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头埋在他怀里,也不敢挣扎乱动,咬着嘴唇忍耐着。 忍了好会儿,那人还是一脸餍足地将自己裹着黑色的衣袍抱在怀里,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时雾就是再崇敬他,此刻也忍不住哭闹起来,“可以了……可以了吗?” 推拒的动作都如此软弱可怜,不知道这样更会让人想要欺负么。 魔尊低低地笑了声。 再亲了亲他的额头,“嗯。” “都听你的。” 魔尊有些担心小鹿被吃掉会发脾气,想着该怎么哄一哄他。 结果,怀里人不哭了以后,就把眼角的那点泪珠自己抹了个一干一净。 还打了个哭嗝。 “谢,谢谢魔尊大人……为我疗伤。” 又甜蜜又餍足的心情不断冲刷着他的心脏。 他忽然觉得,整整三百年的煎熬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心心念念的爱人。 虽然爱人笨了点。 但是,这种傻气直勾得人抓心挠肝。 “不用谢。” 魔尊唇角勾起。 经过这一次不上不下的‘双修’。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忽然之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小鹿为了感谢魔尊给他疗伤。 还特地做了灵露羹,每天一碗,端来给他。 一人之间关系猛的拉近一大截。 可小鹿却变得繁忙起来。 婚期将近,魔尊却听说这只小鹿每天都得下凡尘去,想来是贪玩。 魔尊每天与这小鹿同塌而眠,像是一只野兽想要通过不断地贴贴,将气味都沾在心爱的伴侣身上以获取足够的安全感。 他也想把人一直留在长生殿,这样想见他时随时都可以。 可小鹿生性活泼,他也不愿拘着他,惹他不开心。 魔尊自认是一个从不亏待自己的人,无论是杀欲,还是野心,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抓在手里,想体会的痛快,就会酣畅淋漓地尽兴。 但是,在面对这只小鹿的时候。 他尽可能地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全心全意,满是忍耐地一点点靠近他,守着他。似乎这样就已经足够幸福。 原来这便是动情。 马上就到时雾的生辰,见他如此喜欢凡尘。 魔尊决定带他去凡间走一趟,一起瞧瞧那俗世烟火气。 讨他开心。 小鹿换了一身俏丽脱俗的竹青色小挂衫配着精致的珠玉冠,一看就像是哪家府里跑出来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而魔尊则是更沉稳些,一身墨色的长袍,比天潢贵胄气度更甚。 茶楼一楼下面就是河流,时雾一低头就能看到许多人在放花灯祈福。 时雾咬一口甜糯的糖人,他似乎没想到魔尊愿意陪他来人间闲逛,“虽说鹿还是得吃草的,可这糖人实在好吃,若是能一次吃一百颗便好了。” “贪心。” 魔尊伸出手,给他嘴角沾上的彩糖擦了擦。 若是他不看着。 这只鹿早晚得把自己撑死。 时雾两颊绯红,“我本就是只贪心的小鹿,莫非,你以为鹿都是好脾气好性子,任人欺负的嘛。” 难道不是么。 不然是哪只笨仙鹿,被人哄得吃干抹净了,还怯生生地跟他道谢。 明明三百年前,费心费力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三百年后,被哄得不知所以,以身相许的,还是他。 魔尊端着杯茶,笑而不语。 这样傻乎乎的仙鹿。 若是落在别人手里,还不知得吃亏吃成什么样。 “凡尘人生老病死,人生苦短,哪怕是成了亲,也只是短暂地相守。” 时雾看向那些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似乎藏着一肚子话想说,“仙魔就不同。” 魔尊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他这话什么意思。 莫非,这只懵懂的小鹿不怎么情愿和他成亲。 “哦?” 魔尊声音微低,“看来你这段时间来人间游玩,颇有些感触。” 小鹿点头,脸颊粉扑扑的,“魔尊应该很少来人间,可能不知道吧。人间的凡人夫妻,也是会和离的。” 魔尊眼神渐渐暗沉。 天族战败,将他当个和亲地礼物送来魔尊身边。 自己也的确从没问过他是否是真心愿意,还是为了两界和平。 难道说。 他对这样的“和亲”十分不满。 所以,成亲都还没成,就在这里跟他讨论什么和离不和离。 魔尊面色晦暗,心里头慢慢地焦躁起来。 也许,今天他不该带时雾来人间走动。 “那又如何。” 商祺跟随魔尊数百年,一下就听出魔尊语气中的郁闷。 脸色有些紧张,开始给小鹿使眼色。 可小鹿始终望着外面熙攘的人群,根本不看气氛。 向来活泼懵懂的人,此刻竟好似有些感怀,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我们成亲的话,也不像是凡人,行个礼数便是算完。” “是要结道侣印的。那可是……可是魂魄上的法印。” 小鹿说话慢吞吞的,拖长了尾音,像是有些惴惴然。 搅弄着衣袖,似乎要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魔尊渐渐没了耐心。 他这是不想结印? 眉心魔纹渐显。 不管时雾愿不愿意,他是娶定了。他甚至根本不想听到时雾即将说出口的刺耳的话。 现在想反悔。 他绝不同意。 若是这只笨鹿现在提出要悔婚。 他便要以九重天为威胁,说什么也要胁迫他结这个亲! “所以?” 天色不知怎么略略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了。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起来。 时雾终于将头转过来,看向眼前器宇轩昂的魔尊大人。 “所以,尊上,你我若是成亲,那可就是千年万年的事。” “你可不能……反悔啊。” 时雾含含糊糊地咬着小糖人。 “我,我可以天天给你做灵露羹,也可以,每天都给你暖被窝,你……” 话音未落。 手里剩下的两根小糖人啪叽一声掉在桌子上。 旁边的护法登时脸色惊住,“尊……公子,这——” 魔尊眉头轻皱,将时雾抱在了怀里,将人死死地禁锢在怀抱中低头就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他不断地啃噬这他的唇珠,撬开他的唇齿。 几乎要吻得他喘不过气来。 时雾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了小一会儿,身体渐渐绵软下去。 魔尊知他脸皮薄,将人搂着扶稳,去了不远处的酒楼。 哪里知道走到在半路上经过一处花楼时,门口的招待竟认出了时雾,远远地就朝着他挥手,“薛公子!这不是薛小公子吗!” 魔尊阔步停顿,看到怀中人脸色顿时爆发出一阵掩盖不住的绯红,耳朵尖像是要烧着了一般,拿着魔尊的袖子挡脸,“认,认错了!我,我不姓薛!” “不是薛容公子吗?” 那人疑惑,“是薛公子吧,您都来这儿三年了,小人怎么会认不出呢。” 啊,早知道就该取个完全不同的名字,为什么要一顺口就编谐音! 魔尊的背脊渐渐僵硬,冷厉的目光扫过那花楼姑娘,闻着扑鼻而来的脂粉气,脸色登时就黑了起来。 目光下挪,盯着怀里人,紧了紧牙。 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尽。 什么兴头都没了。 “你这几日来人间,是到此处玩儿来了?” 时雾羞红了脸,“我,我……” “薛公子先请进,今日海棠姑娘有空的,念叨了薛公子一个多月了,您可总算又来了。” “胡,胡说,我没——” 哗啦。 一小袋金叶子抛在那招待手中,魔尊眼风寒凉,“让她上来,还有,这三年伺候过薛公子的,都叫过来。” 三年。那便是三天前开始的。 好大的胆子。 他纵着他来人间玩乐,他便是玩这些? 越是怒火高涨。 他的脸色反而越是沉静,看不出什么戾气。 可外头却猛然下起一阵瓢泼大雨。 “哟,下雨天,留客天。”海棠姑娘从楼上缓步而下,“薛小公子这是想走吗,嗯?还带了位朋友。” 相貌不错,在人间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了。 莫非。 他等了三百年的这只小鹿,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不是。 魔尊脸色沉郁,外头狂风骤起,竟刮倒了路边那颗百年榕树,呼啦啦好一声动静。 他的下颚紧绷着。 商祺几乎能够预想到,今日这丽都王城怕不是都得被血洗一遍的惨状。 怕是国运从此都得被影响。 好容易进了厢房里,那姑娘给一位倒了杯茶,倏然将时雾人拉到屏风后,魔尊手心燃起一团暗火。 却听那姑娘找个机会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非,这便是你的心上人。” “三年了,你们还没成婚呢?” 声音已经压成了气音,可在远处的魔尊不是凡人,一下便听入了耳。 手心的暗火熄灭些许。 时雾眼神闪烁,两颊红得仿佛要滴血。 “嗯……嗯。” “这……确实有些奇怪。” 魔界一日,地上一年。 怕是你们百年入土了,我们还未成亲呢。 时雾不好解释,只能又点点头,“姐姐别说了。今日,我便……便先走了。” “你生得如此绝色,哪里还需要像我学什么‘御夫之术’……即便是你家穷些,也无妨。姐姐我看人很准,他定是一早便瞧上你了,你呀,不用担心他不肯娶你,定是他心里还有些旁的打算才……” 外头的雨渐渐停下。 雷也不劈了,风也不刮了。 连月亮都出来了。 那只偷偷到人间‘最能抓住男人心’的烟柳花巷里,想要学学怎么‘长久留住夫君心意’的傻小鹿,此刻正缩着脖子,坐在屏风后,不敢出去见人。 那漂亮姐姐理了理他的束发,“弟弟生得这般好看,谁见了不动心。不过,弟弟的眼光倒是真的也非凡俗,此人……” 屏风外,魔尊淡声道,“雨停了,便走吧。” 时雾讷讷然跟上他的步子。 抬头的雨刚下完,地上都是潮湿地,时雾心不在焉,好几脚踏错了,鞋面上都溅上了水。 他提着衣摆,看着脚尖,面露难色地不肯再走。 活像是心虚似的。 见他不走了。 魔尊缓缓回头。 “御夫之术?” 果,果然听到了。 “我,我没有。”时雾结结巴巴,像是被戳破野心的小坏鹿,“我没有想驾驭尊上,我,我没有,我不敢的。” 魔尊似乎并未觉得被冒犯。 只微微抬起下颚,眼风扫过目光怯怯的小鹿。 “那你这几日,学得怎么样啊。”在这位凡人看来,他是已经讨教了‘三年’,都没能成婚。 可对他而言,他才刚刚‘拜师学艺’三天。 哪儿能这么速成啊。 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不安地抖动两下,“还,没学到什么呢……” 这不就被抓了个正着。 时雾的脚尖湿湿的,便抬起脚,“尊上……” 一阵暖风吹过足尖,很快将那点湿润吹干。 再一拂袖,整条街道的青石板路都干透了,一片水洼都没有。 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不安地抖动两下,“这可是在人间,你可不能随便发脾气啊。” “我在你看来,就是这么暴戾?” 时雾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您是魔尊,自然是顶顶厉害的,我是怕您一不小心伤到这些无辜的人……” 有意的讨好恭维,谁听不出来。 老土,但有效。 魔尊的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些。 魔尊带去了河边上,刚刚下过一场雨,许多人收了伞,又出来放花灯。 他没再揪着刚刚那件事不放。 “今日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愿望。” “生辰?” 时雾愣了愣,随即显露出明媚的笑意,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站定,“原来你今天带我来人间,是在……给我过生辰吗?” 他作为一只山野里的小鹿,从来不知道生辰是需要庆祝的。 三百多年来,也没人给他过过。 “不然?”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啊。” 魔尊似乎被小鹿这个傻问题逗笑了。 彻底恢复到之前温柔的模样,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想好愿望了吗。” 还能许愿。 可是,凡人是向神仙许愿,那仙呢。 “仙……也可以,许愿的吗。” 人间的河流,应该经不起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会折损福气的。 话音未落,只见魔尊漆黑的眼底闪动着鎏金的光芒。 轻轻一挥手,煞气横生。 河岸的荷花灯都被吹出老远,月亮被乌云遮住。 满河的澎湃魔气。 河神的低微修行压不住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 他的魔气可以。 魔尊将荷花灯放在他掌心,眉目沉静,“本尊说可以,便是可以。” 花灯漂亮,那一盏小小的灯火暖着时雾的掌心。 抬起头,魔尊丰神如玉,也正低头凝视着他。 [希望,可以和喜欢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一阵风将时雾手中的布条吹起,稳稳落在他宽大地手掌间,修长的手指轻卷着布条,问,“你喜欢的人是谁,怎的不写清楚。” “那尊上呢,尊上喜欢的是谁。” 魔尊捏了捏他沾着墨的脸颊,“你。” 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却让时雾心底像是蓦然漏了一拍。 火树银花在不远处盛放,亮如白昼。时雾讷讷然将花灯放入河中,承载着小仙鹿愿望的花灯渐渐将河里的煞气耗尽,遮住月亮的乌云也随之散开。 “你无需去学什么,讨我的开心。” “天上地下,六界芸芸,我心里都唯你一人。” 面对着他的凝视,魔尊搂着他纤细的腰,将他带入怀中。 时雾的心脏慢慢跳动起来。 他活了三百多年,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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