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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他有点慌。 文青这种人,不吃软不吃硬,看心情行事,做他的朋友能做多久,做到什么程度,他说了算。 完全搞不定。 “你给老子坐好,说清楚!”向东拽开身边的酒鬼,脚勾个椅子过来,将他摁下去。 白棠和凤梨都看着他们。 “文青,出什么事了?”白棠关心地问。 “大事。”文青用手挡住嘴,对向东无声地说,“我把happy ending送给阿仰了,独一份。”他像个对不起玩伴的小孩子一样,“你没有了哦。” 向东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老子说要了吗?” 文青啧啧:“有个说法叫口嫌那什么,怎么说来着,你等等。” 他像是喝上头了,通红发热的脸贴上手机屏,戳了半天才搜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体正直。” 向东要气死了,他一把抓走文青的手机和酒杯,耳边是文青的酒气。 “想要happy ending就自己争取。” 文青说完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挺清醒。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醉没醉。 向东咕噜咕噜喝下去几大口酒,莫名其妙地骂了声,妈得! 之后又是一杯。 当晚喝了很多酒的向东做了个梦,梦里有一条滑溜溜的鱼,美人鱼。 那美人鱼长了张糖水儿的脸。 向东这段时间被撩上火了,弟弟身上都长了个痘,他见到美人鱼前欲求不满,见到后欲火焚身。 美人鱼要跑,他一把抱住鱼尾巴。 白棠看着抱住他的向东,一抹红晕瞬间从他的脸颊蔓延到脖子上面。 凤梨在一旁勤勤恳恳地添水加柴:“白教授,我对老大还是很了解的,算得上知根知底,”凤梨觉得这话有炫耀的嫌疑,他偷瞥白棠的脸色,见对方没生气才说,“老大是喜欢你的。” 白棠单薄的肩膀轻抖。 “我老大就是地里犁田的牛,你不抽他不走,你抽一下,他走一下,不抽不行,抖m。”凤梨最近将老大的变化收尽眼底,老大是个肆意不羁的性子,他怕被一段情感束缚,可他一边怕,一边又放任名叫白棠的框子框住自己。 说到底,还是喜欢。 不喜欢早就动手把人抽掉大门牙了,哪还能这么陪玩。 凤梨想,他是时候助助攻了。于是他来了招狠的。 “白教授,我老大都把你的手指嘬红了,干脆你跟他滚床单吧,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给的良辰吉日啊!” 白棠没说话,他想把手指从向东的齿间抽离,却反而被追着啃|咬。 有点疼,渗血了,白棠纵容又温柔地看着向东,听他发出沙哑的笑声。 “美人鱼……” 白棠的呼吸快了几拍,心口砰砰跳。 凤梨默默开手机录视频,我真是个助攻小天才。 当向东拉着白棠,含糊不清地说“好,老子不让你疼,你给老子生宝宝”的时候,床前响起两道声音。 一道是凤梨的手机掉到了地上的声音,被老大的厚颜无耻吓掉的。 另一道声音是白棠压抑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 白棠垂着眼自说自话,分不清是嘲弄还是庆幸开心:“他喜欢我的身体。” 凤梨捡起手机直点头,看出来了,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想吃很久了,恨不得先打一炮再谈感情。 “那白教授你今晚留在这吗?” “留。”白棠说。 凤梨激动地东张西望,酒店有雨衣的吧。没有也没关系,他买! 白棠看出凤梨的心思,眉间的清冷早就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新婚妻子的娇羞:“我只是照顾他,不跟他睡。” “啊?”凤梨张大嘴巴。 白棠把快要摔到地上的向东拉回床上,看了看他做着美梦的样子,蹙蹙眉,凑近替他脱掉鞋袜:“他是真的喝醉了。” 言语中有些许失落。 凤梨明白了什么,把张大的嘴巴闭上。 喝醉了=没意识或意识不清醒=手举不起来或举不高=时长短硬度差=不够嗨。 哦,懂了。 第198章 番外10 向东做了个梦, 梦里长着糖水儿脸的美人鱼把尾巴变成腿,陪他在城市生活,给他生了一窝鱼宝宝。 这梦既惊悚又温馨。 向东骂着脏话醒来, 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里一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臂弯里躺着着人, 侧躺, 手脚蜷缩着面向他。 肤色白净,五官清冷秀致, 睫毛长卷, 脸上有层纯洁的小绒毛, 唇微微张着。睡着的人收在裤腰里的衣摆不知何时被扯出来了,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那片白上面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无害而柔软。 向东的第一反应是, 老子的美人鱼从梦里跑出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美人鱼变成出来的一条腿上面,五指即将箍住那截脆弱的脚踝。 “啪——” 向东用左手暴力抽了下自己的右手, 又自我唾弃地连着扇了好几下,那股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 也终于让他彻底从狗屁的美人鱼梦中剥离出来。 “你为什么在我这?”向东吼了声, 利用音量掩盖心虚。 白棠没有醒来,他只是变换了一下睡姿, 从侧卧变成平躺,干净的呼吸轻且均匀。 向东准备把人扯醒,他举高半空的手臂倏地滞住,不敢置信地弓了弓精悍的腰背, 屏住气息盯着白棠的唇瓣。 小唇珠嫣红,下唇有一排牙印。 ? 向东粗喘着抓住白棠的脚踝:“你给老子起来!起来!” 白棠的眼皮慢慢掀开, 一双通红的,明显没休息好的眼睛看着向东,眼里有几分责怪和怨气。 向东抓着他脚踝的手掌一抖,又扣紧,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拖:“你……” “臭死了。”白棠嫌弃地打断,“满嘴都是酒味。” 向东:“……” “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向东跳下床去卫生间。 洗漱的声音传出来,白棠坐起身,曲起被抓过的那条腿,拉下棉袜看脚踝,有点红。那家伙野蛮得像头牛。 白棠躺了回去,棉袜没被他拉上来,所以向东洗漱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发红的脚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疯狂飙升。 向东掉头就回卫生间,门被他大力甩上。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持续了好几十分钟才停。 “砰” 全身干燥的向东打开门,按在门把手上的手收紧力道,手背爆起青筋,他死沉着脸,泛着血色的眼瞪着床上的人。 白棠无辜地跟他对望。 向东挫挫牙,他带着一身檀腥的气味走向白棠,居高临下地问:“你嘴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白棠闻着他身上那股侵略性的雄性味道,胸口的起伏快了起来,腿软腰麻:“我自己咬的。” 向东吐了口气,想想也不是老子,要是老子咬的话,铁定破皮见血。 两秒后,向东又被一口气堵住了,他猛地把平躺的白棠拽起来,低着头逼近。 白棠没有反抗。 向东把他的衣领扯开,盯着他脖子一侧,那里有一圈结痂的齿痕。 向东:“……” 他脑子里有什么劈里啪啦倒塌,手碰了碰那个齿痕,眼神幽深:“这也是你自己咬的?” 这问题很白痴。 白棠轻声道:“是啊。” 你装傻,我不揭穿,我看你好不好意思。 向东没有不好意思,他就是气,气自己不争气,妈得! “老子为什么要咬你?”向东的拇指不自觉用上力道,摁住那块痕迹。 白棠的唇角往下压,他伸手去推向东,没推开。 向东眯着眼打量白棠,如果不是他刚才在卫生间撒过种子,他会以为自己喝多把人给搞了。 毕竟他连美人鱼梦都做了。 “你小腿怎么了?”向东捕捉到白棠的右小腿在颤。 “昨晚你喝多了,半夜又是吐又是发神经,摸我肚子问我宝宝还要多久才出来。”白棠揉额角,“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膝盖。” 这番话白棠说得平淡,却很容易从中听出他的情感波动,他在向东面前的伪装就是层玻璃,能看得一清二楚。 向东没开口,他粗鲁地卷起白棠的右脚裤腿,入眼是覆着淤青的膝盖。 白棠的皮肤很细腻也很白,小腿跟膝盖都没疤痕,光溜溜的,那淤青硬生生被衬托出了一丝情色的意味。 很容易激发出一个人最原始的本能,将他扳过去,箍住他的双手把他摁在地上叫他跪着,狠狠欺负,蹂躏。 最好是关起来,拿链子拴住,当泄欲的小狗。 向东扇脸。 “我送你去隔壁。”向东转过身,没让白棠看见他眼底翻腾的劣俗兽性。 白棠垂眼看了会自己的膝盖,不知在想什么,他静立了片刻,说:“天快亮了,我不回我房间了,我想在你这。” 向东的身形顿住。 那一瞬间,笼子里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嘶吼,它已经咬住了笼子上的锁,正在“哐哐”扯拽,随时都会冲出来。 “赶紧滚。”向东咧咧嘴,语气里掺杂危险的警告,“不然,” 白棠的心跳停住:“不然怎样?” 向东没往下说,他偏了偏头,嗤嗤笑出声:“糖水儿,你可以啊,谁他妈都没你这么不知死活的,你明知老子对你有欲望,你还……” 白棠看着他线条利落又充满高级感的侧脸:“能先从接吻开始吗?” 向东的一腔怒火被一阵细润的风裹住,丝丝缕缕地浸透。 “我去刷个牙。”白棠没等向东给出回应就走。 耳边有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细碎声响,向东摸口袋,摸了个空,他在窗边的桌上找到烟盒跟打火机,快速点一根烟。 冷静点。 向东对着朦胧夜色抽烟,尼古丁的苦辣味道压上他膨胀的欲火,试图将它啃食干净。 既然给不了卫生间那位想要的,就别碰。 一双潮湿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抱住向东的腰。 向东差点咬到舌头:“松开。” 白棠的脸没怎么擦就出来了,水珠从他透着一层粉色的下巴上滴落,被他蹭在了向东的背上,他的睫毛轻抖:“你y了。” “那他妈的是正常反应!”向东叼着烟,粗粝宽厚的大手盖上腰部的细长手指,扯了扯,“老子数到三,你还是不松开,后果自负。” 似乎掰扯不掉。 然而实际上是,如果他不想,白棠根本近不了身。 即便被白棠抱得死死的,凭向东的力气跟爆发力,也能随便将他甩开。 更何况白棠并没有抱得那么死,他给的只是一个温柔的力度。 气氛微妙。 傲娇的东哥快把烟蒂咬断了。 白棠踮起脚:“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喜欢你的身体。” “我知道如果没有队友的关系横在里面,如果是其他人勾起你的欲望,你早就不管不顾的让自己舒服了,你的慎重犹豫是因为珍惜我,谢谢。”白棠在他小麦色的后颈上面吹口气。 向东闭眼,鼻息粗乱得不成样子,他不知不觉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而他的猎人已经对他甩出了套绳,正在往他的脖子上套。 一旦套上,他会失去自由,也会得到一些独属于他的东西。 他在挣扎。 个屁。 “向东,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不是错觉,那段虚假的记忆也是一种缘分,我感谢规则让我和你绑在一起。”白棠的后半句是气声,带着卑微的呜咽。 向东咬着烟蒂的牙齿一松,他将烟夹在骨节粗大的指间。 “抱歉,我本想用最浪漫的方法追求你,却还是添加了粗俗恶劣的勾引环节,我利用了我的身体优势和你的喜好,一步步地引你上钩。” 白棠的语声流畅,像是在心里打过了草稿,更是写了报告做了修改调整:“我本来还想再诱一诱你,等把你追到了,我们再做。” 说到这,白棠轻笑了一声:“但我刚刚想了想,计划有时候只是计划,跟实际上展现出来的结果并不一样。” 向东只穿着单衣,没穿外套,所以白棠贴上来的温度跟触感都十分清晰。 现在白棠退开了一些,向东同样及时感受到了。 向东没睁眼,他听见白棠在走,紧接着,房里的灯源被关掉了一部分。他眼前的光线弱下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向东背后响起,他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影子,那是白棠的身形轮廓,颀长又优美。 影子在脱衣服。 向东的额角疯狂抽动起来。 “十年前的那些风花雪月都是假的,所以我是第一次,我自从追你以后,就开始锻炼了,也在空余时间跟着老师练了瑜伽,可是我的条件很一般,我还是不够软韧,很多姿势都做不到位。” 白棠踩掉最后一块裤腿,他一步一步从后面走到前面,垂着眼不敢看向东。 “你他妈的找死。”向东低喘着,一字一顿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白棠拉起向东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颤抖的唇碰上他带着小圆环的耳朵:“你轻点,别让我太疼。” 向东的瞳孔微缩,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一瞬,下一刻就不受控制地发烫发热,血管要爆裂。 梦里的美人鱼用鱼尾巴缠着他说,你轻点,不要让我疼,我给你生宝宝。 美人鱼和眼前的美人重叠了。 向东平静地掐断烟,一把揪住白棠柔软的发丝,手掌往下,凶狠粗暴地扣上他的后脑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一侧,将那处结痂的齿痕再次咬破。 “轻不了。”向东撕咬着他的伤口,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喘息和可怕欲念,“你自找的,给老子受着。” 一丝鲜血在白棠的吃痛声里流了下来,躺在他锁骨的凹陷里面,颤颤巍巍极为妖冶。 谪仙坠落人间,恶魔在他耳边说—— 你最好别哭,别求饶,不然你会死。 米兰的两天,白棠都是在酒店房间里度过的,向东也在。 文青当导游,带香子慕和凤梨把米兰好吃的吃了一遍,好玩的玩了一遍,拍了很多照片,他后来找到了一点乐趣,开开心心给了他们一盒草莓味口香糖。 一行人两天后坐火车前往威尼斯。 画展比凤梨想象的还要高逼格,他已经穿上了文青给他置办的大牌西装,还是缩手缩脚,撑不起那个气场。 凤梨的视线从长发飘逸,一身贵气的画家,到挺拔俊美的老大,再到风骨出尘的未来大嫂,稀世墨画一般的香医生,一路看过去,他好不容易留住的那点自信心碎成渣。 那几个都是高颜值,凤梨不敢站过去。 文青晃悠着过来,凤梨脱口而出:“文哥,还好有你陪我。” “小凤梨啊,你在说什么?”文青笑得很随和。 凤梨的脑门滴下冷汗,妈妈诶,说错话了,他胡编乱造:“我是说,我没见过这种大场面,不知道咋办,还好文哥你在我这。” 文青把一张笑脸凑近凤梨。 凤梨浑身僵硬,他感觉自己闻到了野鬼的血腥味和阴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招了。 文青噗嗤笑起来:“这没什么啊,实话嘛,看把你吓的,这年头诚实比金子还珍贵,小凤梨,你是有诚实的,可不能丢了。” 凤梨浑浑噩噩点头,不丢,我不丢,那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我怕。 文青的表情多了几分犹豫,他像是下了个决定,鼓起勇气小声说:“小凤梨,告诉你一个事,我打算整容。” 凤梨一呆:“啊?整容?为什么啊?” “不需要吧,你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凤梨有点急,整容风险好大的,他不想自己的朋友摊上那种事。再说了,他们还是任务者呢,万一整容期间进任务点,那画面真的不敢想。 凤梨把忧心的地方都讲给文青听,他见对方还是去意已决,不由得急切地劝说:“真的,文哥,你一点都不丑,只不过没画家老大他们那么逆天而已,这没什么的,你看我,我不也好好的嘛,咱又不当明星,一般般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没必要整的,完全没必要。” 文青轻叹:“小凤梨,你真是个好孩子。” 凤梨一个激灵,被骗了! 文青捏捏凤梨鼓起来的腮帮子:“真可爱。” 凤梨气鼓鼓地蹬他。 文青哈哈大笑,他长得确实跟惊艳不沾边,但他就是有一种能让人不敢小觑的能力。 即便在这样的场合笑得肆意,周围的名流艺术家们也不会投来轻蔑鄙视的眼神,他们只会看一眼,就继续行赏画作。 画家给白棠画的作品有三幅,只展览了其中两幅,都在二楼。 向东是一个人上来的,他看到白棠的画就迈不开脚了。 那两幅画里的白棠没有摆出夸张的造型,衣着也是平时的样子,一幅画是上半身,眉眼的笔触细腻得不像话,饱满的唇上扬,眼尾盛着笑盈盈的光亮,让看画的人也会跟着他笑,跟着他开心起来。 而另一幅的背景是一片昏暗中的老旧斑驳墙壁,白棠的全身都画了进去,他回头,眼神哀伤而茫然。 向东有种白棠要对他哭出来的感觉,他低骂了几声,恶狠狠地瞪向要伸手去摸白棠的看客。 那人是个绅士,头一回看画看入魔,他意识到危险清醒过来,礼貌而尴尬地对着画中人道了个歉,没再多待就走了。 向东看着两幅画,烟瘾犯了。 画展禁止拍照,向东也没把手机带进来,都和大家一样存放起来了,他现在很想把画中的白棠拍下来,然后呢,没想好。 先拍下来,拍下来再说。 向东正要去找画家,那家伙就跟几个外国佬打了招呼,向他这边走来。 画家在向东开口前说:“画展结束,我会把这两幅画送给你。” “送给我?”向东嘴边的话瞬间黏住,“我没听错吧?” 画家反问:“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向东调笑道,“你投入心血画的,免费送给我?” 画家带着手套的手拍拍向东肩膀,哥俩好的动作被他做得优雅华贵,他微低头,色泽浅红的唇轻启:“礼物。” 向东听到这个词,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画家收回手,他摘下一只手套,用那只露出来的手理了理散下来的几缕发丝,再把手套戴回去:“回头再发红包祝贺。” 向东:“……” “其实我个人认为你不适合做白教授的伴侣。”画家跟向东并肩,他要高几厘米,体格却没向东健壮结实。 “是吗?”向东没发怒,他玩味道,“那他适合哪样的?” 画家说:“你在吃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打住个几把。”向东拽他西装,“不是你挑起来的吗?你给老子继续下去,说明白!” 画家快速按喷雾剂,喷了向东一脸。 “你太粗鲁,太放纵自我,向东,”画家离向东远一点,喷雾剂还在往西装上喷,“白棠的世界跟你相隔太远,你闯不进去。” 向东狂妄地笑道:“那老子还偏就要闯了!” 楼梯上的白棠呼吸急促,还有点酸痛的腰一阵阵酥麻,热气在脸颊跟心口间徘徊,他不知站了多久。 画家说要送他礼物,就是这个,向东的那句话。 白棠望着背对着他的向东,眼神饱含爱恋。 不需要闯,我是你的俘虏,我的一切任你处置。 一场外行内行都震撼的画展结束以后,向东一伙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坐船穿岛。 画家的丝绸衣物外面多了一件隔离服,特质的,料子轻便高档,他在船上打开手机,处理了一下家族的事务就开始发红包,陈仰跟朝简早就不在他的列表里了,他还是会习惯性地找一找。 向东几人的手机都在响。 车六爷又在关爱老百姓了,头顶的圣光很是耀眼。 白棠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拿出自己的身份卡,说身份号是五位数的任务者可以选搭档,他提出大家组队,组成一个固定队伍。 这个提议一出来,大家的回应各异。 向东,画家,凤梨都没意见,香子慕不参与。 “那香医生,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想参与了就来找我们。”凤梨说,“随时都可以的。” 香子慕隐约笑了一下:“好。” “哎,”文青喝了一口咖啡,为难地说,“我也不行。”他是不会好好做任务的,跟他们组队,只会害了他们。 所以就不害这几个人啦。 不过如果随机碰上了,那到时候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如果那时他心情好,皆大欢喜。 船上的气氛有点安静。他们这群人是因为陈仰才走到一起的,可他们谁也没有一直跟着陈仰做任务。 其中和陈仰合作最多次的是向东跟文青。 向东是火车站,小镇,老楼,文青则是火车站,海水浴场,校园,他们都跟陈仰合作过三次,其他人基本都是一次,两次。 重置前的不算。 现在陈仰这个主心骨抽出来了,大家想凝聚在一起,不太容易。 香子慕和文青的选择在向东的意料之中,他们两人目前只认可陈仰,陈仰不在,他们就不会彻底投进这个团队。 这也不是多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做搭档等于把自己的生死和后背交出去,那要看缘分,不是随便谁跟谁都能做的。 “赵元愿意。”凤梨在微信上和赵元聊完说。 “那就是五人队。”文青真心实意地鼓掌,“恭喜恭喜。”他满脸的兴奋,“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待会喝一杯去。” “你妈的天天都是好日子。”向东踢他,“要喝你自己喝去,老子今天绝对不会陪你。” 文青受伤地叹口气:“俗话说啊,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抱得美人归就不顾兄弟情了是吧,怎么也不想想,那晚究竟是谁给你助的攻,真的,东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哎。” 向东那脸色没法看。 见文青还要说,向东要发火,船被他搞得左右大幅度摇晃。 “哎呀,白教授晕船,可怜。”文青同情地说了一句。 向东看一眼脸上没多少血色的白棠,他立刻坐回去,怒瞪文青。 文青对他笔芯。 向东快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我发了一点房屋的外观图在群里,都是独栋的,四岛六层,你们看哪个适合团队居住。”画家收回手机说。 看完图片的向东几人没说话,几十栋别墅,这叫一点? “画家,你也吃五谷杂粮吗?”凤梨忍不住发出穷酸老百姓的提问。 画家:“……” “他吃钻石。”文青认真道。 向东看凤梨跟文青闹,他靠在护栏上看天空,再过段时间就把重置的事告诉画家他们。 但愿五人小队能走远点。 向东瞥左边的香子慕,他重复凤梨跟对方说过的话:“你想加入,随时都可以。” 香子慕一只手放在水里,感受水流从她指缝里流走,就像那些前世的时光,握不住,也早就离她远去了:“现在还不想。” 这话没有说死,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什么都有可能。 向东觉得自己哪天要是见到老陈,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交代老子的事,老子做到了,因为香子慕的灵魂已经破土而出,回到了日光里。 下午四点多,大家陪凤梨去圣马可广场看鸽子。 白棠站在教堂前面,让向东帮他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风把他的头发吹乱,额前发丝不时扫过眉眼,丝毫不影响他凝望喜欢的人。 “你那边的光不行。”向东拿着相机四处看看,给他找光不错的地方。 白棠偷偷拍下为他着想的向东。 “你去那。”向东指了个地方,白棠回了神,去到他给自己挑选的一处橱窗前。 橱窗里的精美饰品都掩盖不了白棠的一身风华。 一家店里,文青陪凤梨看玻璃制作的各种小玩意,他瞥到向东从后退点给白棠拍照,到蹲下来拍,再到单膝跪地。 整个过程十分自然,拍照的人没意识到,被拍的人像是在被求婚。 “文哥,你羡慕啊。”凤梨扒上来,跟文青脑袋挨着脑袋。 文青正要搭舞台演一波,就被一道惊喜的声音打乱。 “小邵总!” 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大步走来,脸上泛着油光的肥肉因为他走路的速度颤个不停,他直奔文青,眼神如同见到上帝,在他后面是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踩着高跟鞋追上来的小情人。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中年人激动又局促,“您是来旅行的吗?” 文青指间的硬币转了几下。 “这边我常来,也有自己的住处,你要不要过去坐会?”中年人的语气诚恳且期待。 文青还在转硬币,不说话也不笑。 这样的文青让凤梨有些害怕,他发现还是沉浸式演戏的影帝文青好相处。 那小情人不知道情况,她挽着金主的胳膊,小声嘀咕:“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 话没说完就被扇了一耳光。 中年人拿出帕子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小邵总,我没管教好我的人,希望您不要生气,我先走了,改天我再亲自登门道歉。” “祝您玩的开心。”中年人拽走地上的小情人。 凤梨咽了咽唾沫:“文哥,你上班的啊。”还是老总,真看不出来。 文青恢复平时的笑脸:“傻孩子,刚才那肥猪认错人了。” 凤梨眨眨眼,对啊!文哥姓文!那什么小邵总不是他。 “那大叔把我认成别人了,我不高兴,不想跟他说话。”文青撇嘴,“我现在是文青嘛。” “我也被认错过,”凤梨并没有注意到文青的用词,“现在”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广场一角有个老人支着画架在给游客画头像。 香子慕站在旁边,看画家构图,起线稿,一点点勾勒出一张人脸,一个故事。 “要试试吗?”画家问道。 香子慕摇头。 游客带着画走了,小凳子空出来,画家坐了上去。 香子慕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一个才开过画展的艺术家,竟然会让路边的画者画自己。 画家用意大利语让老人随意发挥,他切换撑中文道:“生活在于体验。” 香子慕轻扯了一下唇角,作为一个重度洁癖患者,能体验生活? “能。”画家猜到她的心思,“只要愿意尝试。” 香子慕垂眸沉静了会,抬起头道:“那我也画一副吧。” 文青带着凤梨过来时,画家的画像已经画完了,老人正在给香子慕作画。他喜欢先画眼睛。 对他来说,眼睛是一个模特的灵魂。 香子慕的那双眼睛生的太好了,黑白分明犹如赤子,干干净净不染尘世。 老人边画边赞美,画家翻译给香子慕听。 香子慕不在意自己的外形,也听多了类似的声音,可她的无动于衷没有像平时那样贯穿到底,这次只持续了几十秒,她扬了扬无暇的脸庞,对立在老人身旁的画家道:“替我说声谢谢。” 画家替她转告给老人。 “小凤梨,你来一张呗。”文青把画家的画像还给他,沾了一手铅灰。 凤梨:“好啊好啊!” “文哥,我们一起吧,画家,你帮我们问问,合照能不能画。”凤梨跃跃欲试。 画家没问,文青会说意大利语。 然而文青并没有要开口的迹象,他和凤梨一样,亢奋地看着画家,等一个答案。 凤梨的心情神态是真的,文青是装的。 画家扫了眼文青,他扭头问老人,将答案透露出来。 “可以啊!太好了,我去叫老大跟白教授,问他们要不要画!”凤梨风风火火地跑进广场,所过之处鸽子乱飞。 明明队伍里有个画家,大家还是都光顾了老人的生意。 时间走得太快,日头无声无息地渐渐下沉,向东边走边给白棠看他拍的照片,后面是戴着口罩,手里拿个悠悠球的香子慕,对她介绍文艺复兴时期那些惊世创作的画家。 凤梨在后面拍他们,每一声“咔”响的时候,都有一个画面被定格。 文青嚼着口香糖,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他的手比做手|枪,漫不经心地对着游客们扫动:“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 “文哥,别biu了,走了啊——”前面的凤梨回头大喊,同时也拍下了文青演出来的童真。 文青做了一个把枪放回腰后枪套里的动作,他吹着粉色的大泡泡,笑着张开手臂大步朝队伍走去。 “小伙伴们,我来了!” 2025年,8月17,意大利威尼斯,一大群鸽子在夕阳的彩光里扇动翅膀,飞过他们头顶,飞向橙红的天边。 他们还在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写两章文青的生活,不喜欢他的千万千万不要买哈,不然买了又不舒服的,摸摸头,明天见。 第199章 番外11 向东几人回去还是要从米兰转机。 文青是在把向东他们送上去米兰的火车后, 才动身飞往柏林。 落地的那一刻,他是邵文青。 “小邵总。”模样英俊的秘书迎上去,恭敬道, “老爷子让你回家一趟。” 期间不敢看这位主子的脸色。他没有刻意窥探都看得出来,对方每次回去, 脸上的笑容都会比平时更假。 “你在想什么?” 耳边带着幽幽笑意的声音让秘书全身汗毛竖起, 他的腰背弯得更低:“降温了。” “是啊。”文青坐进车里。 秘书将车门关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去前面开车, 他暗暗警告自己, 不要当着这位的面揣测工作以外的事, 尤其是邵家的隐秘相关。 下午两点多,天很蓝,层层叠叠的云朵又白又蓬, 俯视着这座城市的繁华盛大。 文青一路开着车窗吹风,他先回了趟自己在这里新换的住处,换掉一身休闲服, 穿上衬衫西裤,头发打了蜡, 额头上的厚刘海被他恶意地梳起来。 邵家的根基很多年前就搬到这里了, 挪不动,国内的产业都是分支, 那也足够庞大雄伟。 当年轻的当家主踏进大院时,管家领着所有佣人站在路旁,恭恭敬敬地弯腰迎接。 很封建的仪式感。 老爷子喜欢,所以保存至今。 除此以外, 还有逢年过节的家族聚餐,那是所谓的情感纽带, 目的是为了家族团结。邵家那些年轻年长的在外面无论怎么混,但是他们在特定的时间来了这儿,该装孙子就装孙子。 在这个邵家,人人都是演员,有人演技拙劣毫无观赏性,有人演技高超行云流水,仅仅只有这个区别罢了。 餐桌上有厨娘准备的酒酿圆子,放了有一会了,现在吃的话,温度刚刚好。 文青吃了一小碗,擦擦嘴,对一脸紧张的厨娘微笑:“进步了哦。” 厨娘如释重负。 酒酿圆子是姐姐生前爱吃的食物,文青不喜欢,但没人知道他不喜欢,同样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就像草莓味口香糖,身边人都觉得他对那东西有执念,吸毒一般,离了就活不成,其实他只是嚼着玩的。 至于为什么是草莓口味,纯粹是因为他曾经第一次吃口香糖的时候,刚好是那个口味,后来懒得换。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究竟什么是真的呢…… 文青慢悠悠地上楼,推开了二楼长廊最里面的一扇木门。 老爷子立在桌前写毛笔字,头发花白,发量是他那个年纪里比较不错的,他见到文青进来就将毛笔搁在一边,擦擦手吃口糕点,牙口可以,身子骨也还硬朗,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文青往书桌对面的沙发里一坐。 有血缘关系的爷孙俩像上司和下属,没有温馨可言。 “玩得开心?”老爷子又重新执笔写字,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换一张纸。 “还行。”文青打着哈欠。 “你七叔说他想要回国发展,你不同意。”老爷子用唠家常的口吻说。 文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办法啊,他搞大了我一个小特助的肚子,一把年纪了宝刀未老不说,还能偷偷摸摸借着我那小特助的手往我这伸,给我下药,我要不是命大,后半辈子都会在医院度过。” “啊不对,我是进医院的当晚就会被拔掉氧气管。”文青一副后怕的样子,“七叔这件事真的做的过分了,小学生都知道做错事要受惩罚。” “你不让他回国,不怕他闹事?”老爷子没什么表情。 “怕啊,我怕死了。”文青笑嘻嘻,“这不是有爷爷嘛,爷爷会保护我的啊,我可是爷爷最宝贝的小孙子。” 老爷子像是没听出那番话里的嘲讽跟攻击,他看了眼自己的小孙子,视线掠过对方额角的那块乌黑胎记。 越长大,胎记越大,刘海不厚不多都挡不住。 小孙子每次回老宅都会把胎记露出来,出席商业活动也不会遮挡。 媒体不敢报道,底下人也不敢说,但是外界在背后多少会有些细碎声音,邵家的当家主是个丑八怪。 老爷子执笔的手一抖,正在写的那一笔没写好,整副字都毁了,他把毛笔丢开,端起茶杯给自己倒茶。 小孙子不肯去掉胎记就是为了恶心他,恶心整个邵家。 相貌的问题是会令他不愉快,不过这不是最让他心梗的,最让他心梗的是,小孙子跟他离了心。 如果是个贴心的,那该多好。 老爷子不觉得遗憾,就是思绪走到了这,短暂地感慨了一下而已,他活到这个岁数,很清楚人生在世,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大家族错综复杂,亲情排在很多东西后面,连前三都进不去。 老爷子又问了一些公司的事,文青以为这趟完事了,没想到还有个精彩大戏在等着自己,他坐起来,眼底的困倦一扫而空。 “这些资料你看看。”老爷子将一摞资料放在沙发前的圆桌上。 文青的手肘抵着腿部,身体前倾,兴奋地抄起一部分资料翻看:“哦豁,都是美人。” 老爷子说:“你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 “成家啊,听起来好像挺不错,”文青扫扫每份资料,比简历还要详细规整,他抽出一份资料往桌上一压,“这个,” 老爷子还没看清是哪家的姑娘,文青就又抽了一份资料:“还有这个。” 不多时,文青把所有资料都铺开,认真地说道:“爷爷,所有的女孩子,我全都要。” 老爷子的脸一板:“你当自己是皇帝?” “爷爷你不就是在让我选妃吗?”文青无辜脸。 老爷子的气喘不过来,他去书桌那里找到药瓶,吃了几粒药缓一缓:“齐家老三品行不错,适合你。” 孙媳妇人选都挑好了,刚才只不过是在假惺惺地走流程。 文青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才走了几步,背后就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这个周末你去见那孩子,两人吃顿饭接触接触,我给你第三枚硬币。” 脚步一顿,文青没回头。 老爷子没再开口,他似乎料定了,一旦抛出这个筹码,小孙子就会答应。 三五秒后,文青笑着回头:“好啊。” “留下吃晚饭!” 文青还在笑:“好。” 走出书房,他脸上的笑容更大,笑得浑身都在抖动。佣人们听到他的笑声,一个个的冷汗直流,大气不敢出。 文青撕了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嚼,吹出一个泡泡,他哼着歌下楼,跟管家说自己晚上要吃什么菜,喝什么汤。 管家一一记下来,也明白小少爷为什么发疯。 老爷把人“留”下来吃晚饭了。 书房里静下来,老爷子没关门,他走到一面书架那,不知按了哪,书架移开,露出暗格,那里面放着一个小猫存钱罐。 老爷子将存钱罐拿在手上,叩开底下的塞子,十五枚稀稀拉拉地响着。 一枚硬币掉了出来。 塞子又被老爷子摁回去,小孙子已经独揽大权,这存钱罐他是可以抢回去的,却没抢。 原因无非就是,抢回去了就没目标了,更没意思了。 厌世。 罐子里的硬币吊着小孙子的命。 不能一次给他。 老爷子并不是担忧他的生死,而是邵家的命脉在他手中。 有时候老爷子会想,不知是不是他年轻时作恶太多,遭到了报应,邵家除了当年被儿子儿媳不情不愿找回来的小孙子有他的手段,直系旁系没一个中用的。 老爷子收好那枚盖着儿童米老鼠戳印的硬币,他把书架还原,继续写他的毛笔字修身养性,有一个能用的也够了。 周末晚上,文青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赴约,他到的时候,他的相亲对象还没来。 文青无聊地上微信找靳骁长。 靳医生没回。 文青托着腮晃腿,几天前他在米兰和向东他们见面那晚,他临时跟郑之覃去酒吧喝酒,后来发语音对靳骁长说没劲,靳骁长叫他第二天就去庄园,他答应了,然而…… 几天过去了,他不但没去,连个电话都没打。 靳骁长八成是有情绪了,啧啧。 活着好没劲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文青想陈仰了,可他不想去终点,也缺少那种信念。他这部手机上都是文青的生活圈,跟邵文青无关。 能在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人不多。 文青进群刷评论,群里只有凤梨跟赵元,他们两个小朋友在大别墅里爆肝打游戏,从昨晚打到了现在,废寝忘食你死我活。 向东一天都没上线,白棠也没,两人正热乎着呢,不知道在哪谈恋爱。 文青闻着味道戳他们,谁都没回,哼! 接着文青又找画家:在干嘛呢? 画家:画画。 文青:才办完画展就画画,这么拼,你又不缺钱。 画家:兴趣爱好。 文青:那是什么东西? 画家在一分钟后发了个红包,不知道回什么就这么干,这是他的爱的放式。 文青对钱没概念,他还是愉悦地收下了,并继续找画家玩耍。 文青:画家画家,陪我聊聊天啊。 画家:你出去了,陈仰会跟你聊,他在等你。 文青嘴边的弧度敛了敛,他啪啪敲字:别吓我啊,你是说,我才是他的真爱,是他的求而不得? 文青:栗毛只是替身? 画家难得幽默了一回,也犀利了一回:你跟朝简除了性别,没有其他相像的地方。 文青:“……” 画家:我要画画了,你无聊就找兴趣爱好,祝你成功。 “哎。”文青支着头,两指捏着硬币一转,“兴趣爱好,那到底是什么呢……回头我要问问靳先生。” 片刻后,靳骁长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十分冷淡的问号:? 文青这会确定靳骁长生气了,气他放鸽子,他发了个笔芯的表情过去。 手机响了,靳骁长的电话打了过来,文青就坐在椅子上接听:“hello,靳。” 靳骁长总是很倦,永远睡不够的样子:“在哪?” 文青神秘兮兮:“秘密。” “餐厅,包场,小提琴手心不在焉,《小夜曲》拉错了两个弦。”靳骁长说,“侍者过来了,穿的粗低跟皮鞋。” 文青挑挑眉:“我的手机这么好的吗?能将这些声音都收进来。” “在哪?”靳骁长重复了一遍。 压迫感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文青“啧”了一声:“干嘛啊老靳,我爹妈还没死呢,你就要抢着当?” 靳骁长呵笑:“猪等了你快四天了,青青。” 文青:“……” 他挥手让侍者离开:“那帮我跟猪说声对不起,等我明天过去,给它带礼物。” “嘟嘟”电话挂了。 文青咂嘴:“话还没说完呢,奔四的老家伙,人生的阅历多丰富,这点耐心都没有。”他把手机放一边,轻笑着说,“不过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买礼物的时候买两份,猪一份,老家伙一份。” “啊,两份说不定能打折。”文青啪嗒啪嗒敲着桌面,他忽地喊侍者过来,“点菜吧。” 侍者还在奇怪这种包场都是约会,女主角没来,怎么现在就点菜,就听见门口那里响起同事的声音,餐厅里又来了一个客人。 是位姑娘,她穿公主裙,蓬蓬的淡金色羊毛卷发,很可爱。 女主角来了。 文青起身,手伸向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小公主,晚上好。” 齐家姑娘有些局促地握住他的手。 文青抬了抬被握着不放的手:“可以松开了。” “抱,抱歉。”小姑娘手脚不知往哪放,像是见到自己的偶像一般紧张窘迫,越想表现得好一些,越出错。 文青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请坐。” 小姑娘虽然慌,却还知道在坐下来时整理裙摆,她很明显地小小吸气呼气,努力让自己冷静,没发现对面的年轻男性像打量小白鼠一样看她。 小白鼠没有什么趣味。 文青收回视线的时候,状似随意地扫了扫外面的街道,他身为邵文青时坐的位置是有财富打造的,而财富的背面是危机。他那和蔼的爷爷派了很多人看着他。 就好比这场相亲,餐厅周围都有一群保镖在暗中潜护。 文青敲了敲额头,恶意满满地笑了一声,他这颗大脑很值钱。 对面有抽气声,文青笑容随和地抬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姑娘的眼神躲闪,“邵先生,你是被老爷子逼着来的吗?” 文青笑而不语。 小姑娘攥了攥手,她是从乡下被找回来的富家千金,身上绑定着让人眼红的股份,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整个齐氏江山。 可她跟家里格格不入,她很孤独。 她找人打听过邵文青的情况,为他的经历难过,同时也很自我地认为他们同病相怜,她就是他的救赎。 菜上来了,小提琴手开始新的一轮演奏,刚开始就拉错,一副收到情伤的模样,文青看了他一眼。 一直杵在不远处的经理立刻让小提琴手下去。 文青的耳根子是清静了,可他的乐趣也没了,他阴沉地瞪向经理。 经理不明所以,他又福至心灵地快速将小提琴手叫回来。 于是餐厅里重新响起拉走调的琴声。 文青啃食着琴手的哀痛和苦涩,微笑着跟小姑娘对视。 小姑娘鼓起勇气说出准备好的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听过你在商业帝国创造的辉煌成就,为你的智慧臣服,我也知道你的内心是脆弱的,我懂你的世界,我们有类似的过往,我愿意陪伴你走下去。 这是一段充满梦幻主义的台词,挺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还在做梦。她其实非常想直接点说,我不介意你的外貌缺陷,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可她不敢,她是齐家三丫头。 相亲对象也不是她选的,只不过是她运气好,对方碰巧是她崇拜的人罢了。 文青示意小姑娘吃菜。 小姑娘没有动刀叉,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有些湿滑,出汗了。 这场相亲她是带着期盼跟一颗赤诚的心来的,此时她在等待宣判,她快不能呼吸了,跟裙子也有关系。 最近她有点发胖,这次为了漂亮,她穿了不是很合身的公主裙,这是她的战甲。 文青切一块半熟的牛肉吃掉,他单手托着下巴,突兀地问道:“妹妹,喜欢看童话故事吗?” 小姑娘因为他的称呼而欣喜:“小时候喜欢。” “你是公主,我不是王子。”文青笑着说,“能明白吗,小公主。” 小姑娘伤心过度,脱口而出:“那你可以做我的骑士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难为情的话,她满是胶原蛋白的一张脸瞬间爆红:“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慢点说,不要结巴,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会把你怎么着的。”文青打断她,做出思考的神态,“你的提议我想了想,我想我做不成你的骑士。” 小姑娘蹬大眼睛。 “我是国王哦。”文青笑眯眯地说。 小姑娘爱情的种子被掐死了,一点死灰复燃的可能都没有,可罪魁祸首依然是她的偶像,她舍不得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挖掉。 她会继续关注他,并祝他遇到喜爱的人,永远幸福。 文青送走第一个相亲对象,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菜肴,一边想,第二个估计也不远了,不知道能不能来个同类,跟他对对戏。 老爷子的电话打到了文青的另一部手机上面,询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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