缓缓对他道。 闻言,季晨把头埋得更低,“儿臣知错。” 蒋云轻悬着的心又放下,出口道,“皇上,季晨一时糊涂,想必也是……” 话未说完,季洋抬手,她一下止了声,只见他看向季晨,“到朕身边来。” 季晨昂头,神情忐忑,却不敢怠慢,硬着头皮迈着步子往季洋身边去,怯怯叫一声,“父皇。” 蒋云轻神色担忧,柳眉也跟着皱起来。 “前些日子你才与朕说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季洋问。 “儿臣……”他支支吾吾。 “大声些说话!”季洋目光倏然变得犀利,盯着他。 蒋云轻也跟着吓了一跳,心跳砰砰砰直跳,却不敢再火上浇油。 季晨脊背挺得笔直,上扬声调,小拳头紧握,“儿臣说过,要与父皇母后一同来为百姓祈福,愿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免受流离之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今你的意思,是要独自回宫?”季洋又丢出一句。 季晨猛地摇头。 “说话。”季洋眯了眯眼。 “儿臣没有,儿臣要与父皇母后一同在这,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他说着跪下来,一脸愧疚。 蒋云轻震惊看着这一幕,第一反应也是跪下来,“臣妾教导无法,求皇上饶过晨儿这一次。” 实际上,她心底把季洋狠狠骂了一顿。 还心系百姓,接着百姓的幌子,炼丹作法,昏庸至极,做模做样,可伶她的儿子,被教导得一愣一愣,就不该靠近他,还能还他们母子一个清净。 “皇后无错,晨儿年纪还小,也能谅解。”季洋上前扶了一下她,而后看向季晨,“你是皇子,就有你要承担的责任,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有推不掉重担,不可像今日这般,可明白?” “儿臣明白。”季晨应。 “起来吧。” “谢父皇。” …… 蒋云轻也收敛神情,端坐着,时不时看向季晨,见他规规矩矩坐着,认真在喝粥。 她的余光又瞧瞧瞄了瞄季洋,眼底闪了闪,什么推不掉的重担?若是丽妃肚子里出来一个皇子,季晨想的应该是如何平庸下去,求自保。 说得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 她比任何人知道季洋的虚伪。 翌日。 天未亮,天坛外已经点起了灯火,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端着供奉物,一阵忙碌,士兵整装围在天坛内外,满朝文武都已经来到,围成一团窃窃私语。 “听说西北那边闹瘟疫啦。”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还祭什么天啊。” “哎。” …… 一群老臣围在一起,相互看着唉声叹气,又望着这空前的大阵势,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西北大闹,这才要祭天祈福,一译法师亲自出山,就是为了作法保佑天下苍生。”陈鹤走过,瞥了几位大臣,提高声调说着。 “国库虚空,西北物资缺乏,现在不是祭天的时候。”一个大臣声色俱厉看着他,瞪着眼。 “蒋大将军不是已经出发去西北了吗?送去了物资,相信很快就能解决。”陈鹤似笑非笑说着。 “你……” “何大人,算了算了。” 何彦被人拉住,毕竟陈鹤风头正盛,若是被他暗地里报复,得不偿失。 见他们敢怒不敢言,陈鹤头都昂高了些。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大皇子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线传来,文武百官纷纷下跪。 季洋往台阶上走,身后跟着蒋云轻和季晨,两人今日也是一身盛装。 走到最上一层,季洋转身,看着下面,浑厚有力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大臣们在内坛中央,前面是一个法坛,上面放着各种贡品和道具符咒,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大褂的法师。 “今日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祭天吉日,一译法师道法高超,势必会祈求上天保佑百姓平安,保佑西北度过难关……”季洋在上面说着说,最后道,“下面,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奏乐响起,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只见那法师一个翻身,拿起法坛上的剑在挥舞。 下一瞬,手中夹着符咒,嘴里念着咒语,没一会,剑就不断在颤抖。 “定!” 他两指附上剑身,咒语加快,很快,刚刚才晴空万里,乌云慢慢飘来,天上一下电闪雷鸣。 大臣恐慌,纷纷面面相觑,不可置信,“这……” 随后,法师跟着剑转圈,指了一个方向,快速往前走了好几步,“东门朝北方向,紫红光辐照,乃大吉。” “东门朝北?” “那是什么地方?” “大吉啊。” …… 经过刚刚那么一糊弄,大臣们都有些信了,交头接耳讨论着,季洋也望向旁边公公,“那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东门朝北,那是紫和宫。”阿福公公笑眯了眼,清了清嗓子,“那是大皇子的寝宫。”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议论声更大了,有些露出满意的神色,大皇子作为嫡子,老一派大臣对他还是拥护,曾有不少大臣上奏要立大皇子为太子。 陈鹤原本嘴角上扬,听到这些话,笑容一下就僵在嘴角,狠狠瞪了一下那个法师,不断试着眼色。 法师会意,拿着木剑又翻了个身,又在原地转圈,还烧了一张符,跟着碎碎念念。 紧接着,双指在剑上环绕,木剑又一指,他提高声调,“有福之人乃女性,面容姣好,花样年华,乃是大福之人。” 阿福又走到季洋身边,笑呵呵出口,“皇上,那不就是皇后娘娘吗?” 蒋云轻:“……” 何彦走了出来,恭敬道,“皇上,臣恳请皇后娘娘护佑西北百姓度过难关,庇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话落,他还跪下来。 “请皇后娘娘护佑西北百姓渡过难关,庇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周围的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说。 蒋云轻僵在原地,好端端的给她扣了一个这么大的帽子。 至于陈鹤,他已经气得半死,想冲上去把这个法师掐死,他这么呕心沥血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法师额头不断冒汗,动着手中的剑,不断在抖,刚要说话,季洋一下站起来,“众爱卿这是在做什么?” 蒋云轻见他黑了脸,也跟着跪下来,陈鹤看了看周围,也连忙跪下来,咬牙切齿,气得青筋暴跳。 季洋环视了一周,声线掷地有声,“皇后是一国之母,与朕一条心,自然会庇护百姓,紫红光所指乃紫和宫,乃大皇子寝宫,皇儿一向心系百姓,自然也会诚心为百姓祈福,正在祭天,你们在做没什么?都给朕起来!” 话落,他看向法师,“一译法师,何时开始祈福?” “回皇上,马上即可。”法师擦了擦汗,声线都有些颤,又挥了几下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烧符做法。 半晌后,开始跪拜祈福。 季洋在前跪着,蒋云轻和季晨在后,紧接着,身后是文武百官。 烧香的时候,季洋还将季晨拉上前,带他一起跪拜,极其有耐心教他,最后还替蒋云轻把香插进香炉。 祭天后,宫中传言一下变了方向。 皇后乃大福之人,受上天指示庇护天下百姓,大皇子乃上天选中的太子,有神灵保护,容不得侵犯。 第472章 昏庸的皇帝(6) 祭天事件过后,丽妃大病了一场,听说都呕血了,一直医治不好,卧床躺了好几天。 “娘娘,药来了。”宫女端着药进来,跪在她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娘娘,您……” “滚开,本宫不需要喝药,滚!”丽妃大手一挥,面部狰狞,呵斥了一声。 那恶狠狠的眼神直直盯着宫女,像一条毒蛇般,对方被她吓了一跳,托盘和碗砸在地上,汤药溅了一地,她猛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可怜可怜奴婢吧。” 丽妃在皇上面前温柔娴雅,善解人意,只有这些最亲近的下人才知道,对方嚣张跋扈,脾气暴躁,根本把下人当人看。 一个心情不好,很可能就没命了。 宫女时常消失,说是因病出宫,其实她知道,都是被乱棍打死,丢到了乱葬岗。 “可怜?”丽妃睡在床上,虚弱得嘴唇发白,看她的眼神入宫看一个死人,声线阴森森无比,“本宫可怜你,谁来可怜可怜本宫?” 说着,一下提高声音,“谁来啊?” 宫女还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娘娘饶命,饶命啊。” 丽妃眸子里迸发出寒意,刚要出声,外面传来阿福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门外是一阵脚步声。 “还不给本宫滚起来!”丽妃变了脸色,冰冷的眸子扫向跪在地上的宫女,然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剧烈又咳嗽了几声。 “……是……”宫女慌慌张张站起来,匆忙去捡地上的碎片,也不顾被割伤,不断捡着,手也抖动得厉害。 “皇上。”季洋进来那一刻,丽妃正在挣扎起来,脸色无血色,有气无力的模样,活脱脱的病娇美人。 “爱妃莫起身,免礼。”季洋快步走到她床边,最后又瞥眼看了一下地面和宫女,剑眉一蹙,十分不悦,“怎么回事?” “一时失手打翻了药罢了,皇上莫怪罪于她……咳咳咳。”丽妃说着又伸手捂嘴,再次咳嗽,看起来更加娇弱了。 “你的病总不见好,以朕看,是下人和庸医没上心!”季洋声色俱厉,怒火涌上。 “皇上饶命啊,是奴婢的错,娘娘饶命啊。”宫女又是一阵磕头。 “臣妾……”丽妃哑着声,伸手要去抓季洋的衣领,刚要抓到,季洋一下甩手,冷哼一声,“一群狗东西,朕要把她们全拉去斩首!统统不留!” 丽妃手落空,但见他如此愤怒,心底一暖,脸露愧疚,望着他含情脉脉,“臣妾让皇上担忧了。” “爱妃……” “皇上。”蒋云轻打断他的话,迈着清缓的步子走来,“想必是祭天那段时日,妹妹替我操劳后宫,也是被迫接下担子,有些劳累,加上季节交替,天气变幻,染了风寒,臣妾再细心挑几个贴心的宫女送来伺候妹妹。” “这段时日,辛苦妹妹了。” 闻言,丽妃望过去,蒋云轻一袭浅紫色广绣百仙长裙,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三千青丝束起,插着流苏金簪,雍容华贵,她本来就长得极美,肌肤赛雪,美颜又端庄,让人心生妒忌。 她不愿承认,此时蒋云轻和季洋站在一起着实般配,丽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刚想说不辛苦,只见季洋恍然大悟般点头,“对对对,爱妃不熟悉后宫事务,相必也是操心。” 说完又转头去看蒋云轻,微微收敛神情,直接吩咐道,“之后这些事,就由皇后负责吧,爱妃不适合插手。” “皇上,臣妾身体已经好很多,而且……” “听朕的话。”季洋深邃的眼神望着她,软了声,“好好养病,身子要紧,年后的宴会,也由皇后负责吧,还有之前的事务,统统给皇后吧。” 丽妃是千不愿万不愿,可对上季洋一脸关心她的神色,说话又不容拒绝,她没敢多说。 手中本来有些实权,还是费了不少心思才让季洋答应给她管,最后全便宜了蒋云轻,丽妃觉得一口血腥往上涌,生生又往下压,“麻烦皇后了。” “无事,你身子要紧,本宫也想你调理好身子,好为皇上开枝散叶,过些日子,这后宫啊,就热闹了。”蒋云轻微笑着回,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丽妃被子下的手死死拽着,过些日子就要选秀,若是后宫来了新人,季洋来她这里的频率就低了。 这样的话,如何怀上皇子? “身子要紧。”季洋也赞同。 丽妃只能上翘弧度,冲着季洋笑,蒋云轻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清亮的眸底笑意逐渐收敛起来,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宫女,冲对方抬了抬手。 宫女感激涕零,连忙走了出去。 “谢皇上关心。”丽妃还要感恩戴德,不过布置宴会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带来的好处不可估量,她还是不想放弃,“皇上,皇后事情繁忙,难免也辛苦,臣妾还是能给皇后娘娘分担一些。” 她话音刚落,季洋就转头看蒋云轻。 蒋云轻对上靠在床边的丽妃,当真是一副虚弱的样子,有气无力,惹得季洋心疼坏了吗? 在这宫中,哪有人会主动让劝? 掌管的事情越多,便越有话语权。 她红唇微微上翘了翘,也走近几步,拉上丽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亲昵道,“你啊,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这病反反复复,总归是不能太劳累,就放心吧,本宫能安排好。” 大猪蹄子好不容易让丽妃交出点实权,她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可皇后……” “好好养好身子,替皇上生个皇子才是你现在的任务。”蒋云轻说完,转头看季洋,“臣妾所言可对?” 季洋看着她脸上温柔大度,实际上眸光一片平静,毫无波澜,对上那抹笑觉得不自在,觉得自己当真在边缘疯狂试探。 对上她的视线,他也只能点点头,“皇后所言甚是。” 蒋云轻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更温柔看着丽妃,眼底却越来越冷,还要一边道,“好好休息,不用操心那么多。” “……是。”丽妃笑得僵硬。 “对了,朕招了一批道士,道行高超,正在炼丹,朕让他们马上给爱妃连几颗服用,说不定立马就好了。”季洋似突然想起,张口出言。 “臣妾怎么把这个事忘了?道士的确能炼丹,不如就让丽妃服用几颗?好了也是好事。”蒋云轻也一脸恍然,跟着附和。 吃吧吃吧。 有害无利。 还炼丹,以她看,季洋是越来越昏了头。 “皇上,臣妾今日已经好很多,不用劳烦道士。”丽妃惶恐,实际心底也害怕。 道士是陈鹤找来的,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比谁都清楚。 不会吃死人,但肯定不好。 “有何劳烦?他们不就是为朕服务?爱妃要紧,朕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季洋微微沉脸,锐利的锋芒从眼风迸出。 丽妃后半段后卡在喉咙,没敢再继续说。 “此时不用商量,治不好爱妃,朕还能让他们炼什么丹?依照朕看,到时候他们就去地府炼去吧。” 季洋脾气一向暴躁,神色露出阴鸷。 蒋云轻见此,识趣没出言,自从他当上皇帝,整个人气场也就变了。 自大狂妄,草菅人命,沉迷寻欢作乐,她心也跟着一点点寒。 “那就让他们帮臣妾看看,如此,臣妾还能帮皇上试试道士的道法。”丽妃一副愿意为他牺牲的神情。 季洋暴戾气息又慢慢减缓,“爱妃总是时时刻刻为朕着想,朕甚是感动,爱妃就好好歇着吧,朕让人送来了补品,爱妃也要好好补一补。” 丽妃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太监,每个人都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珍贵的补药,心底染上得意。 皇上还是最在乎她。 蒋云轻算什么? “臣妾谢谢皇上。”丽妃抿唇而笑。 “那朕就先走了。”季洋又说了几句,把手附在身后,转身要与蒋云轻离开 “臣妾送送皇上。”丽妃说着作势就要起来,一身病态。 “不必。”季洋还连忙上前,又重新替她盖好被子,低声道,“好生养着,外人要是照顾不周,朕第一个不饶他们。” 丽妃心底就像被灌了蜜糖,目光深情看着他,脸颊都泛红起来,含羞点了点头。 两人离去。 门外。 蒋云轻和季洋平列而走,她的嘴边还带着温柔贤淑的笑意,边走边说,“皇上也不必过多担心,臣妾相信,吃了道士炼的丹药,丽妃很快就能好起来。” “自然。”季洋浅笑,“朕也相信。” 蒋云轻余光瞄了他一眼,眼底冷嘲,下一瞬,脸色凝固,只听季洋道,“走吧,今日朕去皇后寝宫留宿。” “……” 第473章 昏庸的皇帝(7) 嘉恒宫。 季洋刚进去,季晨迈着小短腿就跑过来,一下抱住他的大腿,昂着头,“父皇,你去哪了?” “晨儿,不得这么没规矩。”蒋云轻柳眉一拧,“好好站着与父皇说话。” 若是季洋心情好的时候还好,要是不好,又要说他没规矩。 以往当郕王之时,也曾不与她注重规矩,自从当上了皇帝,便觉得自己是九五至尊,不容侵犯。 说实话,比较之下,这个皇后她真不想当。 季晨望着母妃,神情暗淡。 “无碍。”季洋伸手附上他头顶,低头道,“皇儿,今日功课完成了?” 季晨摇了摇头,酥糯稚嫩的声音出口,“太傅所说,晨儿有些不懂。” “那你为何不让太傅再次说明?”季洋又问。 “太傅说之后儿臣才不懂,可是父皇懂,父皇可以教儿臣。”季晨说得理所当然。 “晨儿。”蒋云轻看着越发无礼的他,再次加重声调。 “父皇说,儿臣可以请教,他与儿臣一同来学习。”季晨说着看向蒋云轻,眼底还带着期盼。 见此,蒋云轻眼眸里情绪涌动。 季晨渴望父爱。 季洋难得对他上心了些,只是不知道,这能维持多久,她也怕他惹怒了季洋。 “是,朕与你一同。”季洋笑出声,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嗯嗯。”季晨重重点头,十分欢喜。 “太傅今日教了你些什么?” “沉朝大诗人陈度的诗,赞扬沉朝一片繁荣盛世,太傅说,沉朝的皇帝仁政爱民,受百姓爱戴。” “哦?那你与朕说说,怎么个仁政爱民?”季洋剑眉一挑,抛出一个问题。 蒋云轻看着一大一小身影,一双杏眼不知不觉就完成弧度柔和的月牙。 “娘娘。”菊红在一边小声唤了一声,“可要准备糕点?” “本宫去吧。”蒋云轻转身走出去,悄悄关上门,里面低低的说话声还在不断出来,时不时还传来父子两个的笑声。 一行人往厨房走。 “自从祭天回来之后,皇上对娘娘还有大皇子上心很多,宫内都在传啊,这……” “菊红。”蒋云轻打断她。 菊红笑意一下收敛,把头埋低了好些,“是奴婢乱说话了,奴婢是替娘娘开心。” 这宫内,女人都得靠男人的宠爱活着,以往宫内对他们嘉恒宫颇为看不起,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晨儿最近功课上用功很多,想必皇上也是为了鼓励,本宫也挺高兴。”蒋云轻接过她的话。 至于季洋对她,已经不重要。 蒋云轻看着这红墙黄瓦,内心升起一抹压抑又沉重,觉得自己无奈又很悲哀。 如今,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当好这个角色。 菊红点头,不再多言。 蒋云轻做好糕点,端来之时季晨也正好做完功课,她敲门进去,见对方正坐在季洋身上,着实大惊。 “笔下用力。”季洋垂着头,手附上季晨小小的手,帮他一同写了最后一笔,“要这样,写出来的字才有气魄。” “母后,快看儿臣写的字。”季晨见蒋云轻进来,随即展开笑容,一脸邀功。 “晨儿自己写的,还是父皇与你一同写的?”蒋云轻含着笑,小步走过去。 “父皇与儿臣一同。”季晨脆声回。 季洋大手又覆上他的头,愉悦轻笑。 “是水晶红豆糕。”季晨眼底倏然一亮,肉乎乎的手就要伸过去。 刚要伸到,蒋云轻看着他的神情,对方紧珉红唇,也未说话,他手一下就停在半空中,伸出小舌头,一副嘴馋的模样,“母后,儿臣想吃。” “那你应该做什么?”蒋云轻又问。 “净手。” “去吧。” 季晨从季洋身上溜下来,旁边菊红端着小盆朝他走来,他一边洗手一边道,“父皇,你也来。” 季洋笑意徒然深了,也站起来走过去。 “皇上,晨儿越发无礼了,臣妾是越发难以管教。”蒋云轻一副头疼的模样。 这般说就有些严重,可总比季洋自己觉得后厌烦好,说白了,那是故意说。 “朕倒不认为,皇儿还小,有些孩子气很正常,无需过多在意这些。”季洋回答得漫不经心,好似从不放心上。 蒋云轻有些恍惚。 她仿佛看到那个刚成婚时,对她宠爱有加,深情蜜意的他。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让她无需行那么多礼,与她不分你我,好似就是一对寻常夫妻,一度让她觉得嫁对了人。 “皇后做的糕点,还是一如既往好吃,恐怕御厨也不及。”季洋的话语再次将她思绪拉回来。 “那皇上就多用些。”蒋云轻浅笑,举止雍容优雅。 “儿臣还要再吃一块。”季晨说着小手又往盘里伸出,还拿出一块递给蒋云轻,“母后也吃一口。” “母后方才已经尝过。”蒋云轻看着他,眼底又柔了好些,对于季洋的赞赏,她心底掀不起一丝涟漪。 深夜。 季洋在她宫殿批阅了奏折,随后才进入内殿。 蒋云轻给他脱去外衣,两人躺了下来,他就在旁边,她心底却平静得很。 这一次鱼水之欢就像例行公事,一个月一次,毫无乐趣。 “晨儿也并非皇后所说心思不定,朕观察了下,他沉稳许多,太傅也说进步颇大。”季洋主动出言。 蒋云轻望着他,声线里掺着着欢喜又无奈,“怕是皇上这些日子监督他,也便勤快了起来。” 将功劳推给季洋,对方如她所愿,眉目舒展,薄唇都轻挑一下,“皇后平日里还是要多加鼓励他,且不可打击。” “臣妾知道。”蒋云轻谨记于心的模样,温婉贤淑,实则在心底对他一屑不顾。 季洋嫌少参与季晨的成长,儿子的优秀,那是她功劳,与他无关。 自恋又轻狂的大猪蹄子有什么? “今日西北传来消息,蒋大将军已经抵达西北,着手给难民安排住所,依照蒋大将军的能力,相信在不久便能处理,安排妥当,只是委屈了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奔波。”季洋缓缓道,还要侧头看她。 蒋云轻垂落在一边是手紧握,面上不动声色,“能为皇上分忧乃父亲荣幸,父亲心系西北百姓,去那头也好,臣妾也会为西北百姓祈福,与皇上一条心,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也能让皇上少些烦恼忧愁。” 季洋伸手附上她的脸,手中的肌肤娇嫩,让人心头发痒,看着她饱满樱红的唇瓣,他眼神又变了变,似笑非笑道,“你啊。” “皇上。”蒋云轻娇羞往他怀里倾了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骤然收敛神情,眼底轻蔑。 很可笑。 季洋是蒋家扶上位,之后又忌惮蒋家实力,设计收回蒋岩手中大半兵权,又怕季晨惦记他的皇位,所以直接忽视。 过河要拆桥,说的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变得是面部全非。 季洋抬起她的下巴,俯下头,覆上那柔软的粉唇,略带粗鲁,吞噬着,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些。 蒋云轻被迫迎合,他的手伸到她身后,她整个人也有些不由自主,忍不住顺了他,下一瞬,脑海里一下出现今日他与丽妃含情脉脉的对视,狂跳加速的心一下就平静下来。 季洋呼吸都压抑了好些,她却面露愧疚推开他,“皇上。” “有事一会说。”他断断续续说,动作大得好似要把她娇软的身子揉进身体里。 对于蒋云轻,他都有些控制不住。 喜欢是肯定喜欢,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输,堂堂一个帝王,居然不能得到她全身心的爱,简直是耻辱。 蒋云轻不理会,慢慢推开他,脸上带上红晕,“臣妾……臣妾好像身子不便了。” 季洋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盯着她。 蒋云轻坐了起来,出声道,“要不,皇上去何嫔那?丽妃也正在生病。” 季洋也跟着坐起来,一副被扫兴的神情。 “臣妾……”蒋云轻说得为难,“今日的确是伺候不了皇上了。” “先去处理吧。”季洋给她让出一条道,冲外面喊了一声,让宫女进来。 菊红走了进来,见蒋云轻脸色有点难看,见她手放在小腹上,连忙上前,“娘娘。” “伺候好你们家娘娘。”季洋出口。 “是。”菊红恭敬回答。 蒋云轻余光瞥了眼季洋,走到一边。 假戏做到底,她还真重新去洗了个澡,菊红给她倒水的时候还蹙着眉,“娘娘,您的小日子一向准时,这次怎么提前这么多日?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蒋云轻起身穿上衣服,一路走向内室。 原本就刚洗澡出来,随意披了一件纱衣,结果从屏风后进来,一眼看到靠在床上的季洋,吓了一跳。 他怎么还在这? “过来。”见她穿得这么少,季洋眉头一拧。 蒋云轻挪动脚步,往他走去,昧着良心眼眸里染上感动,“皇上为何还在这?臣妾怕给皇上沾惹上晦气。” “什么晦气不晦气?”季洋拉着她的手,把她往被窝里一塞,“之前怎么没见你和朕说晦气?抱着不撒手,还让朕给你揉肚子。” 闻言,蒋云轻脸色僵了僵,一股尘封的记忆涌上来,席卷了她的脑海,身子也跟着颤抖,忘了挣扎。 季洋揽着她,将手覆上她小腹,“是这样吗?朕许久没做,忘了。” 蒋云轻望着陌生又熟悉的他,心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是心痛的感觉。 很疼啊,呼吸都有些难受。 两人什么时候渐行渐远了?曾经那么熟悉,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轻儿可还和以前一般,疼痛难忍。”季洋望着她问,唤了她的小名而非皇后。 蒋云轻点了点头,“臣妾向来如此,不过生了晨儿有所缓解。” “朕瞧着也是,面色都有些不好。”季洋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太医给你多多调理,也可改善一些。” “嗯。”蒋云轻点了点头,看着他担忧的模样,不知几分真假,竟让她产生了些内疚。 第474章 昏庸的皇帝(8) 宣和殿。 近百名身着素雪绢裙,身材娇俏,排成数十排,在宫人的带领下,穿过蜿蜒曲折的廊道,小步往前走。 进入大殿,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棉衣,三千青丝瀑布般顺滑,插着九条金丝流苏,双耳坠戴着晶莹剔透的淡色宝石,五官精美剔透,嘴角含着浅笑,平静温和的一双美眸无波无澜。 清丽秀雅,人淡如菊。 蒋云轻是季洋求娶的王妃,登基后封后,育有当今圣上唯一的血脉大皇子。 光凭这一点,即便外界传她多不得宠,那也不容轻视。 加之,祭天一事已经大大改变她的形象。 “皇上还在早朝,想必也正在赶来,各位稍安勿躁。”蒋云轻启动红唇,端庄娴雅。 “是。” 秀女们双手交叠置于腰间,脊背挺直,心也跟着砰砰砰直跳,祈祷自己被选中。 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男人的女人,于她们,于家族,那都是一种荣誉。 若是选不中,还得在宫中当差两年才能出宫,到时候,年纪也不小了。 “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传来,秀女连忙行礼,蒋云轻也站起来,只见季洋身穿黄袍,在众人的拥护下走近。 秀女眼底染了光,有些脸颊还俏红,羞涩拘谨起来。 季洋往前走,路过第一排,距离他最近的那个秀女心中狂跳,嘴边逐渐泛起一抹柔媚的笑容。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黑眸深沉,面如冠玉,气度不凡,着实让人有些沦陷。 “臣妾见过皇上。”蒋云轻也行了礼。 “都起来吧。”季洋说着,上前扶住蒋云轻,“你身子不舒服,坐吧。” 听言,蒋云轻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心虚,“谢皇上。” 季洋看向一旁的阿福公公,对方点了点头,尖锐的嗓音响起,“第一位秀女,吴沁。” 刚刚距离季洋最近的秀女往前走了一步,娇羞行了个礼,她抬起头,柔媚的脸庞与季洋对视。 “此乃御史大夫家的嫡女,倒是和她母亲有些相似。”蒋云轻浅笑,看着季洋出言。 在选妃中,最先出现的就是这些权臣之女,至于地方送上来的秀女,那些都无关紧要。 “可有才艺?”季洋眼神望向吴沁,声线低沉醇厚。 “回皇上,有准备一段舞蹈。”她声线软绵,清澈的眸眼带着初见的羞赧。 “那就舞上一段给朕看看。”季洋说着薄唇带笑。 吴沁站在大殿中央,面朝季洋,轻柔的伸出藕臂,似若无骨的素手婉转六联,步伐一下轻快起来,倏然又如疾风般转身,动作自然流畅。 面庞纯净,身子微微一昂。 “朕突然想起,皇后许久不能为朕作舞了。”季洋侧头,看向蒋云轻。 蒋云轻也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有些歉意,“臣妾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为他而舞? 不是,不是为他,她曾经是为那个她爱的,也爱她郕王,不是现在的皇上。 “朕还是怀念在郕王府的日子,轻儿与朕逍遥自在。”季洋似感慨。 “……皇宫也挺好。”蒋云轻神色平静,实际上,垂落在一边的手已经紧握。 是郕王府好,还是他当郕王的时候好? 事到如今,其实她已经有些恍惚,回忆刚刚升起,季洋视线已经看向殿下的吴沁,“留牌。” “谢皇上。”吴沁压抑不住的欢喜已经传来,跪在地上谢恩,蒋云轻思绪也跟着消散尘封。 “下一位,徐佳媛。” …… 每一个秀女都准备了才艺,季洋时不时会点点头,蒋云轻端坐在一边,有时也会替他做决定。 只要是权臣之女,他多半都会留下,尤其是陈鹤一派,蒋云轻冷眼看着,看来他迫切稳固自己势力,那么,蒋家一派是否成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下一位,何眉。”阿福看向后一排。 “臣女参见皇上。”何眉走上前,低着头,没有看向季洋,手还紧张揪在一起。 蒋云轻视线落在她身上,其实渴不渴望入宫,还是能看出来,譬如这位,好似不愿。 “娘娘,这是何彦何大人家的二小姐。”菊红在她身边轻声出言。 蒋云轻眸底闪了闪。 前日蒋夫人入宫,与她提了一嘴,侍郎家的公子中意和何二小姐。 “皇上……” 话未说完,季洋打了个手势,阿福已经出声,“下一位,张佳佳。” “何事?”他也看向她,挑眉询问。 蒋云轻反应也算快,勾勒出一笑,“要不要食用点吃食?怕是要许久。” “嗯。” 季洋应下,目光又收回。 她慢慢收敛笑意,也是了,瞎操心什么?季洋多半不会允许蒋家一派女子过多入宫,更不会得宠。 整个上午都在选秀,季洋还是很挑,上百个最后也不过留了不到十个。 最后揉了揉眉眼,有些不耐,站起身来,“朕还有奏折还处理,皇后看着便好。” “是。”蒋云轻点头。 季洋这一走,剩下的秀女有些就急躁起来,她们当中也有庶女、民女,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望着蒋云轻,更加紧张,也不知道皇后是什么喜好。 蒋云轻扫视一圈后,又选了几个,若是真表现不愿入宫,她也就避开。 一场选秀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晚间。 蒋云轻正与季晨准备用晚餐,季晨坐下来,她给他盛了碗汤,“先喝碗汤。” “要等父皇。”季晨出声阻止她,“父皇还没来。” “父皇今日不来了。”蒋云轻说着把汤放在他面前,笑了笑,“喝吧,母后给你剥虾,今日的虾可好吃了,是你最喜欢吃的。” 季洋已经去了丽妃那,估计也不会来。 毕竟,那是他现在心腹的妹妹,至于他的心理如何,她已经不想去猜。 “父皇不来啊?”季晨一下垮了脸,一股失望,“父皇为什么不来?父皇很忙吗?” “嗯,父皇很忙。”蒋云轻点头。 忙着关心他的女人,后宫也进来一批新人,忙着当种马播种耕耘。 “哦。”季晨兴致缺缺,也没了什么胃口。 蒋云轻看着他这样,心底叹气又无奈,有些事情好似他知道,又好似懵懵懂懂。 皇家的孩子,总是比别人成熟一些,承受的也多一些。 “晨儿。”蒋云轻唤了他一声,准备哄他一下,一抹黄色的身影却走了进来,“朕来得恰好啊。” 季晨猛地抬头,声线清脆欢喜,“父皇!” 那个高兴的劲头,蒋云轻都酸了,白养了。 季洋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季晨的头,“朕看看今日皇后和皇儿吃些什么。”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来了。”蒋云轻微微抿唇,有些娇俏看着他,好似在闹小别扭。 “朕有些事务没处理完,晚了些,皇后和皇儿以后就先用,不用非等朕来。”季洋坐下,随口道。 蒋云轻倒是诧异他说出这句话,当了帝皇,他可不许别人冒犯他。 内心也跟着膨胀,时刻觉得自己是九五至尊,现在思想变了? “喝点汤暖身子。”蒋云轻没接他这话,反而贴心给让他盛了碗汤。 “嗯。”季洋接过来,“轻儿你也快吃饭吧,不早了。” 蒋云轻露出一笑,也端起来碗。 “父皇,这个好吃。”季晨伸手要去给季洋夹虾,“这个最好吃。” “父皇会自己来。”季洋看着他笨拙的小样子,又笑了,紧接着还夹了一个在他碗里,凑过去问,“你会剥虾吗?” “儿臣……”季晨思考了一下,看向蒋云轻,“母后会剥,儿臣不会。” 季洋又夹回来,动手剥起来,放在他碗里,“等你长大就回了,多吃饭会长大。” “谢父皇。”季晨清亮的小眸子弯着。 季洋鲜少对季晨这么好,蒋云轻观察了下他,难道是祭天的事情让他改观? 也是了,这么迷信的一个人,怕是觉得季晨会带了大运。 “轻儿也尝尝。” 她正想着,碗里也多出一个剥好的虾肉,她昂头,脸上带上受宠若惊,“臣妾自己来就行。” 差点忘了,她现在也是“有福之人”。 “这里就我们三人,轻儿不必多礼。”季洋说着又给她夹了菜。 蒋云轻还没说话,季晨也端着碗,要让季洋给他夹。 “多吃点,长高点。”季洋说着给他又夹了不少。 见此,她也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一来不扫季洋的兴致,而来呢,也可以让父子亲近亲近。 一顿饭吃得还算随性,是她许久没感受过的感觉了。 原以为季洋顶多吃个饭就走,没想到他又在这留下来,在书房指导季晨研读诗文。 “皇上晚上会留宿吗?”菊红走到蒋云轻身边,压低声音询问。 “本宫身子不便,皇上不留下来。”她挑着柳眉,说得笃定,“送走皇上本宫也要去休息,今夜你就不用守夜了。” 刚说完,菊红还没应话,季洋就走出来,季晨还和两人告了个别。 送走儿子,蒋云轻看向季洋,下一个就是送走他了。 “时候不早了,外面也冷,回去吧。”季洋说着朝她走过来。 “那皇上……”蒋云轻话说到一半,他的手已经附上她的肩膀,另一边手拉上她的手,“朕有些事与你商量。” 蒋云轻没说话了,由他拉着往里走。 进入内室,季洋坐在床边,蒋云轻还一头雾水,内心不断在猜测他要说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季洋去了一趟丽妃那,难道又搞什么鬼?还是新入的妃子有何问题? “朕今日劳累了一天,有些乏了。”季洋说着低头揉了揉眉宇间,神色疲惫。 “近段时日朝中事务众多,想必皇上也十分操心,臣妾也不能为皇上分忧。”蒋云轻说着走过去,纤细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拧了起来。 “轻儿事情也不少,要多加注意休息,不可太劳累。”季洋闭着眼,一脸享受。 蒋云轻瘪了瘪嘴,睨了他一眼,嘴上却轻柔道,“臣妾还好,在宫中自然也是闲着,能为皇上打理好后宫,皇上也能少操心些。” 虚伪的大猪蹄子。 话音未落,季洋一下睁眼,蒋云轻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极力维持着浅笑。 险些就被抓到了。 “还是你最为朕着想。”季洋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内,随后又道,“选秀也已经结束,轻儿还是要好好休息,朕在想,秀女中也有些需要指婚,轻儿也与朕一同想一下。” 蒋云轻眸光微闪,“这事臣妾如何帮皇上?” “朝中也有些爱卿未娶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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