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起了攻击,如果不是后者反应迅速,此时塔的魔法师们多半已经重伤了。 “哈……是这样啊。” 攻击被抵御后,恶灵抬头看向加西亚,只经过片刻思忖,就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真不愧是奥斯瓦德唯一的徒弟,和他一样,都这么喜欢耍诡计。” “……”加西亚对他的挑衅置若罔闻。 烟雾散去,塔的魔法师迅速分散开来,将坦塔罗斯团团包围。 “啊,倒也不完全一样。”坦塔罗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恶劣,“毕竟他到了最后也没舍得用自己的圣女下圈套……看来在冷血无情这方面,徒弟要比老师更胜一筹啊。” 『轰——』 坦塔罗斯费力挡住加西亚的镇压法术,魔力碰撞所产生的能量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吹拂得猎猎作响,但就算如此也没能盖过他刺耳的笑声。 “被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吗?哈哈哈哈哈——!可惜,真可惜,你们的计划真是隐瞒得天衣无缝……但就差那么一点,满盘皆输了!” 加西亚用暴风雨般猛烈的攻击回应了他。 第221章 不该如此麻木 乱战中,塔的魔法师们将最后几名无关人员从公爵府里传送走了,三位皇室也早已不知所踪,大概是看到魔塔的人出现,知晓局势是在把控之下的,就放心离开了。 坦塔罗斯以一己之力敌不过众多魔塔高层,只能化作烟雾逃出宴会厅,来到室外,失去形体的弊端此时显现出来了—— 在当前这个只有灵魂,没有肉体的状态下,他无法使用传送。 坦塔罗斯向着庄园外冲去,附身于阿斯特莱雅身上多年,他们之间的联接还没彻底被切断,他能依稀感觉到那人当下的方位…… 只要找到阿斯特莱雅,就能找到圣女。 虽然附身在圣女身上的计划失败了,但只要他能从这里逃出去,并在「逆流」的过程中保证前者不被杀死,一切就都来得及! 自由就在前方,可突然间,坦塔罗斯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向前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滋滋——』 公爵府的上方,一个笼罩了整座庄园的巨大法阵随着他的触碰骤然亮起,刺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方圆几里内的天空……它比残阳更加耀眼。 在踏入庄园前,他分明亲眼确认过自己安插在庄园内的卧底将这个法阵解除了才对…… 坦塔罗斯低头一看,地面上,那张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孔正仰望着他,青年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向他招手,张开嘴,看口型说的是—— 瓮、中、之、鳖。 ……这个叛徒!! “西泽!!!” 坦塔罗斯怒吼着向青年使出雷霆,对方以火作盾,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 其实仅仅躲开对西泽来说更加轻松,但如果他躲开,雷击不像其他攻击那般会在击中无生命物体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会顺着任何能导电的东西寻找下一个生命体,直到被魔力化解或击中血肉之躯前,都不会消散。 西泽躲开了,受难的就是周围那些资质远不如他的魔法师…… 他至少有这点作为强者的自觉。 “你在塔中服侍了他上百年,魔塔主也没帮你解除停止生长的诅咒,我只在一个弹指的时间里就能轻易为你做到的事,他难道做不到吗?” 作为塔的魔法师,西泽仍然有能力为他关闭这个囚笼般的法阵,坦塔罗斯还不能轻易放弃他,恶灵怨毒的声音响彻整片天空—— “治疗方法就明明确确地写在流传千年的古籍中,他甚至都没有去尝试过,西泽,你的这份忠心就如此廉价吗?!” 坦塔罗斯挑拨离间的意图十分明确,而西泽的脸上也很快出现了他预料之中的憎恶表情,青年‘啧’了一声: “你真当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啊?你这‘治疗’顶多能挺到后天……不,也许明天凌晨就失效了也说不定,骗谁呢?” 读的次数太多,西泽早就将塔内所有相关记载都背下来了。 短时间内加速一个人近十年的生长,这种违背自然法则的术式,一定是黑魔法,也必然会反噬他自身,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并且……绝不可能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想要保持他现在的外表,需要一直补充、摄入黑魔法才行,否则就只能眼看着身体一点点缩小…… 坦塔罗斯不是想帮助他,只是想将他变成黑魔法的奴隶罢了。 更何况,黑魔法的本质是等价交换,坦塔罗斯本身没有躯体,无法像普通黑巫师一样通过献祭自己来使用黑魔法,他的魔力想必都是通过他人的痛苦转化过来的吧。 “让你这种人继续活下去,会有多少孩童被折磨、利用,然后变成我这副样子?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足够幸运,能像我一样被塔主大人救下来?” 西泽边往魔塔主的背后躲,边狠狠嘲讽恶灵,“你恶心的魔力在我身上多待一秒,都让我想要呕吐。” 他忘了自己现在身高和魔塔主差不多,还鬼鬼祟祟地躲在对方身后,看起来很好笑,但加西亚还是适时地抬起手,在坦塔罗斯的致命法咒下保护了身后这个将近一米九的大龄儿童。 “后退一些,西泽,离得太近会被我的魔力波及。”魔塔主难得用冷冰冰的语气说了句贴心的话。 “……?” 西泽恍惚间想起了近八十年前的旧事。 囚禁自己的黑巫师倒下后,他抬起头,看向那位逆着光站在门口的人—— 对方有着一张缺乏正常情感波动的俊脸,正用那对漠然的浅灰色眼珠俯视着他,无悲无喜,在这种情形下仿佛神使降临于世,连打在他背后的朝阳都像圣光。 反观西泽身上满是血渍和脏污,衣不遮体,幼童露出来的身体也干瘦得像具骷髅,正常人看到这样的他,能做出的不外乎两种反应——怜悯或是嫌恶。 可加西亚看他的眼神和看乱糟糟的地板、黑巫师临死前拿着的书籍没什么两样,魔塔主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没在任何地方多作停留,就交给手下去清点了。 对地板上死去的黑巫师来说,男人是冷面的死神,对屋子里的孩子们来说,他却是救世主…… 那时,西泽在心里暗暗想道: 等他加入魔塔,随着这位冷漠的塔主大人执行了几回任务后,才终于想明白—— 像他这样的孩子,加西亚已经见过上百、上千个了。 像他一样年纪的小小尸骨,加西亚也见过无数具了。 魔塔主早已习以为常,也必须习以为常。 如果他不麻木、不冷血,而是为每个不幸的人落泪,早就会死于伤心过度,是这份麻木保护了他,让他能继续撑在魔塔主的位置上……独自一人。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可是…… 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关切的话语? 西泽几乎无法理解,脑袋都被这句话扰乱,神情惊愕地盯着对方的后脑勺。 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第222章 “奥斯瓦德” 事先在公爵府里布下的层层叠叠的法阵开始起效,其中,笼罩了整座庄园的巨大法阵对坦塔罗斯的能力削弱效果最为明显。 在它之下,恶灵连一半的力量都用不出来。 坦塔罗斯在庄园中四处逃窜,想要破坏法阵的边界,可所过之处亮起无数小型法阵,他连靠近边界都做不到,更不用说破坏了。 算上魔塔主在内的十三名高阶魔法师将坦塔罗斯团团包围,后者无处可逃,逐渐被压制。 在这绝对的逆境中,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呆站在原地,任由自己深陷进各种法术的中心。 在那一瞬间,加西亚看见坦塔罗斯这副幻影身躯上,原本该是眼睛的位置骤然亮起了光芒,一个诡异的图像随之逐渐显现…… 他曾在上任塔主的记忆中见过这个图像,这是梦魇与毁灭之神留下的痕迹……摩耳甫斯的契约之印! 糟了。 “快后退!他要发动造梦术了!” 加西亚立即驱动锁链,缠上距离较近的几名魔法师的腰,迅速向后一扯,与此同时,恶灵愉悦的低语声响起,这声音轻柔得好似一声梦呓,却又让混乱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异教徒们,于永世的魇梦中……陷入长眠吧!!”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这刹那停下了动作,一个个接连倒下,加西亚挣扎许久,还是没能挣脱这份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 “……亚……” “……加西亚……” “加西亚!” 他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熟悉的魔塔顶层,可坐在魔塔主位置上的那个人却是很久不见了。 “老师。”他轻轻回应道,发现自己还是个男孩的嗓音。 奥斯瓦德看着自己面前傻愣愣的徒弟,扶着额头直叹气,“哎……看来你今天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你走吧,跟雷尔夫去训练场再练练你那糟糕透顶的隐身术……这次不要再捉弄他了啊!” “……” 对方没有回答,男人作势就挥手要把这个发呆的小孩给传送出去,却没有成功,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回有点像他记忆中的奥斯瓦德了:“……你是谁?” “老师,我遇见他了——坦塔罗斯。”男孩的脸冷淡得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您是他为我制造的梦境。” “哦,是这样啊……”奥斯瓦德很快接受了自己不是个真人的事实,他用手在脖颈附近比划了两下,“那现在我已经……?” 加西亚点点头,“嗯,自杀了。” “抱歉啊……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做呢,该道歉的是未来的我……” 奥斯瓦德敷衍地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晃晃手中厚得像城墙一样的书,困惑道: “你最美好的记忆难道就是这个吗?跟我一起读这本无聊透顶的《初始魔法应用与变种大全》?虽然我有点受宠若惊……但这也实在太悲伤了吧。” 坦塔罗斯最擅长的,就是将原本美好的记忆改造成噩梦,这是他折磨别人时的惯用伎俩,但他现在的目的不是折磨,而是让加西亚因为依恋而无法逃脱,所以这个梦既不会恶化,也不会因太过美好,而显得不真实…… “不,这个梦应该只是想把我留在这里罢了,内容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只要您在这就足够了。 加西亚逐渐记起了这天的事,他把雷尔夫捉弄惨了,老魔法师文绉绉地向奥斯瓦德告状,后者却在这个严肃的场合中频频偷笑,雷尔夫敢怒不敢言地讪讪离去了…… 仔细想想,也许这就是他偏心西泽的原因,对方的那份顽皮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 差点忘了,在刚接他进魔塔的那几年里,奥斯瓦德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从这之后再过十年吧,等他长大了点,奥斯瓦德把情感完全隔绝掉后,他就再没见过老师的笑脸了。 他有些惊异于自己还能记得这么久远的过去,但转念一想,也对,要是自己不记得,坦塔罗斯也不会在他大脑内调取出这段记忆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 记忆中的老师冷不丁说道,一如往常的温和笑脸凑近过来,却透着寒意,他的瞳孔紧缩着,加西亚知道,这是老师发怒的前兆。 “你不会是心软了吧?加西亚。” 这个时间点,虽然距离奥斯瓦德自杀还有不少年,但前任塔主已经早早想好要把自己的记忆留给徒弟了。 所以,师徒二人都知道,徒弟早已从老师的记忆中得知了解除梦境的方法,却仍停留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我没有心软,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而且,我现在还不是很急。” 梦中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根据奥斯瓦德当年的推算,大概差了六十倍。 刚刚,在他彻底昏厥之前,在一瞬间内给坦塔罗斯下了几层束缚,挣脱束缚大概需要六秒,以他们刚刚的距离,坦塔罗斯冲到他面前并使出杀招只需要两秒,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八分钟时间。 八分钟,他可以留在记忆中,问奥斯瓦德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谜团—— “您后悔了吗?” 加西亚知道这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在对方留下的记忆中已经十分明晰——第二个才是他真正的问题,“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会舍弃塔的职责,用黑魔法去拯救圣女吗?” 对方并没急着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颇有种陷入反复无常命运中的无奈感。 “你也陷入一样的困境中了啊……” “……” “加西亚,我只是你记忆中的虚影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奥斯瓦德」,我给出的答案只不过出自于你对他的了解罢了……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对我来说,有意义。” “好吧……” 奥斯瓦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随着这个动作,他像是卸掉了一张画有温柔笑脸模样的面具那般,俊俏的脸上只剩下疲惫,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是的……这才是老师的原本样子,这才是加西亚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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