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郑家与裴家的情况不一样,大房是将军,怕什么二房,老夫人支开,没人管制,不怕事情办不成。 账簿还回去,管事们陆陆续续回去了。 有些管事绕道去见了二房的夫人。 郑家二夫人正在用美颜膏涂抹手背,双手精致如玉,比起少年人也不差。 “没查出来?”二夫人疑惑。 “没有,她什么都不懂,病才刚好呢。” 郑二夫人不相信这番说辞:“她不知道,郑年华那个小东西是开铺子的,会看不出来?” “夫人,账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怎么会有漏洞呢。”管事吹嘘,“那个小丫头算什么,十三四岁罢了,懂什么。” 郑二夫人心中不安,郑年华那个小东西开的铺子,生意好到宫里娘娘都知道了,怎么会看不懂账簿。 “她肯定看出来了,不动声色,想要背地里搞我。”二夫人警惕,“派个丫头盯着,不能疏忽,还有这段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看看她想干什么。” 管事说:“夫人,您是不是高看那个丫头了?” “高看?人家铺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款式独特,宫里皇后娘娘都去买,你以为她是蠢货吗?相反,她肯定在谋划什么,一网打尽,去盯着,死死的盯着。” 郑二夫人呵斥管事愚蠢,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了,大房一向不管这些事情,怎么突然就查账了。 这么多年来,她管着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女儿回来了,就想踢开她? 做梦呢! **** 管事去见二夫人了,恰好纪婆子看到了,回去告诉了温言。 “娘子,他们会不会不上当?”纪婆子心里敲着鼓。 温言得了一只匣子,里面都是首饰,是郑夫人这些年给她准备的,各种款式都有,也很精致。 她拿出步摇,在纪婆子发髻上比了比,纪婆子歪头,拉着银叶过来,“您在她脑袋上比,老婆子老了,戴着不好看。” 温言当真比了比,眉眼弯弯,“她肯定不信呀,傻子才会信,等着我们出招呢,我们就不出招,不对她动手,让她在家慢慢等着。” 纪婆子疑惑:“那您不动手,岂不是任由她们胡作非为。” “第一步都还没走呢。不急不急。”温言比了下,放下匣子里,认真看向纪婆子:“婆婆,我想换了府里的管事,您有人选吗?若是没有,就去府里看看,悄悄的,这是第一步哦。” “好,我这就去办,您放心,我保证给您办妥当了。” 纪婆子笑了,就怕小娘子什么都不做,任由人家欺负。 纪婆子高兴地出门去了。 温言在屋里想了想,让人收了匣子,自己去客院里找大伯母。 她一过去,就看到了在门口走动的郑年韶。 对视一眼,郑年韶悄悄后退了一步,有些畏惧,温言笑着上前:“姐姐在这里干什么,你想进去吗?” “我、我听闻来了客人,瞧一瞧罢了。”郑年韶鼓起勇气,对上少女的眼睛,“听闻你将裴家的夫人带过来了,打算长住吗?” “长住和你有关系吗?轮到你说三道四?”温言抬起脑袋,她没郑年韶高,气得只能仰头,继续说道:“你来这里,是不是显得有些愚蠢了?” “你、你什么意思?”郑年韶气红了脸,“乡野之地,就将你教成这个样子?我也是你的姐姐,你可懂尊卑?” 她的婢女也附和一句:“二娘子,您也是将军的女儿,怎可如此无礼,若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看待将军,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呀。” 温言歪头看向说话的婢女,婢女比郑年韶还要高一些,说话有些费劲。 她回头看向银叶,银叶也是不高,她叹气,打不过。 “你是谁?”温言只能开口询问。 对方抬起下颚,骄傲道:“奴婢是大娘子的婢女,换红元。” “红元、记住了。”温言点点头,“你也不聪明,我觉得你不适合在郑家照顾主子,回头与我母亲说一声,将你发卖了,免得带坏主子。” 红元慌了,“奴婢是二房的仆人,不归大房管。” 温言眯眼笑了:“但你拿的是大房的月钱,卖不卖,是大房的一句话,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二妹妹,你这是仗势欺人。”郑年韶皱眉,她又很高兴,郑年华鲁莽无礼,就显出她的谦逊优雅。 她故意说教道:“二妹妹,你刚回府里,怕是不知道规矩,家里中馈由我母亲管着,大伯母不管这些俗事。” 温言抬手,拂过自己发髻上的珠花,悠悠一笑:“是吗?所以你们吃大房的、住大房的,转头来欺负大房的女儿?” 第259章 二百五十九 让他来找我 郑年韶与前世的温蘅,很像。 表面与你谈姐妹情深,什么都愿意让给你。 背地里,哭哭啼啼,在温信面前哭,在温家父母面前哭。 那时,她刚来到温家,以为自己就是温家的女儿,没想赶温蘅走,甚至想与她和睦相处。 面前的郑年韶,难以与温蘅相比,她太急了些。亦或是将军府的仆人愿意与温言说实话,察觉了郑年韶的想法。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温言说了句后,转身想走,郑年韶拦着她:“二妹妹,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欺负你?” “你不是在欺负我,难道还是在哄我?”温言蹙了下眉,“你是闲得发慌吗?还是说贬低我,让你高兴,让你觉得自己高尚。我是商贾出身不假,可我并未做错事,所以,你追着我不放,难道不是欺负?” “你……”郑年韶羞红了脸,被她的眼神激得脱口而出:“你与萧家退亲,闹得满城风雨,你让我如何议亲?都说郑家女娘粗鄙不堪,你连累了我,郑年华,若不是你回来,我就会嫁到萧家。如今好了,全京城都笑话我,没人敢娶我了,都是你害的。” 得罪了长公主和萧离危,谁还敢娶郑家的女儿。郑年华有父亲撑腰,倒也不妨,可怜她父亲官职小,这么一来,她就寻不到好的亲事了。 “女子本就该在后院,相夫教子,你呢,入京后,锋芒大盛,哪里有女子该有的端庄矜持,你不看看你是什么人,商户女罢了,你怎么敢和长公主做对。” 温言没有反驳,盯着郑年韶,盯得对方吞咽了一下,她开口,说道:“你自己的的事情怨我何来,你若怕,大可搬出将军府,与我将军府划清界限。” “你一面享受着将军服给你的优渥生活,一面又不想承担风险,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自己舍不得荣华富贵,还来怨恨我?” 郑年韶望着她,心正憎恨。温言上前一步,靠近她,轻轻开口:“你可以吵可以闹呀,就看看,最好的结果,是不是你们一家被赶出将军府,另谋府邸。” 温言冷了脸,眼中漾着笑,似魔鬼猛兽。 郑年韶吓得后退,脸色一白。 温言望着她:“还不滚?” “你、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郑年韶被下了颜面,心中愤恨不平。 温言淡笑,道:“你拿什么和我斗,论脑子,你那么蠢,论家世,你家依附我大房,所以,你怎么个不会放过我法?” 郑年华羞得满面通红,温言眼锋一扫,看向红元,道:“你等着,很快,你就要被卖出去了。” “娘子、娘子、奴婢错了……”红元噗通跪了下来,拼命叩首,“奴婢眼瞎,冲撞娘子,请娘子恕罪了。” “恕罪啊……”温言故意拖长尾音,微微一笑,“那你就自己掌嘴,让我满意为止,谁让你的嘴,这么该打呢。” 红元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大娘子郑年韶,目光哀求。 毕竟跟着自己多年的婢女,郑年韶出口:“郑年华,你别欺人太甚。” “银叶,告诉夫人,发卖了红元。” 温言转身进院子里,地上跪着的红元反应过来,急忙抬手扇自己的脸颊,“二娘子、二娘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晚了。”温言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郑年韶,说:“郑年韶,我不怕你使绊子,你可以试试,看最后,谁赢了。” “银叶,我们进去。” 院子里的大夫人听了两人交锋的声音后,无端笑了,仰首看着虚空。 少女步步走至她的跟前,眉眼带笑,十三岁的小娘子,快步走来,“大伯母,她想来找你麻烦的,被我骂走了,怕是不敢来了。” 大夫人笑了,眉眼慈爱,“谁能占得了你的便宜。” 温言低声笑了,“可适应?我让人去给你找些书来看,打发时间。另外,我想出府,去找哥哥。” 在府里躲着没用,不如出去碰碰运气,万一碰到裴司呢。 大夫人想阻止,转头一想,她什么时候听过旁人的劝,人小主意大,索性不劝了。 “你去哪里找?” “不晓得,四处看看,我猜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城了,只是不知在哪里。”温言也说不上来。 裴司不是寻常人,不能用寻常路子来揣测他的想法,这个时候哪里最容易被发现,他应该就在哪里? 宫里? 温言豁然一颤,大夫人将她拉进屋,还是想劝:“你别淌这趟浑水了,我听着就害怕,你不如在家里安安稳稳地等他回来。” 温言回过神来,握着大伯母的手,说道:“大伯母,在这里,没有安逸的生活,瞧着二房,倒是安逸,可寄人篱下。您该知晓,富贵险中求。” “求也让你哥哥去求,你管他作甚,等他回来,事情就妥当了,何必冒险。” “不,大伯母,女子为何要依靠男子,您现在不靠大伯父,是不是感觉很好呢?我也不想依靠男人,至少我出力,对吗?我不会惹祸的。倘若找不到,我就回来。”温言抿唇笑了。 这件事,宪王虎视眈眈,裴司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她该想想,如何让裴司找她。 既然她找不到裴司,就让裴司来找她。 她辞别大伯母,回院子见郑夫人,说道:“我还未正式拜见过老夫人,不如您带女儿过去,怎么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了。”郑夫人好奇地抬首,“你这孩子,恨不得离她远一些,怎么会主动凑过去。” “我这是为您着想,我带着祖母去烧香,保佑父亲早些回来。我们走后,您伺机而动,若是哪里不妥,我也可让我大伯母来帮您,您看,怎么样?” 温言走过去,亲昵地抱着郑夫人,“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好不好?” “我觉得有猫腻。”郑夫人说,“你是无事不出门,出门必然有事。” 她这个女儿,心思和寻常人不一样。 “我出门支开老夫人,让您好办事啊,母亲,您想想,这是不是一个好机会?” 郑夫人被说服了,“只为了我?” 温言厚着脸皮点头,横竖也没有人知晓她的心思。 第260章 二百六十 给你机会了 郑夫人信了女儿的鬼话,让人给老夫人递个消息,她带女儿去请安。 临去前,郑夫人又问女儿一遍:“当真没有事瞒着我?” “没有。”温言对天发誓,誓言还没说,郑夫人捂着她的嘴,“骗骗我就算了,别骗老天爷,会惩罚你的。” 温言装作憨笑,亲昵地抱着母亲。 郑夫人叹气,还是带着她去给老夫人请安,一路提醒她。 “老夫人偏心,喜欢大郎他们,你也别介意,毕竟是你的祖母了,都长了两辈,日后也不指望她给你办嫁妆。喜欢就多看一眼,不喜欢就不看。” “老夫人这些年得你父亲的势,被人捧惯了,规矩多,你也别计较。毕竟她的规矩,也没一个人守。她的规矩,她自己都不守,还指望谁来守呢。” 郑夫人絮絮叨叨,接连叹气,好似领着女儿赴阎罗殿一般。 温言记住了,老夫人们都一样,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家里人都该听她的,实则呢,不过是掩饰自己的私欲罢了。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郑年韶竟然也在,眼眶发红,似刚刚哭过。 温言走进去,与她对视,歪了歪脑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大姐姐,你怎么又哭了呀?” “没、我没哭……”郑年韶似有些畏惧,朝祖母处挪了挪,显然是被吓到了。 温言好笑道:“你明明就哭了呀,为什么哭呢?是想博取祖母可怜吗?” “够了,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如此欺负她。”老夫人拍案,十分不满孙女的态度,转身看向大儿媳:“她如此粗鄙,你竟然不管不问,想让她败坏我郑家的门风吗?” “门风?所谓的门风早就在她缠着萧大人不放的时候,败坏完了,到我这里,所剩无几,我还怎么败坏呢。”温言笑吟吟地接过话,看向郑年韶:“姐姐,你真可怜啊,原本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代替我嫁给萧大人。那可是陛下的外甥啊,皇孙贵族啊,可惜了,我回来了,退了亲事,你梦了十几年,还是一场梦啊。” “你污蔑我、我从未如此想过。”郑年韶气急败坏,羞得满脸发红。 “将军府内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不过传一句话而已,姐姐莫生气,没有就没有,回去我封了她们的嘴,还你一个清白。”温言笑靥如花,显得格外善解人意。 走郑年韶的路,让郑年韶无路可走。 她说完,转头走向老夫人,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说道:“祖母,我想去庙里上香,保佑父亲早些回来,您不如一起去,再去庄子里走动一番,我听说庄子里有温泉水,多泡一泡,对身体极好呢。” 老夫人被她一番话转移了注意力,想起了大儿子还没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祖母,我听人说,您信佛,菩萨喜欢您,您去上香,他们会很喜欢,到时就会保佑父亲回来的。” 一旁的郑夫人听着嗲嗲的声音,忍不住想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会好好说话吗? 郑年韶也惊住了,祖母说好了替她出气的,怎么见到郑年华忘了呢。 她欲出言反对,温言又开口:“祖母,皇后娘娘赏我一只钗,是凤钗呢,我想去庙里供着,您觉得怎么样?” “皇后娘娘赏赐的凤钗?”老夫人无比惊讶,转头看向大儿媳:“有这件事吗?” “是有这么一件事,赏赐玩耍罢了,又不能戴着,供起来最为合适。”郑夫人懒懒地回应一声,险些招架不住女儿的‘撒娇’。 老夫人欢喜极了,“是该供着,要供着,回头让我瞧一眼,我就陪你去去庙里,庙里规矩多,你不懂,我提点你一二,也好让人放心。” “谢祖母,您真好。”温言又是一顿撒娇。 郑夫人迫不及待要走了,坐不下去了,转头看到郑年韶待在原地,她说道:“年韶还有事儿?” “没有、没有了。”郑年韶低着头,装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郑夫人是习惯了,也不上当,连说都不愿意说一声,领着女儿走了。 出了院子,温言深深吸了口气,抱着郑夫人的袖口就擦擦脸,“我长这么,还没这么撒过娇,回头给老夫人送些礼物,先哄哄她。” 哄好了才能割肉。 郑夫人嫌弃地收回自己的袖口,不忘提醒她:“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这么撒娇,要了我的命了。” “再有下回,也要我的小命。”温言捂着脸,都不敢见人了,“母亲,你别告诉其他人,我还想要面子。” 郑夫人戳戳她脑门,“你还想要面子,你已经丢人丢干净了。” 母女二人一面说,一面笑,回到了院子里。 温言住在西厢房,与郑夫人在同一个院子里,有事好照应。 晚上,两人一道用了晚膳,温言给母亲说了青州的事情,说裴家的事情,说铺子里的事情,唯独不提宋家。 郑夫人喝了口汤,好奇道:“你与宋逸明,关系匪浅?” “他与我哥哥关系好,我二人常常见面罢了。”温言低头,眼中闪过不悦,“他与裴司是同窗,一起从青州过来的。” 郑夫人点点头,“原来如此。” 温言便不再提了。 **** 将军府住了两日,到第三日的时候,温言陪着老夫人去庙里上香。 上车的时候,郑年韶也在,她笑吟吟地看着少女:“祖母往常是我照顾的,她去庙里,我自然是要跟随的。” 想去就去,又没不让你去。 温言笑着说:“那我让马车让给姐姐与祖母,我与婢女们坐一辆马车。” 谢谢你来了,若不然我还得陪着老夫人一路,这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温言转回银叶的车上,纪婆子塞了一包袱吃的,悄悄说:“小娘子,老婆子都准备好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晓得了,拿不定主意可去问问我大伯母,她有经验。” 温言接过包袱,笑着道别。 车马启动,温言打开包袱,拿了一块果干放入嘴里,甜得齁人。 裴司啊,我给你机会了,你千万要来找我! 第261章 二百六十一 年龄对不上 因干旱的缘故,京城内涌入不少难民,街巷之间,都可见难民的影子。 宪王掀开车帘,看着路边躺着的百姓,“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涌入京城,城门处不管吗?有户籍有路引吗?” “回殿下,是陛下说开设粥棚,善待难民。” 宪王摔下车帘。 同时,难民中的一人抬首看向马车,眼神深邃,很快,他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城门处走去。 城门下,开设粥棚,每日一碗粥,因此这里的难民最多。 他走到门楼下,又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脚下的灰尘。 很快,有人挤了过来,“大人,你妹妹出城去了,听说要去灵安寺上香。” “知道了。”裴司低着头,苍白的脸上染了灰尘,黑黢黢地看不清原本的样貌,唯独那双眼睛,漆黑幽深。 那人又说道:“宪王刚刚来了,远远看着,似乎不高兴。” 难民多了,宪王就无法着手,但裴司等人可以混水摸鱼,暗中寻找十一岁左右的少年郎。 裴司坐了片刻,趁机离开,换了干净的衣袍,往城门外走去。 牵了马后,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城外的灵安寺去了。 到了寺门口,他先装作香客去上香,随后等着人来。 庙里人不多,香烟袅袅,菩萨们慈眉善目,普度众生。 裴司驻足,看着一尊尊菩萨的面容,阴沉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你会渡谁?渡我吗?” 可惜,你从来不渡我。 裴司勾唇笑了, 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笑声,他趁机躲入暗处。 一位少女扶着老者,款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人,熟悉的脸,是裴司午夜梦回的那人。 一行人进入大殿,主持走过去,喊了几句佛号,迎着老夫人叩拜上香。 少女一袭玉色罗裙,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 环顾四周后,她讷讷地跟着老夫人叩拜,跪下后,又起来,接着去找。 角落里的裴司看着她,笑了起来,她看起来,那么傻那么呆。 老夫人去抽签了,少女站在原地,裴司朝前走了一步,低着头,十步之遥,他侧身往殿外走去。 少女眼睫一颤,熟悉的侧影,照进眼睛里,她转身跟了出去,“我东西落了,回头去找找。” “你、你事情真多。”郑年韶不满,转身亲昵地扶着祖母,“祖母,您看她,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走了。” 老夫人不在意,一心问签的解释。 温言出了大殿,尾随那抹身影,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她快走两步,跟着他。 出了寺庙,入了林子,那人停了下来,回身看过去,那张熟悉的脸,让银叶险些叫了起来。 “去外面守着。”温言嘱咐银叶,自己提起裙摆朝那人走去。 裴司一身蓝色澜袍,长身玉立,上头的光打在身上,明明灭灭,看得人有些糊涂。 温言走到五步外停下,“温信跟着你,要杀了你。” “我知道,我将他抓起来,你为了这件事诱我见你?”裴司直勾勾地看着少女,眼中带着不甘,他走近一步,目光迫切,“就为了此事?” “温信要杀你,宪王也要杀你,这是小事吗?”温信不解,叉腰看着他,“我都急死了,你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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