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他抓住了:“不对,上一轮,物品就是乘客,我觉得这一轮还是那样,那娃娃就代表你。” “是你要找好朋友。”他说。 “怎么会呢,不该是我吧?” 年轻人两只手抓头发:“我的好朋友都不在这里啊,我上哪儿找……” 一旁的向东忽然冒出一句:“难道是同车次的人?” 陈仰短促的吸口气,站起来又坐回去:“二楼……快去,是那个女士……快……跟她在一起,不要分开,快去!” 年轻人一慌,撒腿就往二楼跑。 文青道:“同车次的不是还有老头跟画家吗,三样东西没有她的份,怎么会跟她有关?” 向东道:“老头有报纸,画家有尸体,都会有单独的任务破解法。” “那女的疯着呢,都不跟我们一块儿,我们谁经过她面前她都释放咒怨,我怕她咬我,这里也没狂犬病疫苗。” 文青自己叽里咕噜,还拉着向东一起咕噜。 “别逼逼了。” 陈仰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脸已经一丝血色都没了,冰冷的白瓷一样,人坐不住的再次趴玻璃台上面。 然后拐杖把文青跟向东“送”了出去。 . 二楼,年轻人冲上来,过道上没有那个女的。 “去哪了?怎么不在,我靠!害死人!” 跟在他后面的哑巴对第五候车室指,嘴里“啊啊”。 年轻人跑到门口的那一瞬间,身体少了一半。 另一边没了。 哑巴靠着墙壁跌坐下来,看那半个身体倒地,她抖了抖,捂住嘴爬到第五候车室里面。 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面。 左边是小个子女人,右边是那个年轻人。 他们是两半身体拼在了一起。 . “死了?” 文青从过道出口走来,看看吓哭的哑巴,又去看那一半尸体:“那也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没早点想起来,这次他的规则多简单,我都羡慕。” 向东从文青后面过来:“尸体还有一半呢?” 他往候车室里瞧:“怎么拼上了?找朋友也不需要这样吧?” 文青越过向东进候车室,在两个半边的尸体身上找到了两张车票。 T57 11车厢 18号硬座。 T57 11车厢 19号硬座。 双人座。 第34章 乘客朋友请注意 “死了两个, 拼一起的。” 向东回亭子,简单说了下候车室的情况:“女的还有一半尸体没看到。” 陈仰迟缓的说:“我记得她有个能放主机的黑色大皮箱。” “噗。” 向东一口矿泉水喷了出来,他抹把嘴:“明天的车, 今天死了。” “这算什么, 第一轮死的还有最后一班的呢。” 倚着亭子的文青耸肩:“要是都赶在上车的那一刻下手, 那就不用搞规则,直接按照车次割韭菜就行。” 他吞口水:“说的我都饿了,我最喜欢吃韭菜,韭菜炒蛋, 韭菜炒鳝鱼,韭菜……” 陈仰打断文青:“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死。” “为什么?” 陈仰指指执勤表:“下班了。” . 执勤表上是三个人, 轮流值班。 第一个的上班时间是早上6点到中午12点, 上午班。 第二个是中午12点到晚上6点,下午班。 第三个是晚上6点到零点,夜班。 “上班时间的六个小时给我们找规则, 下班的时候还没破解,就要杀掉。” 陈仰说出他跟朝简分析的结果。 “安检机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排在上午班的那个,时间太短。” “靠!”向东骂了声。 “那哥们运气好, 规则简单, 想到娃娃的故事就能找到朋友,运气也不好,自己想的慢,还排在第一个。” 文青啧啧:“看来天底下果然没这么好的事。” 向东:“那拼一块……” 陈仰思索着说:“时间到了,两人还没坐在一起,规则就会帮忙, 一人一半,拼上去。” “…………” 文青伸懒腰:“我还是去吃午饭吧,我记得有一家厨房有韭菜,我准备给自己烧一个韭菜炒蛋。” . 向东心里有事,一个劲的给陈仰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 陈仰没反应。 向东瞪残腿少年,又去看陈仰,妈得,这两人一直在一起,想跟其中一个说点悄悄话难于登天。 心生一计,向东拿出手机啪啪啪按了会:“陈仰,你帮我看看我这手机,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自动关机。” 向东把手机屏幕对着陈仰,备忘录打着几行字。 陈仰:“……” “我知道。”我亲眼看到过。 向东备忘录都不按了,直接吼了出来:“那你还跟他搭档?活腻了?” 这声音大的要把报刊亭震散。 陈仰看一眼神色漠然的少年:“你跟向东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朝简尚未言语,向东就怒气冲冲道:“他威胁老子!” 他跟个受了委屈跑回家跟家长告状的小屁孩一样:“那会我看你晕了,要去抱你,他就……” 不行,不能说,说了好像还是助攻。 “刚才的删掉。”向东神经病的说,“反正他有病。” 陈仰扶额。 向东眉头紧锁:“老子跟你说的,你……” 陈仰说:“脸还疼吗?” 向东那道从右下巴横跨到左太阳穴的淤痕一阵抽动,他停止对陈仰的说教走人,临走前还伸出食指,对着朝简点了点。 “小子,别让老子在现实世界逮着你,新仇旧恨,咱俩没完!” 陈仰提醒事不关己的少年:“他在东街有一帮弟兄。” 朝简:“哦。” 陈仰:“……” . 就在陈仰扶着玻璃台要起来的时候,报摊前多了个血肉模糊的头。 是那个小孩,他扒在那。 陈仰腿一软坐回凳子上面:“小朋友。” 那小孩没看他,看的是报摊上的那些书籍刊物。 陈仰福至心灵,拿起来给他。 没接。 陈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妹妹抽屉里的纸板,他凭着记忆,手指灵活的快速折了几个。 小孩空洞的眼眶对着他手里的纸板。 陈仰克制着恐惧看小孩,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 这是缺玩具了吗? 陈仰又折了好几个,堆成罗汉放到报摊上面:“我是明天晚上的车。” 他在小孩把血淋淋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趁机说:“我能上车走吗,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你的家长? ” 小孩突然对他张嘴,里面全是尸虫。 . 陈仰窒息了。 那一丁点强行攒住的勇气一下泄空。 但他又不敢露出恶心的表情,就僵着脸,手缩到袖子里死死掐住,强迫自己幻想小孩有皮是什么模样。 鼻子眼睛嘴吧都是血糊糊的,比例看起来很好,有皮应该很可爱。 四五岁…… 妹妹那个年纪就很有想法,她怎么都不肯留长发穿花裙子,非要学他,剪一样的短头发,穿一样的衣服。 有段时间他还羡慕别人家的妹妹,洋娃娃一样,就他家的是个假小子。 陈仰的眼里不知不觉的涌出几分笑意。 小孩把尸虫蠕动的嘴闭上,歪着头看了陈仰一会。 拿走了纸板。 陈仰回过神来:“五角星喜欢吗,不喜欢还有千纸鹤,东南西北,青蛙,飞机,船,枪,我会折的东西多。” 血肉模糊的身影消失了。 陈仰失望的要回头跟朝简说点什么,那小鬼魂又出现了。 这次他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铺一块纸板。 手拿着辆玩具车,推着它跑到纸板前面。 没有压过去,也没把纸板拿开。 而是绕着走。 玩具车绕着纸板跑,不停的绕,不停的绕。 . 陈仰坐在餐厅外的桌前,脑子里还是那个画面。 肯定是提示。 不是这一轮的破解法,是整个任务的大规则。 “绕着走……绕着走……” 陈仰弯下腰,下巴抵着桌面,嘴里碎碎念。 想不出来。 那鬼小孩是要帮他的。 陈仰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玩具车停在他身后,小孩说他挡到路了,车过不去。 朝简把他捞开了。 要是不捞开,那车会不会也绕着走。 陈仰记得第二次是一辆玩具车开在前面,一辆开在后面。 小孩把两辆车并排,放到一起,反复念着“挨着走,要挨着”。 那是他们遗漏的信息。 陈仰那会把注意力都放在这句话上面了,眼睛看的玩具车,想的那对兄妹,没观察别的。 现在往回想,挪到其他方面。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车是并排的,挨着走的没错。 小孩的提醒也是对的。 但是那两辆玩具车当时没开出去,只是在原地绕圈圈。 跟刚才绕纸板走一样。 圈圈…… 陈仰的脑门对着桌子磕了下去。 大学毕业三年多,距离高考那就更遥远了,解题的灵敏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 “头骨本来就要碎了,还磕。” 耳边的声音让陈仰有种条件反射的脑髓被吸感,他凝固了片刻,把脸歪向少年那边:“我问你啊,什么情况下要绕着走?” 朝简吃着冰淇淋:“直走不行。” 陈仰说:“那绕着走,岂不是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 朝简挖冰淇淋的动作微微一滞,侧目看过去。 陈仰没注意少年的目光,他被埋在自己的毛线团世界里:“对应规则呢?预示什么?” 朝简抿掉一口冰淇淋:“难说,最浅显的是换个思路。” 陈仰百思不得其解,任务不就是准点上车,想办法上车。 这还能怎么换? 向东大摇大摆的过来,带着一身咖喱饭味:“冰淇淋哪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眼大无神。”陈仰指一个方向。 向东得瑟的勾唇:“我眼睛是大,遗传的我妈,我们家就没眼睛小的,基因好。” 听到陈仰说什么“圈圈”,他挑挑眉:“你想吃甜甜圈?早说啊,我来的时候看到过,有巧克力的也有原味的。” 陈仰:“……” “吃你的冰淇淋去。” “我就问问。”向东嗤笑,“大男的吃什么冰淇淋,越吃越娘。” 朝简把冰淇淋碗往前一推,手捞起拐杖,不说话,直接就挥了过去。 . 文青听着向东吃痛的叫骂声,老远就迈着欢快的步法赶上直播:“狗改不了吃屎现场版。” 然后就被向东给踢了。 陈仰见怪不怪,这一幕就是个循环。 “他说你是屎,你不给几下?”向东踢完还想让文青也尝尝拐杖,使绊子的故意对朝简说。 文青拍打拍打裤子上的鞋印:“我就是一时嘴快,那句话的重点是狗。” 向东目瞪口呆:“你是叫文青,字,孙子?” 文青:“……” 陈仰抽着嘴看他们斗,扭脸跟少年耳语:“我至今不懂你是怎么靠一条腿,一双拐制服向东那疯狗的。” “很容易懂。” 朝简转一下拐杖:“要解惑?” 陈仰立刻坚定的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好奇,就是随口问问。” 朝简抬手,陈仰下意识往旁边躲,还用手挡,脚都防御性的抬了起来对着他。 场面有种搞笑的亲近感。 “躲什么?不打你。” 朝简垂眸看陈仰几瞬,从纸巾盒里拽了张纸巾,擦嘴,换一张,擦左手,又换一张,擦右手。 从指骨到指尖,手心手背,擦的细致又优雅。 陈仰入神的看了一会:“你也有洁癖?” “看情况。”朝简说 陈仰小声问:“那你现在擦手擦这么仔细是?” 朝简清理着本就干净整齐的指甲:“我的医生告诉我,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有助于控制自己。” 陈仰不太懂,但这位是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病情相关,他慎重的往下说:“你心情不好?” 朝简发出一个鼻音,似是笑了下:“很好。” 陈仰更不懂了。 “不是不好的情绪需要控制,好的情绪也需要。” 朝简看一眼陈仰,语调不快不慢,平缓沙哑:“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失控。” 陈仰对上少年那双眼,深黑的,平静的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掀起暴雨骇浪。 “那你离不开药物了?”陈仰试探的说。 朝简不再开口。 . 陈仰把心思从搭档的病因病情上转移:“文青,冯老下来了吗?” “没看到。” 文青把跑上去的发带往下拉拉:“我准备找他去,等我找到了通知你们。” 陈仰看手机,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下午班的上班时间。 “画家呢?” 还是文青回答的,他好像有八双眼,谁谁都知道:“没找到一次性手套,很不快乐,估计在某个角落画圈圈叉叉。” “……” “向东,你去找画家,文青,你去把冯老带下来,我们就在这聊。” 陈仰对不远处的哑巴跟孙一行招手:“要尽快。” . 三分钟后,向东把画家叫了过来。 又十分钟,冯老才在文青的逼迫下出现,外表看没两样,比之前还要平和。 不慌也不忙。 “在外面时间是金钱,在这里时间是生命。” 文青唉声叹气:“冯老,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还不给我们看报纸!” 冯老坐在几人的边上,苍老的身子一窝,老脸祥和安宁。 要是有太阳,有农家小院,就是安享晚年的完美诠释。 陈仰对这副景象有阴影,会让他想到小尹岛的岁月静好跟之后的惊悚。 “我们来捋一捋。” 陈仰率先开口:“三样物品的顺序是,报纸,娃娃,尸体,这次的规则时间在执勤表上,指明了。” “只不过,三班对应的物品,没有按照顺序来。” “娃娃是上午班,现在的下午班是冯老跟画家的可能性各占一半。” 陈仰的话就说到了这里。 气氛一时陷入微妙的寂静里面。 大家是最后两班车的,留到现在压力很大,精神末梢也绷了太长时间,说断就断,岌岌可危,状态都是直线下降的。 下午班中午十二点就开始了,还差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过去了,那就只剩下五个小时。 要是同时找两个规则,再费心去破解,一切都要在五个小时内完成,太难了,他们没有那个信心。 把人力分散的话,很有可能两个都不成功。 这是小朋友都懂的道理。 所以在不确定下午班是冯老还是画家的情况下,最正确,最理性的方法是,二选一。 用蒙的。 如果选的那个人正好就是下午班的,大家也在时间内帮他找到了规则破解,晚上就能帮另一个找。 可如果选的那个人不是下午班,是晚上的,没被选的那个才是下午班,那他就…… . 冯老帮大家做选择:“不用管我这个老人家了,找画家的吧。” “老头,你没事吧?”文青盖住桌上旋转的硬币,“学习雷锋好榜样?” 冯老把眼一闭,一副要午睡的样子。 “还是说,老头,你其实早就找到了自己的规则,也破解了?”文青眯眯眼。 冯老不搭理。 文青来了脾气,哼道:“我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向东受不了的把眉头夹紧:“你是他儿子吗,看你这德行,还撒娇。” 文青:“……” 孙一行跟哑巴都在发呆。 陈仰在看执勤表,筷子头在早中晚班上来回划动。 “怎么才能确定谁是下午班?”陈仰轻声喊少年的名字,“朝简,你帮我想想。” 朝简拿过执勤表。 陈仰凑头:“早班是李志,中班是……” “姓名不重要,误导的信息,目的是混淆我们,不需要关注。”朝简把执勤表翻过来,空的,他又翻回去。 “登记本在车站里。”朝简说。 陈仰说:“要去找吗?” “也是误导。”朝简把执勤表放下来,阖起眼不语。 少年少有的这么认真,陈仰没打扰他,并且让文青跟向东把嘴上的开关关上。 . 陈仰昏昏入睡的时候,听见一道声音:“冯老是下午班。” 朝简说:“画家是夜班。” 其他人都把视线集中过来,陈仰也立马清醒了。 “原因呢?” 朝简撕奶片吃:“火车站里应该是全天执勤,二十四小时。” 几人很快就明白了,也都看向了桌上的执勤表。 这上面是三班,三六十八,还差一个六小时,是零点以后。 需要一个人顶上。 老李的尸体对应的是画家,执勤表,制服,也能连上。 夜班是晚上六点到零点。 画家要在零点前找到一套执勤人员的制服穿上,接替零点那班,通宵值班到早上六点,把二十四小时补全。 . 这下不用二选一了。 “车站我是跑得最熟的,没见到什么制服,当然,既然要找,说明一定在某个地方。” 文青说:“画家的不急,先管老头。” “老头,报纸呢,拿出来吧,再扭捏就不知好歹了。” 冯老闭着的松垮眼帘动了动。 他第一个任务是靠这份报纸活下来的,他把它当幸运物,随身携带,为的就是进任务世界的时候不会落下。 这次莫名不见了,冯老有很不好的预感。 结果真这样。 报纸从安检机里出来的那一刻,冯老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几版报纸的新闻冯老都能倒背了,多出来的内容他一翻就能发现。 任务也一看便知,不可能完成。 . 冯老说:“报纸很普通,只是多了一个故事。” 文青眼里爆发出感兴趣的光芒:“什么故事,你给我们看看就是,搞不搞得定后面再说。” “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奇心过剩,看吧看吧。” 冯老把因为规则,从幸运物变成索命鬼的报纸从怀里拿出来,没有揉的皱巴巴的,依然折叠成四方块,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报纸在大家眼前摊开,翻到第三版。 多出来的区域标粗了,是个不适合儿童读的儿童故事。 《小明玩游戏》 小明很喜欢玩游戏,有一天,他邀请了四个小伙伴来家里玩。 五人玩“小兔子找胡萝卜”的游戏。 四个邻居石头剪刀布,输的那个把眼睛捂上当小兔子,由小明挨个指着问小兔子,“他是不是胡萝卜”。 小兔子说“不是”,小明就指下一个,小兔子说“是”就拿开手,猜自己选中的胡萝卜是哪一个。 四个小伙伴都不好好玩,各种作弊,有的在捂眼的时候偷偷张开手缝,有的还提醒“小兔子”自己就是“胡萝卜”。 小明很生气,把他们都赶走了。 第二天小明又找他们玩那个游戏,他们还是作弊,小明把他们都杀了。 张开手缝的被小明砍断了手。 发出声音提醒小兔子的,被小明缝上了嘴巴。 转眼珠提示的被小明挖掉了眼睛。 不好好闭眼的“小兔子”被小明做成了“兔子”标本。 问:“为什么小明要那样做?” 答:小明前一晚死了,第二天的他是鬼。 最后还颇有儿童读物仪式的来一句:守纪诚信是做人的基本,作弊往往会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 几人:“…………” 向东:“我去!” 文青:“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还能这么玩。” 陈仰:“我对故事书有阴影。” 画家:“血腥暴力,不适合儿童读。” 孙一行:“这……这也太……” 哑巴写便利贴。 除了一向沉默的朝简,当事人冯老,其他几个发表完看法,集体不说话了。 冯老的任务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行,他当小明,还要四个邻居,其中一个当小兔子。 期间不能作弊。 他们这几人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两天,哪来的默契。 坑就在这。 摆着呢,你跳还是不跳吧。 难怪冯老会放弃。 . 这是个恶作剧。 恶意满满。 “游戏跟我小时候玩的大瞎话很像。” 向东摊手:“那个我玩的很嗨皮,这个就……恕我无能为力。” 文青跟在后面为难的说:“老头,别的我还能帮你,这个我不行,你也知道的,作弊是我的拿手绝活。” 其他人都没说话。 这不是平时闹着玩,是会死人的。 不能做到的,不如像文青跟向东那样,直接说自己不能。 冯老没说什么,他活到这个岁数,始终认为人是自私的。 任务世界愿意帮队友一把的,冯老见得很少,也都是在自保的情况下。 现在要参与的,做不到自保。 所以这是人之常情,他也必死无疑。 . 空气紧促的让人呼吸困难。 “这是给人玩的吗?就是不想我们活呗!” 向东拿着打火机扣桌面,扣得砰砰响。 “跟鬼讲道理讲逻辑,你怕是有病。” 文青仰头看一排灯:“这是任务世界,任务,懂吗,你当是逛公园? 向东被他后面的形容词整得一乐:“换个角度想,这个任务还可以。” “我上上一个任务,一群人进村,要待五天,上来就是被鬼杀。” “跑得快都玩过吧,就是那样,真人版的,鬼在后面追,跑慢了被抓住吃掉,跑快了也不安全,还有下一轮。” “一直待够时间,还活着就是完成任务,像这个,不是还有玩法吗?” 文青一脸对任务低能的嫌弃:“你都做了什么任务,这么奇葩。” 向东看他胳膊腿:“崽崽,回去报健身班锻炼身体吧,爸爸怕你也遇到类似的任务,第一个被抓。” 残腿的碰上才好,向东很不善良的想。 脑补了一下那场景,他笑抽了。 其他人:“……” 等死的冯老:“……” . “别扯远了。” 陈仰说:“冯老这个怎么办,是玩一局还是要玩到六点下班?” 他自问自答:“是玩一局,过了就行。” 乍一听很轻松很简单,细琢磨,等死。 孙一行犹犹豫豫的问:“小兔子没有找到胡萝卜就是任务失败,冯老会死,那参与的人有没有危险?” “你看你笨的,故事不都讲明白了吗。” 文青叹息:“给你标下重点,故事里玩了两次游戏,同一批人。” 孙一行似懂非懂。 “这么笨,竟然还活到现在。” 文青摇摇头:“小明跟大家玩游戏,有人作弊,小明很生气,然后他死了,同理,只要参与的人作弊,老头就会死。” “故事后面是什么?是死了的小明又找大家玩游戏,要是还作弊,都会被他杀死,用故事里的死法。” “啊对了,在我们这死了的小明,就是老头死后被鬼附身。” “……”孙一行煞白着脸不吱声了。 “你们几个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这是不可能完成得了的。” 冯老说完就走了,佝偻的背刻意费力往上挺,这就是他从安检机拿走报纸后表现的姿态。 装得对死亡释然,放弃求生。 没人不怕死,没人想死,不是说老了就活够了。 都是装的。 对绝境的一种无力。 . “真没办法,我要是老头,我也等死。” 文青收了硬币站起来:“我去泡咖啡,有事喊一声。” 画家找制服去了。 虽然看样子制服是在夜班开始后才会出现。 “那我们做什么?”向东大爷的翘着腿,“不然我睡午觉?我困了。” 陈仰摆手让他随便。 “妹妹,你的直觉不是很灵吗。” 陈仰瞧了瞧小哑巴:“你看游戏能不能完成?” 哑巴:“……” 陈仰点点头,期待的说:“然后呢?” 陈仰无语。 哑巴又指自己手机的时间,啊啊啊好几声。 意思是还有几个小时,使劲想想,也许能想得出来。 . 陈仰不觉得轻松,时间看似多,实则经不起流逝。 基本都是无声无息就没了。 一回神吓一跳,怎么过得这么快。 陈仰脑子分两半,一半在想游戏,一半还停留在转圈圈这个提示上面。 前者是冯老这一轮的规则,后者是整个任务的规则。 “孙先生,你去哪?”陈仰看清瘦的男人。 孙一行一惊,唯唯诺诺的回道:“我去帮画家先生找制服。” 陈仰“哦”了声,目送他走,压低声音跟搭档说:“孙一行换队了。” 不跟他们站队了,站到了画家那边。 朝简不在意的问他要喝的。 陈仰把可乐跟矿泉水都拿了出来:“三次规则了,第一次是一波扫,各个车次都有,第二次全是第二班的,第三次就是这次,最后两班都有。” “除了第一次范围大点的清理了一批,第二次跟第三次的规则都跟对应的人有关,性格为人处世之类的,跟自身有关联,画家找到的制服估计很脏,没准还臭,他那个洁癖程度穿六个小时,无法想象。” 陈仰边说边拧瓶盖:“冯老这个其实是要四个人心甘情愿参与进来,愿意把命拿出来为他赌一把,我记得他说过人是自私的。” “都是恶意。” 说完发现两瓶都拧开了,陈仰默默的全推给少年,他不想喝。 . 朝简面无表情的喝完可乐,又面无表情的喝矿泉水。 “我起初还以为冯老的报纸上是一则命案,他是在逃凶手,不知道以前在哪看过的故事影响的。” 陈仰被自己的脑洞折服,叹口气。 朝简咽下一口矿泉水,不动声色的把瓶子往旁边推推:“想帮他?” 陈仰没感情用事,他理智的说:“能帮就帮。” 朝简看他:“帮,还是不帮,你说。” 陈仰一愣,忍不住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种你十拿九稳的错觉?” 朝简不语。 陈仰不笑了:“真的?” “不是你一个人玩,是要四个,我不清楚你的十拿九稳从哪来的。” 陈仰正色道:“这不可能。” 朝简说:“你的答案。” 陈仰蹙眉心,皮球踢给他:“你先跟我说你的想法,我才能告诉你答案。” 朝简把皮球丢掉:“答案。” 陈仰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逼得吸口气,他盯着少年,看到了沉静的自信从容,甚至是掌控全局的淡然。 这让他头皮发麻。 “帮。”陈仰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可是除了小明,参与的要四个人,就我们俩也不够。” 朝简:“凑齐就帮,凑不齐就算。” . 旁边被瞌睡虫咬死的向东诈尸了:“什么凑不齐?” 陈仰说参与游戏。 向东踢掉椅子站起来:“你疯了?” 陈仰被他吼得头疼:“别问了,你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 “老子不叫。”向东暴跳如雷,“那老头也成了你爸还是怎么着?” 陈仰让哑巴去喊大家。 哑巴在向东吃人的目光下跑了。 片刻后,八人再次聚齐。 他们的反应跟向东大同小异,只是程度没那么高。 有的都假得要死,譬如文青,夸张的掏耳朵,找别人求证,说自己是不是耳屎过多,塞着了。 冯老那股子看淡生死的味道都不攒了,难以置信的吹胡子瞪眼:“你真要参与?” 陈仰指指身旁的少年:“还有我搭档。” “为什么?”冯老的一颗老心脏都活跃了起来,“这是正常人完成不了的。” 陈仰心说,我只是信任我的搭档,其他我没想。 “试试。”他说。 冯老深深看了这个让自己莫名顾忌的年轻人很久,偷偷给他兜里塞了什么。 . 陈仰愣了愣,他把手伸进兜里,摸摸,是三个纸揪揪。 陈仰把纸条收回兜里,打算等游戏结束了再细看。 “死”那个感觉能跟之前找到的拼一起。 “出不去了”跟“车站”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小孩是指那个鬼吧。 看来他也给过上一批的任务者提示,只是对方没明白,就像陈仰现在这样。 这是冯老的回报。 陈仰心想,老人家想必没从纸条上琢磨出来信息,别人自私,他也自私,死了就当是没见过什么纸条。 瞥了眼搭档,陈仰悄声说:“你是不是知道冯老手里有线索?” 朝简:“都有。” 陈仰被这两个字弄得半天没回神。 想想又觉得正常。 . 有陈仰跟朝简参与,还差两个。 剩下的五个人都没说话。 道德绑架这种事情,现实世界都被骂,更何况是凶险万分的这里,不存在的。 除非自愿。 冯老的心跳慢慢降下去,他也自知不可能,换成自己都不会参与。 “还是算了吧。”冯老对陈仰说,“你跟你搭档的好意我心领了。” 有个声音跟冯老同时出来,文文弱弱的。 “我……我……我愿意……” 孙一行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努力给自己打气的重复一遍:“我愿意。” 任务刚开始的时候,他摔倒了,只有这个老人家扶过他。 还给他拍过衣服上的脏灰。 孙一行的心理斗争持续了有段时间,最终决定举手。 让他做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他怕自己回去以后再想起这一幕,会愧疚。 如果游戏失败,那也是他的命运。 冯老看孙一行的眼神虚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人。 不知怎么就抹了下泪,兀自笑着摇头。 像是在嘲笑自己。 弱懦无能的人,能做他做不到的事。 . 三个了,还是差人。 剩下的四人是向东,文青,画家,哑巴。 前两个是真不行,天生反骨,不可能老实玩游戏,第三个不信“小兔子”队友,哪个都不可靠,普通人办不到的,所以他选择沉默。 哑巴撕下便利贴。 向东的三观都被颠覆了:“你哪来的信心?” 哑巴把便利贴揣小包里,没有信心,只是跟着直觉选的人走。 “这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文青笑笑:“老头,你人缘蛮好的啊,以后不要说人自私了,你看,这不有帮你的嘛。” 头一回没装逼味,隐隐藏着一种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羡慕。 冯老完全没想到会有四个人愿意帮他赌一把。 这导致他大半辈子的坚持都崩塌了,人也有些晕,本来是死路一条,现在是死一半,生一半。 冯老看了眼陈仰,不知怎么有种石头落地的奇妙感觉。 . 人数齐了。 可以开始游戏了。 游戏里的小兔子是最重要的,是最要命的一环。 朝简对陈仰说:“你当小兔子。” 接着又道:“指认胡萝卜的时候,要看我。” “记得,看我。”他的嗓音低低的,“只看我就行,要记住。” 陈仰还没说话,孙一行就不解的说:“要石头剪刀布啊,我们怎么嬴陈先生?” 文青邪笑:“故事里没有说正式开始的时间,这是漏洞,可以在选定小兔子以后才开始。” 于是四人石头剪刀布,陈仰输了,他是小兔子。 眼睛被蒙上了。 向东文青画家三人是围观的,也不能给任何提示,否则同样是作弊,会害死他们。 因此大家都选择也蒙住眼睛,还打了死结,以防有忍不住,下意识做出什么的时候。 . 四人围成一个圈,朝简坐在陈仰对面。 冯老被他要求坐在他身后。 故事没说小明具体坐在哪个位置,这也是漏洞之一。 陈仰的视线是黑暗的,他意料的心慌不安都没出现,只有平静。 这很奇怪。 不能作弊,朝简是不能给他暗示的。 不给暗示,他怎么指出来? 陈仰不懂,却又不知道怎么很安心,就觉得朝简能做到。 那就照他说的做,只看他。 耳边响起冯老的声音:“Ta是不是胡萝卜?” 陈仰不清楚冯老指的是哪个,心里在“直接就说是开始猜”还是“先说不是,后面再说是”之间犹豫不定。 “不是。”几秒后陈仰说。 冯老又问:“Ta是不是胡萝卜?” 陈仰:“不是。” 下一次就说是。 冯老正要第三次问,报纸上多了一行字。 冯老的老眼一顿,他抬起来的手慢慢换了方向。 “Ta是不是你要找的胡萝卜?” 陈仰:“是。” . 小兔子说自己找到了胡萝卜,接下来就要它指出来了。 孙一行跟哑巴都闭着眼睛,生怕自己眼珠不小心乱转,让规则给他们判定是在作弊。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胡萝卜。 只有“小明”冯老知道。 陈仰的视线恢复过来,一睁眼就正对着跟平时无异的朝简,面上没有一点情绪。 冯老声音空洞:“小兔子,现在你告诉我,你找的胡萝卜在哪里?” 陈仰看的是朝简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要暗示的波澜,心跳似乎都是平稳缓慢的。 规则抓不到作弊的嫌疑,小兔子按理说也不会接收到信号。 这一刻陈仰的感受很怪异,说不清道不明。 灵魂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从他心底呼之欲出,然后就真的跑了出来。 “是我。” 陈仰不认识了自己一般,用他不能理解的笃定语气说:“我是胡萝卜。” 第35章 乘客朋友请注意 这是临时加的陷阱。 冯老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小兔子精神分裂人格分裂,会把自己当成胡萝卜。 他很怕理解错误,可到这一步了, 没别的办法, 只能听自己的第一感觉, 把指向哑巴的手改变方向,指了“小兔子”陈仰。 就在冯老还在想,万一陈仰还跟前两次一样,说“不是”怎么办, 陈仰就已经说了“是”。 完了,陈仰肯定想不到他选的胡萝卜是他自己, 完了。 “小兔子”陈仰睁眼的时候, “小明”冯老的身体就不是他的了,他被控制着,问出那句“小兔子, 现在你告诉我,你找的胡萝卜在哪里”。 只要小兔子指错,他就会死。 身体的支配权回来的时候,冯老才知道游戏结束了。 小兔子找到了它的胡萝卜。 . 冯老死里逃生,一时之间动弹不了, 也发不出声音, 脸上的沟壑里都是冷汗。 向东跟文青画家三人蒙住了视觉,听觉都在。 他们听见陈仰说“我是胡萝卜”,都以为他猜错了,游戏失败。 三选一,不是四选一,小兔子本人怎么会在猜选的范围里面。 陈仰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在他搭档,哑巴,孙一行之间猜,竟然猜他自己。 现在冯老要死,后面陈仰四人也会死。 向东布条没摘就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给炒起来砸了。 “成功了?” 文青的声音里充满不敢置信:“猜对了?卧槽……” 向东卡壳死机:“哈?” 他大力扒了布条,愤怒凶残未消的红眼睛胡乱瞪一圈大家,眼晕的都找不到陈大白菜,一通乱扫的吼:“谁他妈跟老子说说怎么回事?” “猜对了,猜对了是说,小兔子就是胡萝卜?我操冯老头你,你把小兔子也指进去了?!” 冯老虚弱的摆手:“无奈之举。” 哑巴将报纸给脾气最躁的向东看。 文青跟画家都凑过去,三人看到故事里面添加的那行小字,表情是一致的震惊。 “妈得,这陷阱太过分了,小兔子怎么可能就是胡萝卜!” “小兔子必须是胡萝卜。” “……” 三人都去看“小兔子”,眼里的内容各有不同。 画家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蒙也是在三人里面蒙,怎么都不会往自己身上猜。” 文青意味不明:“敢第一个站出来,说明有把握,我要再研究研究游戏,肯定有忽略的漏洞。” 他又撇嘴:“好像没忽略的。” “所以小兔子是怎么做到的呢……” 小兔子对面是他搭档,还在四目相视,两人之间的气场说不出的严密,自成一团。 似乎有什么不言而喻。 向东没说话,这他妈不是认识时间长短的问题,也不是任务里共同几经生死的事,这得是灵魂做过无数次,对彼此熟悉到无以复加,才能在不提示,不说话,不能动的情况下进行交流。 文青玩味的打量那两人,眼底是一抹成型的忌惮跟好奇。 “这是默契能做到的?哎呀,后悔没现场围观了,应该睁大眼睛看的,学海无涯啊,这可是救命的本领。” 向东把妒火撒他头上,滋滋冒烟:“学?你学个屁,一个人会有什么用,你有搭档吗?” 文青自闭了。 . 陈仰这会手脚都有点麻,过了电一样。 现在他脑子里是空白的,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个答案。 而且还是一种汹涌的,澎湃的感觉,激烈的让他毫不犹豫。 陈仰搓搓脸,爬起来叫上少年,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第一个,你为什么让冯老坐你后面?” 朝简道:“拦掉他的视线,让你眼睛聚焦的点不分散,更专心的看我。” 陈仰:“……” “那第二个问题,冯老坐在你后面,他指我的时候你是看不到的吧,有规则监视,眼珠都不能转。”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指的是我?按理说我不在胡萝卜的选项里面,我是小兔子。” 朝简看他:“答案就藏在故事里面。” 陈仰迷茫脸。 “有的还提醒小兔自己就是胡萝卜。”朝简念出故事里的其中一句,没多说。 陈仰渐渐品出这里面的信息,不禁感到细思恐极。 “那陷阱……” 陈仰深呼吸:“冯老指着我问的时候,我如果还跟前两次一样说不是,那等我睁开眼睛找的时候怎么办?按照故事里的,我必须要说自己就是胡萝卜,可我在蒙眼的时候又说了不是。” 朝简看他:“小兔子精神不好,知道这代表什么?” 陈仰摇头。 “精神不好会混乱错乱,不论小明指的是谁,小兔子都猜不出来,它只会说自己就是胡萝卜。” 陈仰:“……” 操。 陈仰凑近些,盯着少年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不能给暗示,眼神上都不行,我怎么看着你就知道的答案?” 他说到后面也在问自己。 朝简答非所问:“游戏开始的时候,车站的时间是静止的,结束了才重新走,说明小明高兴,游戏玩的很开心。” 陈仰点点头:“你保持这样的说话频率跟字数,多好。” 转而一笑:“所以为什么?” 朝简偏头看别处:“没有为什么。” 陈仰拽他拐杖。 朝简似是不耐,皱皱眉,他说:“你在我的眼里看到了你。” 这个答案不太能完全把陈仰的困惑打消,他索性把这个归结于是一霎那间的某种感应。 心灵上的。 别的也更不可能。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 冯老躲过了这一劫还有点做梦的感觉,直到晚上六点到了,下午班的执勤人员下班了,他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这一刻他才确定自己真的破解了规则。 冯老对陈仰四人感激不尽。 陈仰着急任务,没让老人家过多的沉浸在活过来的惊喜里面,他问了纸啾啾的事。 “冯老,那三个纸啾啾你是在哪找到的?” 冯老知道他的意思:“没有了,附近我都找过了,没有其他的。” 话这么说,冯老还是透露了三个地点。 陈仰记下来,打算再去找找,现在他的精神也跟小兔子差不多,不是很好,很容易漏掉什么,还是要在身体没倒的时候,尽可能的不放过任何已知的线索。 “那你是怎么理解的?” 冯老没立即回答,而是郑重的问道:“之前你跟你搭档找的纸条,和我给你的那三份,字迹对比了没?” 陈仰说:“对比了,你那三份里的两份是一个人写的,“死”那个字跟我这边的是同一个。” 拼过了。 完整的一句话就是:上车,死,不上车,死。 这结果让冯老有些意外:“这些不是一个人啊。” 他捋捋白胡须,沉吟道:“那就是上一批的两个人留下的。” 陈仰心说,这还好,只能说任务太难,把那两个任务者都搞崩溃了。 就怕他们不是同一批。 那就可怕了。 . “我找到的那个任务者留下的两份信息,我认为的排序是这样。” 冯老逐个讲述自己的理解:“第一,车站里有个小孩的鬼魂,他给过那个任务者提示,只是对方没参透。” “第二是,那个人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觉得两条路都是死,自己永远都出不去了,之后他又像是醒悟到什么跟车站有关,至于是哪种关系,老人家我没搞明白。” 冯老没有怎么被纸条上的信息左右。 那两张纸条的主人肯定跟他,以及前面的几个任务者一样,被安检机里出来的一样物品对上了。 只是很不走运,在鬼小孩的帮助下还是迟迟无法破解。 眼看时间快到了,疯了。 冯老见过不少这一类任务者,被绝望压垮了还不想死,却又挣扎不起来,就会这样。 “不论是我找的,还是你们找的,上一批人留下的信息,我们都没办法确定对方的精神状况,也就不能判断信息的正确度,参考价值不好说,你们自己商量吧。” 冯老叹了口气,他这一轮已经过了,接下来就等明天下午的车来。 这个年轻人是最后一班,要到明天晚上九点多,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生死不知。 冯老若有似无的看一眼他身旁的少年:“还是要找规则里的漏洞。” 陈仰沉重的挤不出笑:“我们知道的。” 冯老清楚在任务世界交换联系方式是不行的,任务者能在现实世界见面,只能看缘分。 希望他跟这个年轻人之后能再遇。 还有自愿参与游戏的贫苦小职员孙一行,钱财工作之类都没问题。 . 冯老要去躺着缓缓心脏。 陈仰把小黄书上撕下来的那页跟自己的小纸条都拿出来,残缺的补上,又把冯老给的另外两张排在它们下面。 要不是字迹不同,这么一看,很像是一个人的心声,顺序也没问题。 字里行间都是逐渐加重的崩乱。 陈仰随意的把它们打散,换个排序:“你说上一批任务者的规则都有哪些,会是同样的吗?” 朝简支着头,眼微微阖着:“应该。” 陈仰又说:“那第一轮也利用“不能给别人看到自己的车票”这个规则来清理掉一波,再用安检机出物品定规则?不知道写纸条的人当时是在第几轮。” “冯老说得对,纸条的信息参考价值不明确,不能围着这上面的转,会困在里面。” 陈仰想到什么,手里的纸条掉下来:“他们也是这四班车?” 说话的时候,人往少年那扑。 朝简还露着点缝隙的眼睫一下合紧,连同下颚线条:“相同的任务地点,只会是同一个任务。” 陈仰坐回去,那就都一样了。 不知道那一批最后活着出去的有几个。 . 画家的制服是文青找出来的。 陈仰摸到了规则的恶趣味,那制服确实又脏又臭,上面还粘着血污细碎肉丝。 像是刚从腐尸身上扒下来的。 身为一个执勤人员,穿戴一定是整齐的,不会随便披在外面。 画家要脱了风衣穿。 画家要死了。 画家死了。 陈仰几人表示同情,没洁癖的穿上都是一种折磨。 更别说深觉全世界都肮脏的洁癖狂魔。 摆在画家面前的是两条路,要命,还是忍住恶心,突破心里的那道障碍。 画家在报刊亭外当石雕,一动不动的拖延时间,硬生生拖到了十一点以后。 “零点下班,现在23点10,还有50分钟。” 文青在一旁汇报时间,这是他晚上第四次报了,他每报一次,画家那蜡黄的脸就龟裂得更厉害一分。 围观别人生不如死,刺激又好玩。 “我建议你现在就穿。” 陈仰发自内心的提醒:“冯老的有陷阱,你也会有。” “说不定夜班的执勤人员会提前下班。” 画家眼皮一跳。 孙一行比他还紧张,磕磕绊绊的说:“那……那换上吧,画家先生,活着最重要,你忍一忍,值班的时候别去想,明早,明早下班就脱,到时候你可以用消毒喷雾多喷喷。” 画家:“没有了。” “喷雾没了。”他生无可恋。 几人:“……” 太惨了。 . 画家提前半小时换上制服进了报刊亭。 又高又瘦的身形绷到极致。 陈仰喊画家:“没这么简单,执勤人员不会如临大敌的绷成你那样,零点到早上六点这个时间段,火车站里会比较冷清,也不太需要巡逻,基本就坐在亭子里,他们会很放松,甚至闲散,打瞌睡。” 画家又死了。 零点以后,其他人没靠近报刊亭,都在一楼靠墙坐着,轮流守夜。 陈仰拿出所有的纸条,诚意十足的看其他人。 “你们找的呢?” 明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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