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天覆地,他恨不得剖开她的心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他是谁?”裴司又问了一遍。 温言对外喊一句:“送客。” 她走了。 提起裙摆,轻巧地迈过门槛,蹁跹转身,高高兴兴地走了。 裴司生气,偏又无可奈何,出门就发落青叶,“银叶没有告诉你,她见到陌生外男吗?” 这一句,让青叶发愣了,什么叫‘陌生外男’? 这个词儿十分新鲜,青叶犹豫道:“十一娘近日没出门啊。” 她就在家待着,连铺子都没去,回了一趟裴家,哪里也没有去。 难不成在回裴家的路上,见到的‘陌生外男?’ 青叶整个人呆住了,裴司也缓和下来,她骗他的吗? 裴司不清楚,但他有内应,吩咐青叶:“找个机会问问你妹妹。” 青叶得了吩咐,放在心里。 侯府里的温言坐在秋千上,快乐地吃着甜汤,笑吟吟地告诫银叶:“你哥哥这几日来找你,你就说我出门过,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记得吗?” 他不是喜欢掺和吗? 那就让他掺和! 温言吃过甜品,转身进屋去了。 银叶也是一头雾水,呆住了。 果然,青叶来府里找银叶,询问事情,银叶按照主子的吩咐说了一遍。 青叶傻了,匆匆回去禀报少傅。 裴司在备课,准备明日讲课给太孙殿下听,蓦然听到回复后,又问:“哪户人家?” “银叶没有跟着出门,并不知道。”青叶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傅。 十一娘子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意了呢? 同时,裴司冷静下来,他找不到破绽,但有人可以找到破绽。 让母亲去问一问。 大夫人瞥他一眼,“不去。” 裴司立于她的跟前,说:“母亲想不想舅父?” 大夫人眼皮一跳,这个逆子想干什么? 裴司笑说:“母亲莫慌,不如让舅父来京城办事,表兄们在青州读书,可青州的学堂如何与京城比呢,您说是不是?” 大夫人心动了,确实不错,但眼前的儿子偏执太深,她担心他又折腾侄女。 她摇首,不答应,甚至生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裴司勾唇,眸色淡淡,走近一步,劝说母亲:“您放心,我不会捣乱,我觉得她在骗我。” “骗你什么?”大夫人疑惑,看向儿子的目光。 裴司不愿说,对上母亲温柔的视线,说道:“您不想见舅舅吗?在这里,不觉得孤独吗?” 大夫人被他的话勾得心动,但她知晓,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她若不答应,他还会闹。 “罢了,我去给你问一问。”她投降了,“十一多半是随意找的,不会那么糊涂。你想想周少谷。” 随后,她又说:“你离十一娘远一些。” 裴司无辜极了,“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什么都没做。他给了她钱,还想将舅父找来,给她忙着女学的事情。 他的很无辜。 然而,他的母亲并不信他,相信十一娘,相信侄女被儿子逼急了,随便去找个男的成亲糊弄过去了。 大夫人瞥了儿子一眼,不信,一点都不信。 裴司有口难言,甚至百口莫辩,他忍气吞声,重复一遍:“我没有招惹她。” 真的没有! 第406章 四百零六 独立 大夫人对儿子的解释,充耳不闻,他就那么干干地说什么都没有说,谁信呢。 但想到兄长侄儿来京城,她不免有些期待,但她不会与儿子同一阵营。 在侄女儿过府的时候,她顺口提了一句,温言诧异,道:“他和你提了?” 大夫人点点头,不免好奇:“真的?” “没有,骗他的,我忙着呢。”温言坦言,与大夫人说:“夫人身子重了,侯爷当差,我要守着母亲,哪里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他烦着呢,我顺口就提了一句,让他自己玩儿去,别来烦我。” 大夫人松了口气,就怕她又做糊涂的事情,相反,温言拿起一张图纸给她看,是宅子里的布置。 看着她面上的意气,虽说年少,一颗心,勃然生机。她不仅自己努力活着,也想拉着其他人一起,好好地活着。 大夫人认真地看了图纸,提了几点建议,道:“这就是一个窟窿,多少钱都是填不满的。” 她说:“是呀,多少钱都填不满,可我在想,总该做些事情,我想着,就建女学。我比不得温蘅有野心,也比不得哥哥聪慧,但我想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还小,十四岁呀,她还有好几个十四年,慢慢来,这些事情本就不是一日就成,世人的念想也不是一日就可以改变的。 大夫人听了她的话,无声叹息,她想做的事情太大了。就像是一张如天地般大的白纸,慢慢地添上色彩,何年何年才可以办到。 她说:“那你去做,慢慢来,不急的。” “是不急。”温言松了口气,抬首看着大伯母,“大伯母,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做些什么?” 闻家是书香门第,对女子的教导也很严苛,三从四德是不必说的,这样的环境下会造就两种人,一种是贤良之人,一种会心生叛逆。 大夫人就是后面一种。她叛逆过。 这些都是往事,许久不再提,孩子突然提起,她不免笑了,温言纳闷:“您笑什么?” “我幼时想过一件事,女子为何要依附于男子呢。”大夫人说,“论才学,我不输于兄长,论手段,我不输于家中兄弟,为何我就要依附于男人。我问父亲,父亲将我训斥一顿,只说一句:古来有之。” “后来就不想了。” 可在侄女的身上,她看到了一份‘独立’。 这份独立,让她倾佩。 温言诧异,大夫人温柔雅致,娴静多才,说一句满腹诗书也不为过,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 她说:“我不讨厌温蘅了。” 因为温蘅敢与男子去争。 这点,她很佩服,但她不愿与温蘅为流,温蘅的行径,又与佞臣无异。 可温蘅的路太难走了,如同旧日的裴司,受人鄙弃,人人嫌弃他。 大夫人颔首,“我也不讨厌她,只我不赞同她的做法。人各有路走,看着就好。” 说完,她又低头看着看着图纸,眼中多了一抹羡艳,“想做就去做,并不是不容于世的事情。” 在贵族看来,这件事无足轻重,然而对底层百姓来说,却很重要。 女子读书啊,一件很难的事情。 温言看着大伯母,不觉开口:“那年你给我钱开铺子,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一样?” 女子读书、经商,都是十分不易的事情。 她的眼神很明亮,如同初阳,熠熠生辉。 大夫人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古板的人。” 古板迂腐与读书无关,而是本性。温言想起自己前世的养母,温家村的母亲。那位妇人勤劳一世,非要念着生儿子,买女儿回来招福,她说,我命中无子,但你命中有弟弟。 那样的妇人,没有读书,落于世俗中,她也觉得男儿读书上进,有盼头。 可她死了,前一世被温信所杀,这一世被温蘅所杀。 她不讨厌温蘅,但恨温蘅。她没有能力,只能看着温蘅逍遥。 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图纸,似乎找到纾解方式,这时,大夫人开口说道:“你的性子,我很羡慕,我又做不来,十一,想做什么就去做,你的父母是开明之人,你还有裴司。” 是啊,她还有裴司。 温言心中的底气多了些,站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大伯母照顾好自己。” 大夫人颔首,吩咐管事送她出去。 少女将图纸也带走了,大夫人觉得自己多了些见识,建女学这件事,只有她可以做。 她年少、勇敢无畏,更要紧的是她有能力,异常聪慧。 大夫人轻叹一声,总觉得日子忽而有趣了些,若不然,死气沉沉,也无甚意思。 **** 温言回府后,照旧先去看母亲,舅母来了,她进去坐了会儿,就走了。 她与长辈什么好说的,她宁愿将时间放在那些枯燥的数字上。 她走后,郑夫人转首看向嫂子,嫂子却说:“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没有。我倒宁愿她有。”郑夫人说,她觉得女儿被宋家害惨了,当时年少定亲,父母口头约定。 她答应的亲事,应该是喜欢的,宋逸明确实一表人才,年少爱慕,多么难得啊。 终是宋家不做人。 年少伤心,心里有阴影,自然就会害怕。 郑夫人不想提这些,提醒嫂子:“不说这些。” “她十四岁了呀。”嫂子提醒一句,郑夫人皱眉,都是为人父母的,她懂嫂子的意思,说道:“她不愿意嫁,那就不嫁,十四又如何。” “哎呦,你不怕旁人戳你脊梁骨啊,你这肚子里这个日后怎么办?” 嫂子的话在理,女儿大了不嫁,整个人家族都跟着蒙羞。还会影响弟弟妹妹。 郑夫人扫了嫂子一眼,道:“你这是想替谁说亲?” 女儿大了,上门说亲的人自然就多。郑夫人也不意外,嫂子就说:“你不反对了?”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郑夫人轻叹一句,“再是好看的皮囊,她都看不上,我也看不上。” 宋逸明那张皮囊,不也是万中选一。 第407章 四百零七 门当户对 郑夫人对宋家,十分不满,不过这么一件事,终究是女儿丢人,她自然不会多说。 娘家嫂子却说了一户好人家,郑夫人听了一耳朵,她不大乐意,门户低了些。 “门户是不对等,但您想想,她那个抛头露面的样子。”娘家嫂子语气低沉,“你想想呀,她喜欢做生意,去了以后,没人敢说她,捧祖宗一样供着。” “是吗?”郑夫人不乐意,“长公主得要笑死。” 找了个门户低的,没有功名,像什么话呀。 娘家嫂子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乐意,我给回绝了。曹家,还记得吗?上回见了一面,记上了。” 郑夫人眼皮一跳,“什么时候见上的?” “你不知道?就周家那回,曹家给面子,去玩儿。恰好看见年华,回去就说了。说年华性子好。又说好看,我瞧着年华看着不讲理,实则脾性就是好,温温柔柔,名声都让那边给败坏了。” 郑夫人沉默,女儿回来没提曹家的事情,多半没有放在心上。 她拒绝了,“年华还小呢,再看看。” “她都十四了,明年及笄,你想想,太孙没有舅家,皇后亲近曹家,日后必尊敬曹家。你想想,曹家幼子,日后肯定会好过的。曹家说了,不纳妾,一辈子只有年华一人。” 郑夫人嘲讽:“半个傻子,懂得什么。” “怎么不懂,夸年华好看呀。你回头问问年华的意思,曹家说了,日后分家,必然偏向幼子。自然是要置办宅子的,一旦分家,上头没有婆母,下头没有妯娌,家里就她当家,好不自在。你看你,盼了十多年才有今日,如今可自在,宅子里的事情有女儿管,你乐得潇洒自在,这样的日子,岂不是神仙过的。” 郑夫人依旧不乐意:“那是个傻子啊。” “哎呦,你自己去见一见,就是读书读得呆了些,心思简单,傻子会读书吗?” 郑夫人还是拒绝了,娘家嫂子劝了会儿,起身走了。 等人一走,她就找来女儿,询问曹家的事情。 “你见过曹游?” “见过。”温言点头,“有些时日了。怎么问起这个?” “曹家托你舅母来问你的意思。”郑夫人疲惫地揉着额头,“你见了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温言意外,老实说道:“我日日见过那么多人,都要与母亲说一声吗?我见过一眼罢了,他有些呆,不过挺可爱的。” “可爱?”郑夫人意外,“你喜欢?” 温言沉默。 郑夫人眼皮跳了起来,“你怎么想的?之前可是拒绝的,怎么又迟疑了呢。” 我的个老天爷啊,你想吓死我啊。 温言笑了笑,拥着母亲的胳膊,“我想见一见曹游,若不讨厌,倒可,您给我注意他的行踪。” 郑夫人:“……” “说说你的想法。”她不信女儿会真的突然开窍了。 温言却说:“我嫁给他,等于没有嫁啊,不过是换个地方生存罢了。” 郑夫人气得戳她脑门:“那你在家里就好了,何必折腾得要嫁人。” 母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温言心虚地笑了,抱着母亲的胳膊解释:“曹家聘礼肯定给的多,您嫁妆也给的多,您瞧我后半生也足够了,曹游听我的,您看,日子多舒服呀。” “你……”郑夫人一口气顺不过来,紧紧的看着女儿:“你就不想寻一个你喜欢的男人?” “不想。”温言坦然,尝试过一回,就不想再尝试了,何必非要情爱,门当户对,日子自由,不就好了。 何必将自己从蜜糖罐子里拖出来,放到火坑里,怎么想的? 她说:“曹游的皮囊不好看吗?家世也好,哪里不如意?就是笨了些,没有关系,家里我做主呀,不同我管他呀。将来生个孩子,顶着门楣,找人教养就好了。您想想,我的日子得有多快活。拿着曹家的钱,不用担心丈夫想其他女人,多好呀。” 一时间,郑夫人无话可说,“我宁愿你选择裴司。” 裴司是靠山,可以护着女儿下半生。 曹游呢,需要女儿去庇护他。 温言说:“您不嫌弃他有病吗?” “病?我看他活得好好的,哪里来的病。”郑夫人气得心口发闷,见女儿一副自作聪明的模样就生气,道:“我不答应。” 温言被他的话提醒了,裴司似乎多年没有犯病了。 不过,与自己没有关系了。 她不用惦记着。 她劝说母亲:“您可以去看看曹游,确实不错,傻是傻了些,但听话。” “你确信他听话?” “所以我想再看看呀。” 郑夫人突然觉得她很有主意,压根就不听她的,生气。 “我不管,我不答应。” “那就算了。”温言不勉强,“您说起来,我才顺着您的话说,曹游还不错,长得也不差。” 好看的皮囊耐看一些,将来吵架的时候,多看一眼皮囊,就会觉得气也没有大。 郑夫人的怒气下去了,挥手让她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该嫁的人不嫁,不该嫁的人,竟喜欢上了。 郑夫人头疼,郁闷半日。 郑常卿下值回来,屋里气氛不对,婢女们不敢说话,他迈进门的腿缩了回来。 他是不敢进去,找来婢女询问。 婢女哪里知道夫人的心思,但来了些什么人,她知道。 二娘子来了两回。 症结就在女儿身上了。 郑常卿门口徘徊了会儿,还是要进去,女儿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 他探头进去,妻子靠着软枕,神色不对,他小心地开口:“夫人,我回来了。” 夫人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不看他,也没有抬头。 嚯,气还不小。 郑常卿小步挪了进去,想要劝说,又觉得词穷,憋了半晌就憋出一句话:“你生气呢?” 半晌不说话,可不就是生气。 郑夫人终于怜悯地抬头看他一眼,就这么一眼,她就摸到桌上的瓷器摆设,抄起来就朝他砸了过去。 郑常卿可是习武之人,下意识就躲避,猫着身子避开了,笑呵呵地问:“气消了啊。” “消什么消,你和曹国舅糊在一起,我不管,记挂我女儿就是不成。” 郑常卿明白了,曹家托人上门说了。 他说:“曹国舅说了,若是同意,曹家会把我女儿供成祖宗。” 第408章 四百零八 择婿 侯爷夫妻吵架了。 隔天,郑常卿眼睛黑了,被同僚笑话。 笑得最狠的是曹国舅。 郑常卿咬牙,道:“都怪你,我家夫人不答应,你瞅,我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说着,可是跟在后面的裴司还是听到了,他竖起耳朵,低头看着脚下,静静听着。 曹国舅说:“你说我的话了吗?” “说了,所以昨晚被赶出来了。”郑常卿叹气,“看来无缘了。” “别呀。”曹国舅搭着郑侯的肩膀,悄悄地说:“你女儿不是能做主吗?你没必要告诉夫人,你女儿答应就好了。” 女儿答应,父亲答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可呀。 郑常卿推开国舅的胳膊,道:“我女儿更不会答应的。” “你说说我家的条件呀,多好。”曹国舅沾沾自喜,“我喜欢你家的性子,看着坏,实则就是管家的好手。” 正室夫人就是不能太柔弱的,得有自己的手段,郑年华一看就是有手段的,能管家。 他家幼子善良,不懂险恶,唯有这样的人妻子,才是她的贤内助。 且他知晓,一旦说成了,郑年华必然会十分护着曹游。 他十分看好这门亲事。 郑常卿哼哧哼哧不说话,眼神挑衅,离曹国舅远远的。 落后三步的裴司骤然明白了,温言说的那户是曹家。 果然是有人。 曹游? 裴司迈着步子,走得很慢,突然,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萧离危走来了,拍了拍裴司的肩膀,“少傅想什么?” 裴司说:“想曹郑两家的亲事。” 萧离危翘起的唇角,就这么耷拉下去,他的心开始动了,“不是拒绝了吗?” “架不住曹家蠢蠢欲动。”裴私说,年轻的眸子里闪着老成的算计。 应该告诉萧离危。 萧离危惊叹,负手冷笑,“她不会答应的。”她压根就不懂情爱。 裴司却说:“她对我说了,在考虑。” 萧离危被打脸了,“她考虑什么?”才十四岁……不对,这个年岁是该考虑了。 十五及笄后就可以嫁过去。 裴司没有回答萧离危的话,因为他的视线在前面两人身上,郑侯想要离曹国舅远一些,但是,曹国舅勾肩搭背,偏要与他靠在一起,啧啧,果然为了儿子,脸面都不要了。 萧离危也看了过去,两人又勾肩搭背了,他不理解:“曹家怎么又回头了?” “曹家觉得郑二娘子勇敢,掌家沉稳,这样的女子聘为正妻,再合适不过了。”裴司的声音悠悠扬扬。 不能和他说这些话了,他要去问问温言,究竟想干什么。 他还不如曹游了? **** 温言在家,接到曹夫人的帖子,邀请她过府去赏梅。 刚入冬没多久,梅花就开了。 她特地跑自家园子里看了一眼,都是花苞呢,哪里有梅花。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也好奇,那就去看看。她答应下来,让人去传话。 消息到了郑夫人这里,她愁死了,自己一不高兴,就不想见到帮凶—郑侯。 郑常卿连着两天在书房书房睡了,女儿提着鸡和酒去看他,他又潇洒一回。 几日不见,女儿似乎又长高了些,肌肤如蜜,灯下十分美丽,是他的女儿,果然好看。 他说:“曹国舅说了,你去了曹家,就是祖宗。” 温言哼了一声,“我不信,您离曹家远一些,母亲都不理你了。你远一些,母亲对你,就好些了。” “没办法避开,我二人同管宫城护卫。”郑常卿抿了口酒,十分快慰,又觉得心里暖暖的,道:“我听你娘说,你真的在考虑?” 其实,他的想法不重要,就算女儿嫁给裴司,他最多骂几句,该准备还是要准备。裴司不是混账,身子不好罢了,不至于让女儿守寡。 还有一重原因,裴司是东宫少傅,日后便是帝师,他有能力护住女儿。 在官场上浸淫多年,他知道裴司前途无限,嫌弃归嫌弃,他还是觉得裴司可靠。做哥哥是最好的,但裴司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也没办法。 裴司比萧离危靠得住,因为大夫人良善,比起长公主,呵呵,好了许多。 郑常卿表面上大大咧咧,心里早就想了很多回,各有各的好处,总结下来,裴司险胜。 裴司就这么在郑常卿心里占据上风,至于那些兄妹关系,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他不是文臣,不懂那么多礼法大道理。 温言托腮,眼睫修长,慢慢地眨了眨,“考虑呀,我自然要选择出最好的。选择不了,那就青灯古佛。曹国舅不相信我会青灯古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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