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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只是有一点他不懂,咒怨围绕着三天的摆摊卖东西,1500的盈利。 姜人想姜家赚钱?为什么? . 陈仰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搭档听:“你看呢?” 朝简:“嗯。” 这是认同了他的思维走向。 陈仰还想再听点,朝简先他一步道:“饿了,找东西吃去。” “我们去吃午饭,你们吃过的可以在集市上打听打听。”陈仰说完拉着朝简离开。 陈西双也想跟着,但他的求生欲没让他迈开脚,他见徐定义又掏兜,手上嘴上都是油:“你吧唧吧唧吃的什么?” 徐定义看他没那么生气了,就讨好的摊手:“这个。” 面粉做的小黄条,一根根的,上面混着小芝麻。 正要走的王小蓓眼一亮:“金果棒啊。” “对对。”徐定义又抓出来一把。 陈西双“噫”了声:“油炸的东西,你直接就放兜里,多脏啊。” “我自己吃的,有什么脏的。” 徐定义油乎乎的胖手往后伸,拍拍自己后面的背包:“我包里还有,你们要吃吗?” 陈西双还是嫌,这么油,跟他的健康饮食道不同。 王小蓓也不是很想吃,眼睛却没挪开。 徐定义从背包里拿出一大袋金果棒,又找了个方便袋,准备倒一点给王小蓓。 结果倒多了,他就不想给,想自己再倒回去一些,或者干脆就把大份的留下来,让王小蓓拿走小份的。 笪燕以前被胖子骚扰过,她最讨厌长得胖的异性,这会看徐定义磨磨蹭蹭,再想到他昨晚提出待在一起的猥琐心思,顿时就鄙夷道:“你是男的,不会让着点?” 徐定义被大美女这样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他就让了,王小蓓拿走了大袋的。 . 中午比昨天的温度高很多,有些晒,集市上的大多摊子前都空着,人不知道上哪歇着去了。 陈仰跟朝简坐在路边吃肉馍。 没蹲一会陈仰就瘫着了,他望望自己跟朝简的摊位,小口吃馍,吃一口就喝点水。 这是陈仰跑回村倒了拿过来的,一大瓷缸子的水,喝着味道泛甜。 陈仰看瓷缸子上面的“喜”字,左右伴着龙凤,还有两朵杜鹃,他们睡觉的枕头巾上也是这个。 “馍里有花椒。”陈仰吐到地上。 朝简也吃到了,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塞卤肉的时候带进来的。” 陈仰满嘴都是涩麻味:“我对它有阴影。” 种子,林月,一大滩,混着拉丝的粘液……他不行了。 朝简看陈仰一脸吃到屎的表情,他嘴里的肉馍都有点咽不下去:“收起你那个表情。” “收不起来。”陈仰喝几口水冲淡嗓子里的味道,“我去溜溜,一会就回来,这里能观察我们的摊位,还不会被太阳照到,你别换地了,在这等我。” 朝简拿拐杖敲陈仰小腿,稀松平常道:“把你那半个馍给我。” 陈仰很自然的给他了。 走了会,陈仰的心里才泛上来了那么点别扭,原先只有妹妹会吃他吃剩的东西,现在多了一个。 位置对换的话,他发现……自己也能吃得下去。 搭档都会这样吗? 陈仰一晒,没有参考的对象,以后遇到别的搭档再问问。 这都无所谓,不想了,关键是任务相关。 . 陈仰路过李平那儿,被他叫住问赚了多少。 不等陈仰说个数字,李平就自问自答:“肯定比我多。” 陈仰看出他的挫败:“鱼不好卖吗?” 李平捞着自己的大金链啃:“这种野生鲫鱼,有筷子长,怎么也该十块钱一条。” “才5块钱,卖的太便宜了,我要怎么卖?” 接着又说陈仰:“像你,卖的东西单价没超过4块的,基本都是两三块,可是种类多,这个卖的不好,还有其他的能卖,我就只有鱼。” 陈仰说:“也有只卖一种的,卖的比我好。” 李平不说话了。 陈仰看塑料桶里的乌黑鱼头,扎得挺密,都很精神,没有一只翻肚子的。 “集市有别家卖鱼的,卖的都很不错,你去取取经?” 李平没有理会,听不进去陈仰的建议。 陈仰也不多费口舌,他掉头走的时候,背后响起声音。 “昨天我没退那个人钱,后来就没什么人来了,起初我没多想,指着今天多吆喝吆喝,没想到今天还是没人,从我这走过去的都不停,当我不存在一样。” 陈仰的呼吸一紧,蝴蝶效应吗? 二十五个摊位分别是姜家三人,各自做生意,谁败坏了姜家的名声,谁的摊位就不会再有人关顾。 这规则真的是…… 李平眼神空洞:“现在死了一个,还剩二十四个人,1500的总数额,人均收入从60增到了62.5。” “还有一天半,要是想办法多卖卖是可以的,但是不会有人来我这了。” 陈仰说:“任务世界变数大,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可能会出现转机。” “会有吗?” 李平失神的一下勾住了金链子,脖子上的伤口被刮到,疼得他谩骂起来,精气神却好了很多。 . 陈仰看李平离开摊位,扬声问他去哪。 “走走。”李平摆了下手。 陈仰收回视线去旁边卖小牛的大哥那:“你这是黄牛还是水牛啊?” 大哥是外地的,戴顶草帽:“都有。” 陈仰问怎么分辨。 “看牛角,短的是黄牛,长的是水牛。”大哥热情的露出一口黄牙,“看毛的颜色也行。” 陈仰心想,是个能聊的,他挨个看那几头小牛,又去看后面卧在地上的那一头老牛。 大哥突然很焦急的喊了一嗓子:“姜人!你别靠太近!牛见不得红衣服!” 陈仰僵住,他穿的衣服是灰色的。 “快躲开!” 大哥跑过来把他拉到一边,挥着绳子制止骚动的老牛。 陈仰看看自己这一身,再去看要冲上来的老牛,咕噜吞了口唾沫。 大哥是色盲吧。 而且,牛也不是见不了红色,换一块别的颜色的布在它面前抖,它照样会顶上来。 老牛对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跟他的衣服颜色没关系,那就是说…… 陈仰这么想着,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开合,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细细柔柔的。 “我只是在走路,没有招惹你啊。” “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姜苗……” “去死吧……” “去死!” . 陈仰在把一块石头大力砸向老牛之后,意识回到了他自己手里,他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煞白的脸上都是虚汗。 之前还想被附身是什么感觉,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刚才猝不及防就体会到了。 不想回忆。 那老牛的眼睛被砸出血了,卖牛的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绳子拴好,手一直在抖。 陈仰的手也在抖,姜人当年在集市被牛冲过。 也拿石头砸了它。 同一头牛吗? 牛的寿命好像是2,30年。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低低冷冷的:“说的一会回来,这都多久了?” 陈仰抓住拐杖爬起来。 “我被附身了。”他心有余悸的对少年说。 朝简皱了皱眉。 陈仰等了等,没等到其他反应,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位不怕鬼,不怕人,没有怕的。 不对,这位怕做噩梦,上次似乎还吓哭了。 . 陈仰一路捉着朝简的拐杖:“你知道校园欺凌吗?” “一个学生被欺负,围观看热闹的拍照的,比动手的还要……怎么说呢,我形容不出来,我一直在想,这么大范围的咒怨,背后究竟发生过什么。” 朝简说:“那些碎片段已经拼出了一个角,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了。” 陈仰摸摸鼻子:“我只是想跟你讨论讨论。” 朝简停住,侧头看他一眼,面色漠然:“讨论欺凌?社会性的问题,你回去自己上网看。” 陈仰:“……” 他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被……” 没问完就清醒过来,不可能,这位怎么可能会遭遇那些事。 很荒谬的问题,脑子抽了。 陈仰观察朝简,对方似乎没有听见那几个字,也不清楚他要问什么。 “我们去找徐……找姜人,我有事要问他。” 陈仰不久前才被附身,神经还有点脆弱,需要搭档的陪同,他指给对方看:“就在前面,问完就回去了。” 朝简把拐杖从他手里抽出来。 陈仰再次握住。 朝简再抽。 两人你来我往的持续了三五下,以陈仰的胜利收尾。 . 徐定义在摊子前擦手,油光光的,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想晚上收摊回去问村长有没有肥皂。 陈仰过来时,徐定义以为他又送来了线索,赶忙站起来。 “怎么了你说。” “你上午没卖粪箕……” 徐定义很不满的打断:“干嘛啊,我不是都说了不要提了嘛,歉我也道过了,还提这个就没意思了是不。” 陈仰说:“我是想问你,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卖出去什么。” 徐定义摇头。 陈仰点点头:“果然。” “果然什么,这很正常的吧。” 徐定义打了个饱嗝,口气里都是油腻的味道:“生意不可能一直好,我下午肯定卖得多。” 陈仰跟他说了李平的情况。 徐定义脑子不笨,没费多大劲就明白了陈仰的意思,他好笑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一样都卖不出去了,下午就会卖很多,你看着吧!” 陈仰心说,要是能卖出去,那最好不过。 规则少一个是一个。 . 徐定义没当回事,陈仰的确会找线索,可这次的就有点搞笑了。 要说败坏名声,已经惩罚了不是吗。 徐定义长得胖,从小到大很多人说他的长相有福气,赶集的老人们很喜欢他。 昨天徐定义的生意那么好,早上也是一样,他不信接下来自己一笔买卖都做不成。 然而整个下午的时间,徐定义竟然真的一样都没卖出去。 他仿佛遭到了屏蔽,摊位跟他都成了隐形的,不管他怎么喊都没人过来。 不过,李平的鱼竟然全卖掉了。 徐定义看到了希望,李平败坏了名声还有生意,那他就也会有。 惩罚估计是有时间限制的,明天就好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 徐定义现在赚的有97,只要不再死人,哪怕明天他一分不赚也足够了。 . 陈仰问李平是怎么卖出去的。 李平舔舔手指,捏着一把纸票一张张数:“不知道,我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卖出去,当时我把桶晃了晃,无聊的打算数里面有多少条鱼,刚开始数就有人来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知不觉就卖完了一桶,之后又卖了三大桶。” 李平颇有些戏剧化的感叹:“生意好的跟做梦一样。” 大家都很羡慕。 徐定义问李平:“那你赚了多少?有200了吗?” 其他人也想知道有没有那个数。 “375。”李平数完说。 众人:“……” 陈西双陈柠檬炸了,酸溜溜的说:“这么多?我才刚过一百!” 王宽友跟陈西双差不多,他对李平笑道:“恭喜你,人均额这一关过了。” 李平把钱放进外套里面的口袋:“你们也别担心,这生意说好就好,钱说有就有了,没准儿的事。” 陈仰摸摸自己的纸票,129,主要收入来源是竹耙,量很多,村里批发了一大堆,还有得卖,他问朝简赚了多少。 朝简没回。 陈仰还要问,一条老黑狗闯入了他的视野范围里面。 它身上有几处秃毛,就是前天碰见的那只。 陈仰记得狗很凶,他正要拉着朝简躲着它点,接下来一幕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那老黑狗跟上次一样的对陈仰一伙人吠叫,但它这次才叫了两声就摇着尾巴跑向李平,不停的用脑袋拱他的腿,还舔鞋子。 陈仰垂放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狗对陌生人的气味会很防备,就算不乱叫也不会放下警惕,它对李平的亲近是哪来的? 像见到老朋友。 不对! 他不是李平…… 他不是李平! . 陈仰遍体生寒的后退几步,一把掐住了朝简的胳膊。 朝简疼得面部抽了一下。 王宽友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就把猜疑的目光放在李平身上,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黑狗不寻常的反应。 “你不是……” 王宽友脸色大变的对大家说:“他不是!” “不是什……”徐定义没反应过来。 话没说完,王小蓓就惊恐的尖叫着跑了,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着跑。 陈仰还在原地,搭档跑不了,自己不能把他丢下。 “请问你……你是?” 陈仰试图跟摸狗头的那位搭话。 对方没回应的往村里走,还算健壮的身体变得佝偻,一头黑发变花白稀松,夹克衫也变成了粗布衣。 那是个老人。 . 陈仰不敢追,他仓白着脸问朝简:“那个人是不是姜大?” 他自顾自的说:“不一定,村里还有其他的鬼。” 反正不是李平。 李平呢?他人去了哪? 是不是下午就不是他了…… “走了吗?” 跑走的一伙人谨慎的折回来,表情各有不同。 有尴尬的,有还很怕的,也有愧疚的,陈西双就是那个样,他对着老陈家的嘤嘤嘤:“我是本能反应。” “我理解,好了,别嘤了。”陈仰被他嘤得缓了过来。 王宽友沉重道:“他一定是出事了,在我们都没发觉的时候。” 大家想不出他会触犯什么禁忌。 一个卖鱼的,想卖掉粪箕都不可能。 徐定义是这行人里面最不安的,李平跟他一样败坏名声,一样的在那之后就卖不出去东西,现在李平失踪了,下落不明。 十有八九是死了,下一个不会就是他了吧?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 村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还是那身衣衫,头上包的也还是那个布巾,他板着脸喝道:“摊子还看不看了?” 众人吓一跳。 昨天的五个姜大,今天的十二个姜人,他们的脖子上都有勒痕。 这么大的视觉冲击,村长跟其他村民都犹如眼瞎。 村长也不问少了谁,怎么少的,他只要在明天收摊前看到1500。 少多少人,人均会提高多少他不在意。 . “村长,今晚几点收摊,跟昨晚一样还是……” 陈仰的话被一串狗叫声拦断了。 还是那老黑狗,没了熟人在场,它又凶了,“汪汪汪”的叫得很大声。 村长喝了几声,老黑狗趴伏在地,压抑的发出低吠,它并没有摇尾巴,更没有凑上去舔裤腿。 陈仰记得前天出来找狗的是那个缺了只耳朵的男人,那个鬼是他家里长辈吗? “今晚你们八点休息,明天上午九点出摊。” 村长的话让陈仰脸色变了变。 大家纷纷都是震惊的模样。 “明天九点出摊?太晚了吧!” “不能像今天一样吗?” “是啊,收摊早一小时,出摊晚整整六小时,时间缩短了那么多,我们……” “我们不需要休息那么长时间。” “对,我们不……” 村长嫌他们吵的把烟杆往墙上一磕,眼睛往外凸:“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指望最后一天,你们当我说话放屁是吧?!” “……” 您老人家说了这句话吗? 陈仰问道:“那明天什么时候收摊?” “六点。” 大家:“……” 窒息了。 最后一天的收摊时间竟然还要提前。 那他们明天只能卖9小时。 虽然现在他们的人均额都是安全的,远远超过了62.5,可任务提示是多赚钱。 那个“多”没有具体数字,会让他们不踏实。 . 收摊后大家分成了好几拨,陈仰跟朝简在村里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老人家。 最好是老得走不动的。 疯子傻子也可以,在电影里他们都是重要配角,能提供突破性的线索。 钱秦也出去了,他是独自行动,不战队,进来这么久也就和陈仰说过几句话。 剩下的人都在屋里屋外。 “今晚不拜祖了吗?“陈西双坐在小竹椅上面咕哝。 徐定义萎靡的掰金果棒吃:“少了个人就拜不了吧。” “不是吧。”陈西双说,“我理解的抽签是他们五个人抽出来一个当代表,再由对方摇装满竹签的竹筒,随便倒一个出来。” “哪怕就一个人也能摇竹签。” 徐定义说:“那就是没到时候,昨晚是九点收摊,之后才去的。” 陈西双听他说起时间,眼睛睁了睁:“我感觉拜祖的时间会变换,不会都是九点,你想,明天是最后一天,六点就收摊了,还要拜祖的吧,不可能轻易就放过我们的。” “我们不了解拜祖,了解的又不能说。” 陈西双往屋里探头,刘顺跟张广荣都在炕上躺着,他觉得他们那样像是在等着进棺材,有种对生死抵抗不了的释然。 拜祖这么恐怖的吗? 陈西双不敢去想象,祠堂是鬼片的取景地之一,尤其是旧时代的祠堂。 . 徐定义掰了几根金果棒,噌的一下站起来:“我们去找姜大吧!” 陈西双:“……” “他们在屋里啊。” 徐定义抓他肩膀:“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 陈西双挣脱开徐定义的爪子,猛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进屋睡觉了!” 徐定义的心里慌得不行,跟他遭遇相同的李平不能死,不然他怕是熬不到明天。 “现在才八点多点,集市上很多人,到处都是灯笼,有什么好怕的。” 陈西双不为所动。 有灯笼才可怕,大家的脸都被照得红红的,吓人。 徐定义见说不动陈西双,他想强行把人拽走,一旁半天没说话的王宽友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徐定义激动的说,“走走走,我们去找李平。” 王宽友把自己的背包给陈西双:“你帮我放屋里去。” 陈西双望着他俩消失在墙角,撇了撇嘴说:“我是不是胆子太小了,线索不找怎么会有,也不能完全指着别人找了告诉自己,伸手党要不得,哎,刚才我应该答应的。” “你在嘀咕什么?”刘顺从屋里出来,衣发乱糟糟的。 “没什么没什么。” 陈西双把王宽友的背包往屋里一丢,出来跟刘顺坐在屋檐下聊天。 刘顺吃着张广荣给的西瓜霜,说话抽凉气:“怕吗?” 陈西双小鸡啄米的点头。 刘顺突兀的说:“还有三十五分钟。” 陈西双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顺没解释,还有三十五分钟到九点,村长有可能会来喊他们去拜祖,二十四个人就会至少减掉一个。 不对,不是二十四。 李平肯定遇害了。 现在只剩二十三个人了。 . 王小蓓把小板凳搬到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找陈西双说话。 她今晚想跟男生们一个屋。 人多一点,阳气都重一些,鬼魂会有所忌惮。 王小蓓左脚的毛绒绒拖鞋蹭着右脚:“那个装姜大的,他想干什么?” “想做生意了吧。”陈西双发挥想象力,“我看他数钱的时候可来劲了,也很熟练,还有他那话,生前八成是小贩,生意不怎么好。” “说不定就是卖鱼的!”陈西双突然大声说。 王小蓓吓得一个哆嗦:“姜大,你,你觉得呢?” 刘顺:“我认同姜人的说法。” 王小蓓想到什么,哆嗦的更厉害了:“那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有很多……” 刘顺徐徐的安慰道:“我们的任务目标是姜家三人,其他的不会害我们,它们的世界也有它们的规则,不用担心。” “不害我们?只是出来一下,吓也会吓死。” 刘顺笑道:“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王小蓓觉得他像自己爸爸,性子敦厚,脾气很好,是三个中年人里最好相处的。 一盆脏水泼了出来,笪燕看了他们一眼,回屋倒水洗脸。 她问坐在椅子上的小襄:“你不洗吗?” 小襄在看手机上的照片,都是集市,各个角度的,她淡淡道:“我一会要出去。” 笪燕往盆里放毛巾的动作一停:“什么时候?” 小襄说等会。 笪燕把头发拨到一边:“能叫上我吗?” 小襄不在意道:“可以。” 笪燕听到这个答复暗暗的松了口气,昨天她还鄙视王小蓓跟项甜甜抱团,假惺惺的姐妹情,根本没必要,今天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同伴很重要。 笪燕把毛巾按在温水里浸湿,闭着眼洗了把脸,她睁开眼看了下墙上的小镜子,又闭上眼继续洗脸。 擦干脸的时候,笪燕感觉眼睛里掉了根睫毛,有点难受。 她把湿毛巾放盆里,对着镜子扒眼皮找睫毛。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扒眼睛。 笪燕的动作顿了顿。 有时候就是这样,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怪怪的。 尤其是洗脸的时候。 笪燕继续翻动眼皮,没一会就找到了掉在眼睛里面的小睫毛,再小心用指尖捻了出来。 就在她要把手上的睫毛弄掉的时候,她的身子骤然一僵。 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 下一刻笪燕就对着镜子用力扒眼皮,发现下眼睑有一颗痣,小小的,浅褐色。 以前那里长痣了吗…… 没有! 以前没有痣! 笪燕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也在瞪她。 为什么会多出来一颗痣? 怎么会多了颗痣呢…… 笪燕毛骨悚然,刚才一开始洗脸的时候是没有的,她抖着手挡住另外半边脸,透过镜子看有痣的那一半。 发现那半张脸不是她。 第45章 赶集 陈仰跟朝简又遇到了那条老黑狗, 凶巴巴的拦住他们,还是它主人过来把它给稳住的。 “年纪看起来不小了,性子怎么还这么彪悍。” 陈仰稍微走两步, 那狗就叫得更大声, 充满了警告跟戒备。 男人踢了踢狗:“彪悍有什么用, 不好好看门,家里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陈仰问道:“你们家丢东西了?” 那老黑狗又要跑,男人大喝道:“阿旺,回来!” 老黑狗对着他叫了几声。 叫声渐渐弱下去。 像一个跟家长置气的小孩子, 拗不过的耷拉下了脑袋。 “你还能活几年啊,天天的在村里瞎跑, 你是要找什么还是怎么着, 不能老实在家待着吗。” 男人把狗往家方向踢:“回去了!” 陈仰看那狗频频东张西望,猜想它是要找那个老人的鬼魂。 动物有时候比人重感情。 陈仰又去打量缺了耳朵的男人,之前觉得他少的那一半耳朵像是直接摘下来的。 这么近距离看, “像”字去掉了。 就是直接摘下来的。 人做不到。 陈仰做了个吞咽动作,脖子还是有点痛,他想到了姜家的惩罚。 这个人去年或是前年在集市上摆过摊,因为触犯某个禁忌受到了惩罚,少了一只耳朵。 村里的其他残疾怕也是…… 这么多人, 会不会是最后没完成总数额的任务? 陈仰犯嘀咕, 那姜苗呢?为什么残疾的只有姜大跟姜人,姜苗没有。 姜苗不用受惩罚吗? 哪里不对…… 陈仰又说不上来,眼看那缺耳朵的男人要进家门了,他赶紧叫上朝简,找了个借口跟了进去。 . 牛栏里是空着的,鸡窝里也很安静。 牛跑了。 鸡在外头, 不回来。 陈仰进屋的脚步窒住,他瞪大的眼睛看着长桌上的遗像。 遗像里的老人像是也在看。 陈仰整个后背瞬间窜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是……” “我父亲。”男人说。 陈仰避开视线没再看遗像,他凑到朝简耳边,用气声说:“衣服和身形都很像。” 朝简:“嗯。” 陈仰见老黑狗对着遗像摇尾巴,就用感慨的语气道:“狗很有灵性。” 男人还算客气的抽出一条板凳让陈仰跟朝简坐。 “阿旺是我父亲搞副业回来的路上捡的,就跟他亲,死心眼。” 陈仰抿嘴,那就是了,那个鬼魂就是遗像里的老人,他搓搓露在领子外面的后颈:“搞副业是什么意思?” “打工。”朝简拄着拐,面对着遗像。 陈仰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他走,有个人陪自己看那遗像,心里的不适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他们这么多人,这个老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李平? 陈仰问弯腰扫地的男人:“你父亲生前是做什么的?卖过鱼吗?” 男人停下扫地的动作:“没有啊,怎么?” 陈仰奇怪的想,老人不是卖鱼的小贩,那为什么…… 他突然道:“你刚才说你家丢了东西,丢什么了?“ 男人把扫帚丢墙边,一副提起这事就很火大的样子,他不说,神情有几分提防。 陈仰叹口气:“我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但我们来你们村是为了摆摊,具体原因你是知道的吧。” 男人的提防迅速瓦解,取而代之的是躲闪跟恐惧。 陈仰安抚道:“你别紧张,我是想说,不止我们,还有很多来赶集的,很多人……” 男人抖了一下就打断陈仰,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念有词:“他们不会的,他们不敢,都不敢。” 陈仰抓着朝简的拐杖摩挲,摊贩跟外村的都被咒怨缠上了,每年的这三天都要来老集村,不来不行,他们不会做入室偷窃之事。 要是做了,那也是被鬼逼着把当年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只有你们,只会是你们这伙人里面的一个或者几个干的!” 男人气红了眼睛:“我父亲攒了一辈子的钱,一分一毛的用绳子扎在一起,就放在红皮箱底下压着,我都没舍得花,没了。” “都怪我,是我出去忘好窗户。”他自责完了就抄扫帚打老黑狗,“也怪你,不好好看家,现在好了,箱子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陈仰的心里浮现出了一串数字,他的喉头紧了紧,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异样:“你父亲生前攒了多少钱?” 男人:“375。” 陈仰猛抽一口凉气。 李平偷了老人一辈子的积蓄! . “他会在哪?”陈仰出去就问朝简,他想不出李平会在哪。 朝简道:“老人的坟头。” 坟头?陈仰两条腿一软,他欲要掉头去问那个缺耳朵的男人,朝简用拐杖拦他。 “老集村有片坟场,在西南方向。” “那我们去吧。” 陈仰轻喘着抹把脸,又问:“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他们这些人代表姜家三人出摊做生意,不退不换不卖都是败坏姜家的名声,偷窃岂不更是…… 陈仰不懂李平的想法。 朝简拄拐往坟场走,不快不慢的从吐出一句:“冲动,侥幸的心理。” 陈仰的脚步顿了顿,看来李平是知道自己卖不出去东西了,死路一条,就铤而走险,他剥了个奶片吃掉,嘴里的苦味被压了下去。 “那他是谁杀的?” “姜人。”朝简的语调平平。 陈仰很相信自己的搭档,看来真是姜人的咒怨。 “那老人的举动是……” “提醒我们。” “死几个了。”陈仰自问自答,“两个了。” 二十五变成二十三,还会减少,今晚拜祖后不知道会剩多少。 不多时,陈仰跟朝简进了坟场,清明还没到,插在小竹枝上面的吊子都是去年的,残破不堪。 风里仿佛有哭声。 陈仰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眼前是一个个坟包,他的声音打颤:“到了吗?怎么……怎么感觉……” “别掐我。”朝简低道。 陈仰说着抱歉,手依旧掐他小臂:“我怎么感觉后面有人在看我们。” “心理作用。” 陈仰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四周幽森无比,阴气往他的毛孔里渗:“这里很多坟,坟里都有鬼,还有没住进去的孤魂野鬼,我们两人,一个怕它们怕得快要半身不遂,一个拄拐的,不适合再往前……” 脚踩到了什么,陈仰屏息垂头一看,是小半个被风雨吹得不成样的彩色吊子,他一把掐紧朝简,指尖发冷的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路没有看仔细,我给您扶好。” 陈仰绷紧没有血色的脸,小心翼翼把歪倒的竹枝扶起来,往土里插了插,拍拍彩色吊子上的脏污,对着坟包深深的鞠了几个躬。 见陈仰还想磕头,朝简拿拐杖打他膝盖:“好了。” 陈仰擦掉额头的冷汗,拉着他离开。 要不是莫名其妙进了任务世界,陈仰一生都不会靠近坟场这种地方。 坟场啊,死人的家。 陈仰目不斜视的走着,身边的拄拐声蓦地停住,他也停下来,冲到嗓子眼的声音在看见什么后立即吞了回去。 不远处有个一个人影。 是李平! 他跪在一个坟包前。 头垂着,一动不动,假人一样。 大晚上的,在坟场看到这一幕,惊悚程度可想而知,陈仰头皮发麻的拉着朝简,和他一起走过去。 朝简抬起拐杖敲李平的身体,对方没有倒,以跪地的姿势固定在了坟前。 “你去摸他兜。” 陈仰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朝简拿敲过尸体的拐杖敲他:“快点。” 又是这两个字,竟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陈仰抽搐了几下嘴角,手哆哆嗦嗦往尸体的衣服兜里伸。 换个场景,他不会这样。 坟场真的不行。 陈仰默念三字经,手上动作僵硬的持续了会。 “没有。” 上衣跟裤子都摸了,没收获。 陈仰起身的时候忽地一顿,当时那老人数完钱跟大家说了会话,之后他把钱放哪了…… 哪儿来着? 陈仰双眼猛然一睁,是外套里面的口袋! 他气息急促的拉开尸体的外套,里面真的还有个口袋,贴着胸口,鼓囊囊的。 陈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叠纸票,很厚,用红头绳捆着,一散开都是岁月腐蚀的霉味。 每张纸票的边边角角都抚得很平。 有许多一毛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两块的……十块二十的较少,五十的就两张。 陈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375。 . 徐定义跟王宽友在找李平。 “集市真热闹。” 徐定义走在红灯笼底下:“要是在现实世界,我肯定住过去,天天逛。” “这也不是天天有。”王宽友边走边搜寻,“找个人问问吧,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 徐定义立马后退:“我不管!你问!” 似是想起王宽友是陪自己出来的,他讪笑了几声,抓耳挠腮的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这样儿比你差远了,你又有学问又有谈吐,还是你来吧。” 王宽友没说什么的找了个村民问,见到卖鲫鱼的姜大了吗? 没有,没看到。 王宽友一连问了几个人,各个年龄各个性别的都问了,一无所获。 “村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边也没有,那会在什么地方?漏掉了哪……” 王宽友望着灯笼思索,李平遇害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是想找对方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是回村吧。”王宽友扫过喧闹的四周。 徐定义这回没动嘴,他出来是想确定李平是生是死,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有个人跟自己一块儿找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 不知不觉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 王宽友心里生出一丝怪异,村里跟集市隔得有这么远吗? 耳边传来打嗝声,王宽友的思绪因此散了,他转头看徐定义,闻到了一股子油腻的味道。 徐定义又打了个响嗝:“吃多了。” 王宽友拧眉心,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吐槽,他只说走快点吧。 “走着呢走着呢。” 徐定义喘着气:“好热啊,好热。” 王宽友被他说得也开始出汗,空气里的湿意都像是被蒸发了,春天犹如炎夏。 途经一片土墙,绕过去是个篱笆小院。 “那是什么,石磨?”徐定义发出惊叹,“这里还真落后,我只在课本上见到过那东西。” 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拍照,突然干呕了一声,嘴里喷出一大滩呕吐物。 都是金果棒。 王宽友看徐定义手机上的几根小黄条掉到地上,跟其他的落在一起,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些金果棒没有消化过的痕迹,还是一根根的。 正常人吃东西都是咀嚼完咽进去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完整。 而且金果棒油光发亮,都没湿,干巴巴的。 看着就知道用手一掰肯定会很脆。 徐定义没发觉的抹了把嘴,长长的“哎”了一声:“吐完舒服多了。” 王宽友盯着他。 徐定义纳闷的说:“咋地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王宽友说没什么,他的心脏砰砰乱跳,面上很平静:“我们回去吧。” “不找姜大了?”徐定义大力拽住王宽友的衣服,吼叫着说,“不行,不能回去,我们要找姜大,你答应我的!” 王宽友的身型像他的人,斯斯文文的,哪里挣得过两三百斤的徐定义。 “你先把手放开!”王宽友怒道。 “那你陪我去找姜大!”徐定义抖着灰白的脸大叫,“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藏哪了,藏哪去了呢……把人藏哪了啊……” 徐定义的腔调渐渐变了,不像身宽体胖的人发出来的,像纤细的男孩子在呢喃。 王宽友的平静瞬间崩塌,恐惧抑制不住的从他眼里涌出来,他在混乱中的挣扎中用手肘打到了徐定义。 “咕噜噜” 徐定义的头整齐的掉了下来,高胖的身子还是站着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王宽友,张着的嘴里似乎随时都会说出什么。 跑! 王宽友推开尸体就跑。 可他很快就又看见了那片土墙,篱笆小院,石磨。 鬼打墙…… 出不去了! 尸体呢?徐定义的尸体…… 王宽友面色仓白的干咽了一口唾沫,后面的衣服徒然被两只胖手抓住了。 “姜人,我们去找姜大啊。” . 陈仰回去才知道笪燕死了,就死在小襄眼皮底下。 小襄被一股挫败感笼罩着,一声不吭。 “我跟姜大,”陈西双指刘顺,又指王小蓓,“还有姜苗,我们三在外面聊天,听到喊声才知道的。” 王小蓓抽咽的点头:“我就坐在屋子门口……她,她在屋里的!” 被指的小襄没言语。 陈仰把朝简扶到椅子上坐着,转头问小襄:“她死之前在干什么?” 小襄:“洗脸。” 陈仰看了眼墙边的小桌,那上面有个红花瓷脸盆,他走近瞧瞧,毛巾搭在盆边,旁边滴着一滩水迹。 墙上挂着个小镜子,反面是红色塑料壳。 陈仰对这种小镜子很熟悉,小时候家里挂的就是这个,玻璃容易掉出来,塑料壳不紧。 现在两元店还有。 陈仰弯着腰凑过去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弯着腰看他。 挺常见的一个现象,他的背上却是一阵发毛。 没事还是别凑太近照镜子。 一直照,一直毛。 . “镜面没灰。”陈仰伸手抹了下,干干净净的。 小襄道:“她擦过。” 陈仰闻言就没再注意镜面,爱美的女孩子在照镜子前把镜子擦干净也正常,他垂眼看地上的尸体。 今晚第二具了。 这里亮着灯泡,旁边有好几个人,陈仰的脑子转得并不迟缓,他飞快的把尸体从头到脚都查看了一遍,第一个问的小襄。 “你怎么想?” 小襄轻轻摇头,她没想法,笪燕死的时候她在看手机,毫无察觉。 对方触犯的什么禁忌她也不清楚。 陈仰其实很想从小襄嘴里听到点东西,她是他们这些人里任务经验最多的,但她迟迟都没有开口。 “你们呢?”陈仰看其他人。 大家通通回了个茫然又害怕的表情,我们什么,我们不知道。 谁也不会没事盯着尸体打量。 陈仰只能指望自己搭档了,他还没问,对方就示意他看尸体的脸。 什么? 脸怎么了? 陈仰蹲下来看笪燕,拉远拉近的看,没发现问题,他想起火车站那次找影子里的线索,就眯起眼睛看,又闭上一只眼。 笪燕的脸好像有点怪。 怎么感觉左右不对称…… 陈仰心底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在瞬息间暴涨,他虚虚的挡住她左脸,看她右脸,之后换着来一次。 “这是两个人的脸!” 陈仰的气息变得紊乱:“两个人的,有一半不是她,你们快……” 他往后扭头,人全退到了门外。 “……” . “姜人,你,你看你的,看完了告诉我们就行。”王小蓓满脸的惊惶,“我们,我们就不看了。” 陈西双的表情跟她如出一辙。 刘顺跟张广荣站在两个小的旁边,没坑声。 人怎么这么少?陈仰一留意才发现竟然有三个人不在,少了王宽友跟徐定义,钱秦。 他们三人去哪了? 陈仰让自己收收思绪,眼下还是在尸体上找信息要紧,他们的去向晚点再问。 屋里只剩下三人一尸。小襄起身过去:“哪边不是她?” 小襄没怎么关注别人的长相。 陈仰伸手指了指,斟酌道:“我觉得是这边。” 如果是两张脸各一半的平面图,视觉上的干扰会很小。 可这不是平面图,是长在了脸上,皮包着骨。 况且两只眼睛的眼型很像,并不是一个大,一个小那样一眼就看出来的差异。 陈仰是真的没想到这上面去。 本来人的脸左右两边就不一样,一边圆点一边瘦点之类的,都是些很细微的,肉眼不太好分辨的区别。 陈仰用眼神询问搭档,怎么发现的? 朝简:“违和感。” 陈仰让他过来帮着看看,对方没动,一副走累了的架势。 单脚走是累,这里的地坑坑洼洼的,还硌鞋底,陈仰搬了个椅子到尸体旁边,再把人拉过去坐好。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 . 陈仰不管他们的视线,他问朝简,笪燕的哪边脸不对。 朝简指的跟他是同一边。 右脸。 小襄听了两人的答案没反驳,她投入的观察笪燕,视线落在对方右眼睑下的痣上面。 “痣很漂亮,女生的脸。”小襄下定论。 陈仰跟她对视,他们的眼里都写了个名字。 姜苗。 “不是,我有个疑问,这怎么就能确定是女生了?” 陈西双不知何时进来的,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伸头:“男孩子眼睛下面不能长漂亮的痣吗?” “我就有啊。”他点点自己的泪痣。 小襄看陈西双的泪痣,又去看尸体眼睑的痣,她没有动摇,冷静的抛出其他证据:“这半边脸比笪燕自己的那一半都要细致。” “男生女相嘛。”陈西双再次搬出自己,“像我。” 小襄这回被堵住了。 这个男生确实比她们女的都要柔美,眼神也湿湿的,好像浑身上下随便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陈仰瞥了瞥娇嫩的小美人:“那你是说,这半边脸是……” “别!不要,不要说出来!”陈西双心里怵那个名字,多念几遍都感觉阴森森的,“我是觉得这样太草率了,还是要再找点线索确认是男是女。” “有人会画画吗?要是会的话,就能根据这半边脸把另外半边也补上。” 屋里屋外寂静无声,没有人。 陈仰的眼前飘过一个留着厚刘海的乖乖仔,如果文青在这,肯定会笑嘻嘻的举手“我来我来”。 画家在也行,他是职业型的,哎。 . 陈仰把不属于笪燕的那一半脸拍下来,凑到搭档那说:“你觉得是男的,还是女的?” 朝简:“男的。” 陈仰听着他的答案再去看照片,这半个脸的线条真的很柔软:“感觉?” “嗯。” 陈仰信他的感觉,其他人未必。 说到底还是证据不足。 除非姜人的鬼魂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仰打了个冷颤。 李平是姜人杀的,笪燕也是,谁触犯他的禁忌就会死。 关于李平的死,陈仰已经知道原因了,那笪燕呢,她做了什么让姜人不高兴…… “啊——” 王小蓓突然惊天动地的尖叫了一声。 “没了!”她瞪着笪燕的位置,嘴唇颤抖着说,“尸体没了!” 陈仰没被死尸吓到,被她这一下给惊出了冷汗,手机都掉到了朝简身上,他下意识去抓,手就被拍了。 “啪”地一声脆响。 陈仰很无辜的揉揉手背:“干嘛打我。” “闭嘴。”朝简将手机丢给他。 陈仰把手机塞衣服兜里,根本没注意到刚才手机掉在搭档很尴尬的部位上面。 门里门外都有注意到的,也都默契的没提醒。 “姜苗!”陈西双打破微妙的气氛,板着小脸批评王小蓓,“昨晚就经历过的事了,你怎么还一惊一乍,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王小蓓无语凝噎,尸体在眼前消失的场景,也就在电影里看才不怕。 . “九点了。”门外的刘顺忽然说。 张广荣在看手表。 王小蓓说:“村长没来,今晚不会有拜祖了吧。” 陈西双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一定的,还是要再看看,明天摆摊之前都有可能。” 张广荣转身回屋了,脚步有点不稳。 刘顺仰头望月,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 丢下六个大字就也回了隔壁。 陈仰着急的想做点什么却想不出来,姜大的压力很大,他们派出一人抽竹签的时候,抽中的货物有可能就是自己卖掉的,几率占五成。 等于说,自己给自己磨了刀架在脖子上面。 而他们这些姜人姜苗,参与不了拜祖,生死也是对半分。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被动了。 最好是想个什么办法阻止拜祖。 陈仰问屋里的王小蓓三人,王宽友跟徐定义去了哪里。 “找姜大去了。”陈西双秒答。 陈仰抓了抓额头,那只会是李平。 “什么时候去的?” 陈西双说:“你们走后不久。” “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回来,手机没信号就是不好,不然打个电话多方便。” 陈仰知道徐定义是怕李平死了,下一个轮到自己,就很想赶快确定对方是死是活,王宽友是想调查线索。 “还有个呢?” “不晓得,他一个人,孤僻的独行侠。”陈西双这么形容钱秦,他不喜欢冷峻的学霸型男孩子,会让他想起去年被高考支配的恐惧,以及初恋男神劈叉校花的罪行。 陈仰该问的都问了,他叫上朝简:“再出去转转。” 朝简:“脚疼。” “那回屋歇会。”陈仰问另外三人,“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王小蓓祈求的说:“我想跟你们一起。” 陈西双紧跟其后,电灯泡不差他一个:“还有我。” 小襄没出声,显然也是那个意思。 陈仰点点头:“行吧,我感觉今天还是会拜祖,所以我打算去祠堂潜伏,到时候大家一起去。” “……” . 朝简这次进任务世界穿的鞋不适合走土路。 陈仰给他打了盆洗脚水。 朝简不想泡脚,鞋袜都换不了,泡了还是要穿脏的。 “泡吧,我有袜子。”陈仰变魔术的拿出两双。 朝简:“哪来的?” “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陈仰说,“我上午不是去祠堂了吗,这是我在路边的竹林里捡的。” 朝简:“……” 他绷着脸往后仰头,拐杖挥向袜子:“拿走。” 陈仰躲开拐杖:“开玩笑的,是我在路上找村里人借的,我给他把墙边的篱笆修了修。” “袜子虽然不是新的,但有樟脑丸的味道,在橱子里放了挺长时间了,还行,能凑合。”他把其中一双黑色的给了朝简,“泡脚吧,泡完换这个。” 炕上的两个老的,椅子上的三个小的,五人齐刷刷的目瞪口呆。 “姜大死了。”陈仰倒水喝。 大家顿时抽离出看戏的身份,脸色剧变。 那现在就是说,项甜甜,笪燕,李平三个人划掉,还剩二十二个人。 1500除以22,人均68块多。 “别算了,村里的十二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要明天出摊才能确定人数。”陈仰吹吹缸子里滚烫的开水。 屋里的氛围很压抑。 王小蓓捂嘴呜咽,小襄面壁沉思,陈西双还在按手机上的计算器。 两个姜大在炕头吞云吐雾。 这个任务不是说只要总数达到1500,赚很多的就多点,赚很少的就少点,加在一起够那个数就行。 而是要看收摊的时候剩几个人,1500平摊到每个人头上是多少。 必须超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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