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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可以不用对他这么冷漠。 他无法遏制心底的恶念,他坚信着姜成岭一定深爱着这个儿子,只要伤害时雾,姜成岭就会痛苦,会纠结。 ——多么愚昧不堪,又自以为是。 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彻底看清自己真正的内心。 他要娶这个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股权。 是他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可是……又放不下他。 他喜欢他。 他喜欢念念。 裴峥手指抵着眉头,一瞬间满心地酸楚满溢着,几乎要直接漫过喉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到达。 他手里拿着衣物,脚步间竟有些蹒跚,“姜念在哪里,这是保证金,我……” “裴峥?” 一 道声音传来,打断他的话。 是宋重。 他刚刚交过保证金,正准备去里面领人呢,看到他,眼底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裴总心愿得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吧,还有空来这种地方吗。” 裴峥无心和他说话。 宋重却猛地一下砸在他脸上,将他打得连退几步,“你既然利用他得到了姜家的股份,为什么不能好好对他,还要把他丢进看守所!” “宋重。” “我都和他结婚了。”裴峥挨了这下,眼底的寒光渐起,“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夫妻的事情。” “你们那也算结婚。” 宋重拄着手杖,往前两步,“如果你不用他父亲威胁他,他那天会选择和我结婚,我们才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四个词,彻底刺痛裴峥的内心。 他想到那一天他对姜念过分的占有,那蓬勃的怒意。 是他,不能忍受失去他。 可又一次次地伤害他。 用着冠冕堂皇地借口,逼着人留在自己身边,一次一次地磋磨着那人。 “我知道你有怨气,好了,可以了,姜成岭入狱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们离婚吧。” 宋重深吸一口气,“放过姜念。” 裴峥瞳仁骤缩,“绝不可能。” 他不再和宋重多说话,而是看向一边的警员,“我是他丈夫,保证金我会还给这位宋先生,我现在要带他回家。” 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 拘留所的地板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寒气,裴峥越往里走,越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等到他终于看到那一小团靠着墙角,披着小毯睡过去的人时,心头好像被什么猛地攥住。 不对劲。 “快开门!” 裴峥豁然一下冲进去。 果然。 时雾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向来红润的嘴唇此刻却白得和肤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发这么重的烧,你们怎么没人发现!” 裴峥将手中衣服裹着人一把抱起,匆匆赶来的宋重也没有和他继续争吵的心思,忙不迭地跟着将人先送去医院。 他抱着时雾,如同抱着一炉明火,烫的人心里直发慌。 烧得太厉害了。 裴峥酝酿了许久的道歉和解释,到这一刻都如同纸张一般苍白,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将人抱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念念,念念……” “马上到医院了,没事的,没事。” 他烧得脖子都是红的。 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他怀中软得像一团棉絮。 “好了,我不跟你谈姜成岭的事情。” 裴峥吻了吻他的额头,“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不谈他了,好不好。” “我们搬出姜宅,那地方不好,我们才总是吵架。” 他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每一根手指,都是绵软无力的。 可又好像痛得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为什么去医院的路可以这么远,为什么还没有到。 裴峥不断擦拭着他半干的头发,声音里竟有些哽咽,“住到我买的房子里去,就好了。我们,我们办婚礼……对,我们还没办婚礼呢。念念,你跟我说说话,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嗯?” 怀里人不断发颤的身躯,单薄得不像话。 滚烫呼吸都扫在他的耳廓,让他心中凌乱如麻。 迟迟得不到回应,裴峥知道,他已经全然失去意识了。 怪他。 他明明知道他身体 不好,为什么要这样和他生气,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到这种阴冷的地方,不管他。 那律师说得对。 他和姜成岭很像,一样的冷血绝情,一样的固执己见。 “我和你结婚,不是……不是为了你的股权。” 他知道时雾已经听不清他此时地解释的,但还是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不要生气,嗯?” “我们……” “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100章 贪生怕死猪队友(十六) 对了, 衣服。 裴峥打起隔板,从旁边的衣服袋子里,拿出时雾的衣服帮他换上。 都是三年前的衣服。 可现在的时雾穿上去,稍显松垮。 那件鹅黄色的毛衣, 裴峥记得很清楚。是他们第一次去那荒村第一天时雾穿着的, 那时候他冷得不行, 还颐指气使地命令他把围巾借给他。 也是穿着这件,心不甘情不愿抱着他抓来的大黄鸡的时雾,走在夕阳西下的乡间小道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满脸怨怼, 却不敢骂。 他时不时地,余光扫过他。 他的头顶还插着半根鸡毛,夕阳的余光洒在他身上, 将人衬得分外乖顺。 那些过往历历在目,根本忘不掉。 衣服是一样的, 人却瘦了。 裴峥缓缓闭上眼。 冰冷的雨水中,裴峥顾不上身后司机赶来打伞,脱下自己的外套高在时雾身上就直接冲去了医院急诊室。 医生第一时间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时雾微微颤抖的身躯才在他怀里, 好不容易才略平静下来。 单人高级病房里, 裴峥靠在床边,看着医生给他打着点滴。 细细的针扎进白得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背, 冷冰冰的药水流入他身体里。 医生刚刚的话回响在耳畔。 “是受刺激过度导致的发高烧。加上卧床三年, 体质很弱, 所以才会一下烧得这么凶, 旁边不能离人, 得守着他烧退下去才行。” “好。” 裴峥让姜家老宅的人拿了时雾的替换衣物来, 一步都没有离开。 像是从前,一切都没发生时候那样,替他擦手,擦脚,毛绒绒的袜子替他穿上。 这是他的妻子。 他的爱人。 他不是姜成岭的孩子。 他和姜成岭半点关系都没有。 “还好三年前,你活下来了。”裴峥伸手出,温暖的手掌触摸过他白皙的脸颊,“没关系,等你醒来,一切就会好起来。” “我保证。” 裴峥眼神柔和,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亲吻。 “裴总,我已经亲自去取了姜成岭的头发来,您要不要……做一下血缘关系鉴定呢。” “不急,等他烧退。”裴峥道,“还有,不要随便进出,医生说了,他需要安静。” “呃……好。”秘书看这形势,将公司重要的材料都给裴峥整理了来。 时雾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 神志模糊地醒来了一次。 裴峥搂着他的脖子给他喂了几口粥,他似乎不太认人,迷迷瞪瞪地问:“爸爸呢,爸爸出来了吗。” 裴峥抿了抿嘴。 眼下的情况太过于复杂,他给他掖了掖被角,“你先休息。” 时雾没听出是他的声音,浑浑噩噩间又睡过去,没一会儿,又烧起来。 裴峥眼神幽暗,他似乎想到什么。 直到天色将黑的时候,时雾身上温度终于再次降到38度以下,算是低烧。裴峥让人给他直接转到了他买的别墅里好好休养。他将一切都布置成时雾喜欢的浅蓝色调,窗前摆着一束鲜花,窗帘,床单,所有的布置都和姜宅时雾住习惯的房间很像,甚至是床和床垫都定制了一模一样的加急送来。 时雾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 “嗯……”他捂着脑袋,伸手要去开台灯。 却蓦然间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双手直接伸过来,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终于醒了。” 时雾背脊一僵,刹那间蹬着无力的双腿几乎要跌到床底下,“裴,裴峥!” “嗯。” 半夜醒来的裴峥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几天处理着公司的交接事物,没了姜成岭的帮助,这的确是有些困难,事情纷杂得令他有些头痛,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有睡好了。 今天时雾好不容易降到正常体温,他终于能放心地小睡一回,没想到刚眯眼一个小时不到,时雾就清醒了。 这是好事。 裴峥摸着床头的眼睛坐起身来,“饿了吗,厨房温着粥,今天晚上刚炖好的。” 为了能让时雾任何时候醒来都能吃到新鲜的饭菜。 楼下的汤粥每天都要煲三回。 他没醒,就给佣人们分着吃了。 都是滋补的名贵药汤和粥,就几天功夫,裴家别墅里的几个佣人都不约而同地胖了点。 既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那么—— 他要和这个人重新开始。 裴峥拿起旁边的绢帕,擦去他额头上的细汗,“你发烧发了整整三天,念念,你体质太差了。” 时雾似乎有些迷蒙,他捂着头,脑海里一闪一闪地还有余痛,“是么,我,我好像做梦了,我梦到我爸被拘留了,我梦到你是幕后黑手,你还让警察带走我……” 顿了几秒,时雾渐渐屏住呼吸。 眼神渐渐惊恐—— 不,不是梦! 他掀起被子,脚尖还没着地,这动作仿佛被裴峥预判了,腰一下被捞住,抱回到那人身边。 像三年前那样,伺候着他穿上厚厚的毛绒睡衣,今天寒潮来临,他还将围巾也给他一圈圈缠上,毛绒袜子也给他套上。 “穿厚点,病刚好。” 时雾单薄的身躯就被他圈在怀中,竟还想要离开,裴峥再一次欺身而上,顺道扣住他的手腕,“你站不住的。”说完了,扶着他到床边上,“不信你试试。” 时雾试探着下了床,果然一瞬间膝盖发软,朝着前面扑去。还好床底下铺着厚厚的绒毯,摔也应该摔不疼,时雾闭上眼睛。 裴峥哪能让他真摔,伸手揽着他的腰,将那一团穿得毛绒绒的人接了个满怀。 随即将人抱起,语气软了些,“你看。” “身体不好,不要乱走。” 连着发了三天的烧,时雾身体绵软得很,嗓子也格外沙哑,他挣扎着,“裴峥,我爸呢——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爸呢!” “先吃……” 哐当—— 桌上的粥被一扫而落。 乒铃乓啷的动静惊醒了别墅里的佣人。 他们知道是夫人醒了,都很高兴地要来打招呼,可是一看场面,竟然十分地不对劲。 这地方好陌生,那些佣人他根本没见过。 这里是裴峥的别墅。 时雾恢复了一点体力,趁着裴峥弯腰去收拾地上东西的时候一跃而下朝着大门跑去。 裴峥倒是也没立刻追他。 他用力推门,却怎么都推不开。不仅如此,推窗也推不开。 全都是指纹锁,而他,没有权限。 身后裴峥一点点将残羹冷炙收好,等着他不死心地尝试着去推完好几扇窗。 “你……你关着我。” 时雾似乎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算是知道,裴峥为什么不把他送回姜宅,而是趁着他发烧将他带回自己的别墅,“你疯了是不是,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念念,我知道你会很生气。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你性格冲动,如果不这样的话。” 裴峥道, “你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养病。” “你的身体不太好,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每天都看着你,照顾……” 时雾红着眼睛,气得浑身发抖:“裴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你了,你是脑子有病吗!你不肯放过我爸,那你救我干什么,你怎么不让我一起死在医院里,反正你就是想得到我姜家的东西,你如愿了,你成功了……” 裴峥眼神微微一暗,又很快将那一点点暗色驱散。 他让人来把地上的脏地毯换下,带着时雾去了楼上的饭厅里,“你不想喝粥是吗,汤也有。” 裴峥将时雾放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给他盖上一层薄毯,半蹲在他面前,替他将跑得帮跑得半脱落的袜子一点点穿上,“念念,可能你不相信,但是其实,姜成岭不是你父亲。你可以不用管他的事情,以后,我会养着你,我给你的钱,比姜成岭给你的更多,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苦,受委屈,好不好。” 裴峥握着他的脚踝。 替他将毛绒拖鞋穿上。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嗯?”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办婚礼,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你告诉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成岭不是你父亲,念念。你只是他抱来的孩子,你和他没有关系。姜成岭害死我父亲,所以我才会那么恨他,我以为你是他亲儿子,所以,我,我过去对你不好,我道歉……是我昏了头,我……” “念念,我……” 裴峥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和鼻尖。 我是喜欢你的。 这句话酝酿已久的话不知道怎么,竟盘旋在他口中,难以顺畅地说出口。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把这些不愉快都忘掉,好吗。” 姜成岭不是他父亲。 怎么可能,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是不是疯了! “这是你们的亲属关系鉴定。”裴峥拿出那张纸,“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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