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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什么。 向东嘬着烟眯眼:“这个动作眼熟啊,他们难道是在……” 大眼妹呜咽着往下接:“捉鱼吗?” “怎么可能。”蓝色短发的姑娘说,“这是任务世界,我们要做任务,要打怪, 水里的那些人行为那么诡异, 怎么可能是在捉……”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就有一个镇民摸到什么,往岸上一扔。 那是条活蹦乱跳的大鲫鱼。 蓝色短发的姑娘:“……” 其他人:“……” “真的是在抓鱼啊,吓死我了。”大眼妹拍拍胸脯,“还好只是抓鱼。” “抓鱼就不怕了?” 那年轻人望着山下,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正因为如此, 才让人毛骨悚然。” 周遭一片死寂。 大家的情绪从紧张到轻松,又跌回紧张。 他们都住呼吸,伸着脖子往下看。 整条河道到处都是捕鱼的人们,估计所有的镇民都在。 河道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差不多到腰部,浅的不过刚没脚踝。 小孩们提着大大小小的竹篮,在远处的花丛里追逐嬉戏,大人们一个个卷着衣袖,有人手拉渔网,有人直接徒手。 水波滟滟,倒影出忙碌的人们,和背后的迷迷山色。 这本该是喧闹的丰收景象。 但是,现场却弥漫着一股违和的凝重。 那股凝重被一缕缕的山风卷着,送到了山坡上面的众人面前。 向东扒开不停撩他大腿的茅草,一脚踩烂:“这次的任务可能跟抓鱼有关。” 陈仰叹气:“不是可能,明摆着的事了。” “完犊子了,老子不会抓鱼。”向东瞥瞥陈仰抓头的手,“你运气不错,没在手烂的时候进来,不然你抓个屁。” 接着就嫌弃的吐出两字:“真丑。” 陈仰搔了搔长长了一点的头发,浴场那回已经被坑过了,那感觉一辈子都忘不掉,生不如死。 他对向东的后两字不在意,耳边冷不丁响起对方的咒骂。 “妈得,看什么看!” 向东狰狞的啐了一口:“只不过是手指甲没长好,这就恶心的不行了?那要是见到脑浆爆掉,剥皮碎尸,腐肉尸虫,岂不是要……” “哇” 大眼妹听吐了。 向东对上投来的几道视线,着重关注最为火辣的那一道,是个熟烂了的旗袍女,他上下一扫,唇勾了勾,俊美的面庞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 “大姐,别对我骚,我是基佬,不搞女的。” 旗袍女眼里的妩媚之情顿时僵住。 她换了个站姿,开叉旗袍底下的大白腿对着陈仰跟朝简…… 后面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赶忙用手挡眼,非礼勿视。 旗袍女再三碰壁,她没一蹶不起,而是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娇嗔的摆了下手:“我姓乔,你们可以叫我乔小姐。” 大家顺势做起介绍。 被乔小姐撩骚的年轻人叫葛飞,蓝色短发的姑娘是珠珠,她旁边的瓜子脸女人姓香。 陈仰听到这,余光挪了过去,这个姓他是第二次听,第一次是在康复院。 “香子慕,子孙的子,仰慕的慕。”那个瓜子脸女人说。 陈仰不易察觉的观察,她的眉眼偏寡淡,气质知性温婉,跟康复院的男护士香月长得不像,应该不是认识的人。 心里这么想,陈仰嘴上却问出了声:“香女士,你认识一个叫香月的人吗?” 香子慕摇摇头。 陈仰还想多看几眼,他的眼前突然阴下来,自己的那顶铁灰色棒球帽被朝简丢过来,扣在了他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视线。 这个小插曲因此被打断。 陈仰把帽子往上拨了拨,没再多问。 男的叫女性化的名字,女的叫男性化的名字,刚好反了,这么巧。 陈仰捏着帽檐左右拽拽,手挡住了眼里的探究。 剩下的几人分别是修理工老吴,教语文的谢老师,学生大眼妹跟卷毛钱汉。 陈仰听到最后一人的介绍,他脱口而出道:“钱秦是你什么人?” 钱汉呆了呆:“我哥。” 陈仰心想,弟弟还记得哥哥,说明对方没把命交代在后面的任务世界。 文青把任务当游戏,钱秦是当成解算术题,聪明,冷血,理性,他不仅要答对,还会寻找最简洁的公式。 那是个狠角色,后面可能还会再遇上。 陈仰迎上钱汉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的眼神,动了动眉毛,哥哥是学霸脸,弟弟是学渣脸。 “我跟你哥做过同一个任务。”陈仰简洁道。 钱汉眨眼:“啊……噢,噢噢。” 陈仰介绍了自己跟朝简,之后是画家和向东,这个流程结束后,初步交流出来的信息是,乔小姐是第四次做任务,谢老师是第二次。 其他都是新人。 这次的十二人,有经验的,跟没经验的,各分一半。 陈仰问起任务提示,没人回答。 “怎么回事?” 向东夹着烟的手挨个指:“谁他妈撒谎了?给老子站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陈仰暗中留意他们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没异常,不像是有人在浑水摸鱼,难道这次没有提示? 他看了眼山下河里的镇民们,伸手拉着朝简转身离开山坡:“先进镇。” 后面传来向东的声音:“购物袋还拎啊?丢了拉倒!” 陈仰不丢,他背上背包,一左一右拎起袋子,脚步跟着朝简。 “镇上的建筑很古旧,镇民的穿着却跟我们差不多,就是褂子跟裤子,不是长衫。” 朝简拄拐踏进羊肠小道,突兀道:“我们买了内裤。” 陈仰愣了下:“昂,买了。” “新的要脱水,等安顿下来了,我就搓搓。”陈仰边走边说,“外面的衣服没有,到时候看能不能弄两套。” 这个季节,天气又闷又燥,还会有蚊虫。 进来这么一会时间,陈仰的脖子上已经被叮了两个大红包,他拎着袋子的手抬起来,手背蹭蹭脖子。 “晚点进来就好了,我们正要去买花露水,没赶上。” 朝简放下拐杖。 陈仰问他怎么了,他沉默着扫视周围。 “那里,”朝简的目光停在一个方位,“拿个袋子,揪一些装进去。” 陈仰望了过去,朝简示意他看他的地方有一大片小花,黄黄绿绿的,他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驱蚊的。”朝简说,“有比没有好。” 他又指向一处:“还有那边的,也抓点。” 陈仰放下购物袋,翻翻里面的日用品,腾出一个袋子去揪植物。 落后一些的大眼妹叫住珠珠:“他们在干什么呀,不是要进镇做任务吗,怎么跑去摘花草?” 珠珠把鲜蓝的碎发往耳后一撩,露出一排五角星的银耳夹:“可能是任务道具?” “不是道具,它们都是驱蚊虫的东西,黄绿色的是夜来香。” 一旁的谢老师科普道:“橘红色的是逐蝇梅。” 说着就去拔草了。 随同的还有钱汉跟葛飞,男孩子也怕被蚊子咬。 “驱蚊的啊,那我不用了,我有这个。“大眼妹晃了晃左手,腕部套着一个橙色手环。 珠珠看着手环问:“这能管多久?” “新的,我才用,能管两三天。”大眼妹抽了张吸油纸,往油光发亮的鼻子上面一贴,搓了搓,“我们应该明天就能回去了吧。” 珠珠:“……”姐妹,是什么让你这么天真? 她用食指的指腹掠了掠大眼妹的手臂:“你的汗毛挺多,能扎小辫了。” 大眼妹难为情的笑笑。 珠珠发现了新大陆,她手指着大眼妹,震惊道:“你有胡子诶!” 大眼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没见过雄性激素高的女孩子吗?她尴尬的换个人聊:“香姐姐,你不去吗?” 香子慕似是不太适应被陌生人这样亲切的称呼,她的言行举止都摆出了抗拒跟防备:“我不是招蚊子的体质。” “那你好啊,不担心了,不像我,我招蚊子。” 乔小姐婀娜曼妙的走过来,她从小包里拿出白手绢,蜻蜓点水的擦擦脸跟脖颈:“一到夏天,我都没办法睡一个踏实觉。” 大眼妹哼哼,招蚊子还不穿丝袜,腿露那么多,叉都快开到腰上了,她指着摘草的几个男的说:“他们都在摘,你也可以去啊。” 乔小姐伸出一条腿,皮肉白得晃眼,脚上的皮鞋红得艳丽,两种颜色形成又纯洁又妖娆的视觉冲击。 “妹妹,你瞧瞧,我这腿,往草丛里一走,那出来还能有样子吗?” 大眼妹膛目结舌,这个大姐是怎么完成三个任务的,出卖色相?肯定是! 他们这行人里面,有八个男的,其中一个是GAY,还剩下七个…… 天啊,她该不会都要睡吧? 乔小姐望着那一片黄绿色花草,惆怅的叹口气,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往那边迈,弯腰理了理旗袍。 身体的曲线成熟而丰韵。 老吴搓着粗黑的手上前:“乔小姐,我去你帮你弄一点那个草。” 乔小姐轻拧了一下瞄得精细的眉毛:“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吴摆摆手:“没什么的。” “那麻烦大哥了啊。”乔小姐走近点,手环在胸前,“这个镇子好可怕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没事的,我……我们,大家互相扶持。” 老吴闻着香味,眼睛都不知往哪看,他迈着喝醉了的步伐冲进草丛。 向东嘬完最后两口烟,捏断烟头丢地上,手臂横到画家肩头:“这回队伍里来了个被男人精元灌大的骚狐狸,你可要小心点,就你这样,禁不住她完一轮。” 画家跟向东拉开距离,他拽了拽一次性手套,拿出喷雾对着被对方喷过的地方,滋了好几下。 向东刚要骂,他看着画家毫无人气的脸,忽然想到什么,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话。 “哥们,我建议你在跟陈仰,以及他那位待在一起的时候,少用你的消毒水,尤其是在封闭空间,不然你会后悔的。” 画家收喷雾的动作顿了半拍:“为何?” “试试就知道了。”向东往前走,手挥了挥。 . 陈仰一伙人穿过羊肠小道进了小镇,所到之处不见一个人影。 镇上的人还在河边抓鱼。 陈仰他们也往瀑布那边走,视野里的一切充满了旧时期的色彩,民国风味很重。 这是一座古镇。 酒楼,客栈,戏楼,典当行,照相馆,各种铺子,应有尽有。 珠珠嘟囔着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众人都停了下来。 “这是任务世界,你怎么可能来过?”大眼妹两只眼睛瞪成铜铃,“你不是新人?” 珠珠说:“我是啊。” 有质疑的眼神落在了珠珠身上。 谢老师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再次出来科普:“就算是老人,也不会重复进一个任务地。” 这话既透露了他的经验跟可信度,也帮珠珠打消了她在大家心里的疑点。 葛飞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草汁:“那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 “或许是前世今生。” 就在这时,一个淡如水的声音响起。 陈仰看了眼,是香子慕,她没看当事人珠珠,也没对着葛飞,一双眼飘向镇子深处:“有时候去一个地方的时候,会感觉自己以前去过。” “哦哦哦,是有这种事,我也遇到过,还不止一回。”大眼妹恍然,“这算是离奇现象里面比较普通的啦。” 大家再次前行。 珠珠一路走,一路看,手机拍个不停,眼里的恍惚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浓重:“你们说,现实中有没有可能也有这样一座小镇?” 大眼妹说:“不可能的,你想想,要是有这个地方,肯定成了网红打卡地,或者电视取景地,红到不行。” 珠珠眼中的恍惚这才减弱:“也是哈……你说的对。” 她拍下小阁楼,翻了翻照片,继续拍。 . 河岸上的鱼越来越多,河里的人都没上来,依旧在水中摸索。 大家互相警惕着,每当有人抓到鱼,他们都显得有点紧张,目光纷纷有意无意的扫向那里。 而抓到鱼的人,更是谨慎的背过身去,在叹息中,将鱼随手一扔。 “哗!” 李二板猛地抬手,一条银色的大鱼甩着尾巴,被他抓出了水面。 那一瞬间,一道道警惕的目光射向二板,他第一时间弯腰背身,小心的翻看鱼身的两面。 净滑的鱼鳞,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李二板一脸失望,他随手把鱼扔到岸上,再也不管。 所有人都在抓鱼,扔鱼,抓鱼,扔鱼,抓鱼……不断的重复着这个举动。 他们在等着什么。 一阵剧烈的水波传来,是张大成,他们家世代都是撒网的好手。 李二板跟大家伙都连忙看了过去,只见一张半大不小的网被张大成拉出水面,里面有七八条鱼。 张家其他人迅速从不同方向围了上来,像保镖一样,护着张大成上了岸。 人群里掀起了骚动,有人想挤过来看,却被张家人拦了下来。 “一、二、三……” 张大成翻看了每条鱼之后,气愤又沮丧的摇了摇头,他拖着网,重新走向水里。 李二板看着张大成扔下的那些鱼,心里松了口气,刚想弯腰捕鱼…… “咯吱、咯吱……”一阵刺鼻鱼腥味,伴随着咀嚼声从身后传来。 “赵老头,你……”李二板傻了。 赵老头布满皱子的脸上,堆满微笑。 这本是个身患绝症可怜老人,医生认定他的寿命不会超过半年,从此他在也没有笑过,只是在绝望中,默默的准备好了棺材。 但是现在,他在笑,开怀大笑,仿佛新生的孩童。 “哈哈哈哈哈——” 赵老头的笑声干瘪而沙哑,他大大的咧着嘴,露出那为数不多的几颗黄牙。 李二板看着这状况,不由吓得汗毛直立。 赵老头的嘴里正在哗哗向外渗血,这血不是他的,而是他手里那半条鱼的。 他拿着鱼,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硬生生的嚼着,几个鱼刺插在他的嘴唇上,随着咀嚼而颤动。 而他却还在笑:“二板啊,你看,我终于不用死了。” 他看着李二板,表情十分开心。 “不,不……你等一下,这鱼是谁的?” 李二板的心里控制不住的一阵发慌,他抖着发软的腿,扯破嗓子大喊。 “快拦住他!快啊!快!” 周围的人慌乱失措的想要冲过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赵老头将剩下的半条鱼,一把塞进嘴里。 然后涨红着脸,用尽全身力气给咽了下去。 人们都僵在那里,看向赵老头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漫长的寂静之后,有人忍不住的大叫。 “你们有谁看见,那鱼身上写的是什么吗?!” 心态很差的都跟着叫嚷:“有没有啊,有没有人看到啊!” 好几秒后,坐在河里的一个大汉发出了声音:“上半身被他吃了,我就看见下半身有个字。” “什么字?” “板!” 人群再次寂静,他们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李二板。 李二板的脸上灰白一片,他死死瞪着赵老头,双目充着血,满是恨意。 而赵老头却笑着看着他,张了张自己的嘴,然后道:“吃了!没了!” “啊!” 李二板哭着大吼了声,操起水里的一块石头,踉跄着朝赵老头冲了过去。 等到了身前,他扬起手臂,举着石头疯狂的砸向赵老头。 “嗵!” 鲜血飞溅,赵老头却安然无恙,因为李二板砸的是他自己。 李二板神情茫然,眼神呆滞,他仿佛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砸的是自己,攥紧了石头,不停的猛砸自己的脑袋。 “嘭嘭嘭” 一直在砸,就像是在钉木桩。 李二板一下一下把自己的头彻底砸烂。 他的尸体就真的像木桩那样,笔直站在水里,一动不动,除了不断渗出的鲜血与白浆。 人群惊恐起来,他们没有心思再去管赵老头,也顾不上李二板的尸体。 “天啊,又开始了。”有人惊呼。 “我还年轻,我可不想死啊!” “……” “别说了!赶紧抓鱼!” 所有人跌撞着扑进河中,双手贴着泥水疯狂搜索。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带名字的鱼,都是成群出现的,只要出现一条,就代表它们来了,后面还有。 张大成焦急的一把撒出渔网,心中无比紧张。 “除了李二板,其他人的鱼一定要到了……” “说不定就有我自己的。” 镇民们都是相同的想法,有人更是一头扎进水里,试图看清水里的鱼群。 然而由于河道并不是很宽,镇上的男女老少全都下了河,就连小孩子都被自家大人拖了下来。现在已经出现了人挤人的想象,现场乱作一团。 惊呼、吼骂、惨叫……混成一片。 陈仰一行人来到几米高的河岸上,他们看着下面的一切,表情各异。 “啊!” 大眼妹指着水里的尸体尖叫:“死,死,死人了!” 珠珠攥着手机:“我们都看到了。” 水是流动的,血被冲到下游,很快就散了,只有尸体还站在原地。 “下去的路在那。”向东对陈仰指了指,“我先去了。” 话落就阔步离开。 接着是画家,葛飞,谢老师,钱汉。 剩下的人都在岸上。 老吴跟乔小姐站在一块儿,进镇到现在一直这样。 珠珠犹豫着想下去,她抠了抠手机:“不下去的话,就不知道水里有什么了。” 大眼妹咬唇:“可河里有尸体。” 珠珠说:“查不到线索,我们都有可能成为尸体之一。” 大眼妹脸上一慌,之前哭过的眼睛又红了起来:“那,那我们去吧。” 珠珠没有立刻行动,她看了看没出声的其他人。 陈仰扶着朝简慢慢坐下来:“我跟我弟弟就不下去了。” 香子慕说:“我怕水。” 珠珠:“……” 大眼妹拉了拉她的防晒衫,用嘴型说:“装的。” 珠珠没说什么,她跟大眼妹沿着石阶下去,途中往老吴那瞟了一眼。 老吴被那一眼瞟的很不自在,他对身边的女人说:“乔小姐,我也去看看好了。” 乔小姐把一头大波浪撩到一边,捋着碎发笑:“注意安全啊。” 送走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乔小姐踩着红皮,鞋哒哒哒的走到香子慕那里:“香女士,这个任务不出意外是要下水的,你怕水,那要受罪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香子慕的头发很黑,长度在肩部左右,风一吹,发丝往白瓷的脸上扬,像黑白画卷。 乔小姐比她高挑不少,微低头凑近点说:“你的眼睛颜色很浅,眉毛也淡,我阅人无数,还是头一回见你这样。” 香子慕后退一步:“天生的。” 乔小姐笑了笑,她啪嗒按开小皮包,从里面拿出女士香烟跟打火机,随意的问起地上的年轻男人:“陈先生,你进来前是在购物啊。” 陈仰看了眼风尘味很重的女人,这都做第四个任务了,不可小觑。 “嗯。”陈仰应道。 乔小姐慵懒的拔出一支香烟,红唇轻含:“你弟弟不爱说话。” 陈仰眼皮一跳。 朝简的眉眼全藏在帽檐的阴影里,身上的戾气却遮不住。 陈仰赶紧岔开话题:“不知道河里什么情况。” 乔小姐刚才那句似是随口一提,陈仰换了个话题,她就跟着换,并不在意他那几根没什么指甲的手指。 “陈先生会抓鱼吗?” 陈仰说:“还行。” 假的,他不太行,死鱼他一抓一个准,活的就……眼睁睁看着鱼从指缝中溜走。 朝简现在虽然能用两条腿站着,可他站不久,一分钟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而且下盘还不稳,他根本抓不了鱼,他们俩这回要完蛋。 陈仰叹口气:“哎。” 朝简把他扯近,不耐烦的低语道:“叹什么气。” 陈仰说:“我记得小时候屋后的河里水干过,水位差不多比下面那条河浅水区高一点点,我和大家一起去抓鱼,一条都没抓到。” 朝简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正常,你蠢。” 陈仰无语了会,视线跟着向东几人到达河边:“我抓不好,你抓不了,形势不太乐观。” 朝简帽檐下的眉头皱起:“你老实点,什么都好。” 陈仰:“……” 他真的不懂,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导致对方坚定不移的认为他不老实。 朝简在购物袋里翻找。 不知要找什么没找到,袋子里的东西被他拨了出来,他看起来随时都会把所有东西砸碎。 陈仰轻声安抚:“冷静点,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找。” 朝简箍住陈仰的手臂:“李子园。” “那个啊,我放包里了,我给你……” 陈仰正要把背上的包放到腿上,就被朝简一把拽头,暴躁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饮料,喝完。 陈仰愣怔住了,这么渴? 他凑头去翻背包:“还有一瓶没拆的,要吗?” 朝简的情绪压下去了一些,他抓着拐杖敲地面:“明天喝。” 陈仰:“……行。” 旁边那两个风格刚好相反的女人目睹这一幕,都没表现出异样的眼光。 香子慕是一行人里第二个穿长袖的,蓝色条纹的袖子裹着她纤细的手腕,她没整理凌乱的头发,就在发丝纠缠的缝隙里看着下面的河道。 乔小姐也没发出只字片语,她的左手臂横在身前,右手的手肘抵上去,两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徐徐的抽了起来。 陈仰闻着烟味,喉咙有点干痒,他抠了个奶片含着:“看来普通的鱼里面有异类。” “具体是哪方面的异类,要等向东他们打听完回来,到时候我们也会知道河里那人是怎么死的。” 陈仰看见向东突然扒掉人字拖跳下河,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似的去了河里。 除了重度洁癖的画家。 陈仰站起来,绷着神经关注水里那些人的动静。 隔着这么老远,陈仰都知道向东在骂骂咧咧,抓不到鱼,又想找什么,他抢走一个镇民的小网,动作生硬的胡乱丢水里。 再胡乱收起来,一条没有。 陈仰的嘴角不停抽搐,向东竟然比他还菜,那他们这伙人里面,谁能跟镇民们一战? 总不能都……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 陈仰听到大眼妹模糊的惊喜声,他循声搜寻,老吴跟葛飞两手抓两手稳,谢老师也逮了一条。 还好有厉害的,陈仰松口气。 河岸上飘着香水味跟烟味,氛围不错。 下面是另一番景象。 镇民们没功夫打量外来人,他们像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 虽然一直都有鱼被捕上岸,堆积的越来越多,可是这些鱼的身上都没有名字。 要怎么找出名字鱼? 赵老头显然是得到了一条,可其他的在哪?是不是已经有人抓到了,偷偷藏起来,默不作声呢?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抓鱼的动作,猜忌的眼神扫来扫去,有什么一触即发。 “乡亲们——” 一个身穿蓝布褂,胸前别着钢笔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站在河岸上面,看着混乱不堪的人群,神情焦急无比。 中年人叫高德贵,他是镇长。 “乡亲们啊,听我说!不要再抢了!”高德贵大声的喊着。 “强抢长辈寿命是不孝……” “强抢小辈寿命是不仁!” “强抢同辈寿命是不义……!” “人要是不孝不仁不义,寿命再长,那也是要天打雷劈的!” 第72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 “乡亲们……咳!咳咳咳!”高德贵被一口风呛了一嘴, 说不成话了,他难受的大声咳嗽了起来,咳得脸红把脖子粗。 高德贵掩住嘴, 没让自己咳得唾沫星子乱飞。 陈仰捕捉到这个小细节, 他暗自打量这座不知名小镇的镇长, 黑皮,发量少,留着山羊胡,文邹邹的。 高德贵像是这才看到陈仰, 他放下掩着嘴的手,惊讶道:“陈先生,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陈仰垂在裤子两侧的手指猛地一僵。 没等陈仰抛出合适的表情, 就听中年人对朝简喊:“朝先生。”接着又向两位女士打招呼,“乔小姐,香小姐。” 乔小姐拿开了含在唇间的香烟, 香子慕把凌乱的黑发理到后面,她们看着镇长,异口同声。 “你好。” “好好好!”高德贵东张西望,“陈先生,其他人呢?” 陈仰的声音有点沙哑:“河里。” 高德贵在人群里搜找了会, 点点头道:“看到了, 我都看到了,我还想去镇口接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已经进镇了。” “到了好,平安到了就好。” 高德贵对陈仰伸出手,面容和善:“陈先生,感谢你们的到来!” 陈仰握了下中年人的手, 冰冰凉凉的,都是他的冷汗。 “那我们……” 高德贵正说着,下面就传来向东的吼声:“我操,谁他妈把鱼扔到老子拖鞋上的!” 陈仰看过去,河里的情况有变。 向东到了岸上,大部分镇民也都上来了,只有个别人还在摸索,有的摊在水里,不死心的望着瀑布。 高德贵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表:“没了。” 陈仰注意到那只手表没表带,表盘泛着旧旧的黄色,有一点划痕,他问道:“什么没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走,我们慢慢说。” 高德贵把手表放回口袋里,叹了口气。 陈仰拉起朝简:“我背你吧。” “不用。”朝简握住拐杖,“带好东西,其他不用管。” 陈仰拎起购物袋:“底下的人都回来了。” 朝简打他的帽檐。 视线又被挡了。 陈仰赶紧把帽子往后拨,他见向东第一个回到了河岸上面,快步过去询问。 向东拎着人字拖,赤脚踩在地上,脚丫子跟腿上都是泥巴,不茂密,却很粗黑的腿毛贴着精壮的肌肉。 “那伙人屁都不说。”他腾出手,胡乱抓了把半湿的头发,“我从一怂鳖嘴里撬出了东西,他们想抓有人名的鱼。” 陈仰的瞳孔一缩,鱼里面的异类竟然是这个,他想到了高德贵说的强抢寿命,再联想到带人名的鱼,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名堂,直觉毛骨悚然。 “尸体呢?” “自己把自己砸死的,脑袋都开花了。” 向东还想说什么,陈仰瞥到走远的镇长,赶紧打断:“路上说,我们快跟上他!” . 陈仰一伙人去了镇长家,人手一杯茶。 高德贵端出了几盘茶点,客客气气的招待他们,还给珠珠跟大眼妹拿了两块干布,让她们擦擦身上的水迹。 陈仰从盘子里抓了把小吃,油炸的,三角形,薄薄的,白的是面,黑的是芝麻,他咬一口,脆脆的,挺好吃。 “镇长,我们都在这了,可以说了吗?” 高德贵没摆出官僚的作风,也没架子,他都没上桌,就随意的往靠墙的椅子上一坐。 “想必去过河里的向先生几人多少都了解了一些事。” 向东翘着二郎腿,这个任务里的npc竟然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新鲜。 “是了解了一些,但没头没尾的,搞不清楚,还要麻烦镇长给我们讲一讲,越详细越好。” 高德贵苦笑:“我也想说详细些,可我自己都……” 他有些疲惫的抹了把脸:“这要说起来,就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镇上的太平被打破,乡亲们都疯了。” 堂屋里只有高德贵的喃喃声。 “以前的丰水季都平安无事,就今年,今年出了怪事,瀑布上面出现了带名字的鱼,它们混在鱼潮里面,一起冲到了河里。” “只要……”高德贵顿了顿,“只要谁抓到带着某个名字的鱼,把它吃下去,就能夺取那个人的剩余寿命。” 堂屋静得过了头。 去过河里的向东等八个任务者都是知情人,现在听镇长再次提起,胆小的还是会发抖。 陈仰在观察没下去的乔小姐跟香子慕,她们俩一个吸着小半根香烟,一个垂着眼静坐,都没有露出震惊之色。 说明已经猜到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很不错。 陈仰等了会,见没人提问,他咬掉手里的那片芝麻面,吃完咽下去:“镇长,到目前为止,这个事出现了几次?” “三次。” 高德贵说:“鱼潮每搁两天出现一次,每次都是下午三点,持续五分钟。” 陈仰看了他一眼,原来先前说的“没了”,是指时间到了。 “谁是第一个发现名字鱼的?” “李二板。”高德贵满脸的沉痛,“他这次被抢走了寿命,河里的就是他。” 陈仰的眉心一蹙,李二板死了,这条线基本就废掉了。 “镇长,他有交代自己是怎么发现的吗?” “据他说,他是在河边洗脚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条鱼的背上有名字,当时想抓起来看看,没抓到,让它给跑了。” 高德贵回忆着:“他喊了其他人过去看,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个事。” 陈仰没了胃口,他把手里剩下的芝麻面放回盘子里,喝口茶清清嗓子:“那大家又是怎么得知吃了名字鱼,就可以加寿命的呢?” “正常情况下,看到鱼身上有人名,会很恐慌,没人敢吃。” “一开始大家觉得李二板瞎说,直到他们也在水里看见了名字鱼,他们才信了这种离奇的事情,确实是陈先生说的那样,当时没有人敢把鱼抓回去吃,都很害怕,不知道是不是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高德贵说:“我让大家不要慌,我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安抚他们,没想到第二天就出现了吃名字鱼能抢夺寿命的传言。” “这事我都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镇上乱了套,大家伙都去河里捕鱼,他们没找到带名字的,过了两天……” 高德贵红了眼:“过了两天,鱼潮再次出现,又有人抓到名字鱼,他们在传言的诱惑下把鱼吃了。” “灾难降临到了镇上。” 他哽着声音,痛心疾首,又充满了无力感:“乡亲们发现了规律,今天早早去了河里,他们争抢位置,抢鱼多的地段,我怎么劝都不听,全都中邪了,都中邪了啊!” 谢老师露出憎恶跟愤怒,这跟人吃人有什么区别?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要是抓到自己的鱼呢?” 高德贵说:“养着,别被人发现了。” 以为抓到自己的鱼,只要吃了就能安全的一行人:“……” 那能养得活吗? 鱼死了,自己不还是凉凉? . 陈仰屈指啪嗒啪嗒的敲点着桌面,他看朝简往盘子里的茶点上看,就指指说:“芝麻面好吃。” 朝简捻了一块,慢条斯理的吃着。 这种节奏缓慢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堂屋里显得有点突兀。 多数人都看了过来。 “嘎嘣。” 朝简咬碎小半截芝麻面,他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皮,露出藏在眼底的阴鸷。 那几道视线立马就飘开了。 陈仰抓了一些芝麻面,递到朝简面前,他用眼睛示意对方把它们接走。 朝简却没那么做,他就着陈仰的手,一块块的吃了起来。 陈仰没事人似的问道:“镇长,你找我们来是……” “名字鱼刚出来不久,有一个人遇害,第二次出现之后,镇上的好几家同时有人出殡。” 高德贵挫败的塌下肩膀:“这次又不知道会有几家。” “陈先生,我请你们过来,是想请求你们帮我找出夺取寿命最多的人。” 高德贵像是怕被拒绝,他连忙道:“我不是马上就要结果,只要在七天内找出来。” 陈仰抿嘴,这是任务跟时限。 大眼妹忍不住问:“镇长,为什么要找到那个人?是不是找到了,怪事就不会再发生了吗?” “但愿吧。”高德贵双手合在一起,对着虚空拜了拜,“老天保佑。” 这回答就很敷衍了。 珠珠也问了一个问题,比大眼妹的那个质量要高一大截。 她问道:“我们要怎么判断谁吃了多少名字鱼?寿命被拉长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高德贵摇摇头:“我不清楚。” 珠珠:“……”那就是要他们自己去查。 “我掌握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要靠诸位。”高德贵起身,郑重的弯弯腰,“镇上的安宁就拜托你们了。” 陈仰把捧在手里的茶杯放桌上:“镇长,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好调查。” 高德贵说:“你们尽管查,有需要的地方跟我说。” 陈仰捏了下手指,Npc除了对某些跟规则相关的东西避而不谈,其他时候都很好说话。 向东吐掉瓜子皮,脾气火爆的摆手,又痞又凶:“行了,老高,我们住哪?” 高德贵看起来丝毫不介意向东的称呼,他笑着说:“你们去齐家客栈,就在镇子南边,小阁楼对面,我给你们安排好了房间,一日三餐也在那里。” “我打过招呼,你们去了,会有人招待你们。” . 离开镇长家没多久,大眼妹“哎呀”道:“刚才我们忘了问镇子叫什么名字!” “不会说的。” 珠珠划着手机屏:“按照正规流程,一个镇子的镇长在接待远方来客的时候,会说,我代表某某镇,感谢你们怎么怎么,他没提。” “与其想镇长告诉我们,不如找镇上的人打听,傻子孬子小孩这类。” 大眼妹看其他人都没反驳,她有种智商被碾压的窘迫。 从小到大,大眼妹的学习成绩都在中上游,很稳,脑袋也还算灵光,她不论是看宫斗剧跟悬疑剧,都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活不过一集那一挂的。 大眼妹数珠珠左耳的耳夹,六个,好多,她嘀咕道:“珠珠,我们还没进镇的时候,你是跟我一起哭的,现在都能冷静的分析了,你进状态进的好快。” 珠珠撇嘴:“见过死人,听过骇人听闻的事,不想进也得进啊。” 大眼妹“哦”了声,那我怎么还没进?她抓了抓胳膊,意识到是蚊子包,脸色立马变了变,手环没用,天啦,要完! 一行十二个人,走路的阵型就透露了他们的关系。 大眼妹和珠珠并排,老吴挨着乔小姐,陈仰跟朝简一起,旁边是向东,剩下的五人各走各的。 陈仰一节一节的下着石阶,镇长说的那些话不仅是任务介绍,里面还藏着线索跟规则,他一时抽不出来。 “这回没有任务提示。”陈仰说,“我感觉不太好。” 朝简拄着拐:“你什么时候感觉好过。” 陈仰被这句话堵得死死的。 确实是这样,每次进了任务世界,他都好不了,任务太难了,各有各的难,花样百出。 后面忽地冒出一个迟疑的声音。 “要是镇上的人都不抓,那些名字鱼会不会从哪来,回哪去?” 陈仰回头看了看,是钱汉,脑门的卷毛在下河的时候弄湿了,滑稽的扒着,呆头呆脑的。 “这是个好问题。” 陈仰刚说完,向东那货就插进来:“也是个傻逼问题。” “知道吃鱼能增加寿命,这还不抓?” 钱汉不敢跟向东正面顶撞,就小声咕哝:“为什么一定要抓呢,日子还长着……” “你他妈十几岁,日子当然长。” 下面的向东往上跨几个台阶,揪住男孩的绿T恤,把他拎起来:“有的人正常衰老或者久病缠身,喘气的时间所剩无几,现在有这么个续命的机会,他们不要?” 钱汉哑口无言。 葛飞把钱汉从向东手里解救出来,舔了舔小虎牙:“哥们,你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不会按照你想的来,因为你不是造物主。” “现实也有美好的部分,但更多的是残酷,就算岁数大的跟病重的良心发现,不想造孽,他们家里人也会偷偷把鱼煮了给他们吃,家人想要他们活久点,陪着自己。” 一边的谢老师客观道:“寿命的诱惑比金钱还要大,自相残杀,吃掉至亲名字鱼的都有可能发生,我们永远不要去估量人性。” 另一层台阶上的老吴有感而发:“谁会嫌自己命长啊,不都想活得越久越好吗,要是我……” 乔小姐沾着香烟味的手指抚上他胳膊:“你怎样啊,大哥。” 老吴的面皮一燥,他大义凛然道:“我希望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就怕什么你们知道吗,就怕别人都抢,你要是不抢的话,那你的名字鱼就被人抢走了。” 老吴挺了挺腰杆,被皮带勒住的肚子也跟着挺起来:“还是要保命!” 乔小姐媚笑:“大哥说的在理。” 她懒懒的扭着细腰走下台阶,老吴屁颠屁颠的跟着。 “抓鱼,夺命。” 大眼妹的人生观世界观各种观都遭到了塌陷,一片狼藉,她两手抓头:“这就是故意杀人啊。” 末了来一句:“还好我们不是镇上的人,名字不会出现在鱼背上。” “滚你妈的!” “不要说这个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怒气冲天的向东,一个是想阻拦却没拦住的珠珠。 大眼妹弱小无助:“你们干什么?我没说错话啊,本来就是故意杀人,吃的不是鱼,是人。” 葛飞说:“美女,你立Flag了。” 大眼妹吓得捂紧嘴巴,眼里流出后悔的泪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陈仰抓住要打人的向东:“你拖鞋呢?” “扣几下就坏了。”向东咬着后槽牙骂,“妈得,垃圾玩意。” 陈仰:“……” “你没事扣它做什么?” “我动脑筋的时候,手上不能闲着,”向东凑到陈仰耳边,“我倒是想扣别的东西,谁让你离我那么远……” 陈仰把他踹开。 向东差点撞进两大团棉花糖里面。 棉花糖颤了颤。 乔小姐的笑声酥酥软软的:“向先生,你光着脚走路,要注意点啊,可别踩到钉子,这里打不了破伤风。” 向东扫她,戏谑道:“那你走路也要注意点,别被人拖到小巷子里。” 乔小姐依旧在笑,风韵十足:“向先生真幽默。” 向东斜眼:“还要你说?” 乔小姐:“……” . 谢老师不喜欢乔小姐,皮相太妖娆太招摇了,性格也不安分,喜欢并擅于撩拨,懂得拿捏男人的下半身,她会遭同性排斥,也能引起异性不和。 这个轻浮的女人能走过三个任务,势必有过人之处,却也不能否认她的惹事程度。 镇上的男人们恨不得把眼睛塞进她旗袍下面。 谢老师敛去自己的抵触,走到让他赏识的年轻男人身边:“陈先生,传出名字鱼代表寿命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们的目标?” 陈仰对谢老师的接近感到意外,他点头道:“有可能。” “这次的任务背景跟规则都直接告诉我们了,不用找。”谢老师沉吟着说,“乍一看很轻松,但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 陈仰“嗯”了声。 小镇的任务背景比老集村的还要全面,不知道有多少个规则里的规则。 谢老师还想跟陈仰聊聊,冷不丁被他的弟弟盯上,他莫名有种被人按进冰桶里的感觉,毛孔上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队伍里不只一个GAY。 至少两个。 谢老师从陈仰弟弟的举动里品出占有欲,一言难尽的在心里下结论。 . “齐家客栈到了。” 珠珠走在前面,指给大家看:“就是那。” 客栈跟镇上的其他门面一样,很旧,门头底下站着一个小寡妇,她热情的招呼陈仰一行人。 “几位,跟我来。” 小寡妇领着陈仰他们进客栈,穿过大堂去了后院。 院里有个石磨,一口老井,墙角堆了高高的柴火,厨房里有准备食材的声响。 向东不满道:“这他妈怎么住,二楼没房间?” 小寡妇连连赔礼:“真的很不好意思,二楼的都满了。” 陈仰在向东乱吼前问:“客栈还有其他外地人?” 小寡妇说:“走商的,跟你们同一天到。” 陈仰问到了想要的,就没再开口。 大眼妹跟珠珠咬耳朵:“竟然还有外地的,怕是有命进,没命走。” 珠珠两手拿着手机,没接她的话,只是说:“后院其实比二楼住着舒服。” “为什么?” “空气好。”珠珠仰头看了看天,她狡黠的挤眉弄眼,“而且啊,有什么事跑得也快,省了下楼的时间。” 大眼妹被她的后半句说服了。 他们也不是来旅游的,本来就睡不好,无所谓会不会被后院的动静吵醒。 除了向东以外,其他人都没表现出不乐意的表情。 “我按照镇长的吩咐,给你们收拾了六个房间。”小寡妇拿出一串钥匙,“两人一间。” “这里是每个房间的钥匙,上面贴着门号。” 众人:“……” 陈仰率先拿走了一把钥匙,拉着朝简去开门。 “这,这是我的!”大眼妹冲到陈仰左边那间门口,对着珠珠喊,“你找钥匙,我们住这间。” 陈仰跟他弟弟很有经验,她要和他们挨着。 珠珠找到对应的钥匙,去跟大眼妹会合,两个小姑娘成了短暂的室友。 钱汉想去陈仰右边那间,他才迈过去半步,背后就刮过来一道吼声:“干什么?那是老子的!” 吓得他赶紧收住腿。 向东勾了勾手:“画家,钥匙。” 画家撩起挡到眼睛的长发,隔着一段距离问小寡妇:“女士,钥匙。” 小寡妇看看房间号,把那把钥匙递给他。 画家用包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拎起来,手一扬丢给了向东。 葛飞揽住钱汉:“哥们,咱俩搭伙。” 钱汉受宠若惊:“好,好啊。” 葛飞笑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很可爱。 谢老师见状就止住了想跟葛飞住一屋的心思,他没得选择,被动的接受老吴这个室友,希望对方的个人卫生能在及格线左右,不要太恶劣。 老吴没留意谢老师,他关心的问旁边的女人:“乔小姐,你要怎么住?” “无所谓啊,怎么住都行。” 乔小姐叫住香子慕:“香女士,我烟瘾大,睡前睡醒都会吸上一支烟,衣服上有味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香子慕没说什么。 . 陈仰住在09号房,他选这间,纯碎是觉得房号跟自己的身份号有两个数一样,亲切。 其他没别的。 房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陈仰把购物袋跟背包都放在桌上,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他把往外吐的那口气憋了回去:“哪位?” 外面传来小寡妇的声音:“陈先生,是我。” 陈仰打开了门。 小寡妇捧着一叠衣物,眉目温顺:“这是给你们换洗用的。” “我是通过打量你们的身材选的尺寸,要是你们穿着不合身,可以跟我说。” 陈仰接过来:“谢谢。” 他关上门,垂眼看手里的衣物,闻了闻,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虽然旧,却都是干净的。 “还挺合身的。” 陈仰拿起一件褂子在身前比了比,又拿一件给朝简比:“你穿这个也合适,那寡妇很厉害,只是看看就挑的这么准。” 朝简倒向床上,仰视着他。 陈仰放下褂子,翻了翻几条裤子:“任务时限是一周内,恐怕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那么长时间。” 朝简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陈仰终于意识到了朝简的反常,他一条腿跪到床上,眼神询问。 朝简道:“单人床。” 陈仰愕然。 朝简用左腿踢他:“这都没发现,蠢。” 陈仰没管裤子上的灰,他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现,进来放下东西,门就被敲开了。 “不合理啊,给我们安排两个人一间,却是单人床。” 陈仰思索了片刻,推测出什么,他的脸色一变:“每个房间都要死一个?” 说着就去看朝简。 朝简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 陈仰的喉头上下一滚:“不会真是这样吧?” 朝简没回答,而是问他:“不想我死?” 陈仰没好气:“废话。” 朝简看了他一会,阖上眼:“那就不死。” 陈仰欲要开口,朝简拍拍旁边的位置:“躺着。” 他躺了过去:“现在三点多,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要去镇子里走走,今天不知道都有哪家抓到了名字鱼。” “死的不会只有李二板。” 朝简把手枕在脑后:“不急。” “鱼抓回去了,不一定立刻吃掉,它能生寿命,也能生财,讨媳妇,很多用处,一场交易的达成需要时间。” 陈仰心头一震,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一条名字鱼能映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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