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地,为他所有的异样的表现而在心里给他找着解释和借口。 可事实就是—— 他骗了自己。 彻彻底底地,骗了他。 就像是之前他骗了那三个男人。 他让自己沉浸在他描绘的甜蜜谎言里,直到将他算计得命丧黄泉。 “老公!老公……对不起,啊,你,你先停一会儿,我……我太疼了……” 时雾额头满是汗珠,左右甩动着汗津津的头,宛如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你会疼么。”傅明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些鬼混独有的缥缈。 “这不是你为我编的爱情剧本吗。” “一夜七次。这还一次都没到呢。” 时雾这下知道了,之前傅明川折腾他的那三天真的是慈悲了,他的哭喊声越发嘶哑起来,“我知道了,我,我知道了!” “傅明川……房子,房子我还给你,还给……啊,傅家人……都不要了……不要……” 如果这是在现实里。 大概时雾可以轻而易举地晕过去。 但很可惜,这是梦境。 并且,是恶鬼为他构筑的梦境。 按照他曾经说过的谎话,一样一样,贯彻实施。 毫不放水。 时雾忍着剧痛,勉勉强强地撒着娇,回抱着傅明川——从前每次他这么做,傅明川都会变得无比温柔,会千百般地照顾他的感受。 但是这次显然不是。 故技重施只能将他怒火激得更甚。 动作都更狠厉起来,几乎将人五脏六腑全都捣碎。 恶鬼地声音不断回响在耳畔。 “你盼着我死是吧。” “要死,也是你先被×死。” 时雾:“……!” 傅明川身上的煞气到底有多重,这竟然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他已经基本没有人类的理智了吧。 看来,不给他狠做这一顿,他的戾气根本无法消解。 时雾只能咬着牙,看上去像是根本无力反抗了,认命一般瘫软着身体。 傅明川却将这种顺从以为是心虚。 越发燥郁。 “你说过多少谎。” “都得一样一样,全还回来。” 第55章 朝三暮四小娇妻(十) 一夜七次什么的, 有时候是个伪命题。 因为有的人的七次,根本不只一夜。 傅明川说到做到,真的就照着时雾当初说过的谎, 编过的话, 身体力行地给他造了一场初遇的‘梦境’。 对于时雾来说。 是梦魇。 他无数次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疼到要昏死过去,可是却被迫清醒着承受。 直到傅明川第四次结束。 那人已经完全不能再承受了,再继续下去,这个脆弱的漂亮羔羊好像都快断气了。 傅明川终于缓缓的起身, 俯瞰着地面上那个饱受凌虐的人。 原本白皙漂亮的少年如同被残忍鞭打后的动物, 无助地而吃力地蜷缩起来。连抖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上下都是惨不忍睹的痕迹, 尤其是脖子和腿, 完全就是青紫一片,还残余着深红的咬痕。 时雾刚刚好几次以为,傅明川真的打算要把自己做到死。 让他在梦里体验一次死亡的恐惧。 没想到,到最后关头他还是收手了。 “疼……” 时雾毫无意识地呓语着,喉咙沙哑到几乎失声。 这是傅明川的梦。 如果他不给自己药,他是没有办法从这样的疼痛中逃离。 过了好一会儿,时雾被关进了房间的笼子里。隐隐感觉那恶鬼身上的戾气似乎稍稍减弱了些,十分吃力地哑着声音,伸出手, “傅明川……给我一点药吧……” “在你的谎言里, 我今晚可不会给你药。” 时雾哭了,“我不骗你了,傅明川, 我都嫁给你了……你,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难道不开心吗……那些快乐,都是……假的吗……” 不。 是真的。 所有的喜悦,心动,乃至痴恋。 都是真的。 真因为如此,才绝对不能原谅。 “再疼,都是你活该。” 听到这句话,时雾不再讷讷然求他,像是收敛住最后一点力气,蜷缩在地上保留着一点体力。 他是个很爱哭的人。 但是现在,好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不论有没有药,还是为终于到来的停歇而微微松了口气。 “还差三次。” 傅明川缓缓蹲下,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的幻想,“没完呢。” 梦境里,他感觉不到饥饿和干渴,所有的时间好像在这里全部失效,等到他身后的伤微微愈合,不再看上去那么可怕。 傅明川就会过来,再狠狠地将他做到哭出来。 如此,反复三次。 时雾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的确是在梦里。 否则,他就算没死,应该被被做废了。 “醒来后,回傅家。” “敢跑的话,你知道后果。” 终于从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雾发现,他竟然坐在公交车上。时间才仅仅过去五分钟而已。 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完全不敢违抗傅明川,他下了公交,就打车去了傅家,再不敢抱有其他任何侥幸心思。 周身的阴冷气渐渐散去。 他知道,傅明川暂时离开了。 他可能是去查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复活了。 梦境里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始终伴随着他,甚至还残余着什么东西在抽动的错觉,时雾回到傅家后,所有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发现夫人今天的脸色格外憔悴,眼下乌青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好几天都没合过眼了。 他匆匆地洗了个澡,就睡在了他和傅明 川那张大床上。 不知道是精神刺激太大,还是淋了冬雨的缘故。 时雾的高烧来势汹汹。 这和他第一次和傅明川做了时候的低烧不同,几乎要把人都烧傻了。 第二天佣人发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赶紧让医生上门来看,可是喂药喂不下去,只能先打吊瓶。 折腾了一天,时雾这烧都是降了又发,发了又降。 佣人们觉得,傅明川时候七天,夫人本来还圆润了些,他们还觉得夫人真是心态好。 这三天高烧才知道,不是人家心态好,是憋着呢! 葬礼一完,这心里的郁气才全发出来。 一个个眼神里都充满着怜悯和感慨,嘀咕道,“这要是让死去的少爷知道了小夫人现在的样子,还不得心疼死!” “是啊,少爷活着的时候,最疼爱小夫人了。” “毕竟小夫人是真的挺招人疼的,多单纯机灵的一个人。” 佣人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关上门,露出门缝里隐藏的一小团黑屋。黑雾渐渐扩大,一道颀长的声音从里面走出,缓缓靠近床边。 时雾作为小天师,早就感觉到了傅明川的靠近。 但他害怕,同时也想卖个可怜。 故意就闭着眼睛装作还昏迷的样子。 可这套以前管用,现在哪里骗得到已经成鬼的丈夫。 他缓缓地掀起被褥,冰凉的雾气直接贴着他的心口,不断游离摩挲着。 时雾终于装不了了,浑身轻颤起来,“我都生病了……” 傅明川轻笑,“是啊,我只是死了,而你可是发烧了呢。” 这语气,比前几天在梦里似乎好了点,但依旧戾气满满。 时雾被握紧手腕翻过来。 腕上一凉,一串珠玉竟然套上他的右手,这是真实的珠玉,不是鬼气幻化的。时雾一接触到这冰凉圆润的触感就想到梦里傅明川曾用它做过什么,一瞬间绯红着脸颊,终于忍耐不住地一拳朝着虚空打过去,“傅明川!” 手腕被捉住,被一捆黑气绑在胸口。 时雾眼睛红彤彤的,即使带着些愤怒,可看上去依旧是楚楚可怜的。 他不知道这样瞪人,只会平白催生人的凌虐欲。 尤其是对于恶鬼而言。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不再叫老公和哥哥了。 两股黑气将他双腿也捆住,拉开。 等等,慢着! “傅明川,你疯了,现在不是做梦!” 不对,还是说他现在是在做梦。 时雾最近被傅明川做得死去活来,意识混沌,眼下一阵阵发黑,几乎失去思考意识。 不是梦,在梦里,他是不会发烧的。 等他想清楚这一点,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皮肤的感觉传来——又是,那个东西! 现实生活里,时雾已经很多天没有被满足过欲望了。之前约的三个小哥哥也没做成,后来勾搭的快递员也没能来一次。 没人比傅明川更加了解他的身体。 很快,时雾就难耐地在被窝里扭动起来,直到那高温到有些发烫的治疗工具抽离,另一个冰冷刺骨的东西替代而来。 时雾浑身都打了个寒战。 似乎从内到外都被冻紧了,脸上顿失血色,连指尖都开始发凉。 “不是发烧了吗。” “我给你降降温。” 在现实世界里,傅明川好歹还是留了点分寸。时雾好几次感觉自己快到,可又被一团黑雾抵着,更加难耐地扭了扭。 见状,那团黑雾扯着他的脚踝,越往两边拉。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很快就受不住了,“求你了……我说了,这房子我不要了……啊!” “我是骗了你,我骗来地……还你……嗯呜……还,还不行吗……” 傅明川这时候才说,“你能把我的命,还给我吗。” 你的命我怎么还给你! 你本来就是命里有这一劫,是老天要你这个时候死的啊! 时雾摇头,但脑袋还是清晰的,“你死了,不关我的事。我拿什么还你一条命……你不要在这里……” 床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脚踝被高高吊起,一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袭来。 “你到现在还冥顽不灵。” 时雾失控地登时惊叫,可嘴巴却被黑气紧紧捂住,只能呜呜地含着那团冷气直摇头,可怜地随着床铺吱呀声不断呜咽着。 “夺了我的命,你以为你就活的了。真是蠢得可怜。” 傅明川伸出手掐着他的下颚,冻得他浑身都在发颤,“明明是没什么道行的小天师,胆子倒是比天大。” 被掐着下颚,黑气渐渐退出他的嘴唇,时雾咳嗽两声,不服气地咒骂起来,“你知道我是天师,你还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收了你,你知道,自古邪不压正……” 那团黑气再次紧紧地捂着他的嘴,让他只能无力地呜咽。 床铺几次剧烈的摇晃后,他意识到了势力的悬殊,那点莫名攒起的勇气很快又被击碎。 “是么,那我现在压着的是谁。” “厉害的天师大人?” 接下来是长久的征伐。 将人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却依旧没问出任何东西。 傅明川眼底戾气又开始渐渐聚集。 显出真形,一瞬间,屋子里黑气弥漫,仿佛化作无数条锁链将时雾高高吊起,将要拽入地狱。 在这个过程里。 傅明川高高悬空于顶,双目殷红,尽是一副恶鬼姿态。 时雾身上被无数黑气缠绕着,渐渐勒出红痕。 “是你害死我。” “如今,却要说你是正,我是邪。”傅明川一脸煞气地缓缓靠近。 “也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快点说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咒杀的我。” “不说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邪’。” 他仿佛浑身都被炎火炙烤着,那些缠绕着他的锁链上似乎都带着鬼焰,热度倒是还不算高到难以忍受。 但这是对于灵魂的炙烤,对于时雾这种完全没什么灵法自保的小天师来说,也够让人喝一壶的。 “啊——” 时雾觉得他本就微薄地一点法力已经快要被焚烧殆尽了。 再烧下去,就真的要烧到他的魂魄了。 被铁链锁着架在烈火上炙烤的人开始痛苦地挣扎,“你,你这个恶鬼……” “现在可不是在梦里。小天师。” “你不想连魂魄都没烧没吧。” 时雾急得要命,正要系统开了个最高级的‘昏厥药剂’,却陡然从外面似乎将鬼障破开,有什么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时雾跌回床上,所有的黑雾一瞬间散在房间里。 “不行,您不能进去,小夫人正在休息,他生病了,还没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裴净看到床上脸色苍白,浑身是汗,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脱到床底下,只有一角被褥草草盖着胸口和大腿的人。 脸色陡然一变。 他看向身后的老天师,“怎么样。” “没错,这个人……是中邪生病的。” 老天师眯了眯眼,显然法力也不算特别高深,他靠近了时雾, 只轻轻往他眉心一探,忽然之间连退好几步:“好,好厉害的煞气。” 裴净将被褥拉上,给时雾盖得好好地,开始环顾四周。 就在昨天,时雾刺伤了他逃跑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而他回到家,联系了那位曾给他稍微指点迷津的‘有缘人’老天师。 天师看着他的伤口却道,“他如果真想害你,不会只伤你这么点。他应该是想要你的血。” “我的血?”裴净微微皱眉,“难道……” 老天师叹了口气,“这小子约莫是作恶太多,已经被恶鬼缠上了。” 裴净这才想起这一整天时雾的种种不对劲,一会儿感觉被吓得满眼惊惧怕,一会儿又是不停地贴着自己。左思右想了一整天都觉得不对劲,隔了一天就急匆匆往这边赶来,哪里知道刚到这里,就被佣人们通知时雾已经大病了整整一天一夜,高烧不退,见不了客。 他强行闯入,竟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虽然对时雾‘谋财害命’的恶行十分不齿。 但显然。 现在有更糟糕的情况。 他用被褥将时雾裹着抱起,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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